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八千里路云和月-第17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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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多年的时间里,这个世界发生了太多太多的变化,世界大战从开始到停止;国家从和平又走向战争;人间正在涌动着新一轮波云诡谲的同时,她的人生也在经历着跌宕起伏:
曾经,在战场上,她亲眼见过、触摸过死神诡谲的笑容;她经历过与爱人、亲友一次次充满悲欢的生离;尝到过与父母决绝的滋味;感受过人事冷暖;从不谙世事的少女变成了看尽世态炎凉的成熟妇人;现在,她和许多人一样,不得不离开自己的家,从上海迁到了台湾;她将要面对的生活,也许充满了以往不曾经历过的未知
这些年,她与逸之携手相伴,互相扶持着成长。他们一路走来,路上风景虽好,却也充满了磕磕绊绊,有惊有险。可她竟半点都不觉得辛苦,回首往事,细细咀嚼,也能嚼出满嘴的馨香。如果说人生是一场戏,一本书的话,那么她演绎的这场戏,写就的这本书,一定不会是索然无味的。
不管怎样,不论今后会发生什么,她都要和逸之一起,好好的,认真的,走完这条人生路。
她在心里暗暗的下了决心,正打算要休息的时候,忽然听见楼下似乎传来了什么动静。她的心顿时高高的吊到了嗓子眼,紧张的一动也不敢动。家里除了她,只有老人和孩子,在这个人生地不熟的地方,逸之又不在,若是遇上闯空门的人,她一介女流,与之硬拼的话,必然不是对方的对手。
于是,她定了定心神,轻手轻脚的摸到柜子边,从抽屉底下摸出了一把小巧的手枪,紧紧的抓在手心里,一点一点的朝着门边挪动。那是把勃朗宁手枪,是她以前当战地记者的时候,一个少校送她防身用的。这么多年,世道动荡,无论她走到哪里,自己的手提包里,从来都带着这把枪以防不测。
门外的动静不大,但似乎是朝着楼上慢慢而来。她躲在门后,紧张的直往喉咙里咽口水,抓着手枪的手,早已出了一层冷汗,湿滑的几乎要握不住枪柄。门外的脚步声在她的门口停住,刚转动了门把,她已经颤抖着手,将枪口对准了门口时,那个脚步声却突然朝着对面走去。
对面是孩子们和冯妈的房间,想到这个闯空门的人可能会伤害到两个孩子,也许是女人天生的母性,她也不知道从哪里来的勇气,竟让她不再害怕,还没等门口那个人的脚步声走远,她猛地一下子拉开了门,想也不想的就朝那个人的背后扑了过去,压根忘记了自己手里还紧紧的握着枪。
黑夜中,她的身形虽然娇小,却也敏捷的像只花猫,张牙舞爪的向着闯入她领地、可能伤害到她孩子的陌生人挥舞着锋利的爪子。可是,对方的动作比她的更快,像只在暗夜里捕食的猎豹,还没等她的手碰到对方的身体,那个人只一个利落的闪身,反手一把便抓住了她的胳膊,另一只手更是迅速的抱住了她的腰。在她紧张的几乎要张口大叫的时候,对方温热的鼻息已经凑到了她的唇边,迅即,她的双唇就被一张滚烫的大口给狠狠的吻住了。
久违的感觉再次袭上她的心头,熟悉的味道渐渐的萦绕在她的身边。在知道这个夜晚出现的“不速之客”是谁之后,原本紧紧包裹着她的戒备感顿时烟消云散。在他的热吻下,她早已瘫软在他的胸前。窗边,两人耳鬓厮磨,紧抱在一起的身影在月光下,投射成一个缠绵的影子,如交颈鸳鸯一般亲吻着的男女,在黑夜的笼罩下,肆无忌惮的重温着久违的甜蜜。
长长的热吻过后,当狄尔森恋恋不舍的放开这张甜美的小嘴时,韩婉婷已经快要喘不过气来。她昏沉沉的倚在他的胸前,急促的喘息着,只觉得自己头晕脑涨,浑身乏力,有种快要窒息了的感觉。
狄尔森借着月光,见到怀中的女人紧闭双眼,满脸绯红,禁不住微微一笑,顺势将她手里握着的那把枪收到了自己的手中,低声在她耳畔调侃道:
“拿枪出来做什么?想谋杀亲夫吗?”
他的鼻息喷在她的耳边,顿时她的心头漾起一股痒痒的燥意,不知怎的,血气上涌,耳朵竟红了起来。她不敢睁开眼睛看他,只低着头,捂着自己的耳朵靠在他的胸前,喃喃的说道:
“不是说要过些天才能回来吗?深更半夜的,我还以为是小偷呢!”
他的大掌顺着她姣好的背脊线轻轻的滑着,一边低下头,用滚烫的唇蹭着她的颈项,低笑着道:
“司令心善,体恤我半年多没见到妻儿,特批我放三天假。我连夜赶回来,没想到,还被某人当成了小偷,差点痛下杀手要我性命。你说,对这样的女人,我该怎么惩罚她呢?让我想想,是该用体罚呢?还是该用其他的办法?”
他说着说着,另一只手已经探进了韩婉婷单薄的睡衣下去,顺着她柔滑的肌肤,一路抚摸着,寻到了那两座柔软高耸的山峰后,像是恶极了的乞丐见到满汉全席一般,再顾不上温柔了,只穷凶极恶的想要攫取人间美味,狠狠的揉捏抵弄起来。
他的肆意孟浪,引得她浑身发软,理智全消。久未云雨的身体此刻敏感的令她颤抖,心中本就涨满了对他的怜惜与爱意,此刻在夜幕的笼罩下,他的小小撩拨便足以让深藏在她身体深处的那股渴望喷薄而出。
“逸之,逸之”
在他狂放的揉弄之下,她已经顾不上什么羞耻之心,开始极度渴望他强壮的身躯。她紧紧的攀着他的脖子,从身体深处迅速传向四肢的难耐的燥热让她禁不住喑咛一声,呻吟出声。在静谧的黑夜中,这声娇滴滴的呻吟,恰如同火上浇油一般,让狄尔森本就已在崩溃边缘的情欲彻底爆发。他从她的胸前抬起头来,恶狠狠的看着娇媚无比的她,眼中带着丝丝血痕,那股咬牙切齿的模样就像要吃人似的。
他将她一把抱起,大步朝着半敞着房门的卧室走去。锁上房门,他将她放到了并不柔软,也不宽大的床上。他站在床边,看着这具被月光洒满的,有着丰润姿态的女体,一粒一粒的解着自己的军装扣子,脱着身上所穿的每一件衣裳。他的额角正在大颗大颗的滑落汗珠,头上、手背上爆起了一根根的青筋,浑身的肌肉因为强忍而纠结在一起,即使这具身体已清瘦许多,但此刻看着仍充满了可怕的力量。
他慢慢的爬上床,将自己阳刚的身体覆在了她娇软的身躯之上。他抓紧了她的双手,与她十指紧紧相缠,然后凑到她耳边,一字一句的低声道:
“我想还是体罚吧,这会让你记忆深刻,今后就不会再犯同样的错误了。”
说罢,在韩婉婷的惊呼声中,他带着她走进了炫目而激越的情欲世界中。
窗外,皎洁的月光洒满了整个大地。窗内,一双离别许久的爱人正在经历着如胶似漆的缠绵。田野间,青蛙与鸣虫的叫声不歇,欢唱着大自然的美丽歌曲;小小的房间内,女人难耐的呻吟低泣与男人粗哑的嘶吼与喘息交织在一起,组成了一首永恒不变的爱之乐曲,久久不曾散去
作者有话要说:
☆、第一百七十一章
天下之大,何以为家?
这是来到台湾后的韩婉婷,时常会从脑海中闪过的念头。
在解,放军占领上海前的最后一刻,她带着孩子们如逃难一般离开了上海,固然得以安全无虞的与丈夫相聚,在这个乱世中寻得一个安身立命之所,但她的心里却始终充满着抹也抹不去的担忧。
逸之身在部队,并不常常回家。但只要回家,即便他什么都不说,她也能从他的眉宇间看出局势的恶化。姑妈赴美寻求美援,哪知备受冷落,至今未归;姑夫一人独守台湾,苦撑大局,只求能保最后在大陆的方寸之地。
然而,纵是姑夫他再殚精竭虑,前线传回的消息几乎难觅胜利的踪迹,除了撤退、便是沦陷。除了被歼,便是投诚。通电起义,仿佛已经成了各地国军最高指挥官们最喜欢用来向共,军表示诚意的一种手段。这些无一例外的坏消息,明明白白的在告诉姑夫,告诉很多还对国民政府抱有信心的人——国,民党在大陆的统治,已经大势已去。
她在小小的海岛之上,只能眼睁睁的看着国土大片大片的沦于共,产党之手,而姑夫在大陆的势力一退再退,已然到了山穷水尽之时。天地轮回,世事无常。谁能想到,几年前,尚且还在国军进攻下大败而逃的共,军,今天,竟已势如破竹的横扫千军,将国军的数百万大军消灭于须臾之间,甚至将姑夫也赶到了这个名叫“台湾”的小岛之上!
变成今天这样的局面,怕是很多人都会不甘心,都不愿意见到的吧。姑夫不甘心,姑妈不甘心,孙将军不甘心,连逸之都是不甘心的。
她知道,逸之并不是多么的仇恨共,产党,也不是和共,产党有什么不共戴天的立场。只是,他不甘心就这么仓惶的离开,不甘心他的故乡就这么陷于敌手,不甘心从此以后要和那片生他养育他的土地隔海相望。所以,他拼了命的要打下去,要打回去。
民国三十八年的九月一日,孙立人将军被姑夫任命为台湾防卫司令,全面防卫台湾的军事安全。任命刚下达,他便主动要求调入防卫台湾前线的青年军第二零一师去,不仅仅因为那支部队是他自己亲手训练的,更重要的原因是,二零一师驻守的阵地,也许是离大陆最近的地方。
作为一个军人的妻子,听到这个消息的那一刻,她就明白自己没有别的选择,除了等待他平安从前线回来,便只有默默的在心中替他祝祷。但是,即便能让她选择,大约她也不会阻拦他做出的这个决定。
她何尝不明白那是他的乡愁,是他对故土的那份眷恋。少小离家老大回,他十七岁时充军离家,再回上海时,已是而立之年。十多年未曾亲近的乡情,仅仅只在抗战胜利后亲近了不到半年,便又因内战再起而匆匆离开。他不会想到,那次的离开,竟已没了再回去看一眼的机会!
是啊,有谁能想到会有今天这样无奈而痛苦的时刻呢?姑夫想不到,姑妈想不到,逸之想不到,连她自己也想不到。正如姑夫曾经所言,共,产党只是癣患,是微不足道的小癣疾。可今天,恰是这个未能彻底治愈的小小癣疾,最终变成了足以要了姑夫性命的恶疾,将他逼得焦头烂额,几乎逼入绝境。
无常的命运啊,你究竟会带给我们什么样的生活?你又会将我们这些人带往何方?
一九四九年十月一日,已经几乎占领全部大陆的共,产党在北京的天安门城楼上,那个说话带着浓重的湖南乡音的叫毛泽,东的男人对世界宣布,中华,人民,共和国,成立。他的这个宣布,在昭告天下,从今天起,姑夫在大陆将近三十八年的统治,就此结束了!从今天起,由他们那个叫“共,产党”的党派开始在大陆的统治。
天下,真的改朝换代了!天,变了颜色了!
消息传来的时候,韩婉婷沉默了。她站在电台边,长久的沉默着。许久之后,她仰头看着高雄阳光灿烂的蔚蓝色天空,看着飘浮在空中的朵朵白云,如同恍如隔世般的沉沉一叹。她不知道该怎么形容自己的心情,些微苦涩,些微茫然,些微惶惧,还有些微无奈。她从未有过这样复杂的心态,从未有过。
身后传来孩子们在小院子里嬉闹的笑声,她走到窗边,俯身看着院子里两个孩子无忧无虑的你追我赶的玩闹着,竟有些羡慕。是啊,羡慕。羡慕他们尚不知人间之苦;羡慕他们不用像她这样愁肠满腹,患得患失;羡慕他们不用担心未来的路该怎么走。
关上电台,她走下楼,走到院子里,站在一旁看着孩子们玩耍。思平看到她,笑着跑过来,朝她伸出小手,将手里紧紧攥着的一把花递到她的面前,骄傲的大声说道:
“妈妈,你看,这些都是我和哥哥一起摘的!好看吗?”
她笑着蹲下身,揽着女儿香香软软的身体,点点头道:
“好看。妈妈很喜欢。”
思平二话不说的将手里的花一股脑儿的全都塞到她的手中,歪着小脑袋看着她,认真的道:
“妈妈,这些花送给你,等下我再和哥哥去摘花,摘好多好多花,等爸爸回来,我要再送给爸爸。”
“为什么要送花给我和爸爸呢?”
她轻笑着替女儿擦去额头上的汗水,轻柔的问着她。思平想也不想的立刻说道:
“因为妈妈戴花最漂亮,爸爸打仗最勇敢。”
小小的人儿说完这些话便没了耐性,从她的怀中跑开,又跑去念卿身边,与他一起在花丛中玩耍起来。韩婉婷慢慢的站起身,捧着女儿送给她的一把姹紫嫣红的野花在胸前,轻抚着那一片片细长柔软的花瓣与叶子,想着女儿可爱的童言,禁不住抿着嘴低低的笑了起来。
还是算了吧,别再想那些令人百转愁肠的事情了。眼下,天虽然变了颜色,可生活还是在继续。姑夫的党国固然已经失去了,可她还有太多的事情要做:她是个母亲,有两个孩子要抚养;她是位太太,还有家庭要照顾,还有远在前线的丈夫要担心。她的世界只有这样大,她的心里只有她爱着的那些人,容不下也放不了太多的忧患,唯一能做的,想做的,只是做好她为人妻、为人母的责任与义务。
她轻轻的甩了甩头,想将头脑里那些让她心情郁闷的事情统统的甩出自己的生活去。仰头从大树的树叶缝里眯着眼睛看向那灿烂的阳光,她对自己说:
“这没什么大不了的,一切都会好起来的。姑夫一定会成功的,姑妈很快就会从美国回来了,到那时,一切都会顺利的,一定的。”
她是这样期盼的,也是这样告诉自己的。可是,天不从人愿,她没有想到,她的美好愿望,很快就破灭了。它们几乎没有给她让她看到一丝希望的机会,便残忍的告诉了她,那些愿望,将永远的成为一个实现不了的奢望,妄想。梦想破灭的太快,快得让她连担心与痛苦的时间都没有。
10月18日的黄昏时分,韩婉婷与冯妈一起,正带着孩子在家准备晚饭。这时,忽然就听门外远远的传来汽车的引擎声,朝着她们这儿越来越近。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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