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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没有昨天-第3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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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举例啊,”她笑嘻嘻地转动了眼珠子说,“比如你袁哥哥那种,明白了吧。”
“袁牧之”我心里莫名咯噔了一下,立即说,“袁牧之不行。”
“举例而已,又不是说就是他。”洪馨阳嘟着嘴说,“而且我要真看上你袁哥哥,估计家里也不同意,他们会觉得袁牧之家底不够厚实”
“袁牧之会有钱的。”我说,“会很有钱。”
“行行,我知道了,你别那么大声嚷嚷,”她笑嘻嘻地挥手说,“你还真替他说话啊,真乖,我听说他为人很仗义,那就怪不得你们对他那么死心塌地。”
我忽然不想就这个问题跟她继续讨论了。我盯着她现时平坦的腹部,我知道,再过一段时间,这里面会有一颗受精卵悄然发育,然后,九个月后,她会用刘慧卿这个名字,在一家街区的妇婴医院里生下一个男孩。
那个男孩将会被她遗弃,随后被关押进地下室长达九年多。整个发育期和青少年阶段,几乎都在那里面度过。
漫长而没有希望的日子,一点一点在墙壁上刻日期,自己量自己的身高。
没有人与我交谈,不得不自己与自己说话,大声诵读看到的书。
我将目光平移到她脸上,微微眯了双眼,不行,我不能让她的孩子出生,我不能让时间的链条照着既定的轨迹再来一次。
也许给她催眠,命令她无论如何不能生孩子,或者干脆杀死她以绝后患。
我心里悚然一惊,随即抹煞掉这个念头。无论如何,我不想她死。
她有好看的笑颜,她给我带了糖果,她脸上看起来有我无法理解的轻松愉快,但我不能否认,我喜欢看她这样。
她在我身边,离得这么近,这在平生还是第一次。她身上的味道,那种好闻的,不同于人工香料的香味,加上体温,也令我喜欢。
可是再喜欢,我也要做我必须做的事,我穿越了二十年,所为的,不过就是这个目的。
现在是个好机会,屋里除了张家涵没第三个人,张家涵在房间的另一边忙着收拾我的衣服,而洪馨阳的状态很放松,此时催眠她毫无难度。我敲敲扶手,决定就这么干,于是我对她说:“你不能有孩子。”
“为什么?”她诧异地瞪大眼睛看我。
我盯着她的眼睛,柔声说:“你不能生孩子,哪怕怀孕,你也要处理掉它,不能生下来,知道吗?”
“可是,原因”她双目迷茫,喃喃地问我。
我看着她姣好的脸庞,深吸了一口气,缓缓地说:“你还年轻,这么年轻当母亲,绝对不是你所愿,你有野心,有抱负,心里有不输给男人的,强烈的事业心,你也足够聪明,身体健康,完全有条件去实现自己的目标。在这种关键的时候,怎么能让一个孩子来毁掉你的人生计划?况且孩子生下来是无穷无尽的烦恼,”我一下子有些憋闷,胸口涌上来一阵强烈的堵塞感,我压住自己的胸口,费劲地说,“孩子生下来,只会给你,给他带来无穷无尽的烦恼,何必,唔”
骤然之间,我觉得像有人拿看不见的大木锤往心脏位置狠狠砸了一锤子,真实的剧痛传来,我瞬间觉得无法呼吸,捂住自己的胸口嗬嗬喘气,抖着手,猛地一挥桌上的牛奶杯,哐当一声,杯子掉地发出巨响。
洪馨阳惊跳起来,尖叫说:“小原弟弟,小原弟弟你怎么啦?”
张家涵丢下手里的东西跑过来把我抱进怀里,拍着我的脸颊焦灼地问:“小冰,小冰,你觉得怎样?小冰?”
我指着床头柜上的背包,嘶哑地说了句:“药”
张家涵立即示意洪馨阳说:“拿那个背包,洪小姐,床头柜上那个,快!”
洪馨阳忙扑过去抓了背包递过来,紧张地问:“给,他怎么啦?不能吃巧克力吗?刚刚明明还好好”
张家涵抿紧嘴唇,迅速在我的背包里翻出药瓶,打开盖子倒出两颗塞到我嘴里,又冲洪馨阳喊:“拿杯水来!”
洪馨阳慌里慌张跑去倒了杯水,奔过来递给张家涵,张家涵将它凑近我的嘴边说:“小冰,来,喝水咽下。”
我勉强抬头喝了一大口水,将药片咽下,随后靠到张家涵的怀里,闭上眼,静静等待病症发作过去。我听见张家涵给袁牧之打电话的声音,过了大概三十分钟,我睁开眼,缓缓吁出一口气。
张家涵欣喜地说:“缓过劲了?”
我点点头,看向洪馨阳,洪馨阳也松了口气,拍着胸口说:“坏小孩,刚刚吓死我了你。”
我不无遗憾地发现,今天无论如何是不能催眠她了。
这时门铃响起,洪馨阳跑去开门,不一会就听见袁牧之的声音说:“洪小姐,你怎么在这,哦,我弟弟怎么样?”
“袁先生,我今天就是过来看看小原弟弟,他刚刚吃药了,情况已经好多了,你放心”
“谢谢费心,这里我来就好,今天天也不晚了,”袁牧之大刀阔斧地下着命令,“你也该回去,晚了我怕三爷怪罪,袁某可担当不起。”
“不会的,我现在回去不太放心,等小原弟弟好点再”
“董苏,你送洪小姐回去,”袁牧之打断她,“洪小姐,谢谢你来陪小冰,改天我做东,再专程表达谢意,今天恕我失礼了。”
第 44 章
第44章
我在张家涵怀里缩了缩,说:“张家涵,我要去床上睡。”
张家涵笑了起来,摸着我的头发说:“行,我抱你。”
“你不够力气,我要袁牧之。”我说,转头对袁牧之说,“你抱我。”
袁牧之不知为何要假装生气地瞪我,但他这个表情伪装不了十秒钟就笑了,过来将我从张家涵怀里接过去,轻轻松松抱起来往床边走,张家涵跟在后面说:“你动作慢点,小冰会头晕的,哎,放下来轻点。”
“张哥,你要不放心,你来?”袁牧之笑呵呵地把我往张家涵那一递。
张家涵吓得伸手来接说:“干嘛你,小心点,别吓到小冰。”
袁牧之笑着说:“这臭东西才不会被吓到,你看他的小脸,上面有一点反应吗?”
张家涵忧心忡忡地看我,我一动不动蜷在袁牧之臂弯里,淡淡地说:“袁牧之明显在撒谎,你太容易骗了。”
他们俩不知为何听完后相视一笑,袁牧之拍拍我的脑袋问:“有没有想我,嗯?嘿,还扭头,不好意思了啊?放心,张哥跟我都不笑话你。”
“没想。”我果断地说。
“看在你主动要我抱的份上,我就原谅你这回。”他笑呵呵地揉我的头发说,“不过下回没这么便宜啊。”
“你力气比张家涵大。”我皱眉,觉得他废话很多,“力气大的抱抱,不是很合理的吗?”
袁牧之立即拉下脸。
“行了,把他弄到床上去睡吧,”张家涵含笑说,“他这个身体怎么回事,我还是有点担心,不然哪天还是带他去医院做个全面检查吧。”
“要做的。”袁牧之点头说,“张哥,你发现没,他的脚伤好得也特别慢。这孩子身体素质不行,这可不行啊,不求他身手敏捷,至少得健健康康不是?”
“对啊。”张家涵又微微皱眉,看着我的眼神充满担忧。
我不喜欢看他这样,我认为是袁牧之说的话给了他不好的暗示。于是我说:“不用去医院。这里的医生没用的。”
“咱们去大医院检查,没事的。”张家涵说,“等你脚好点就去。”
“不要。”我摇头说,“我有药。”
“你那吃的都是什么药?”袁牧之把我放到床上,一边给我盖被子,一边狐疑地问,“谁给你开的?万一有副作用呢?”
我深深看向他,他说得对,这些药只是抑制身体的不良反应,并不能起到治疗效果,就如止痛片,只能麻痹中枢神经,并不能彻底根治病症。
但根治这种事对我来说有意义吗?我微微眯眼,反正在不久之后,我一定会搞掉洪馨阳的孩子,那样我也不必再出生。
能令我眼眶发热的女人,我的母亲,你再没有机会抛弃我。
我收回视线,淡淡地说:“我一直吃的,有用。”
“那要万一哪天你吃完了呢?你总得告诉我们名字,就算你坚持用这个药,等吃完了张哥也知道上哪给你买去。”张家涵问。
“不会到吃完那天。”我轻声说,“背包里有好几瓶,足够了。”
“你什么意思?什么叫不会到吃完那天?”袁牧之盯着我追问。
我忽然原因不明地确知此时此刻不能告诉他们我终究有一天会离开的事,说出来可能会给我招惹不必要的麻烦。于是我转移了话题,说:“我要洗澡。”
“我给你放洗澡水吧。”张家涵急急忙忙地说。
他转身进浴室,袁牧之看着我,然后闪现我最近总在他脸上看到的压抑的欲望,随后他俯□,把嘴唇贴到我额头上,随后飞快离开。
“我很想你。”他摸了摸我的头发,低声说,“小祸害,你知道很想你是什么意思吗?”
我觉得他问这种问题简直在侮辱我的智商,于是我用手背狠狠擦了下额头说:“所谓的想,无非就是一个人引发另一个人的心理欲望,但对你来说这种事不可能程度强烈,因为你善于自我控制,很想之类对你来说是不存在的”
他猛然伸手捂住我的嘴,全身警戒起来,侧耳听了听外面,随即从腰部抽出枪,冲我做了一个禁言的手势。
我立即坐起来,从枕头下摸出光匕首,用眼神询问他是否有敌人前来。
袁牧之点点头,压低声线说:“不只一个。”
我抿紧嘴唇,心里掠过一丝不愉快,本来我很快就能够由袁牧之抱着去洗澡,这样就能快活地在温水中睡觉,现在有人一打扰,要是再有打斗,这个房间就一定会被弄脏,没准又有粘稠温热的血液会飞溅到身上,一想起那种肮脏感,我不觉皱了眉头。
“小冰,洗澡水放好”张家涵从浴室走出来,擦了擦手对我说。
他话音刚落,门那边立即传来重重的敲门声。
袁牧之挥手让张家涵过去,自己拿着枪慢慢踱到门边,张家涵神色紧张,强作镇定问:“谁?”
“我是律哥,阿Ben,你开门,洪爷来看你了。”
张家涵立即白了脸,眼神中流露出明显的畏惧,我微眯双目,随后把光匕首收到口袋里,淡淡地说:“袁大头开门,张家涵,你过来,坐我边上。”
张家涵犹豫了会,我加重语气说:“过来,不用怕。”
他朝我走过来,坐到我身边,我伸手握住他的,对他说:“我说过,我会看着你的。”
张家涵勉强笑了笑,伸手摸摸我的头说:“那我先谢谢你。”
我严肃地回答:“不客气。”
他不知为何笑了,我看向袁牧之,发现他也在微笑,随后他将手枪收回去,猛地一下打开门。
门外站着几个人,都是见过的面孔,当中一个穿白色府绸中式褂的男子,正是名为洪爷的男子。
他看见袁牧之有一秒钟的惊诧,但立即隐下不现,淡淡地说:“袁少也在啊。”
“洪爷,好久不见。”袁牧之微笑着说,“您大驾光临,袁某不胜荣幸,快请进。”
洪爷负手,慢慢走了进来,他身边的律哥看到我跟张家涵坐那边,立即说:“阿Ben,你瞎了眼啊,洪爷来了,你不来开门就算了,怎么连声招呼都不打?”
张家涵脸上现出尴尬的神情,咽了口唾沫,才轻声说:“洪,洪爷。”
洪爷一声不响,紧紧盯着他,随后才不紧不慢地点头,嗯了一声。
“洪爷,您请坐。”袁牧之指着椅子请他坐下,笑着说,“这套间地方小,招待不周,您海涵。”
洪爷慢慢打量了周围一会,说:“酒店套间,也就这样了。不过你为什么不住家里要来住酒店?”
他这句话问的是张家涵。
张家涵嗫嚅地说:“因,因为小冰受伤了”
洪爷像才发现我一样,目光锐利凶狠地瞥了我一眼,轻轻嗤笑了一声说:“又是这个小东西,你对他挺上心的啊,连你那个小摊都不摆了?”
张家涵涨红了脸,结结巴巴说:“现在,买的人,也少,我,我停两天也不要紧”
“要我说,你何必辛苦?袁少声名赫赫,不至于对你吝啬,对吧?你也不是没试过让男人养活”
“洪爷,”袁牧之挂着虚假的笑说,“您教训的是,但我这个哥哥可是头倔驴,他非要自己养活自己,说是这样心里舒坦,我这做弟弟的别的没有,但好歹懂得尊重二字,知道尊重他,比给他几百万花要来得值,我哥您别看瘦不拉几,可那也是个爷们,靠自己本事赚钱不丢人,您说呢?”
我感觉洪爷的脸上像被人骤然抽了一巴掌似的难看,而张家涵在我身边也悄悄吁出一口气,脸上露出又欣慰又高兴的样子。我偏头看了他一会,慢慢的,有些明白他为何会住在那么旧的房子里,为何会明知干得不好也要去夜市摆小摊。
“看来,你真是有个好弟弟。”洪爷盯着张家涵的笑脸,压着嗓子,一字一句地说。
张家涵浑身一抖,几乎本能地开口哀求说:“洪爷,您别生气”
“张哥,你这是什么话?”袁牧之轻笑说,“洪爷是做大事见大风浪的人,怎么会为了这几句大白话生气?”
“是,是我说错了。”
“看来你们真是兄弟情深,令人欣慰,”洪爷拍拍椅子扶手,站了起来,“那我先祝你生意兴隆,财源广进。当然,前提是你得有本事守住你的小本生意。”
“洪爷”张家涵似乎受到极大的惊吓,跳了起来。
“不靠你弟弟,自力更生,”洪爷轻笑着说,“很好,我还不知道你有这志向,张家涵,你还真令我惊喜啊。”
“您”张家涵脸色变白,咬着唇说不出话来。
我认为他们似乎在进行某种暗语,一切真实的意思都隐藏在表面的语言当中。但由于我缺乏他们熟知的语境,所以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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