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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笔多情-第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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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既然不怕,你又为何言而无信!”
冬菇被罗侯一手按住,她这才发现罗侯的力气真的很大。
罗侯的问话让她怔住。
“什么?”
“你说什么?”
罗侯紧贴着她,他的眼睛里布着血丝,他一字一顿,又问了一遍。
“既然不怕,你为何言而无信。”
“言而无信?”冬菇疑惑,“我如何言而无信了。”
见她装傻,罗侯气得浑身颤抖。
两人在房间里僵持着,那桌子上的油灯灯花又是一炸,冬菇忽然间反应过来。
“你是说,我为何一直不来看你?”
罗侯不说话。
冬菇知道自己猜对了。
冬菇想到这里,像踩到棉花上一样,整个人卸了气,她苦笑又心疼地看着罗侯。
“我们之间这么大的误会,竟然是为了这个。”
罗侯依旧不说话,手死死地握着冬菇的衣襟。
冬菇看着面前的这个男人,他坚韧又脆弱,敏感又单纯,她现下只想把他含在嘴里,抱在怀里,再不让他受到一点伤害。
冬菇抬起双手,轻轻地将胸前罗侯握紧的拳头包在掌心里。
罗侯拳头一软,冬菇向前一探,又将他整个人环住。他没有架着木拐,残脚的负荷早就到极限了,偏是拿那倔强的脾性硬撑。
罗侯不懂,为何冬菇突然间变成这样。
可当她的手包围他的时候,他唯一攒着的那点力气,瞬间也没了。
“来,我们坐在床上。”
冬菇扶着罗侯,往床的一边挪动,丢了那点倔气,罗侯找回了所有的感觉,左脚残端的痛楚无比清晰,他回想到刚刚那几下,伤口必是又裂开了。
冬菇扶着罗侯坐在床上,自己起身,从怀中摸出自己买的伤药。
罗侯看着她拿出一包东西,他不知道是什么,只能坐在那静静等待。
冬菇扭头问罗侯道:“有热水么?”
罗侯迟疑地看着她,半响后,点点头。
“东边屋子。”
冬菇转身出门,去东边屋子里,那里是火房,冬菇趁着夜色,在灶台旁边看见一壶水,她小心地摸了摸,发现还热着。
她找了个盆,拎着热水回到房间。
“手巾在哪?”
罗侯指了一处。
冬菇找来手巾,搭在盆边,她在盆里倒了热水,手巾浸在里面,然后将一盆水端到罗侯脚边。
罗侯心里好像有些明白了,当冬菇挽起袖子的时候,他猛地反应过来,连忙挪开身子。
冬菇吹着口哨,蹲在地上抬头看着罗侯,模样就跟前世的小流氓一样。
“来。”
罗侯面上没有表情,可心里很慌,他不知道冬菇这是什么意思。
冬菇能感到他浑身僵硬,心里叹了口气,怪不得他,错的是自己。
她站起来,俯下身,双手附在罗侯耳后,轻轻地吻在他的脸上。
罗侯动也不敢动。
冬菇一吻之后,将额头抵在罗侯的头上。
“罗侯,此事是我的疏忽,我没有事先告诉你。”她轻柔地抚摸罗侯的脸颊,他的脸很硬,棱角分明。
“之前几天我在赚钱,一直在忙,没有抽出时间。”
罗侯静静地听着,他的手放在床榻上,轻轻地平衡着身体,他的残脚已经疼到发抖,可他一点都不在意,一点都没有表现出来,他不想打断冬菇。
冬菇探身,将他揽在怀里,“我从来都没有怕过,你也不用怕。”她喃喃道:“我们在一起,什么都不怕。”
罗侯的目光散落在屋子虚无的一处,不知在想什么。
冬菇觉得罗侯身上的味道很好闻,有着独特的干净味道,与这个世界大多男人不同,罗侯的气息同他的人一样,冷冷硬硬,却坚实无比。
冬菇起身,蹲在罗侯脚边,“我来帮你处理伤口。”
当冬菇的手托在罗侯的小腿上时,罗侯才回过神,他一手扳住冬菇的肩膀。
“不。”
冬菇看着他,罗侯眼睛里有一种静谧的执拗。
若是往常,冬菇也不会跟他犟下去,可是现在她告诉自己绝对不能放手,如果这一次由着他,那再想让他明白自己就难了。
她将手放在罗侯的手腕上,示意他拿开。
罗侯不为所动。
因为腿有残缺,所以罗侯手臂常年锻炼,健壮无比,如今用力,小臂更是硬得像石头一样。
冬菇叹气,她看着罗侯。
“信我。”
她只单单说了这两个字,便不再开口。
夜凉如水,银白的光笼罩着整个院子。
罗侯的情像月色,只有在世界静逸,空无一人的时候才会出现,冰冷孤寂,少有人懂。
而冬菇的情则像油灯,只在月光下点燃的,小小的一盏油灯。
可就那么一点点的橘色,硬是将月辉生生撕裂。
所谓情爱之中,不一定是用情深的先让步,却一定是用情苦的先妥协。
罗侯松开手。
很慢很慢
他看着那女人,她跪坐在地上,小心翼翼地托起他的左脚,将他随意包裹的布条一层一层的打开。当最后一层布料脱落,他的残脚在她的目光下暴露无遗。
他的背弯了,头也低了。
他再也不是冬菇一直认识的那个,永远挺拔身材的罗侯。
☆、13第十三章
冬菇看着手中这截残躯,脚踝的位置整齐断开,像是被刀一次斩断。因为罗侯平时根本不注意保养伤处,所以这脚损伤得很严重,硬茧密布,各种擦伤。
他就是拖着这样的腿爬上岐山,上珈若寺给自己求了吉祥符。
她心里疼。
不能解释的疼。
手中的手巾温热,她轻轻地擦拭他的伤处,本来就带伤的脚,因为刚刚那剧烈的碰触肿胀得更加厉害。冬菇在擦拭过程中,有时自己都会不时一抖,怕弄疼罗侯,可是罗侯自己却动都没动一次。
冬菇将伤药涂抹在罗侯的残肢上,再一层一层轻轻地包扎好。
她将水壶水盆还有用完的药包都整理好,整个过程中,罗侯看着地面,一句话都没有说。
冬菇都弄好之后,来到罗侯面前,柔声道:“我累了。”
她没有撒谎,这一晚的折腾,身体也累,心也累。
罗侯抬眼。
“你要如何。”
“你让我在床上坐坐歇一歇好不好?”
罗侯双手撑着床,给冬菇挪开地方。冬菇一笑,脱了鞋子,坐在床尾。
“你也坐上来。”
罗侯扭头看了看她,将左腿抬上床。似乎现下冬菇说什么他都会照做,什么都不问,也不多说。
他们一个坐在床头,一个坐在床尾。
冬菇往前蹭了蹭。
“你靠着墙坐,那样轻松些。”
罗侯听话地靠在床头的墙上。
冬菇又往前蹭了蹭,她伸手将罗侯的脚揽过来。
罗侯身子一僵,却没有挣脱。
因为血液不流通,罗侯的残腿很容易着凉,即使刚刚才敷过热手巾,可是这么一会儿的功夫又变得冰冷无比。
冬菇盘腿而坐,罗侯看见她将自己光秃秃的脚踝双手包着,放在肚子处。
很暖。
“现下不方便,以后我褪了衣服帮你捂着。”
冬菇眼睛一挑,逗趣地与罗侯说。
罗侯想告诉她,现在就很暖了。
已经很暖了。
他直起身子,将手伸过去。
冬菇看着他手里攥着的吉祥符,无奈地苦笑。
“你到现在还想将它给我?”
罗侯点头。
“”
罗侯看着她。
“你带着。”
冬菇轻轻皱眉,“罗侯,我真的不想带它。”
“你带着它。”他深深地看着冬菇。
“求你,你带着它。”
冬菇胸口一闷,罗侯竟然会做到这样,他竟为了一个小小的吉祥符求她
她伸手接过,不论如何,她都不能让罗侯难过。
小小的护身符躺在她手上,红红的,又很软。
见她收下,罗侯终于松了口气。
“你信这护身符?”
罗侯没有回答,他静静地看着自己被冬菇轻柔揽着的残脚。
我信,我带着它,所以今日交到了好运。
已经够了,足够了,从今往后所有的吉祥,全都归你。
冬菇永远也猜不到罗侯真正所想,可她仍然会将这护身符随身携带,保管终生,因为这是罗侯为她求的,辛辛苦苦却又不让她知晓地求来的。
很多时候便是这样,你为了这般原因,我为了那般原因,可最后却殊途同归。
因为源头是一样的,所以结果便是一样的。
这一晚冬菇与罗侯说了很多,说着说着自己却没撑住先一步睡着了。
罗侯扶着昏昏欲睡的她躺在床上,自己坐在一边,静静地看了一整晚。
第二天清晨,冬菇睡醒的时候真想扇自己一巴掌,这么好的谈心机会居然让自己给睡过去了。她看了看屋子,发现罗侯不在,穿好鞋袜,她推开房门。
深秋的早晨寒气逼人,冬菇抖抖身子。
四下找了一圈,罗侯都不在。
冬菇在火房的水缸里打了点水,稍微洗漱一下,然后离开院落。
如她所想,罗侯果然是在酒肆里。
他还拄着双拐,可木脚已经穿上了。见她进来,罗侯示意她去吃东西,酒肆内的桌子上摆着馒头和几碟咸菜。
冬菇吃东西,罗侯在旁边坐着。
想了一下,冬菇开口道:“罗侯,今日起我要尽心忙事情,也许不能常来看望你。”
罗侯点头。
冬菇咬着馒头,“你可不能再误会于我。”
“不会。”
冬菇笑了,咽着满嘴的馒头,样子很滑稽。
罗侯看到,也不嫌麻烦,拄着双拐起身,给她舀了碗热水,他端得很辛苦,冬菇却也没有上去帮忙。
罗侯想做,并且做得到,她便不会插手。
“那我走了。”吃了东西,冬菇跟罗侯告辞。
冬菇走了,他也没有相送,冬菇几步一回头,他也没去看,冬菇心里苦笑这男人真是不解风情。
罗侯转身,双拐交替,一下一下地挪着身子走到桌子旁,拾掇好碗筷。他无伤时行动尚有困难,何况现下,拿了一个来回便有些受不住,坐在凳子上休息。
他拿起刚刚自己端来的那碗热水,在清晨的冷风中还散着白气。他宽大的手掌扶着碗,手指轻轻抚着碗沿,转了转,然后停了下来,似是找对了什么地方。
他端起碗,就着那个位置,将热水缓缓喝下。
很暖。
热水整碗进肚,他轻轻吐出一口气。
很暖
这边,冬菇因为解开了与罗侯的误会,所以心情极好,步履轻松,一路欢快。
可她却忘了自己昨晚为了与罗侯说话,竟彻夜不归。
当冬菇回到木匠铺的时候,正好迎上了满脸焦急的李庆潋。
她一愣,而后心怀愧疚。
“庆潋”
李庆潋猛地回头,“冬菇——”她三步并作两步,冲到冬菇面前,“你昨夜去哪了,怎地一晚都没回来?”
冬菇看着她,李庆潋的脸上带着些许的憔悴,她心里不忍,想了想,决定对李庆潋说实话。
“庆潋,我有话对你说。”
李庆潋顿住,她看着认真的冬菇,不知她要说些什么。
冬菇先一步坐下,李庆潋跟着坐在她对面。
“说吧。”
冬菇看着李庆潋,这人是她在这世上第一个朋友,她知道她即将告诉她的会让她诧异愤怒甚至排斥,可她除了相信她,别无他法。
“庆潋,我有心上人了。”
李庆潋瞠目结舌地看着冬菇,半响,忽然扑哧一声笑了出来。
“我道是什么事,竟然是这样。”她打趣地看着冬菇,“昨夜可是同心上人幽会去了,冬菇你这就不对了,你若有这好事,应该告诉姐姐才对,怎地要瞒着我。”
她嘻嘻地笑着,可是冬菇的表情却没有那么轻松,看着看着,李庆潋也渐渐收了笑容。
“怎么了?”她有些疑惑,“为何这般表情?”
冬菇微微低头,“庆潋,我的心上人跟一般人有些不同。”
李庆潋道:“不同?什么不同?”她忽地凑近冬菇,压低了声音,“难道是有妇之夫?”
冬菇摇摇头。
“那是如何?”
冬菇看向李庆潋,不知为何,李庆潋忽然觉得有些不妙。
“庆潋,我的心上人是罗侯。”
冬菇看到,一瞬间,李庆潋的脸色就变了。
“你说什么?”
“我的心上人是”
“你说什么?!”
冬菇从未见过李庆潋这样的神色,她待自己永远是和善宽容的。
李庆潋蹭地一下站起来,大步走到门口,将店铺的门关上。
然后扭头,难以置信地瞪着冬菇。
“齐冬菇,你莫不是疯了!?”
冬菇摇头。
“你跟谁在一起不行,非要挑那个人!”
冬菇轻声道:“那人不好么?”
李庆潋眉头紧皱,“好?他什么能跟好字沾边?”她手指向外面的方向,眼睛还死死盯着冬菇,“你知道他都多大了,他今年已经二十有六了!他比你大了整整五岁!你看看他那身子,他那模样”李庆潋说着说着,一副恨铁不成钢的表情,“你怎么就看上那个人了!”
冬菇道:“庆潋,他是个好人。”
李庆潋摇头,“无人在意他是不是好人。”她看着冬菇,一脸严肃,“你知不知道,你与他在一起,要烙下多少话柄,你想一辈子抬不起头么?”
冬菇笑了,“为何抬不起头,我和他两情相悦,天地为证,怎么就抬不起头了。”
“冬菇,我知道你心善,可你莫要同情得过了头。”
冬菇抬眼,直视对方。
每当她想着罗侯的时候,她都会有着水一样的目光,深邃的不可见底,又柔和的让人心疼。
李庆潋被那目光一瞧,嘴里的话竟再说不出口。
“庆潋,你是我最好的朋友,我将这事告知与你,是不想瞒你。”冬菇笑笑,“我知你为我好,可是我当真倾心于他。”
“我想献寿礼也是为了能拿到赏银,娶他过门。”
李庆潋瞪大眼睛,“什么?!”
“实话同你说,为了这幅画,我家中的地也卖了。”
“你魔障了,你真是魔障了。”李庆潋一脸匪夷所思,“他给你灌了什么**药,让你着迷成这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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