带上包子闯关东-第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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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顺子是个粗人，但不是个笨人：“放屁！俺妹子从小在家里都是被当个宝贝的，现在给你们家当媳妇了，你们不好好对着，反倒是经常欺负她，要不是俺总是过来，还不知道是什么样呢。你们刚才的话，俺都听见了！俺还就是告诉你，你们要是敢把俺妹子的孩子送人，俺就把俺妹子领走，然后把你房子烧了！”

　　　　都说是愣的怕横的，横的怕不要命的。这个顺子是光棍儿一个，他要是把这个房子一烧，带着虎妮一跑，哪里有人能把他怎么样啊？

　　　　所以张亮和李氏急忙摇头：“不敢，不敢！这孩子俺们养活，肯定好好养活！”

　　　　那张金宝一见父母的样子，有些不舒服：“爹，娘，这小子空口白牙说一句，你们还就听了？”

　　　　张亮瞪了他一眼：“这里没有你说话的份儿！”

　　　　他还想要说上几句，他媳妇急忙把他给拽了回去。这个顺子是什么人？周围有脑袋的人都能明白。当时虎妮嫁到他们家的时候，他因为生气，可是活生生的打死了一头老虎！传说中的武松大家都没有见过，可是这个顺子，却是所有人都知道的！

　　　　听了他们的话，顺子点了点头，然后对着段黑虎说道：“还有你，段黑虎！俺不管你和这个张家怎么办，反正虎妮的孩子，你是甭想要！俺别的本事没有，但是从小俺就是打猎的。你要是敢要这个孩子，小心俺抽了你的虎筋，扒了你的虎皮！”

　　　　“顺爷，您放心，俺绝对不敢了！俺本来是啥都不知道，以为是虎妮同意的呢！”别看这段黑虎刚才在张亮他们面前挺横的，那是因为他占着礼。到了这个顺子面前，他可是就乖了，直接装起来了孙子！那一个当娘的能把自己的孩子送走，鬼才信呢！

　　　　不管怎么样，这两家人都答应了自己，顺子才放心：“你们两家就好好商量一下，俺去看看虎妮，等俺一会儿出来的时候，俺要知道你们商量的结果！这事儿，必须得给俺解决了！”

　　　　虎妮和张大丰本来都以为这个事儿会很麻烦，没想到这个顺子一出马，这事儿居然这么容易就给摆平了！

　　　　这会儿，虎妮在想，自己这几年是多窝囊啊，顺子的一句话就能把这几个人给镇住，而听那天李氏和张金花的对话，她这几年可是没少被欺负

　　　　想想她还真是来气，要是这些人再敢欺负她？哼，她非让他们知道一下，什么叫做母老虎！

　　　　对于顺子这样从小跟虎妮一起长大的人来说，是不会管着忌讳不忌讳的，而他不管，这张家的人更是没有人敢拦着，他便到了虎妮的房门口。

　　　　听说是顺子，虎妮迫不及待地去开了门。

　　　　三年不见，顺子似乎变化不小。

　　　　其实虎妮一直不明白，为啥这些人会怕顺子。因为顺子长得是白净净的，既不高大，也不魁梧，人总是带着笑。甚至以前虎妮还经常开玩笑，说顺子就不是个当猎户的料，应该进城里去当个小跑堂。

　　　　而现在，顺子似乎变了个样子，虽然依旧是白净净的，却比当时高大了一圈儿，而且这脸上，再也不是那种天真无邪的样子，反倒像是经历过很多大事儿。

　　　　对，是一种饱经沧桑的成熟感。

　　　　见到了虎妮，顺子终于笑了出来：“虎妮，顺子哥来看你了！给你带了你最喜欢吃的枣泥饼，来，过来吃吧！”

　　　　看见虎妮不动弹，他急忙解释：“虎妮，你不认识俺了？别怕，俺是从小跟你一起长大的，不是坏人！”

　　　　听了顺子的话，虎妮心里一震，怎么，这几年她到底是经历了什么，居然一直都认不出顺子？

　　　　看着顺子眼中的失望，她走到了顺子面前，拿了一个枣泥饼，然后冲着他笑了笑，用唇语叫了一句：“顺子哥！”

　　　　虎妮这么一叫，顺子和张大丰明显都很是高兴。

　　　　尤其是顺子，差点没把虎妮抱起来：“虎妮，你认识俺了，你认识俺了，太好了！”

　　　　看着顺子这样，虽然张大丰知道虎妮现在已经是自己的媳妇了，可心里还是有些不舒服。

　　　　于是，他急忙开口说道：“生了孩子之后，虎妮多少好了一点，不过情况还是不乐观。”

　　　　听了张大丰的话，顺子叹了一口气：“该死的栓子，我真想把他弄死，作孽啊！你也是，一个大男人连媳妇都保护不好！现在虎妮也认我了，你要是还保护不好她，我就把她给领走！”

　　　　这话顺子是对张大丰说的，但是虎妮却上了心，什么，这一切，跟栓子有关？

正文　　010　李氏挨打

　　　　张大丰一听，立刻拦在了虎妮和顺子中间：“不行，我不同意，她是我妻子，我会保护他！”

　　　　显然，顺子并不相信：“你一个傻子怎么保护她？如果你能保护她，那她的孩子怎么会被送到了段黑虎家，她怎么会还没出月子自己去抢孩子？如果我今天没有来，那孩子是不是还得被人抱走？”

　　　　说着，他就要上前拉虎妮的手。张大丰身子一挪，顺子的没拉到。

　　　　听到顺子说张大丰傻的时候，虎妮忽然觉得心里有点不舒服，不过她没有多想，毕竟这个男人是自己孩子的父亲，她心里稍微护一下也正常。

　　　　张大丰徐徐开口：“这次是我的问题，虎妮生孩子的时候，我没有在身边。不过，今天，以及今天以后，不论如何我都不会让他们伤害到虎妮和孩子的！”

　　　　看着他这个认真的样子，虎妮忽然觉得她相信他！

　　　　顺子明显也是一愣，点了点头：“那就好，你是个男人，记住你说的话！”

　　　　顺子本来就是来看虎妮的，把给虎妮带来的鸡蛋和枣糕交给了张大丰之后，又逗了孩子半天。

　　　　等到他离开的时候，张亮和段黑虎还真的给他了个解决方案：张亮给段黑虎两百个大洋，让段黑虎自己去买个孩子

　　　　送顺子出来的虎妞明显看见张亮那一副吃了泥土的表情，她忽然发现，自己的心情一下子就好了。

　　　　因为虎妮很久没有跟顺子见面，所以她要送顺子，张大丰也没有拦着，只是嘱咐她早点回来，不要着凉。

　　　　两个人走出了张家一段路，顺子叹了一口气：“虎妮，你回去吧，你现在不适合这么走呢！”

　　　　虎妮看了看周围没有什么人，摇摇头，说道：“顺子哥，我来送你不光是想跟你多走一段路，而是还有些话要问你！”

　　　　听见虎妮的声音，顺子十分惊喜：“虎妮，你你好了？你不傻了，也不哑巴了？”

　　　　虎妮点点头：“从我生了孩子我就能说话了，而且也恢复了神智。不过这三年的记忆我是一点都没有，我身上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儿，怎么会嫁到张家？”

　　　　顺子叹了一口气：“你真的不记得了？那也好，你要是愿意跟张大丰过日子呢，你就留下，不愿意呢，你带着孩子跟俺走，让俺照顾你，俺保证对孩子跟对自己亲生的一样！”

　　　　虎妮知道顺子一直喜欢自己，对于他这样的行为也是很感动，不过，她现在要的可不是这个。

　　　　所以，她摇了摇头：“顺子哥，其他的都别说，你先跟我说到底怎么回事！还有，我爹呢，他怎么就同意我嫁过来，而且为啥不来看我？”

　　　　虎妮从小脾气就硬，如果她决定的事儿，就算是八头牛也拉不回来。所以顺子也明白，自己是劝不动她了。

　　　　“虎妮，作为你的哥，作为你的伙伴，俺都不想让你知道，你要知道了，肯定会后悔的！你还在月子里呢，要不这样，出了这个月子俺再来看你。到时候一定都给你说明白！”

　　　　虎妮还想要问，可是顺子却什么都不说了。这个时候的虎妮心中已经认定了，这三年她和家里肯定都出事儿了，都说是坐月子的人不能听见什么不好的事儿，所以顺子才不肯说的吧！

　　　　回到家里，还没有进门就能听见响亮的巴掌、女人的哀嚎以及男人的骂声：

　　　　“你还哭，你还嚎，你还有理了？俺张亮就是怎么样能养不起一个孙女，你就把孩子给往外送？”

　　　　再接着，是女人求饶的声音：“老爷，老爷，俺错了，俺以后再也不敢了！”

　　　　进了门一看，虎妮乐了！这个张亮，真不是个东西！现在在那边打李氏的，居然是张金宝！

　　　　他一面儿要把她的女儿给弄死，另外一面又在这边装模作样地惩罚李氏，而且是让李氏的儿子去打李氏，真是滑天下之大稽！

　　　　虽然听见李氏叫的惨，但是虎妮一点也不同情，那天她们的对话她都听见了，李氏活该！如果李氏真的是想保下来孩子一条命，别的不用，只要让家里的别人知道有这个孩子的存在，那张亮就绝对不会让她继续弄死的。而她不但是把孩子送了人，刚才还要从她的手中再次把孩子抢走。她可不是圣母，什么人都帮。

　　　　看着母亲被打，张金花可是着急了。

　　　　见虎妮那么若无其事地往屋里走，她一下子就拽住了她：“虎妮，你个贱女人，你给俺停下！哥，别打娘了，今天的事儿，都是因为她去抢回来孩子！”

　　　　虎妮听了她的话，心中暗自恼怒，这个张金花，还真是会颠倒黑白，她的孩子她去抱回来，有错么？

　　　　于是，她睁开了张金花的手，茫然地看着她和张亮，用唇语说道：“我是她妈妈，为啥让她住别人家？”

　　　　“额”张金花听到这里不知道该怎么回答了。是啊，她总不能说“我们愿意把孩子送人，你管不着吧？”

　　　　这会儿，张亮也插言了：“好了，大花，给俺滚到一边儿去！你可别跟你娘学，要不然，俺明天就把你嫁给王麻子！虎妮，别害怕！”

　　　　张金花一听不说话了，但还是瞪了虎妮一眼，那样子好像是在说：“俺给你没完！”

　　　　虎妮懒得搭理他们，反正她现在是个“傻子”，还是个“自闭”，所以她既没有管张亮，也没有管张金花，而是自己进了屋子。

　　　　在这个所谓的家里，她在乎的，只有那两个孩子。如果不是孩子还小，说不定她就已经带着走了。要是别的人来招惹她，她可是半点不会手下留情！

　　　　一进屋，她就看见了一副很温馨的画面，张大丰一手一个孩子，在屋子里大转，一边打转，一边还说：“宝宝，宝宝，睡觉觉，一会儿妈妈就回来啦！你们要听话，要不然妈妈不要我们了！”

　　　　看着张大丰这个样子，虎妮忽然觉得，其实张大丰真的很喜欢这两个孩子，也比自己适合当着两个孩子的家长。可是，她也放不下这两个孩子，该怎么办呢？难道真的要跟他一直做夫妻？

正文　　011　母女的诡计

　　　　李氏把张家的第一个孙女送人的事儿算是过去了。只不过，在过去之前，她还真是遭了不少的罪。

　　　　一来，张亮心里是怪她的，所以把所有的脏水都倒在了她的身上，说是一切都是因为她引起的，而李氏为了让张亮解气，便默默地都把这些罪名扛在了身上。

　　　　二来，有了这个事儿，本来在家里就不太尊重她的那些小老婆们更是来了劲儿，每天只要找机会就要羞辱她几句，说她心狠，说她是后母。

　　　　三来，这个事儿不知道怎么回事，传到了张家的家族里去，虽然现在他们家败落了，但是还有个叔公在主事儿。其实一个女孩儿在张家真的不算是什么，主要是这个丢人的事儿让叔公很是恼火。于是，他愣是让李氏在他们张家祠堂里跪了三天三宿，罚着张亮也跪了一天，并且让他们必须把虎妮的两个孩子抚养长大，要是再有什么闪失，甚至孩子夭折，就要按照族规处置。

　　　　对于他们张家这次的庇护，虎妮觉得还不错，虽然她知道那个叔公不是真心为自己好，至少她的孩子现在安全了，不用担心再被人偷偷抱走，也不用担心他们来害自己的宝宝了。

　　　　不过，因为这些处置，她对李氏的恨意倒是少了一些，很大程度上，她现在觉得李氏也就是个可怜女人。

　　　　被丈夫利用，被小妾欺负，被家里的人唾弃，甚至连儿子女儿都不敢出来给她说一句话。李氏的所作所为，或许就是因为她的处境才如此的吧！

　　　　所以，虎妮暗自决定，如果李氏和张金宝他们不来招惹自己，那自己也就跟他们井水不犯河水，安心地等待着满月。

　　　　可惜，愿望是美好的，现实是残酷的。虎妮倒是有心和他们和平共处，可是，别人却没有那么打算。

　　　　三天之后，这个事儿算是告一段落了，一切又上了正轨，张大丰也不得不跟着那些长工们去了地里，家里只剩下一个成天在自己的屋里抱着小老婆或者是烟枪的张亮以及家里的这些女人。

　　　　而张大丰一走，海阳，海燕就都变成虎妮一个人在照顾了。

　　　　这两个孩子的名字是虎妮给起的，因为他们这个地方叫海阳，海燕是听她喜欢的那个人给她讲过的一个故事的主角，而这两个名字听起来又像是兄妹。

　　　　别说，张大丰在的时候她没有感觉，他这一不在家，虎妮倒是觉得这还真是个很麻烦的活儿！

　　　　一会儿海阳要喝奶，一会儿海燕尿了，再过一会儿，一个要睡觉，一个不要睡，反正她这一上午，都在围着这两个小家伙打转。

　　　　还好的一点就是，这两个小包子从小就继承了她乐观向上的精神，至少饿了或者是尿了的时候都不哭，而是用小嘴嘟囔着，似乎是要给她说什么。一看见他们如此，就赶忙过去照顾着。这一来二去，她也摸透了规律，照顾孩子也没有那么费劲儿了。

　　　　虎妮想，要是这两个家伙哭啊，虎妮肯定会烦得不想管他们。当然，这虎妮也只是想想，要是他们真的哭，她肯定也不会不管的。当初她还没想过自己会有这么大的耐性对付着两个孩子呢。

　　　　这一上午，李氏和张金花他们一直跟虎妮相安无事，当然，也没有过来帮虎妮的忙。

　　　　到了中午吃饭的时候，虎妮左等，饭不来；右等，饭也不来。这让她有些奇怪，不管怎么说，她也是个坐月子的人吧，这李氏他们还打算不给自己饭吃？

　　　　于是，她将两个孩子安顿好，起身来到了厨房。

　　　　厨房里现在只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