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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岁小父王-第3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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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臭丫头,闭嘴,再胡说我就把你打出去。”
肖淑珍心里也有些发慌,恼羞成怒地掀开喜帕直接向小丫鬟砸去。心里一直知道,皇上从来就不喜欢她,甚至碍于爹爹也只封了贵妃。可是,她以为,总有一天自己会得到皇上的心。迟早她会成为阳国国母。
东方渐渐发白,肖淑珍再也按耐不住,不顾丫鬟和一群喜娘劝阻,直接向乾龙宫跑去。她倒是要问个清楚,皇上凭什么这样对待自己的皇后?入宫的第一天,就让她独守空房,这是莫大的羞辱!
“淑妃娘娘,您不能进去——”
安海的焦急的声音在门口响起,显是无法拦阻门口的闯入者。
宵亦陌放下手中的奏折,不疾不徐地道:“安海,让她进来!”
一道红影立刻冲进书房,因为奔跑的关系而喘着大气,头上的朱钗经一路的颠簸也已经凌乱,肖淑珍想要怒声质问的话语突然卡在了喉咙,身体在面前男子冷然的目光下僵硬。
“淑妃,这么晚到此,有什么事?”
宵亦陌只是静静地注视着她,并没有出言指责她的失礼,脸上甚至没有一丝愠色。就算看到了她一身大红喜服,眉毛也没动一下,他似乎忘记了自己正是今日这场婚宴的主角之一。
“皇上,今天,今天是”今天是我们大婚的日子,你居然不解风情地在这里批奏折?这话,在舌尖跳动着,却无法出口。低头看到松散的噤口,不知怎么就觉得有些难为情,肖淑珍只觉得她现在的样子一定像个疯婆子。
“天色不早了,淑妃还是回去休息吧。”
又拿起一本奏折,宵亦陌再没有看她一眼,仿佛所有的心思都放在了奏折的内容上。
袖子里拳头握的死紧,脸色涨红又变得惨白,最后她还是垂首道:“臣妾告退。”
烛花噼啪地炸开,屋中更加死寂,肖淑珍等了许久,宵亦陌却像是忘记了她的存在,连眼皮都没有抬一下。
覆在桌前的暗影晃动了一下,伴着一声低泣,消失在门外。
安海站在门口良久,明知道是僭越还是忍不住道:“皇上,您又何必?”虽然淑妃娘娘性子骄纵,可看得出来是真心喜欢皇上,大婚的日子遭到这样的对待——
“我也知道,不该如此。”
宵亦陌放下手中奏折,觉得太阳穴又开始隐隐抽痛,明知道这样对待肖淑珍不公平,可他就是没有办法。以前以为什么女子都好,可现在却莫名从心底抗拒。
起身走到窗前,深吸一口气,宵亦陌决定不再勉强自己。明天,让安海再送些首饰到凤阳宫,目前他所能做的也只是如此。或许再过几天,等他心里调节好了,就会变得比较“正常”也不一定。
在寒霜的催逼之下,大部分花儿都已经凋零,只有京城外夜府庭院,依旧是奇花盛开,似乎根本不受四季的影响。而此时花园中诸人却没有心思欣赏,眼光齐齐投注在中间的小人儿身上。
“公子,你真的要和我一起回月国?”
李月凉有些惊讶,但内心却止不住地一阵惊喜,能够一直和主子不分开自然是好的。其实,所有人都以为宵白会和夜狂一起回宁海,毕竟那里的生意她投入了最大的心血。
“宁海那边的生意已经上了轨道,还有钱翁帮衬着,和你一起的几个人也已经可以派上用场,就算没有我也能好好运转。”
宵白微笑着解释,眼睛却是看着夜狂,心里很有些不安——当初答应帮他打点夜家的生意,如今只是做了一半。
“女儿,就算不用打点生意,你也不必跑到月国去啊,此行本来就凶多吉少。”
夜夫人照旧忧心忡忡地拉着女儿的手,不理解她为什么非要到月国去,到时候可是要打仗的,这可不比做生意。
“月凉为了我,才会选择回国复位,我怎么能在这种时候弃他与不顾?”
这个理由一搬出来,所有人都有片刻的沉默,在场的这些人除了夜夫人还总是把宵白当小孩子看,其他人却早就把她放在了于他们平等的位置。在很多时候,宵白比大人更加成熟和理智,她既然决定到月国,一定也考虑到了种种不利因素。
“等到事情结束,我就到宁海找你们。”宵白生怕夜狂不同意,又匆忙加上一句,既然她是夜狂所挑选的继承人,总归会挑起这份家业。不过,现在夜狂还年轻力壮的,再撑个一二十年也没有问题,用不着让他这么早“退休”。
“也罢,你执意如此,我们也只有支持。”
知道宵白一旦做了决定就不会更改,几个人也只有妥协,谁要他们全部看不得小家伙儿难过,就算她当真要天上的星星大家也会想尽办法摘给她。
“这件事,先不要告诉兰奉,出发时我会悄悄地混在月凉的马车上。”如果让兰奉那家伙知道,他一定会去告密,宵亦陌如果知道她打算跟到月国去犯险,到时候一定会阻止。
为什么一定要离开月国?除了月凉的缘故,另一个原因则埋藏在心底深处,对任何人也无法说起。
那日,她看到了身穿红袍的宵亦陌,就在招待群臣的酒宴上,她是以夜狂义子的身份进去,坐在宴席的最末端。小小的身影缩在摆满了蔬果茶点的长几后面,她的目光离不开坐在最前面的新郎,他和蒙着喜帕的新娘子站在一起。
其实,宵白最常见到宵亦陌一身明黄帝袍,出宫时穿的也是极其淡雅的素色长衫,这还是她第一次见到他着红衣。从来都以为着红衣的人太过张狂,男子邪魅如孔修,女子则妩媚如红儿,可是在宵亦陌身上,却只透出一种深沉的优雅和高傲。他始终保持着温和的笑,那微笑也似他身上的一件衣服,一丝不苟没有任何褶皱,完美到无懈可击。
他终于还是成亲了,并肩而坐的是他的新娘子,而后宫还有无数的女子等待着他的恩泽。恍惚间,她只觉得那温和的笑容中带了几分喜色,这毕竟是人生一大喜事。
心里突然一阵疼一阵酸,宵白有种冲动想要从这觥筹交错的酒宴离开,一刻也不停留。她发现自己居然对陌陌生出了无法理解的幽怨,这时候他已经把“相依为命”的誓言忘的一干二净了吧?
这种幽怨始终萦绕在心头,最后竟然像是遭到了某种无法饶恕的背叛,平生第一次想要远离那个人,离开京城,离开阳国,远远的离开他。
宵白觉得害怕,她不理解自己这种复杂且难以控制的心情,她甚至有一种直觉,再呆在宵亦陌身边的话,或许自己会伤害他。看到他和新娘子站在一起的那一刻,她确实起了杀人的念头——想要杀了她一直以来最重要的人。
海上明月 第三十三章 刺客
京城门口,兰奉骑在高大的骏马上,一身戎装比平日里风流贵公子的打扮更多了几分英气,而更夸张的是,他的周遭围拢着各色女子,燕瘦环肥皆有,唯一的共同点就是美貌。听说兰奉要“出征”,她们一个个都赶来送行。
“兰公子不愧是京城第一美男子,到哪里都能招来这么多美人儿——”
夜狂略带调侃地道,希望他一直被这些女人围着,没有机会发问才好。只不过,事与愿违——
“奇怪,小东西怎么没来送行?”
兰奉四下里找了个遍,连夜狂和夜夫人都来了,可就是没有看到宵白。那小家伙儿不会这么无情吧?
“额,她昨晚有些不舒服,还在床上躺着休息。”
夜夫人脸微红地接话,她不擅长说谎,总觉得不自在,甚至不太敢和兰奉对视。可正因为说这话的是她,兰奉才没有任何的怀疑,若是换了夜狂,他或许还会有所怀疑。
“这样啊,那只有算了——”
兰奉语气中透着失望,他是真的很想再见小丫头一面,毕竟这次离开阳国还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够回来。
“嗯,祝兰大人一路顺风!”
夜夫人有些乏力地依偎在夫君身边,只觉得心砰砰跳,幸好兰奉没有追问下去,不然一定会露馅儿。
飘着“兰”字的大旗在空中飞舞,兰奉意气风发地挥手,下令军队即刻出发。
队伍中间,那辆高大而又华丽的马车格外显眼,这是为了月国大皇子特地准备的。马夫熟练地扬鞭,缓缓地随着队伍前行,那淡蓝色的车帘微微地晃动着,却看不到里面的人影。
队伍才行了三天,宵白就觉得百无聊赖,日子没她想象中好打发。晚上还好说,撑了帐篷两人各睡一边。可是白天就只能坐在马车里和李月凉大眼对小眼,李月凉又不是个健谈的人
“呼,好在兰奉没有怀疑,只要到了半路,就算被发现他也没有办法了。”
背靠着马车,身下是又厚又软的垫子,小木桌上还摆放着水果点心。宵白拿起一根香蕉剥了皮,狠咬了一口含糊不清地咕哝道。
“公子,让你受委屈了。”
李月凉有些愧疚,这可不是一两天的事,从阳国京城到月国边境,少说也要三个月,他怎么能让公子一直躲在马车里?
“和你没有关系,这完全是我自己的选择。”
又来了——宵白不解,从前的李月凉可不是这样,自从那一次“莫名其妙”的对话之后,他的态度就改变了,可以说和从前是判若两人。
“公子是为了我才要到月国去,怎么能说和我没有关系?”
李月凉的声调微微提高,神情很是激动,而且“没有关系”这种听在他耳里无比刺耳,看来公子还不明白他跟随的决心。
“大皇子,有什么事么?”
兰奉的声音在马车外响起,平和而有礼,带着些微的关心。如果是一般人自然察觉不出有什么异样,但宵白与兰奉相处几年,又怎么会听不出他声音中的戒备?看来,是比从前更加精明了。
“没什么,我只是想问问离开京城多远了?”
撩开半边车帘,李月凉探出半个身子,对兰奉客气地道。至于车里的一切,却在他的遮掩下只瞧得见半张软榻。
“大皇子还真是思乡心切,不过这才三天,离月国还远的很呢!”
兰奉有意无意地打量着车内,听马夫回报这几天似乎听到马车内有谈话声,车里该不会是藏着月国人吧?
“是么,或许我真的是太心急了。”
李月凉歉然一笑,也不多加辩解,眼睛坦然地与兰奉对视,并没有任何不自在的神色。
两人又客套了几句,兰奉打马前行,李月凉这才缓缓放下车帘,悄然地松了一口气。这个兰奉一点儿也不像他所表现出来的随和,那锐利眸子投射出的视线似乎能够穿透人心,让他有种已经被发现的错觉。
“好险,兰奉这家伙简直比狐狸还敏锐嘛!”
宵白从软塌下面爬出来,幸好当时设计的巧妙,这软塌看似厚实,其实根本就是中空的,刚刚能够容纳一个小孩子钻进去。只不过窝在里面也够憋屈的,时间长了肯定四肢僵硬。
“抱歉——”李月凉又开始愧疚,他高贵优雅的公子,怎么能够藏在桌子底下?
“闭嘴,以后再我面前不许再说抱歉或者对不起什么的,不然我就”
想不到威胁的话,宵白只是怒瞪了他一眼,重新坐回软塌上。说起来她也有些过分,之前对李月凉还算有礼,可自从这家伙开始低眉顺眼的,她就越来越放肆,现在居然用这种无礼的语气——
“”
李月凉不再说话,心里却有几分欢喜,比起之前公子客气有礼的态度,他更喜欢这种肆无忌惮的语气,像是已经把他归类在了自己人之内。
“唉,月凉,你完全没有必要这样。”宵白叹气,如果李月凉最初被他买回来的时候行动上像奴隶,最近他给自己的感觉,却更像是精神上的。虽然在面对其他人的时候还是聪明自信高傲优秀的“月国之光”,面对她的时候却是百依百顺。
“公子,自从我决定跟随你,就已经决定把所有都献给你,甚至包括我的生命。”李月凉变得严肃,坦白说他其实对现在的情形很满意,于其像从前无聊到不知道怎么度日,还不如为了公子而活。
“你想怎么样就怎么样好了。”
发现李月凉投注她身上的眼神无比坚定,宵白本来还打算劝说的话全部吞回肚子里。她已经了解,不管再怎么浪费唇舌,也不可能改变这男人的意志。
“嗯”
李月凉轻吐出这一个字,便不再说话,两人之间又剩下沉默。
黑色的行军帐篷如巨大的花开在野外,连着几天没有月亮,黑色的天幕低垂,几乎压得人喘不过气来。除了轮岗巡逻的几个小队,其他人都已经进入了深沉的睡眠之中。
一道黑影轻松地避过巡逻的士兵,悄无声息地在各个帐篷搜寻。看到一个明显大而且华丽的帐篷,眼睛突然射出一道精光,脚步在帘布前停了下来。
这一定是月国大皇子的帐篷,整个军队也只有李月凉有这样的奢侈资格。不枉这么多时日的追踪,终于让他发现了目标——
贴着帘幕探听里面的动静,绵长呼吸显示里面的人睡得正熟,黑衣人满意地勾起唇角,闪身进了大帐。适应了帐里黑暗,他一步一步向床铺走去,睡在里侧的小东西似乎正在做着好梦,对周围的一切浑然未决。
“嗡——”
闪着寒光的长剑刺向咽喉,带起气流些许的波动,那一声轻吟,剑身微微地蜂鸣,普通人甚至听不到。黑衣人几乎以为自己就要成功,再一次完美地完成任务。
斜里突然伸出的纤细食指和中指,分毫不差地夹着剑尖,地道却大的出奇,任他怎么用力也无法抽出。依旧是无止境的黑暗,黑衣人却觉得正被一双凛冽的双眼注视着,让他动弹不得。他没有料到,床上的人在装睡,而那看似文弱的娇贵皇子,武功甚至在他之上。
果断地舍弃长剑,黑衣人默不作声地退后一步,手一拍,无数细如牛毛的毒针挥洒开来,闪烁着蓝幽幽的光泽,显然是啐了剧毒。
“我给了你机会——”
带着奇异冰寒的童音在黑夜里响起,犹如涟漪般一圈一圈荡漾开来,牢牢地把黑衣人包裹在中心,一股凉意从每一根毛孔渗入。他睁大了眼睛,无法置信地看着这不可思议的一幕——所有的毒针像是遇到了无形的屏障,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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