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蜀歌-第7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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己谩
  回过头,阿蛮换回了一贯的神情,望着身后那高高跷起的天阙,“萧煜翎,你我既是夫妻,那边当定这一辈子的冤家吧!我阿蛮绝不相信,没有了高玧为你出谋献策,你还能似今日这般威风!沐儿,能为你的梁哥哥报仇,你也得偿所愿了,就不知道,高玧这个真正的梁霁,会是个什么滋味”说罢,决绝回身,高傲的朝着自己的寝宫款步走去。
  
  夜半月眠,风起时。
  深秋的风,刮得人脸面生疼。直至下半夜时风,更是凛冽,涌动天上黑云,再不见月,唯有黑压压的一片翻滚,直逼皇城!
  漫天黄尘,就连在深夜,也难以全部泯灭安息,在半空中随着风声呜咽晃荡。黄叶片片,在清冷的院落中,尽情的舞着,也只有在这般寂寥深秋,这落地无根之物,才有这般狂欢的一刻!
  寂寂深秋,孤灯照应在剪窗上,窗外屋檐之上,再云的担忧却一直没有停止过。咳嗽的声音,自秋风起时,便每晚加重,而在此时深夜,人尽眠时,屋内的人可想而知。
  “再云,你且先回房歇息吧,不必守候!”
  孱弱的声音温润而起,从房内传出。明显,是对再云说的。但是,再云未曾应允之时,门外,却有一声音率先应了起来。“深更未泯,如何能睡去呢?”
  苏沐的声音好似幽灵一般,轻灵的飘进再云的耳中。
  房中,咳嗽的声音却也因苏沐的这一句话,生生的停了下去。屋顶上的再云脸色一变,心中一凛,原本便有些担忧的神色,此刻更是阴沉了下去。他素知自己主子的心性,对苏沐的情思执拗也不足以来形容,而自从靳云锋一事之后,苏沐横刀相向的那一刻起,再云便一直希望苏沐再不要与梁霁有任何交集。
  原本,再云也以为他们两人再不会有交集的一日,却不想,在今时今日,苏沐会主动来找梁霁,还是在这等知秋深夜。
  最是刺骨唯此天,恐怕梁霁那样的身子骨,只要一遇风吹,便起恶化。而见苏沐的脚步,已然到了房前,再云正欲上前阻止一刻,却见房门在此刻戛然大开。
  从梁霁的神色可以看得出,是何等的仓皇,甚至连披风都还未及披上,只身着一件单薄衣衫,便仓皇的来开门。唯独,在开门见面的一刻,却不知该进该退,怔怔立在当处。
  红颜白骨如相亲,孤鸿泣血独有音。
  “深夜造访,难道高玧你,就是如此拒客于外么?”苏沐挽过被风吹乱的青丝,半是戏谑半是认真的说了这么一句。
  是逢久违的那般亲昵叫唤,梁霁的心中蓦然一冷,她此刻,如同天外仙子一般,落入自己的眼帘内,这般无间的叫唤,恍惚间又好似当初一道相约进京,巍巍皇城脚下,高头并辔,怒马鲜衣的谈笑风生。
  人是,物全非。
  如今再次听到苏沐这般叫唤,直叫梁霁怔忡好久。直到,再云自知自己阻止不了两人见面默默退下的身影晃动,惊动了梁霁,才理清了自己的失神。双唇紧抿,尤只淡淡一转身,强押下心中的山呼海啸,让身与苏沐进去。
  苏沐并无拒绝,进得房中,扑鼻一阵药香,满室氤氲着,却是炭炉中所散发出的热气,闷在这房内,不教半点透露外出。
  看着苏沐的身影,少了当时的那点灵动,却教梁霁莫名的心动并着痛。
  此刻的苏沐,一似惊鸿过影,怕只怕,流连过处便遭花骨谢尽,徒留一地风情,惹人愁思,却偏偏甘愿醉死花丛之中,惟愿此生不再醒来。
  “有酒?”苏沐瞥见红泥小炉中煨着的那壶酒,轻轻蹙眉,转身与梁霁一笑,“红泥小炉暖煨酒,唯欠知音一两杯!既然今夜你我能如此坦诚的再聚一堂,何不痛饮一场?”
  苏沐的邀请,梁霁没有拒绝,依旧只是淡淡的笑,与苏沐对坐,“我没想到,你会来!”梁霁端起两个杯子,为各自斟了一杯。自己那一杯在近唇边的一刻,梁霁稍稍停了下去,苦笑了一下,如何能再踌躇呢?
  看着苏沐,别说小小一杯酒了!
  如此作想,遂仰头将那酒饮下,也顾不得自己身体已然濒临边境了。
  “你难道不问,我今夜到此何为?”苏沐捧着那玉杯,酒的香醇暖着杯缘,呵护着在外风凉的双手,默默的揣测着梁霁此刻的表情,似乎想将他这番从容的表面看透,直逼其心。
  梁霁依旧是苦笑,没有所谓的对饮,更像是自己闷头喝苦酒,一杯接着一杯,也不介意苏沐的目光,只是若有似无的说一句,“还能何为,顶多取我性命罢!”他顿了一顿,将笑淡去,“但是,我不信,你真下得了手。”一杯饮罢,还续一杯,酒水的温热,压制住了胸口那股呼之欲出的病痛难耐。“除却你心中的梁哥哥,我真不信,你对我高玧,不留半点情分!”
  “你不觉得你过于狂妄自大了么?”苏沐嘲讽着道,看着近乎酗酒的梁霁,淡淡的笑了一下,才将手中那一杯酒落肚。
  “狂妄,自大吗?”梁霁笑了,似乎当真开怀的样子,他问苏沐,“若真是我狂妄自大,何以你在新婚那夜,交杯合卺之时,会对我如此流连,你的心思,你可知道,在那一刻,哪怕你是对我多说一句话,我也会冲动得把你从靳云锋手里抢回来”
  “他是我的梁哥哥呀!”苏沐一触动当时,便止不住的泪水流落而下,不可否认,在当时合卺之时她的心猿意马,但是,也正是这一点,令她自己愧疚至今。“若不是你,我会是一个好妻子,为何,你却要下那样的狠手,杀了我的夫君呢?”
  “夫君!”梁霁微睁着眼,止不住十几杯下肚的潮红,脸上已有淡淡的醉痕,“是呀,你的梁哥哥,呵呵是呀,杀了又如何?让你知道一切,只会更加痛心,止不住那般恨,我也痛心,呵呵呵!”
  “高玧,你当真以为我不敢杀了你吗?”苏沐蓦然起身,看着梁霁半醉半醒的模样,“借酒装疯,几时是你这个运筹帷幄,撒豆成兵之人所滥用的招数了?”
  苏沐的唾骂,确实是令梁霁稍微镇定了一点,他定定的看着苏沐,在她起身的时候,披风下面,偶可见泛寒光闪,想必,那是杀他的兵器了。
  “杀了我,你不痛心吗?”迷蒙的神智,梁霁似乎更有乐在其中的感觉,真不愿醒来,怕今夜一切都是幻影,继而问出了这句令自己都迷蒙的话。
  “我只为我的梁哥哥痛心!”苏沐决绝的说出这一句,来到梁霁的身前,双手环过梁霁的颈间,轻轻的环住了他,从身后抱住。身子贴在梁霁的背。
  刹那间如同电击的一般,梁霁手中的杯子滑落,止不住同时滑落的还有脸颊上的温润,伸出手,触摸着苏沐抱住自己的柔荑,呜咽道:“我多么渴望上苍能赐我,哪怕十年健康之寿,让我好好待你,可是,没有这样的机会,我如何不想回到蜀中找你呀,可是”
  他苦笑,复而狂笑,转身面对着苏沐,双手捧起她的脸庞,一身酒气混合着满室炭炉的温热与药香,是前所未有的狂放与奔腾,“我又如何忍心将你如此白白的交与靳云锋,厮守终身,我也想你,我也念你呀,你可曾疼过我心?”
  相对咫尺,苏沐望着这张曾经也曾叫她不自觉交付芳心的面容,此刻满脸泪痕,只是摇着头,对他这般前所未有的炙热所迷惑,只想在此刻挣脱、逃离
  “我说过,我只会为我的梁哥哥痛心”苏沐哽咽着,继续重复着那句话,一只手,却悄然滑落,按在腰间,那寒光闪耀之处,挺着腰,强令自己不要倒下。
  梁霁如何觉察不到苏沐的举动,瞬间心冷,——她今晚,便是来取他命罢!
  一腔的炙热刹时覆灭,狂笑,渐渐回复冰冷,无奈转过身,不去注视苏沐的一举一动。如同他所见,在他转身那一刻,刀锋从苏沐的手中而出,带着无比锋利的威寒,刺入了他的胸膛之中。
  “你真的对我下手!?”是诧异,也是痛心,梁霁一时噙泪带笑,借意举杯掩痛之时,却发现,酒杯早已落在了地上,碎裂成痕。一时豪勇,竟然连将泥炉中的酒连盅举起,灌入喉咙,酒漬落在胸膛的那一刻,梁霁也将胸口上的那柄短匕拔出。
  望着苏沐此刻全身瘫软无力,只呆呆的站在原地落泪,梁霁一时竟忘了痛,不堪责备,何堪责备,只是言道:“既然狠心下手,就应该准一点,往心房上刺入,才足以毙命啊!”说罢,不知是醉意,还是那伤牵痛,梁霁踉跄着朝苏沐走去,又将短匕交付在她手中。
  顺势一带,在苏沐未曾回过神来的时候,短匕整把再次没入梁霁的骨血中,就在拔出的一刻,血液喷薄而出,与身旁酒漬相互混淆,顿成红色。
  笑,依旧在唇边挂着,手中那盅酒壶在身子倾倒的那一刻落地,酒洒满了一地,坠落着的,还有那白衣胜雪,公子如玉。
  声响惊动了退了下去的再云,当再云闻声而至的时候,看到倒在血泊里的梁霁的时候,不禁勃然大怒,看着苏沐的决绝带泪,再云怒火未能爆发,却被梁霁止住,不料张嘴的那一刹那,却从醉梦之中,昏阙了过去。
  再云扶着那身白衣淌染成鲜艳的红,怒问:“他你都能下得了手?”
  “他该死!”苏沐强令自己镇定,回答着再云的话。
  “该死的是你,!”再云在这一刻终于制止不住的怒吼声出,“你个笨女人,你怎么就不知道,高玧便是你的梁哥哥!”

  第四十章 落定尘埃
  冷风乍起的深秋,那轮高挂着的皓月至始至终未能拨云而出,皇城整夜阴都是这般阴郁郁的样子,欲泣不成,唯有狂风遍地呼啸,迷离了这座巍峨天阙,蓦感萧瑟无度。
  深秋将殆,寒冬将至,最是这等天气,黑夜越渐凄长,黎明却是未能到来。
  纤长的一声马嘶,划破了整座皇城的冗寂,在宫门不远处,马厩之中,一匹好马奔腾而出。但见,马上一抹轻灵,满布愁云,只闻得一声娇喝,“都给我让开”
  这一声冷喝而出,惊动了那守门侍卫,在骏马奔腾而过的一瞬间,侍卫手中银枪无情,却朝苏沐刺去。
  苏沐吃痛,更是用力重踢了一下马肚,扬鞭策马,冲撞过守门侍卫的阻挡不及,随她疾驰出了宫门,只余下那银枪尾端的殷红血色,鲜艳欲滴。
  宫门口处的侍卫未及看清马上人的模样,但不容有失,乍听得侍卫中有人大喊,“派一队侍卫追上,务必捉拿归来!”
  寒夜,天未明,一骑侍卫追马而上,却在出了宫门的一刻,被一人阻拦了袭来。
  “韩尚仪?我等奉命追拿”
  “一切事务自有我担待,你们就此回去,我替你们追上!”韩妤调转马头,朝着刚才苏沐疾驰而去的方向盈盈笑道,侍卫似乎有所迟疑,但是在未摸清楚究竟宫中发生了什么事的情况下,他们也不好擅自拿主意,便遂了韩妤之话。
  但见苏沐那一骑绝尘,马上颠簸不住,止不住心中狂涌而出的悲痛,泪眼经已模糊,耳际回响着的,却是再云那一顿话,“该死的是你,你怎么就不知道,高玧便是你的梁哥哥!”手心按捺,那半珏玉佩在掌心中,锐利的锋口刺破了掌心的皮肉,鲜红一点,不住的往下流淌着。
  “你仔细看着这玉佩,不是靳云锋的,是公子亲手交到靳云锋的手上,让他好好的,当那个梁霁,和你厮守终身!”
  一个颠簸,马蹄失了准,苏沐从马上颠簸了下来,抬首看,马蹄驻在前面山坡前,似前方无路,马儿来回踱步不停。
  看着这个山坡,杂草蔓蔓,苏沐吃痛的掌心却在这个时候,将那玉佩放下,放声呜咽着。漫漫山雾迷蒙,苏沐的哭声在这一刻显得凄凉无比。
  无他,只是苏沐知道,那个与他交拜天地的人,葬在此处。一时之间,她只身拨开乱草,也顾不得身只力薄,独自芒鞋跋涉,朝着那山上孤坟而去。
  孤身过处,草尖皆抹血,一路迟行,余下身后一行踪迹。
  山下,韩妤的马追赶至此的时候,山脚处只有苏沐余下的那匹骏马独自嘶鸣,随之韩妤翻身而下,仔细的朝着苏沐余下的那行血迹追赶而去。
  深秋风恐,于山坡上更是咄咄逼人。凛冽而过,刮得人脸面生疼。凭着记忆,苏沐来到那孤坟前方,止不住跪倒在地痛哭,手持孤坟,上书‘梁霁之墓’四字赫然在目,却更似冷锋刺入心肺的一般。
  “告诉我,你起来告诉沐儿,你才是梁霁,他们都是骗人的”苏沐在见到孤坟的那一刹那,全身如同瘫软的一般,只有双手,止不住的抱着那冰冷的石碑,任泪雨飞洒,哭声哀嚎。
  “梁哥哥,你说呀,你开口告诉沐儿,高玧绝不是梁霁,”
  嘶吼声痛彻心扉,只是那黄泉冰冷,却是再也难以开口证一句话。山风呜咽,暗谛那悲风凄戚。身后,韩妤的身影不知何时到达,冷眼望着苏沐的扶碑痛哭,冷笑了一声,“死人如何能告知于你,我就发发善心,替他告诉你,你的梁哥哥,就是那病君子高玧,此刻还不知道是否被你一刀刺死没!”
  苏沐回首,扶碑起身,“你骗我,绝对不可能,绝对不是这样子的,”或者是心中血气翻腾,心口上被银枪刺过的伤口血依旧汩汩而出。“你们朝廷党争便党争,如何要牵扯进这么多,多少无辜,你们到底图的什么?”
  “你说对了,就是党争,图的也不过是那座高高皇城里的权和势罢了!”韩妤说着,盯着那方孤坟冷笑了一声,“都跟你说了,里面躺着根本不是你的梁霁,还何必护得这么紧!”言罢,韩妤将手中鞭子扬起,朝着苏沐一鞭挥下。
  赫然一道鞭痕在苏沐脸上绽开了花,血肉从那鞭子抽过之处,随之划破,跌倒在地。“这一鞭是报当日在韩府门外你冲撞我下马之仇,那夜有梁霁护着你,我奈何你不得,今天你可就别想这么容易就躲过去,你该知道,我韩妤也是惹之不起的。”
  记恨在心,韩妤的这话勾起了苏沐当时的回忆。那夜确实是马下冲撞,若非高玧,不,若非梁霁护着,自己的确难逃韩妤的那一辩。思及此处,苏沐转头望着那方冰冷冷的孤坟,一时之间竟然欲哭无泪。
  朝着那碑下孤魂呐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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