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谁的莲灯,渡我今生-第4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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穆枫举起双手;第一次,委曲求全,在那么多人面前示软:是投降,有话好说。你知道我没有儿子的,她肚子里那宝贝疙瘩,我很珍惜。
他脸色真诚,倒让人看不出是在耍手段。张传信略微思考了一下,深觉穆枫说的是真心话,男人嘛,美色当前,有几个能把持的住?况且那女人怀了他的孩子,那身形,看起来有几个月了,胎在腹中,虎毒不食子,要放弃这个孩子,谁忍心?
张传信深知自己捏了张王牌在手,穆枫再狠,也算计不到自己亲生孩子身上,他总算有了半分立足之地,至少,还可以谈判。
美人是弱怜的,越柔弱,男人越疼惜,可以说,夏芊衍深谙这中间的精髓,实话说,有穆枫在,她尽管脖子被人掐着,也不十分害怕。她知道这个男人的可怕,敢威胁三藩穆氏的人,早三百年去阎罗殿报道了。她两行眼泪流的恰到好处,轻声道:穆先生,你和芊衍说过,孩子出生后,你就娶我……我,我现在好怕呀……
是说过。他倒敢做敢认,梗着脖子向张传信道:给你一次机会,可以谈。
你这样做的目的是什么?穆枫,你太狠,我实在想不明白,你和张氏一向有龃龉……
我说过,我只是跑腿的,主谋另有人在,你找我算账?姓张的连半根腿毛都拔不动!穆枫吸了一口气,手轻轻地放下:当年是你漏了风,连夜赶到三藩,把穆氏也卷了进去。我父亲是怎么死的?和你结仇的,不止张风载!他眉色微动,忽而冷笑道:离间五大世家的人,是你们这一窝叛徒!让我父亲和其他异性叔伯,余生都活在痛悔中!穆枫为子、为侄,为报叔伯的仇,暂时放下和张风载的梁子,这……很难理解?
张传信淡淡点头,有些恍悟的样子:原来是这样……
是这样,穆枫冷笑,我杀了那么多人,当年构陷张氏的余孽也被穆氏清的差不多了,不在乎你烂命一条!你要是放了我的女人和孩子,你大可以滚!他的手垂在身侧,懒怠的样子,只有指上金属的环扣发出森冷的光,外行看来穆枫只是戴着一些累赘的饰物,鲜少的人才知道,那些看似累赘的东西,关键时刻能救命。仿克格勃的装备,机关精致,克格勃特工当年能口红藏枪、雨伞渗毒,这样细小的致命细节,太符合穆枫深藏不露的心思。他爱这些危险的饰物和精巧的机关,他本身就是危险的、龇着满口獠牙的野狼!
周公恐惧流言日,王莽谦恭未篡时。
褚莲低头,只看得见自己脚下一寸土地,她强迫自己心静,忽然想起黎清给她的这句提示——看起来思思和穆枫早有接洽,穆枫的事情,思思想必看的一清二楚,她在提醒自己,穆枫和夏芊衍的事,必定另有玄机。
但她听穆枫口口声声称夏芊衍是他的女人,心中仍泛起淡淡的酸味儿,苦涩的叫人直皱眉。
张传信脑子飞快地转,——他不断地提醒自己,他在和穆枫周旋,这头冷心冷肺的小野狼,绝非等闲之辈,如果不用些权谋,恐怕讨不了什么便宜!
果然,穆枫不知又耍什么滑头,对他说道:有个故人,想必他是很想见你的,你——要不要见见?
张传信摸不透穆枫的心思,只能故作镇定,笑道:要是个漂亮娘们儿我就见!男人就免!毕竟好牌是抓在他手上的,他有恃无恐,被穆枫逼到这处绝境,一时翻不了身,只能讨点口头便宜:像这位小姐这么漂亮的话,就更好了!老/色/鬼低头,居然在夏芊衍颊边轻轻啄了一口。
这轻佻的举动恼的夏芊衍又惭又羞,刚刚已经忍了回去的眼泪又潸潸落下。楚楚可怜地看着穆枫,——她知道,这之于穆枫,已经是莫大的屈辱。穆先生果然攥紧了拳头,脸上愤然。
这让夏芊衍有些摸不到准头,穆枫和常人不一样,他向来喜怒不形于色,真正在乎的东西受到了侵犯,他只会笑,并且笑的越深,代表他越愤怒。
而他现在却张扬地变了脸。
他……到底是在乎还是不在乎?
夏芊衍心砰砰直跳。
忽然,二楼露台那处传来轻微的咳嗽声。本来气氛冰冷的偏室里,空气竟略略活跃起来,在场众人的目光不由瞥向凸进偏室的露台——
他站在那里。身后的帷帐被排风窗里的风吹的鼓起,几片布头不时掼到他身前,几乎要把他整个人裹住。
他像奥林匹斯山上诸神,旁观一切。
那双眼睛,太熟悉。
黎清抱着懒猫,抬起头对他笑,见他终于出声,不由地伸出手掌,隔着淡薄的空气,递他一个飞吻。她膝上的猫懒懒地喵了一声。
他眉眼清和,在偏室剑拔弩张的气氛中,从容地向心爱的太太微笑。
穆枫侧过头——这个姿势,正好能最省力地看见室内露台上的他。穆枫手指轻轻捏着指环饰物上垂着的小珠子。
他头一次在有关张氏的印记面前,没有锁眉。
那份感动来的莫名其妙,但褚莲知道,那是为何。
和数月前在三藩家里为她而办的生日宴上,觑见缺席多年的张家包间帷帐有动静时的心情,如出一辙。那时遇见的是穆枫刻意安排的冒牌张阅微穆显,穆枫演员挑的极好,初见时那份熟悉感让她毫不怀疑是张家后人前来赴约。——他有张风载的眉骨,那双眼睛,却不是他。
而此刻,站在眼前高台上的那个男人,他有张风载的眉骨,张风载的眼睛。
她大恸,眼泪早已沾湿衣襟。
张传信的嘴唇都在哆嗦,不连贯地冒出一摊话:这不可能……这不可能!他……他已经死了!已经死了!!没有人敢收留他的!!!他失态得很,见到眼前的男人,比见到鬼差还叫他害怕。
张氏回归的唯一目的,只有复仇!他有几条命?
阿季,你都长这样大啦!他轻声叹息,弦上之箭根本不能引起他的重视,他居然只在意一个家族里的小妹妹,所有的心情与关注点都放在阿季身上。
她哭着掠前:风载哥哥……风载哥哥!
他居然张开双臂,语气里带着毫不掩饰的宠溺:要不要抱?还哭鼻子!多大啦?他笑了起来,漂亮的眼睛里光泽熠熠。
世上竟有男人,可以美成这样。
风载哥哥……真的是你?褚莲泣不成声:他们……他们都说你死了……
他们说了不算,他将一根指头比在唇上,笑道,我说了才算。
褚莲抹着眼泪,竟然咯咯笑了起来。
穆枫醋意翻腾,他千宠万宠,竟然还比不上张风载一句话、一声笑!但他不敢把喜怒放在脸上,要不然,这段日子的筹划,可就大半付之东流啦!
张风载。这个名字,生生的隔了几个世纪。
穆枫抬眉,冰冷的眼色里,闪过杀人的戾气。张风载嘴角倏忽垂下,目光交接的瞬间,两人竟同时微微点头。然后,默契地掩藏眼中情绪。穆枫微微撇过头去,游离的视光落点在别处。
张风载眉色清淡,一抬手,似有什么东西散下去。他出手快,又逆着光,一时叫人看不清楚。
但落地时,可叫人花了眼睛。几十颗不知名的珠子散在地上,像玻璃弹子似的跳起来,滴滴答答蹦的到处都是。
那珠子周身莹润透泽,落在地上,蹦的竟似能溅起月光,好一会儿,才被障碍物绊住,支的没声儿了。
张传信眼睛瞪的似铜铃,连手下绊着个女人也不管了,直低头去寻散在地上的珠子,口里直喃喃:这不可能……这不可能!很多年前,它就不见了!
穆枫笑道:不见?张家的冰满翡翠珠子一直跟着张氏继承人,现在人都‘见’到了,珠子还能‘不见’?
他像见了鬼一样地哆嗦起来,看看地上,又抬头看看露台上那个人。帷帐重影叠叠,将张风载的影子撞的愈发模糊。
室内露台本就低,二楼挑高也不算深,张风载身手极好,他撑着栏杆,只一猫腰,手拽着布料帷帐,敏捷地越出栏杆,布料撕拉的声音才响起,他整个人已经滑到了地上。
见了少东家,你不寒暄几句?穆枫故意呛声,吸引张传信的目光,但他显然没有等对方回答的意思,突然夺前一步,嘴角扬起的同时,手已经滑到张传信颚下,紧紧扼住对方的咽喉——同时推开了夏芊衍。
正文 第69章 溪口张氏(6)
穆枫下了狠手;腕下却突然松力;那张传信的脖子像滑腻的蛇一样从他手下溜走;张传信心中有一瞬松懈,却连喘息的时间都没有留够;已觉小腹微痛;视线微下垂时,才发现自己腰腹部位已被穆枫的手狠狠扣住。
穆枫还是少年心性;二十七岁的男人;他虽鲜少亲自上阵;但斗狠起来,仍是热血。下了狠手;就打不住了;那眼神盯得张传信心里直发毛。
他武艺精通,自幼练拳的,又正值青年,灵敏度、反应力、体力都大好,张传信自然不是他对手,才三个回合,手腕已经被穆枫狠狠锁住,动弹不得。
白斯年在一旁看好戏,穆枫还没发话,他倒已经幸灾乐祸起来:你跪下求小爷,兴许小爷就能饶你一条命……
张传信想都没想,也有些赌气道:我求小爷,饶,一条,命。几乎是一个字一个字,从齿缝间蹦出。穆枫笑了:这么没骨气?他笑起来的样子极好看,脸部刚毅的线条,倏忽就漾开,露着一口好看的白牙。
我在你们眼里,就像一条狗一样,那个老头子也笑了,表情十分叫人嫌恶,骨气不骨气的,有什么区别?
人无耻到一种境界,实在没的拿来堵口,穆枫脸色一变,索性叫张风载:你们家的事自己解决!老子不管了!说着便拎起老头子的衣领,就要交接。
他风轻云淡,慢慢地踱步过去。脸上的表情却没有一丝变化。
张风载,张风载,岁月给了他怎样的沉淀,他竟能如此风轻云淡。好似家族变迁,只是一个旁人的故事。
穆枫不知从哪里摸出一把瑞士军刀,退了刀鞘,狠狠一刀插在那面目可憎的老头子左肋下,老头子叫了起来,被穆枫扇了一巴掌:很疼?又不会死!你怕什么?
原来他熟通人体经络,知道怎样避开要害,哪怕用刀把人插的遍体鳞伤,血流不止,真要摆上台面做伤情鉴定,也只能算轻伤。这些工夫,他早已熟稔,甚至炉火纯青。
小野狼笑了起来:才一刀而已!当年张家可是生生赔上382条人命!回头对已经走近的张风载道:张风载,你要是有骨气,插上他382刀如何?
他是君子的风度,死神的内里,一蹲身,接过穆枫递过来的军刀,穆枫很识趣地站起来给他让道。他的眼中,闪着杀戾的气息,谦谦君子,连杀人,都是这样优雅。
十多年隐姓埋名,三百八十二条人命……今朝清算。
就因为这一个人,赔上张氏百年荣誉!溪口张氏,黄金家族的顶峰,因这一个叛徒,从高塔坠落谷底!
是旧主。他竟有些感慨,没有说多的话,才看见张风载一眼,已经闭上眼睛,混浊的眼泪从苍老的眼角跌出……
张传信忽然张开了眼睛,口舌不清地叫了一声:小少爷……
他口里的小少爷,已经长成了三十岁的男人。这么多年风雨远程,张风载终于回来,携着黄金家族的荣耀。
回归世家。
张风载连眉都没有皱一下。举起了手。
老家奴却突然问道:小少爷,……什么时候开始的?是什么时候起……你已经……回来了?
很早,他略顿,说道,我和梓棠很早就在三藩碰过头,为了今天,我等了很久。你们太天真,找错了合作对象……短短几句话,似乎又泄着很多秘密,张风载继续说道:况且如今世家风头正劲,你们想扳倒?拿三藩穆氏为例,穆家叔伯早已故去,梓棠才二十七岁,你们欺他年轻?不,他微微摇头,梓棠这样的心计和城府,你们居然敢小觑他!他敢拿敢放,我回来,他可以放下对我的偏见,与我同谋策划今天的场面……这些日子来,他居然可以不声不响藏下这样大的秘密!谁都不知道回归的张氏已经和穆氏接头,恩怨两消,他撑得住这口气,场面上处处针对溪口张氏,暗里却已经开始准备渔网网大鱼……这样的城府和心计,你们,及得上几分?
张风载的声音并不高,却足够在场每一个人听清。
知内情的人,早已联想起在三藩时穆枫大操大办的那场生日宴,席间发生的种种,无不透露出他对张氏的厌恶。席中最妙的一幕是,张阅微的突然闯入,穆枫拎着冒牌张家人的领子,和他对峙,眼里话里,处处透着露骨的恨意,现在想起来,原来都是一场戏!穆枫城府之深,叫人胆怯。
白斯年打了个响指,顶出大拇指,指向穆枫:奥斯卡!
完美精湛的概括,知穆枫者,唯有白斯年,穆先生的演技,足够去摘奥斯卡!
穆枫嘴角微扬,眼中笑意淡淡。他伸手,捂住旁边夏芊衍的眼睛,略微弯腰,附在她耳边低声道:你有孩子,要小心……小心她害怕,无微不至的照顾,原来他温柔时,也是这样细致周全。夏芊衍不禁心里一阵暖。
张风载要动手了。
很血腥的场面。褚莲立在一旁,轻轻侧过身子,不敢看,想要躲开目光时,却意外地对上了穆枫的眼睛——他竟然在看她。
可是如今,她真是孤苦无依了,穆先生的心,在别处。
她抿了抿唇,孤单地闭上眼睛。
张风载和穆枫不一样,这几年在外漂泊,处事周善了许多,如今有妻有子,心也愈加软。刀下那个人该死,但他并没有兴趣将他凌迟。
张风载像一个苛求细节的艺术家,将刀子在张传信的经络处划了两刀,生生睁着眼看着血一丝一丝渗出,如同正下手的是一尊雕塑家的杰作,军刀在细细勾勒轮廓。他很快就厌烦这种血腥的快感,眼色转狠,顺畅地给老家奴补了一刀!
人之将死,大概也会温善许多,不知是否后悔,老家奴眼角淌下混浊的泪,他忽然伸手,抓住张风载的手腕:少……少爷……快走!他们……
他睁着铜铃似的眼,再也不会喘息,再也不会,将没说完的话补全。
张风载眼角有清泪溢出,他亲手,送走了一个时代。老一辈溪口张氏的印记,至此,烟消云散。
他有些困难地掰开老家奴扣在他腕上的手,这个老头子,似乎使尽了一生最后的力气,要将讯息传达给当年的少东家。可惜,话没说完,茶已经凉了。
他缓缓站起来,背影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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