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谁的莲灯,渡我今生-第3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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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人,停的恰到好处。

他又呷一口茶,清朗的声音徐徐扬起:风远,我当时也像你这样,好奇的紧,再也不顾身体劳累,很想会一会这位女士。我刚要走时,门口遇见茂公的人,火急火燎来找我,说茂公发了话,请小许先生万万大局为重,一定要去见一见那位女士。不见,一定后悔终生。我纳了闷,茂公向来不管这些琐事,养大了许家一代一代小少爷,如今早就闲居后院养老,怎么还有空来管这桩看起来里里外外都莫名其妙的事?这一下,我愈发好奇,走的很急,看见那位女士时,她果然站在冷雨里,那天雨下的很大,水汽氤氲,一层一层裹着她,如在蒸笼里。她皓齿明眸,再狼狈也没能掩盖那样落拓的姿色,‘恍如天人’,我当时只能想到这样的词来形容她。心中暗暗慨叹,说到这里,许谦益脸上不禁浮现一抹笑意,稍纵即逝,马上就要说到故人了,那份微妙感也淡淡远去,看来张大哥过的不错,即使狼狈一无所有,身边至少还有佳人相陪。

他很少夸女人的容貌,今天听到许谦益对那位冒雨而来的女士赞不绝口,连风宁都不由笑了起来:大哥,我以为你一心只读圣贤书,长年奔波劳碌,忙着为父亲分忧,对于女人美丑毫无辨识,没想到,大哥心里也知道怎样的女人算美,有没有一点‘心向往之’?

许风宁拿他开玩笑,他握杯盏的手略一顿,笑道:你以为大哥是傻的?长的是美是丑都不知道?

许风宁掩嘴笑。被许风远推了一把:哥你别打岔啊,听大哥说下去……

流光迢迢,清润的嗓音把室内一众人都带回了两年前的那个雨天。

她站在冷雨里。水珠顺着鬓发一点一点往下淌,湿透了的发丝结成一处,那雨水,却衬得她脸庞更加清润美丽,皎皎如天上明月。她不卑不亢地立在那里,劲如松柏,神色是淡淡然的,好似对于这世上的一切,都已经不在乎了。但惟独胸前捧着的那只鼓囊囊的小袋子,却珍视再珍视,她用身体护着它,不让它浸一点雨。

那个凄凄落落的背影让他想起张风载,那股落拓自明的气质,果然与溪口张氏的熏养如出一辙。很多年了,他居然在伦敦的大雨里,在一个来历不明的女人身上,遇见了张氏的印迹。

许谦益一贯绅士,走到她身边时,不由皱眉:怎么不打伞?他穿家居长衫,身后跟着一行人,走前的一位和他并排,撑开黑色大伞替他遮雨。许谦益从边上那人手里接过了伞,托手递出,为她头顶挡了一片雨。

她抬头,望着黑伞撑开的一圆天地,眼神孤落,睫毛颤着,薄透如蝉翼。

许谦益这时才细细觑她,果然漂亮,很细腻的皮肤,这样迎着天光,竟看不出一点瑕疵。只有雨水缓缓从光洁的两侧滑落,衬得肌肤如凝脂。尖下巴、饱满的唇、长睫毛、眼睛很大很有神,只一眨,便似有荧光溢出,亮闪闪的,就那样迥然有神地盯着你望。

大概张风载就是这样轻易沦陷在这片倔强倨傲的温柔中罢。

他这样想着,唇角微扬,不觉心明愉悦。

这位女士……要怎么称呼?他想了一下,用英语绅士地问道。来人外貌看起来是东亚裔,但他不敢确定是不是华人,短暂权衡一下,还是选择用英语交流。

我姓黎。她用中文答道。

许谦益突然觉得放松了,向她微笑:我们进去说话?

她点点头,却不走,孩子似的从怀里捧出那个裹的完好的小匣子,递给许谦益。

许谦益微愣一下,伸手接过,很漂亮的织锦缠绕着,那小匣子躺在他手心里,让他觉得手底一热。——那位黎小姐太宝贝这个小匣子,藏的太紧,递给他时,上面还留着她的体温。

给我?许谦益一时不知该怎么说。

我老公让我给你的,她突然吐了吐舌头,这时才显出了一点小女孩子的调皮可爱,好似意识到自己说错话了,连忙补了一句,我是说,我丈夫。

我听得懂。许谦益也笑了起来。

家族这样老,一进门,扑面而来的陈旧气息恍然把人带入了民国时光,黎小姐看起来很聪明,她大概也意识到了许家家宅深厚,和普通人家不一样,掩在伦敦这样繁华的大都市中,却依然保留着中式做派,想必规矩很严,先前碰到的老管家许茂之,他们都叫他茂公,那时便让她怔了一下,恍下便意识到自己口出老公的称呼可能不太妥当,慌忙改口。

她的小慌措许谦益看在眼里,只觉得这个女孩子又冷又可爱,两种完全不同的气质却在她身上兼容,心下暗忖,到底是什么来历?

没关系的,老家族就这样,我们也不太喜欢。我弟弟跟你年纪差不多,他们也反感不伦不类的称呼,许谦益轻松地笑笑,有多反感呢?吃饭时和长辈在一起,叫‘爸爸’是要被敲戒尺的,我们只能称呼‘父亲’。许谦益耸了耸肩,笑的很温暖。

她也笑。暖暖的流光竟在她脸上漾开。

连许谦益都看的一愣。

怪不得我先生说,小许先生是个好说话的。

你先生……他本想问你先生是谁,话说了半截却突然顿住——他的手已经滑到了那只匣子的织锦外壳,织锦漏了一个缺口,那只匣子的一方角已经露了出来,他的手一顿,拇指摁住缺口,竟然有点颤抖。

你怎么了?她看出了不对劲。

许谦益微一抬头,因为身高的差距,想要更清楚地与她对视时,又只得低头,视线下垂。

他匆匆收好那只织锦匣子,把缺口堵上,很小心地收起来:没什么,我也有这样一只小匣子,他顿了一下,道,一模一样。

放什么的?她歪着头,有点好奇。

扳指,许谦益看她,又匆匆收回视线,我的扳指。他抬手,拇指上那枚扳指照在天光下,熠熠生泽,羊脂玉莹润透亮。

真漂亮。她由衷赞叹。

他咳了一声,侧过头去,正色问道:你和张风载是什么关系?

他以为那位黎小姐会答出什么惊天动地来,没想到她却一愣,反而问道:张……什么?我不认得。

不认得?许谦益差点失态:那你怎么会有这个东西的?

我先生给我的,她眼底也闪过一丝讶异,又问道,里面装的是什么?

是什么,你不知道?许谦益更加惊讶。心里暗忖,如果真是张风载交给她的,那她没有可能一无所知呀。还是……张风载压根儿就没有跟她说?许谦益乍然问道:你先生叫什么名字?

他姓黎。那位小姐的眼底终于有了忧虑之色,好似她根本就不愿意提及往事,提起她的丈夫。

那你叫什么?他突兀问道。似乎刚刚她还对他说过,她姓黎。夫妻都姓黎,会不会太巧?

黎清。她想都没想,回答道。目光里灼灼之色如练,这张脸太漂亮,的确只要欣赏,就是一种美的享受。

很好,婉兮清扬,许谦益温和地笑,是个好名字。

她倒不笑,反而撇了撇嘴,很诚实:你是不是觉得这是个假名字?我在骗你?许谦益刚想解释她误会了,却不料她又说话了:没错,我就是在骗你的。十几岁的时候,我就用这个化名了。

许谦益脱口而出:为什么?

因为我喜欢他,十几岁的时候就喜欢了,她谈起自己的情史时,一点也不脸红,仿佛这一切都是理所当然水到渠成的,还有,她又说道,对我来说,用个化名会更安全——你知道的,我一直被人追杀……

她说话的口气简直像个小孩子在吓唬人,许谦益被她逗的心头愁云顿减,他居然也跟她开起了玩笑:你被人追杀?我不知道呀!

他们终于进了屋,许谦益叫人给她准备了热水洗澡,换一身干净的衣服——她走时,突然回头问他:那里面到底装的是什么?你能告诉我吗?

一样好东西。

卖关子?

许谦益抬头看她,微笑道:你不是说我的扳指很漂亮吗?没猜错的话,你带来的这个东西,比我的羊脂玉漂亮一百倍!

她明明惊的咋舌,却偏要说:才一百倍呀?

许谦益大笑起来。

夜间围炉,一盅酒,一盏茶,灯光晕晕黄黄地闪着,他一人摆了棋盘互搏,黑子落,白子回,眉头在晕黄的灯光下愁愁锁着。

偶一抬头,问身边的助理:出来了没?

助理叶染跟他很多年,讲话间都是朋友的玩笑,没有太多顾忌,便笑道:许先生等急了?女人都是这样的,洗澡慢,化妆慢……

他看叶染一眼,刚想起身,里间卧室的门已经被推开,她从内卫里走出来,毛巾拢着湿漉漉的头发,水珠滴滴答答落下来,几束发绺服帖地笼在额头上,就像不久之前她孤身一人落在大雨中的样子。

去给黎小姐吹一下头发。他回头,向叶染笑道。手中的白子却已经落下,铿然一声,惊的满室都是回音。

她探头一看,笑了起来:一个人下围棋?多无聊!

你会吗?来一盘!他笑笑,指间转着一黑一白两色,眉眼间有淡淡余味,只等她回答。

她咀声,突然孩子气的嘟哝:他以前教过我。

你丈夫?许谦益手夹一枚黑子,放在唇边,轻轻落了一个吻。那子儿也是很漂亮的色泽,大概不是平常的材质,许家手笔,大多价格不菲。

她点点头:他会很多的。眼中虽不经意,却闪过一抹崇拜之色,她于他的感情……大概很深吧?

许谦益微微点头,若有所思:如果真是他……那他的确会的很多。

张家倾帝国之力栽培的继承人,怎么可能会的不多?在许谦益的认知里,即便有人说张风载能举手乾坤,他也毫不怀疑。

黎清坐了下来,和他对局,那莹透的子儿捏在手里,冰肌生凉,她大概也发现这围棋子不同寻常,低头唔了一声,若有所思道:你们真奇怪。

许谦益笑笑并不答话,他知道她说的奇怪是指什么。外人看来,这样与世隔绝的百年老族,一行一动都是很奇怪的。

他突然捋了棋盘,那几颗子儿白的黑的混成一团,在他指下莹莹透透,衬他拇指上那枚玉扳指时,竟成色不分。

黎清一惊:怎么了?不想玩儿了?

给你看你带来的好东西。

他淡淡一句话撂下,起身便去取保险箱,在他的书桌下面,一道一道的审验程序,指纹,视网膜……非本人在,绝对拿不到。

【文】她的心几乎要跳出了喉咙口:

【人】他说过,我不能看的。

【书】许谦益愣了一下,淡笑:你这样听他的话?

【屋】黎大哥不会害我的。

那样简单却坚定的信任,只一句他不会害我,就把全部的信念都交付,听他的话,千难万险跋涉,就为了听他的话。

许谦益唇角微动,看来张风载福气不浅,落魄潦倒到这样的地步,还能一生一代一双人,平常夫妻,哪能有这样二话不说的倾心相托?

那没事,许谦益摆摆手,转身靠近她时,那只小匣子已经被他托在手里,他说的对,没到伦敦之前,你看了这匣子里的东西,的确会给你引来杀身之祸,但现在不一样了,他吸一口气,仿佛在做出郑重的承诺,现在,伦敦会保护你。他顿了一顿,又说:不惜,倾帝国之力。

为什么?她好奇道,长长的睫毛在晕黄的灯光下倏忽闪动:黎大哥也是这样讲的。他说,伦敦会保护我,但那是最后一条路,不到万不得已,一定不能找伦敦……只有实在走投无路了,才能出这最后一张牌。

许谦益哑然,张风载真是动了真心,事前千瞒万瞒,把这样珍贵的东西交给眼前这个女人,用尽了心机要护她周全。怎样刻骨的爱,才能让他如此绞尽脑汁,耗费心力。

他不由地抬眼觑她。

说到最后时,她声音有些哑然:我……我实在是走投无路了呀!

她吸了一口气,似乎意识到自己的失态,很小心地搓着手,道:有些冷,暖气可以打的热一点吗?

许谦益回过神来:当然可以,你刚淋了雨,要注意身体。回身吩咐叶染:去给黎小姐倒杯热茶。又回头看黎清,似乎是在征求她的意见:君山银针好不好?这里不比国内,可能货没有国内正。

她很开心地搓手呵气:没关系的,只要有杯热的白开水就行。

织锦轻轻被剥开,那只精致的小匣子露了出来,缠丝金线一层裹一层,绣功很好,她从前对着这匣子的时候,就在想,只怕光这匣子就价值不菲吧?里面的东西又该是怎样的价码,才配得起这只匣子?心挠的难受时,想起他的话,也只能忍住不看。

许谦益那双手生的很好看,他鲜少握枪,和穆枫白斯年他们不一样,他是虔敬温和的许家大少爷,只爱关在书房里看书,不练枪不打靶,因此手上只有中指有笔茧,练枪本应有的那层薄茧一概全无。是双读书人的手。

他拆封拆的小心翼翼,修长的手指灵活翻飞,打开匣子的那一瞬间——她和他都轻轻吸了一口气。

滚圆通透的冰满翡翠托在他手里,每一颗珠子都是一样大,浑然如一体,耀的满室都黯淡了下去。

果然,他拇指那枚羊脂玉扳指着实被比了下去,本也是莹透的色泽,在冰满翡翠的衬托下,华色浅了不少。

黎清惊奇不已:真漂亮!

许谦益轻笑,把自己的扳指凑近了些,问道:有一百倍么?

她咂咂嘴:这……这是什么东西?怎么会这么好看?

溪口张家的东西。他淡淡说道,侧头时,眼中多了一抹哀伤。眼前这个女人,大概还什么都不知道吧?张风载的隐忍与哀愁,她全都不知道!

果然,黎清歪头看向他:就你说的那个张什么……她狐疑:可是,黎大哥怎么会认识他?

许谦益叹气,不知该怎么跟她说。

总之,以后你的安危,许家负全责。想了一下,他只能这样说。

那这个东西?

先放家里的保险柜,我得让父亲过过目。过段时间,再送美联储地下密室吧,全械美师看守,放心,安全的很。

她一口茶差点喷了出来:美联储?!她咳了两声,惊讶的岔了气:你们家到底是干什么的?这么高端!

许谦益笑笑,递上毛巾:你还好吧?见她好奇,只得搪塞:我们家和你老公家,多年来干的都是一回事。

那不可能!她跳了起来,连连摆手:黎大哥可是正正经经的生意人!她吐了吐舌头:唔,可能还有一点黑道背景……

那我们家就不正经?许谦益大笑,反问。

叶染又沏了一杯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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