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梦在大唐爱-第15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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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闻罢小夏子所禀,江采苹脚下蓦地一软,差点当场瘫跌在地,所幸有云儿在旁搀扶着,才未致以摔个趔趄。

    环睇难掩悲沧之情的江采苹,李隆基肃颜质问向小夏子:“鼠疫?无端端的,大理寺天牢怎闹开鼠疫?”

    夏日鼠虫泛滥,实也无可厚非,但天牢重地,鲜少有鼠疫横行之时。昨日才发生囚犯中毒一事,尚未得以纾解利索,今日竟又闹出囚犯身患鼠疫的事,一波未平一波又起,当真是流年不利,还是大理寺卿等人玩忽职守,有人一再蓄意横生事端,醉翁之意不在酒,一时也未可知。

    圣怒难犯,小夏子禁不住愈为惊恐万状:“据陈太医、仵作二人查悉,腐尸易引秽晦,早先天牢并无鼠害,中夜惊现鼠窜,且由女囚牢房窜出,故,慎重起见,才上请焚尸挫骨。”

    倘或依照惯例,有囚犯猝亡,多半扔去乱葬岗。挫骨扬灰,在古时等同为是种极刑,罪大恶极之人才施以。今下因时制宜,纵管江采苹心里有谱,镜明薛王丛是故意有此一为,既如此,做戏做足,闻此骇报,自也要异议上一番,这场苦情戏才算戏足,而接下来的事情才利于水到渠成。

    “嫔妾白日前往天牢时,并不曾见采盈染上鼠疾,不过是身中断肠草之毒,未得痊醒罢了。顶多才时隔三五个时辰,怎生便要将其焚尸挫骨?”拉着李隆基衣袖,江采苹泪眼婆娑,言之凿凿,“嫔妾恳请陛下明鉴,切莫让人草率处断,连个尸首俱不留予嫔妾念想,嫔妾当于心何忍?”

    “娘子”云儿欲言又止的紧搀着江采苹,随之叉手揖礼道,“恕奴多嘴,月前娘子刚痛失腹中皇嗣,身子骨尚未调养好,今又听传此噩耗,岂不置娘子悲恸欲绝?奴叩恳陛下,顾念下娘子。”

    李隆基目光邃利,为此心下似也有所顾忌,然事关利害,容不得儿女情长,一旦鼠疫散传,届时只怕晚矣。但江采苹当下的切身感受,又不能全不顾及,正如云儿所言,以江采苹的纯善,至情至性,用情至深,眼下这件事无疑又是极重的伤害。时下自己心头上的女人,竟屡受设害,身为一个男人,堂堂一国之主,九五之尊,见之怎又不疼疚。

    触及于眸李隆基的愧怀,江采苹无声的哽咽下,幽幽撒开手,眼帘垂蹙:“嫔妾有失礼体统,不应使陛下从中作难。本即嫔妾福薄,与龙嗣无母子情分,反却连累身边几个近侍白白吃罪,下天牢受苦,任人欺凌,终致丧命。早知今日,嫔妾当日便该随吾那苦命的皇儿一块归西,死了也便一了百了,眼不见心为净,指不准儿采盈今时尚可保住一命。吾及早去了,与吾那连面亦无缘一见的皇儿一同下见阎王殿,说不定来世还可修得母子情缘,弥偿其一个公道”

    江采苹神情煞是凄凉的怨尤着,许是过于触动心底隐忍已久的那份伤痛,直觉胸口阵阵泛绞疼,眼前突兀一黑,便直挺挺晃栽向身侧的坐榻。亏得云儿有够眼疾手快,以身接抱住江采苹,只听“哗啦”一声响,两人仰倒于坐榻下时,摆于几案之上的茶盏猛地被撞袭之下,应声掀翻落地碎裂。

    巧在这时,高力士前去传召奉御返阁来,一跨入阁门槛,便听见里面传出什物碎裂之声,赶忙紧走几步,且待转过珠帘,瞧见眼前这一幕时,顿怔愣住脚步。

    亲睹江采苹悲痛过度昏厥过去,李隆基忙大步揽过江采苹,一叠声急唤道:“爱妃”

    云儿撑着力气爬起身,胳膊肘“咔嚓”脆响,显是刚才舍身接住江采苹时肘弯直抵于地上伤了肘腕骨折。

    这下,高力士顾不及通传,忙示意奉御先行入内,自个步于后,白了眼仍讷伏在地的小夏子。怕甚么来甚么,前刻便有心按下这个葫芦,可惜事与愿违,此时倒好,葫芦与瓢一并浮起。

    “微臣参见陛下。”奉御就地稽首,礼尚未行毕,但听李隆基已然肃穆道:“起见!”转身抱起江采苹步向卧榻。

    高力士连忙朝奉御使了个眼色,奉御会意,低首紧跟李隆基步向幔帐里。云儿同时于后,忍痛跟入帐内。且待四下无人,高力士这才极小声训教小夏子道:“还不快些去阁外候罪,白跟在老奴身边这些年,未学会一点眼神劲儿。”

    直至这会儿,小夏子才敢缩着脖颈抬起头来:“那,薛王所奏请之事,当如何回示?”

    瞋目小夏子,高力士几欲气结,叱之道:“陛下正在气头上,少时自有定夺,姑且无需示下。退下即可!”

    当头遭呵斥,小夏子未敢再行赘叨,埋低头拖着腿速恭退向阁外。目注小夏子退于外,高力士暗吁口气,怀持拂尘方缓步向幔帐内,以作见机行事。

正文 第225章 忤怼

    少时,奉御为江采苹把过脉,退于下顿首道:“回禀陛下,江梅妃并无大碍。”

    李隆基神色微凛,侧目奉御:“无碍怎地昏厥?”

    高力士静听于旁,忙从旁插接道:“陛下息怒,龙体为重。”心下实也有分干着急,眼下这节骨眼上,奉御还在短话长说,问一句答一句,岂是说话大喘气儿的时候。

    “回陛下,江梅妃想是一时情绪过激,受了何刺激,加之体有轻微的偶感风寒之症,故才以致半昏迷。”反观奉御,仍一副不疾不徐的样子,倒也难为其这刻竟还可这般泰然自若。

    看眼躺于榻上的江采苹,李隆基长眉微皱。适才之事,江采苹确实受了莫大的刺激,至于偶感风寒,先时命高力士前去传召奉御时,江采苹便已在因发热直冒胡话,奉御所诊并无虚言。

    适值此刻,江采苹眼睑颤动了下,慢慢睁开了清眸,云儿见状,顿喜唤道:“娘子”

    环目榻边,江采苹似有恍惚,李隆基温声轻拍抚向江采苹削肩:“快些躺着别乱动。”

    见江采苹从昏迷中醒来,诸人自是皆松了口气,尤其是云儿,刚才着实把其吓了一大跳。与此同时,奉御遂适时请示道:“微臣这便回尚药局开几副补气养血的汤药,江梅妃的风寒并不打紧,连服三剂华盖散即可药到病除。”

    方歌道,华盖麻杏紫苏子,茯苓陈草桑白皮,风寒束肺痰不爽,急宜煎服莫迟疑。诸药相伍,华盖散正是对症下药之良方。李隆基抬了下手,示意奉御自行退下。逢巧这时。彩儿听见阁内的动静,由房中疾步入阁来。夜间李隆基与江采苹就寝时,云儿让彩儿回房歇息去了,独自与高力士在门外守的夜,彩儿值夜一贯爱瞌睡,向来睡得又沉。方才忙做一团,楞是忘却唤醒其。好在此时自个闻声过来。

    “娘子这是怎地了?脸色怎生白涔涔这般差?”彩儿历来心直口快,这会儿一见江采苹面色凄白,就连向李隆基行礼均抛却脑后。云儿匆忙迎向前,朝彩儿使了个眼色:“你且在此好生侍候娘子,奴即刻随奉御前去尚药局取药。”

    彩儿看似一头雾水,扭头却听见奉御道:“微臣先行告退。”于是一叠声急道:“且由奴去取药好了,奴腿脚快。”

    云儿心下巍巍一动,略忖,才点头叮嘱道:“也好。切记速去速回。奴姑且去庖厨为娘子熬碗姜汤,喝下去去寒气。”交代毕,不动声色的拉过彩儿朝李隆基屈膝揖了礼,这才跟同奉御前后恭退向阁外。

    时下虽说是三伏天。但更深夜重时辰,外面的热度比不及白日毒日头时,总有些凉意。彩儿睡眼惺忪出来,浑然不觉己衣衫不整,云儿原是为彩儿着想,不希彩儿一身热汗出阁去,来回跑了趟也着凉。是以情急生智才寻了个借由亦跟出阁外来。

    “劳烦奉御稍等下。”且待步下阁阶,云儿紧走几步,对奉御行了个叉手礼,抬首低声看向彩儿。“女子仪容不可失。快些回房换件衣裳,再行随奉御出阁去。莫落人话柄,让人背地里嚼舌根,反却累及娘子清誉。”

    彩儿这才意识到自己身上只穿了件中衣遮体,且不说刚才在阁内当着好几个人的面,即便现下,奉御怎说也是个男人,男女授受不亲,幸亏云儿及时点醒,不然还不知要为此惹出多少闲言碎语。双手掩一掩胸,彩儿颜颊绯红的立刻埋首奔向西厢房去。

    梅阁的整体布局,近似早期的大四合院,前廊后厦,只是并无后罩房、前罩房而已,因坐落于梅林央心之地,故而亦未立壁影、垂花门、花墙子等,仅是基本格局大致相仿。始自从翠华西阁迁入梅阁之日起,两间西厢房便由采盈、彩儿争先恐后抢先各占居着,为表一视同仁,江采苹便让云儿、月儿搬入东厢房,尽管西厢房比东厢房采光稍好些,好在东、西厢房均设有两间厢房,便也不必为这个余外叽叽。于情于理,宫婢本是住不得厢房,当住下仆的屋子才是,但其等有幸跟了个宽善的主子,宫中其她婢子自然享不及这份厚待。除此之外,梅阁左右两侧另有两间不大不小的耳房,一旦有贵客上门,届时倒也便于安住,大可无需再挪腾地方,如此一来,空下来的鹿顶处稍小的三间屋子便悉数用作庖厨了,平日多也堆放些散碎东西。

    “奴有几句话,想道与奉御,且不知可否借一步说话。”彩儿回房换衣衫的工夫,云儿复朝奉御揖了礼。

    “但说无妨。”奉御拱下手,旋身率然步向一侧,全未端架子摆谱。之所以答礼,权当是顾及江采苹三分薄面,虚礼一番罢了。

    环顾四下,云儿含笑跟上两步,面对奉御的爽快,却不禁平添了些微好感,待近前方细声说道:“奴家娘子打从上次滑胎以来,身子骨便一直未调养过来,有劳奉御回头开方子时,稍斟量几许。奴不懂医理,惟忡万莫伤了奴家娘子元气,倘有冒昧之处,还请奉御宽谅莫怪。”

    语毕,云儿盈盈屈膝,再次朝奉御行了礼。今下江采苹专宠于六宫,且圣宠不衰,后。宫无人够得上才色与之分宠争宠,奈何滑胎后体虚未能康复,但也用不着急于药补,是药三分毒,稍有不慎保不准要落下甚么病根,况且,空补于表恐怕也无济于事,心病还需心药医,早日纾解开心结才为是。

    奉御若有所思的端量眼身前的云儿,同样对眼前这个眉清目秀的宫婢有分另眼相看,其实,即使云儿不作点提,前刻在阁内为江采苹请脉时,其亦已发现江采苹内里有气虚不合之象。补气养血虽无错,但云儿所请更不无在理,万别好心办了坏事为重,由此可见云儿是个极心细之人,不愧为江采苹身边的近侍。待人接物温文有礼不卑不亢。

    “某会酌量而为。”霁颜相向之际,奉御收回目光,盯视着簇簇梅枝倒映于脚下的斑驳丛影,承应出声,“气大伤身,恕某直言。江梅妃当下敛下心气为宜。”

    说话间,彩儿已换上婢装回来。云儿虚礼将奉御又向外送了几步,三人未再赘言,便分头各行其事去。

    偌大的一片梅林静兮兮,依稀有几声虫鸣,或远或近低鸣,越发衬得今夜万籁俱寂。更深月色,北斗阑干,淡烟胧月,横空隐隐层霄。虫声新透绿窗纱。正对棂上烛影曳,奉御、云儿彩儿步出阁门后,梅阁内便只余下李隆基与江采苹及侍立于边上的高力士,一时似寻不着话由。

    良久沉谧。李隆基方握起江采苹一双柔荑暖于掌心,带分歉声道:“爱妃可觉好些了?”话问出口,却又悔矣,江采苹既未喝汤药,又何来不治而愈之说,摆明了显是在没话找话说。

    江采苹低垂着眼帘,哀戚之色未减,似充耳未闻李隆基的关切,片刻才启唇道:“嫔妾三更半夜扰了陛下清梦,陛下不予加罪。已叫嫔妾受宠若惊。”顿了顿。索性合上眸子,暗吁口气。幽幽诺道,“嫔妾这几日抱恙,怕是无法侍奉陛下,往后的几日,陛下只管移驾旁处便是。”

    高力士心头一惊,江采苹这可是在拒恩闭宠,实乃大不敬之罪。须知,倘使宠幸就此一去不复返,可是关乎其下半辈子的大事,岂是儿戏?不由替江采苹干着急,枉江采苹是个貌婉心娴的女子,这刻怎偏就聪明一世糊涂一时了,竟当着龙颜之面道出如此偏激的浑话,自掘锦绣良缘。

    亲耳听着江采苹的变色之言,李隆基神色已然异样凝重,何止后。宫中人乃至天下女人,见日无不挖空心思在巴渴着对其投怀送抱,一博圣欢,不止是女人,男人亦如是,奸佞也罢,忠良也罢,从来无人胆敢藐视君上以下犯上,鲜少有不俯首帖耳者。不成想江采苹竟是个与众不同的

    圣心难揣。高力士断不敢冒然吱声,以免弄巧成拙反而惹得龙颜震怒,唯有胆寒的静观其变。毕竟,江采苹是其与薛王丛合力荐入宫门的人。

    须臾令人心惊肉跳,但听江采苹闷咳了声,蹙了蹙眉又道:“自嫔妾入宫以来,蒙陛下垂怜,宠幸有加,时嫔妾欠安,后。宫也该是时雨露均沾。嫔妾也想清静下,好生养段日子身子。”喃嚅说着,径自向卧榻内侧别过头去,语带啜噎道,“陛下且回吧,恕嫔妾不下榻恭送”

    事生肘腋,平地惊雷之下,高力士愈为面如土色,一颗心七上八下的径直提至嗓子眼,就差从喉咙蹦出来,一时半刻又无计可施。只恐江采苹的逐君令,要惹怒李隆基大发雷霆,一夕失绝恩宠,从此落得无异于置身冷宫的境地。

    凝睇话里话外尽是怨怼的江采苹,少顷,李隆基故作不在意的拊掌从榻上站起身来,拧叠的眉宇隐夹懑气,口吻不咸不淡道:“也罢,近日朝政繁多,朕便过些时日,再行来看爱妃。高力士,起驾回南熏殿。”

    高力士一怔,旋即步上前,面有难色道:“陛下,外头更深夜重”劝和的话还未说完,已被李隆基瞋斥了眼,忙不迭悻悻岔开了话,“且容老奴先为陛下更衣。”

    睖睨高力士取过绛纱袍时手上慢腾腾的样子,李隆基干脆亲自动手穿衣系带,眼看就要穿戴完毕时刻,方又貌似无状般侧首了睇卧榻方向,肃穆道:“大理寺天牢一事,朕自会从轻处置。”

    “但凭陛下做主。”撺掇于耳李隆基窸窸窣窣更衣之声,江采苹的声音倏然无语凝咽,尽管紧闭着眼皮,就在这一刹那,仍未忍住泪水夺眶而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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