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点妆-第12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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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当下两人携手,面对面脸红着,不说话。

    曜灵便指于叮当看:“你看她二人,是不是要唱起鸳鸯配来了?”

    叮当笑得几乎要从春凳上跌下来:“姑娘所言极是,”她有意拿腔拿调地回道:“看她们脸红的样儿,可不是要唱起来了?”

    那边两个便扑上来要打,叮当一个转身让开了。反一手一个压住两人道:“好。叫我拿捏住了,看你们再猖狂!”

    梨白眼明,从下头挠了叮当一把,叮当触痒不禁。手一松,反被青桃所压,三人滚在一处,笑成一团。

    曜灵抄手看着,亦笑个不停。

    突然听得门外有声音响起:“怎么这样热闹起来?”

    是岑殷!

    青桃梨白忙不迭从春凳上起来,迎上前去叮当笑着站在二人身后,曜灵倒落在灯影里了。

    岑殷进来,先各人扫过一眼,最后眼光落在曜灵脸上:“姑娘说什么笑话了?我在外头都听见这里叽叽呱呱的。”

    曜灵微笑回道:“倒不是说笑话。一个个吃得堵住了。闹几下消食呢!”

    岑殷眼睛一亮:“你们吃什么好的了?”

    曜灵便将自己提出菊花锅子的主意说了,岑殷听后大感遗憾:“早知道就赶那知府回家去吃,我也凑凑这里的热闹了!”

    叮当忙抢着开口:“既然如此,明儿中午咱们还吃!”

    曜灵见其说得舔嘴弄舌地,不由得大笑起来:“你是还没吃够?一个槟榔倒有这么大的功效?这会子就饿了不成?”

    青桃有意道:“几盘子肉都叫她一人吃了。明儿叫厨房里弄只整羊算了,省得这丫头总是惦念,叫她吃个饱,也好将那嘴堵实了!”

    叮当上来要捏她的嘴,青桃嘻着躲去了曜灵身后,曜灵少不得要劝架,梨白也上来劝,倒将自己也饶进去,白被叮当捏了几下。

    岑殷袖着手,不出声地看着四人嬉闹,嘴角不由得扬起温柔的笑来。

    别人落不到他眼里,他只唯见曜灵。这丫头才多大?他每回见她都有些小小的遗憾,行事缜密自是好的,只是心思太重太累,常少了少女该有的欢颜。

    如今好了,他想,看着曜灵作小女儿态,盈盈宝靥,绽放如经酣春晓之花,他的心里,说不出的爽快。

    叮当眼角余光,瞥见岑殷的笑,心里明白过来,正好青桃笑得身软倒在她身上,她便趁机将她和梨白拉起来:“都带下去,罚你们站墙!”

    那二人也明白,忙道:“要站也少不了你!”

    三人打打闹闹地出去了,屋里顿时安静下来。

    曜灵这才觉得身子笑软了,坐在春凳上,半晌方才起得来,岑殷眼前站着,她不觉有些脸红,又觉出头发松了,便趁机躲进里间,欲一整妆容。

    岑殷微笑地坐在外间,两人隔一道黄花梨仕女观宝图屏风,有一答没一答地说话。

    “今儿苏州知府来,可有什么说头?”曜灵先提起头来,倒不为知道什么,只是两人这样一直沉默,显得太过暧昧了。

    岑殷自己给自己倒了杯茶,微笑回道:“你不是早说过了?就是那些话。”

    曜灵明白,这是指自己提过了,来人乃赵留德说客一事。

    “我记得,申府二老爷还在知府那里捐了个同知呢!会不会是二老爷求到知府那里去了?”曜灵静静拢着头发,似乎有些没话找话。

    岑殷看出来,微笑不答,反问她道:“张家大小姐那头怎样?我听说,那个一起来的小丫头倒颇有些厉害之处呢!”

    曜灵想起忍冬来,由不得冲镜子里的自己点了下头:“确实厉害,不瞒爷说,我想留下她使呢!”

    这回倒没叫岑殷吃惊:“你就喜欢剑走偏锋,”他温柔道:“喜欢就留下她,据我看来,也只有你收复得了她。”

    岑殷的宽容与信任,令曜灵心中一暖,她突然发觉镜子里那个人在笑,脸一红,便迅速低下头去。

    岑殷慢慢将茶喝干,这才将一路来时心浮气燥压了下去。每回见外官,他都有这样感觉,有时常想,难怪阳王当年愿为庶民,若整日生活在这样的世界里,他烦也烦死了。

    民间疾苦是一句不闻,权术谋略倒是头头是道,说起来都是道理,似乎是为天为地为民,过后一想,全是狗屁,虚词空话,谁也不为,只为自己。

    岑殷摇了摇头,不愿再想起那些事来,伸手欲拿茶壶再给自己倒上一杯,不想摸了个宽,只觉得触手一阵温热,原来叫一只软若无骨的手接了过去。

    “我来吧!”曜灵替岑殷将空杯满上,软语细言道:“爷这样渴?是不是刚才酒有些高了?要不要叫厨房里炖些醒酒汤来?”

    岑殷忍住心里,强烈地想去握住那把柔夷的念头,呷一口茶,故作冷静地道:“不必了,何必费事?喝些茶就行了。”

    曜灵看他面色虽如常无异样,耳根处却有些发红,知道怕是喝得有些多了,情不自禁地嗔道:“爷也是的,这有什么费事?若怕麻烦,我叫她们几个自己炖来就是!”说着便高声对外道:“青桃,去厨房里叫些材料,梨白你守着,炖一盏醒酒汤来!”

    外头应了,一阵细碎的脚步过后,复又安静了下来。

    虽说一切都是静的,可曜灵却觉得身体有些烦躁,脸红心跳的,耳朵里全是自己心跳的声音,咚,咚,一下,又一下。

    她有些怕起来怕岑殷听见,因屋里是太安静了,外头也没有声音,连秋虫的呢喃都消失不见了,风也止住了,枝叶无声无息,似乎在这一刻,世间万物都沉睡了过去。

    岑殷沉默地坐着,才喝下去的酒,这会子在他心里烧了起来。他不看曜灵,因看出来对方羞涩难言地低着头。

    他总是顺从不愿叫她难堪,便也配合地低了头。

    不过他总是个男人,有些话在心里憋得时间太久了,酒如催化剂,愈发逼得他不得不开口:

    “灵儿!”

    一声轻唤,令曜灵由不得抬起头来,咦,对面那个男人怎么也脸红了,明明叫得是自己,却不敢抬头对视?

    “灵儿,”岑殷又叫了一声:“我爹清醒时常说,他误了府里这许多姨娘。有些不是他愿意要的,有些则是年轻时的风流债。”

    曜灵一听这话心便愈发跳得激烈起来,她有种预感,自己知道对方要说什么似的,快躲开!理智命令她。

    于是她偏开半边身子。

    可是本能更强烈地控制着她的身体,于是她依旧坐在岑殷对面。

    “我听过这样的话,心里总有个念头。若此生能得一知已,哪怕是别人强塞给我的,我也不要。”

    曜灵的心漏跳了一拍,过后,却已更加欢快的节奏,舞动起来。

    “你爹阳王,是我这辈子最羡慕,更可说是仰慕之人。他说得出,行得到。为了挚爱,宁可放弃几可到手的江山,放弃泼天的富贵容华。”岑殷的声音不大,却一字一字地,直传到曜灵耳中,并潜入她的心里。

    ”虽我身为世子,却心不在玉阶丹陛,黄瓦朱檐内,”岑殷的声音温和而体贴,他说得全发自内心,且全然信任闻者,因此并不怕因此而来的后果:”若得一知心人,我宁效阳王,亦不足惜。〃耀灵难得的抬了头,她的眼睛清亮亮的,眸子中的青色隐进灯光下,金色却大片的泛了出来,闪闪如夜空中璀璨的繁星,更为难得的是,她笑了。

 第二百二十章 血脉

    “世子心意,何托虚词表白?”曜灵柔柔回应。

    你忘了我是什么人,身上流的,是谁的血了么?

    我爹当看敢做的事,我现在一样敢做。且别小瞧了女子,若论为爱付出,女子比男子更有胆量!

    岑殷也笑了,回视对方,一切尽在不言中。

    青桃和梨白与叮当一起,三人皆默默坐在黑暗中的台阶下,谁也不说话,十分默契,直到听见屋里岑殷的声音响起:“人来!”

    叮当一跃而起,青桃和梨白也赶紧从地上起来,三人鱼贯而入。

    “爷有什么吩咐?”叮当先应了一声。

    “将这信附于信鸽上,”岑殷从里间出来,手里拿着一张刚刚封好的信笺,“今晚趁人不备时放了,务必尽快送回京里。”

    叮当愣了一下,有些没反应过来:“京里?谁家?”

    岑殷笑笑,上来将信递给她:“谁家?咱家。”

    叮当突然明白,赶紧就要给曜灵下跪,曜灵忙扶她起来,口中嘲道:“说你是不懂中原礼仪的,想不到竟这样伶俐起来。”

    青桃还没明白,倒是梨白一下笑了起来,也要磕头,口中只称给姑娘道喜不止。

    青桃这才恍然大悟,只是她面露犹豫之色,亦不行礼,亦不说话。

    曜灵看她一眼,微笑对岑殷道:“看看,有个人更比你我还要担心得多呢!”

    岑殷亦瞟了青桃一眼,青桃忙上前来,扑通一声跪在二人面前,低了头,还是沉默。

    曜灵便对岑殷道:“夜深了,爷先请回吧,有事明儿再说。”、

    岑殷笑着对她点了点头。眼神里都是坚决,曜灵微笑回视他,亦同心相印。

    叮当与岑殷走后,曜灵借口梳洗要水,将梨白也支开,这才看着地上的青桃,亦不扶她。半晌方缓缓开口道:“我知道你要说什么。说出来吧,何必藏头露尾的?”

    青桃伏于地上,这才说道:“姑娘别怪青桃多嘴讨厌,青桃就说了。婚姻大事。本该父母做主,且必有媒妁之言,方才人前开得出口。若就这样草率行事。。。”说到最后,青桃的声音渐渐消失不见,她不敢看曜灵,头便整个埋到了自己的胳膊下。

    “我知道,你是为了我好。”曜灵的声音飘进青桃的耳朵里,出乎她意料之外,不怒不恼。清芬自如:“你说得也没错。世间一般女子,凡行婚姻大事,自该六礼,依礼行事。”

    青桃忐忑不安地抬起头来,见曜灵的脸色如常。依旧含笑,娓娓道来:“可我却是例外。我本是无根无系之人,父母早已不在,也不知什么是礼训,一切不过从心而已。本以为这一辈子也不用操烦婚姻之事,因世间男子薄幸,我早已看透。不想上天垂怜,究竟不肯让我独过一生。”

    曜灵的话似有魔力,青桃本一心为她担忧,怕她草率行事,白白受外间世俗眼光唾弃,不想曜灵几句话不但揭开她的疑虑与忧烦,更将她的心,也说活了。

    曜灵还在说着,眼光却已从青桃身上,移去了窗外,她似在对青桃开口,却更像是说给她自己听:“我自小到大,因开着这样的店铺,可谓各样人色看尽。男子也有真心,却不长久,今儿喜欢你,明儿又中意她,再看朱门大户,哪个不是三妻四妾?更有十个八个养在外在,也不嫌多。小家小户的,只要略有些本钱,也要养个一妻一妾,仿佛若不如此,男子便失了面子。”

    青桃想起自己的哥哥来,若不是家里常年欠债,差点就要抬个小娼进门,嫂子那样刚强一个人,在这事上也没有了主张。

    “因此我自小便想着,要这样的日子做甚?男子如此,女儿更该自强,不靠他们,自己也一样活得下去。”话到这里,曜灵的声音突然变得高亢:“因此待我大些,便不许人在面前提到婚配二字,也有极早便上门议婚纳采的,一应叫我打了出去,并不许再提。”

    屋里突然安静下来,烛火都停下来不跳了,灯影下,曜灵稳稳坐着,笔直坚挺。

    青桃头依旧低伏于地,耳朵里嗡嗡直响,她不知道是曜灵的话激荡了自己,还是这屋里的气氛?骤然间,她来了勇气,将头抬起,直视曜灵。

    猫一样的眼睛,里头正灼灼放出光华来。

    “谁曾想到,后来竟会遇见他?”再开口时,曜灵的声音变了,变得婉转娇柔,小女人气十足:“三次于险中救我,长久真诚以待。他没提过别的要求,我更不可能以别相待。开始当他是一半恩人,一半敌人的,因不知他本心如何,便要防备着些。可一路走到,直到现在,我突然想明白了一件事,”

    青桃的心越跳越快,话到这里,她开始有些理解曜灵了,说实话,若有一男子能如岑殷待曜灵一般,相待自己,那么。。。

    “为什么他的好能落在我眼里?”曜灵突如其来的问话,将青桃本来的心思调去一边,她有些疑惑地看着曜灵,这话什么意思?难不成对你好,你还看不上么?

    曜灵对青桃追问的眼神视而不见,犹自喃喃自言中:“我铺子里有个伙计,若说好,若按长久,只怕他是最难得的一个了。可我从来看不见,当他哥哥都有些勉强,更别说其他了。每每我扪心自问,为什么,这个男人,偏不一般?他跟他,差在哪里?”

    一个是伙计,一个是世子?青桃忙忙摇头,若这样想,未免太亵渎曜灵。这姑娘几番几次不肯接受槐夫人留下的东西,若是贪财恋利,断不会如此行事。

    曜灵自己心里则更加有数,若为名为利,自己早该投向太后,并不是没有这样的机会,更可能早就做了大户的妾室。不过还是那句话,自己身上流着尹度的血,曾经的阳王,后来却隐姓埋名,只想做个隐渡者而已。

    所以为什么?为什么自己眼里只有一个他,岑殷?

    岑殷靠在窗下,他其实并没走远,出了门就听见青桃的话,一心要听曜灵如何作答,便独自一个,留了下来。

    “我心里有他。”

    屋内一个青桃,窗下一个岑殷,猛然间听到曜灵这样的话,皆有些不由自主地,呆住。

    “我心里有他,”似乎为了肯定自己刚才的话,曜灵又说了一遍,语气更比刚才坚决,又甜蜜:“我总也忘不了他。他好也罢,坏也罢,我总念着他。”

    窗外的岑殷,长长吁出一口气来,刚才停滞不停的心,这才又继续跳动起来。

    青桃头又低伏了下去,情窦初开的少女,她并不是不知道什么是情,可真真实实地听人这样当面说出来,尤其对方还是个女子,这对她来说,还是破天荒头一回,也许,也是此生唯一的一回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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