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梦在大唐爱-第3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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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叔父见外了。”薛王丛既已表态,李瑁也就唯有听命行事,随就郑重的吩嘱道,“如是,且让叔父等人好生歇息下为宜,旁事,稍迟再说吧。再个,回头只需跟王妃说声便可,今夜就让其早些休息吧。吾今儿晚上,不去其房中。”

    李瑁言毕,却见那来人,仍旧杵在原地,犹豫着未显离开意,遂又当场质疑道:“怎地,还有何事?”

    “那,王爷今个夜里,宿在哪房?”见状,来人这才唯喏道。可惜,其这般当众一发问,已是逾矩,同时,亦有损李瑁脸面。

    反观李瑁,果就见其,气不打一处往外冒,当即亦顾不得尚有客在旁,便对来人喷了个狗血淋头,且愈说愈克制不住情绪:“吾夜宿何房,是你个狗奴该过问的事麽?吾有诸房侍妾,每晚由谁人陪侍,岂需经汝查问!今儿个晚上,难不成吾不去王妃房中,便无处可去,流落街头不成?你个狗奴滚!”

    “实非仆成心失礼,亦非故意违逆王爷,原是王妃,差人问话。仆、仆只是把王妃的原话,传于王爷王爷莫恼!”

    照理讲,主人家骤然发火,身为下仆,十之**该吓坏,即便不至于被唬得屁滚尿流,卑躬屈膝,至少亦该为之惶惶。

    但再看寿王府的这名家丁,但凡心细的明眼人,均不难看得出,一见李瑁乍暴怒,这人虽然亦赶紧得跪在了地上,可其低着头求饶的那副架式,根本不像是在请罪。且,其言辞间的语气,亦丝毫未显现出恐悚味。令外人触及于目,反倒奇怪,彷佛眼前所发生的一幕,对这人而言,早已为习以为常之事,压根早就见怪不怪了。

    江采苹坐于轿辇内,自是观不见寿王府前的这一幕,但于风雨声中,却也可清晰的听见这王府宅院前,这对主仆二人的对白。

    都道盛唐寿王乃是个痴情种,与寿王妃更乃是对盼不到头的恩爱夫妻,可适才李瑁的一席话,却叫江采苹心下不由犯疑。难道说,史书记载,真有差错之处?

    诸多的影视剧中曾相传,大唐皇帝唐玄宗的梅妃,乃是在其宠妃——惠妃武氏生前就已进宫,且二人曾有过一段剑拔弩张的宫斗历程。可现如今,武惠妃已是卒亡,江采苹人却在宫外,尚未入宫封妃。如此推理来,莫不是,这盛唐的另一对冤孽,寿王与其王妃杨氏之间亦有载误

    心有纠结,与其乱猜一通,反不如眼见为实,江采苹遂悄然挑掀起轿帘的一角,意欲一睹真相。

    轿辇虽行在左后方,但若居于此位置处,仅是对周遭行偷。窥之举,却是个绰绰有余的好方位。足以让江采苹览清,寿王府后门前站立着的一干人。

    “不长眼的狗奴,也不弄弄清,这是寿王府!你狗奴,滚!”

    眼皮子下,这个看似恨嗔了之人,不用猜,便可知,肯定便是寿王李瑁本人。不只是其积怨已久的表情,可有力的证明其身份,那身衣缎子,亦可表明,其身份不一般的贵。何况,其脚底下,尚于雨地里跪有个人。

    尽管隔着段雨幕,但江采苹依然观得清,李瑁确实长的一表人才,肤质白皙得很,之于这古代,亦理当算是个美男子。只是,其暴躁的过激脾性,似乎并不与之这副皮囊相匹配,亦不怎与历史上温文尔雅的字眼相符。整个人,好像实非是个懦弱无争的主儿。

    不过,即便是争,恐怕亦须看与谁争才是。倘如与自己争夺某物者,乃是万万人之上者,是这个年头的主宰者,怕是也心有余而力不足吧,唯有割爱忍让之。但如果这样换位思考,又仿乎与李瑁刚才所言,自相矛盾

    江采苹正定定地打量着李瑁,一时入神,孰料,恰在这空当,李瑁凶罢脚下的家仆,一个抬头,竟不偏不倚正迎对上江采苹那双清滢滢的眸子。

    这下,江采苹心底不禁“咯噔”一下子。

    而李瑁,却于瞬间,僵滞呆愣,怔住身。

    细雨中,挑帘的动作有多美,人各有异。

    然此时,之于李瑁,偶尔的一个抬目之后,则撞见了其自认为,不曾见过的最优雅之姿。

    茫茫雨幕中,水雾氤氲。

    遥遥相望,疑是玉人来。

    眉黛弯弯,窥一眼,可遐全貌。

    薛王丛与高力士,本是背对着江采苹所在方位,但见李瑁竟于不经意间迷了心神,那模样,失神劲儿,似是三魂被勾走七魄,待不动声色地顺着其注目方向望去,才赫然明晓,李瑁是在关注向何人。

    原仅是想一览庐山真面目,别无它图,未料,竟被逮了个现成,江采苹本已有够心虚。不曾期,此刻薛王丛竟也参合进局。迎触着薛王丛炯邃的目光,江采苹更为手心冒汗,诚不想,将事态弄得尴尬地步。

    早知好奇害死猫,却明知故犯了。事出仓促,既已被发现,一时势必进退两难。况且,纵使想退回身,掩下轿帘,亦早已来不及。

    无奈之下,江采苹别无选择余地,惟有硬着头皮,死扛在那,眉眼全然凝不起焦距感的对视着正在纷纷注意向其的诸人,听候“发落”。

正文 第054章 圣人至

    有人说,女人的风情,就是吊男人最好的胃口。少一分,便是轻浮;多一分,则是做作。只有不多不少,才能吊的起兴。

    江采苹从来没想过,要吊人的胃口,更没想过,要吊谁人的胃口。但有些时候,很多事,不是你想亦或不想,便尽可遂心如意的。

    因于适逢雨天,当下,一干人等又各站于寿王府府邸的后门之处,少时,待长揖礼毕,便未再赘言,由薛王丛打头,直接入门进堂,分宾主坐定。

    “今日有幸接待叔父,以及阿翁,可谓天公作美。不如,且容侄儿吩咐下去,略备酒食”少时,俱进入寿王府,入门进堂,分宾主坐定,李瑁一副煞有介事样儿的说示着,一对桃花眼,却一个劲儿地净在往江采苹身上扫勾,

    “一来,叔父等人,风雨中来,难免饱受风吹雨淋,酒食下肚,权作驱寒。再者,即便叔父者,男儿之身,身强体壮,此风雨,无所谓,可女儿家的娇躯,身子骨切是柔弱,经不起折腾,倘若一时疏忽大意,日后落下个甚病根,岂不悔兮?想来,仔细得好就权当,让侄儿,借此良辰美景,以表心意,尽待客之谊。”

    李瑁一席话,言得情真意切。可不知为何,看着声貌俱如玉的其,楞是叫江采苹,莫名生出几分嫌恶。尤其在意识到,李瑁那一双眼睛,颇显不安分地总在朝自个这边打转儿时,江采苹心底无故平添的那份厌恶,愈发变浓重。

    且不论江采苹与之实乃初次见面,往昔素未谋面过,头回遇见,李瑁便表现得这般失礼状,且如此有失收敛,本已显得有够放荡。况且,适才于寿王府门外之时,薛王丛已然当众表明过,轿辇内之人,乃是其一位旧识,时下,当着薛王丛之面,李瑁竟还敢如斯没分寸,时不时瞟窥江采苹,换做何人,又能舒服得了?

    何况,江采苹是个即将被送入皇宫的女人。如果因于今时今日的一场意外相遇,而致使以后于宫闱之中,再见时彼此难堪,再严重些说,更甚至于,因此额外招惹上不必要的麻烦,岂非飞来横祸?

    径自言罢,李瑁则未待他人置词,即刻就挥手遣吩了身旁家仆,照其所言,匆匆转去准备茶酒事宜。如此一来,薛王丛坐于主位上,亦不便再过于谢辞。毕竟,正如李瑁所言,薛王丛来到寿王府,于不知情的外人眼里,无疑是做叔父的,来身为侄子家叙坐而已。于情于理,寿王府上理当备尽茶酒菜碟。

    反倒是高力士,这刻坐于座,见状,满为笑呵接话道:“哎呦,这般说论来,今儿个老奴岂不沾了薛王光?叨扰寿王破费,老奴何以担承?盛情难却,真介个恭敬不如从命的话,便也唯有在此,先行承谢王爷招待了!”

    “阿翁这是道得哪里话?往日里,吾这寿王府,断没少切盼阿翁能来府上一坐呢。巴不得叔父与阿翁,可为吾府常客,常走动。。。。。。”李瑁端持起摆于桌上的茶壶,便开始亲自给薛王丛和高力士倒茶,“素闻叔父尤嗜吃茶,也是赶巧了,吾府上,正好存有些许茶食,叔父且尝尝,如何?阿翁,亦给个薄面吧?”

    “谢王爷。”面有惶恐的接过李瑁亲手递过的茶水,高力士立时起身施礼。

    薛王丛则依旧正襟危坐于原位,动也未动,眼见李瑁端茶倒水,只未显喜色,亦未显它色。

    反观李瑁,手提茶盏敬完茶水,才坐回其位,却倏忽面有黯然,半晌,方轻叹了口气:“唉,若非叔父今日前来,想必吾亦不会想起这茶。说起这茶,还是早年时候,母妃赏于吾的,未免睹物思人,阿娘留于吾的东西,现下吾甚少碰触。以往年少鲁莽,曾有阿娘事事为吾思虑周全,处处替吾打算,可惜”

    言语间,李瑁已见伤情之神儿。不觉中,啜啜的,哑然哽结。

    “逝者已矣,生者如斯。惠妃向来对寿王疼爱有加,寿王乃天之骄子,莫忘了圣人亦爱子情深,寄予的厚望才是。”对此,薛王丛倒未表何态,亦未有安慰之词,反是高力士,再度宽慰了李瑁些许话语。

    江采苹将这一切看在眼里,自是心知肚明,李瑁之所以借机岔开话题的初衷为何。然,生于帝皇之家,有此心机,确也不足为过。

    所谓“树倒猕猴散”,单论现今的时局,李瑁确实是需要拉拢下人心。武惠妃生前便一直在为立太子之事,忧心忡忡,计划谋略,为此,亦不惜耍手段,只不幸的是,前太子李瑛被废黜之后,不久,其亦大病成疾,终随即卒亡。

    皇室称其是病疾而终,但于街谈巷语之堆,却也不乏各样的猜忌之声。其中,格外发人深省的一种说辞即是,传闻之前曾发生于皇城之内的那一幕差点兵戎相见的护驾阴谋,实乃为武惠妃精心策划而成,用以谋害李瑛的一场斗变之术。是以,前太子李瑛与鄂王李瑶以及光王李琚三亲王当场被擒拿下,遭贬为庶人暴死后,致使仨人死不瞑目,故,阴魂缠于武惠妃之身,索了其命去。

    关于这段史话,后人亦皆自以为是。至于当年的真相,历史上人与事的真实性,无人知,亦无人晓,更无从查取。今,江采苹身处其中,虽说并未亲睹见,当时当日的“兵变”之景,但眼下,旁观着武惠妃的这位儿子——寿王李瑁,一时之间却是喟叹万分。

    “阿翁所言极是,吾受教了”打一入座,尽管薛王丛未动声色,但听罢高力士劝勉之词,李瑁看似亦开怀不少,转而就自我反省道,“哎呀,吾也真是的,怎地就这生没出息,叔父与阿翁难得入府相坐一回,吾却碎碎叨叨,不知觉自个甚为扫兴”

    李瑁幡然醒悟得倒够及时。可观于聪明人眼底,见得多了,便有了演的感觉。戏,一旦唱过了头,难保不适得其反,同一出戏,翻来覆去的唱,丁点花样亦翻新不出味来,纵使台上之人,演绎得再有声有色,场下者听得久了,同样也会变得乏味腻烦。

    其实,人心,就好比一层窗户纸,很薄亦很透。同情心亦属于人心的一种,人之同情心,实则亦为同个理,一经戳破,越了尺度,便再难为之动容。以此比拟,就算话粗,理却不粗。否则,面面相对着李瑁整个人所流露出的悲切,譬如薛王丛之类者,惯常逢场作戏之徒,又何以安坐得住。

    亦正鉴于此,江采苹亦只当自己是个不相干的局外人,对于眼皮子底的所见所闻,亦仅是在围观罢了。说者,尽可言之凿凿,而其,大可听之藐藐。有道是,人心难测,海水难量,凡事凡人,事不关己之前,人不关己之前,不测不量是为宜。

    “哎哟,瞧把吾浑的,佳人在侧,吾竟几乎忘却,尚未请教小娘子芳名?叔父也是,怎生亦不帮侄儿引见番?”众人沉默之际,李瑁倏忽却又乍然出声,登时搅得江采苹心头一惊。

    与此同时,闻其声,尚在吃茶的薛王丛与高力士,二人亦前后抬起头,看向江采苹一侧。

    先时,众人尚站在寿王府门外时候,原本,李瑁做为寿王府之主,请领来客入府之事,本该由其做才是。但那会儿工夫,由于其正径顾失神于轿辇中的江采苹,顾及种种之下,薛王丛便喧宾夺主,径直跨向寿王府大门。李瑁见状,方悻悻地回神,他人亦才紧随着同入寿王府。否则,如若任凭李瑁出神下去,不只是氛围尴尬,届时势必难以收场,其次,亦当真难以想象,还要在雨中磨叽多久,又会拖拉到何时,方可入得府邸之内。

    因前晌并未有其它安排,这会儿,薛王丛和高力士俩人是已经就坐在位了,但却换做江采苹,站立于堂内。打下了轿辇,无人管问其,其便唯有跟随着薛王丛一行人,步入堂内。旁人皆被请入座,可并无人请其,初登贵府,其又不晓得如何行事,便只能杵在堂边儿上,静候着,作备见机行事。

    悲催之处,亦正在于此。江采苹着实未料,其本身,竟然就这样被人华丽丽无视掉了,直至这时,才有人看见其的存在。想来,绝不排除,有人是在成心晾其场子。纵然这样想,是其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起码,某人肯定是存有这份心思。

    暗忖着,江采苹颔首垂眸间,情不自禁狠剐了睨高高在上座的薛王丛。但见薛王丛,非但未欲以回答李瑁所询之话,反而端起手边的茶水,慢腾斯礼地吃了口茶。

    这下,江采苹不由越发发恨,蓦地牙根直痒。由此足以见得,实非其多心,而是有人真小人了。

    “王爷!王爷”

    堂内各色人等,各怀心事时刻,冷不防从堂外,气喘吁吁地急跑进一名寿王府的家仆,且面色慌张。

    李瑁喜欢一惊一乍,江采苹未曾想,其府上的人,竟也习惯性吓人。果是有其主,必有其仆。

    “慌甚?没见有贵客在府,如此慌乱,成何体统?”李瑁被人喊魂般唤了通,碍于薛王丛同高力士之面,心下自然不悦。更别提,先前于府院外时分,亦尚有过一桩极有损其脸面地位的小插曲。

    再看那闯进堂的家仆,环视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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