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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史-第2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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土崩之势。周武因机,遂混区夏,悲天!盖桀纣罪人,其亡也忽焉,自然之理矣。
郑文贞公魏徵总而论之曰:神武以雄杰之姿,始基霸业;文襄以英明之略,
伐叛柔远。于时丧君有君,师出以律。河阴之役,摧宇文如反掌;涡阳之战,扫
侯景如拉枯。故能气慑西邻,威加南服。王室是赖,东夏宅心。文宣因累世之资,
膺乐推之会,地居当璧,遂迁魏鼎。怀谲诡非常之才,运屈奇不测之智;网罗俊
乂,明察临下;文武名臣,尽其力用。亲戎出塞,命将临江。定单于于龙城,纳
长君于梁国。外内充实,疆场无警;胡骑息其南侵,秦人不敢东顾。既而荒淫败
德,罔念作狂;为善未能亡身,余殃足以传后。得以寿终,幸也;胤嗣不永,宜
哉。孝昭地逼身危,逆取顺守;外敷文教,内蕴雄图;将以牢笼区域,奄有函夏。
享龄不永,绩用无成。若或天假之年,足使秦、吴旰食。武成即位,雅道陵迟。
昭、襄之风,摧焉已坠。暨乎后主,外内崩离;众溃于平阳,身禽于青土。天道
深远,或未易谈;吉凶由人,抑可扬榷。观夫有齐全盛,控带遐阻:西包汾、晋,
南极江、淮,东尽海隅,北渐沙漠。六国之地,我获其五;九州之境,彼分其四。
料甲兵之众寡,校帑藏之虚实;折冲千里之将,帷幄六奇之士,比二方之优劣,
无等级以寄言。然其太行、长城之固,自若也;江、淮、汾、晋之险,不移也;
帑藏输税之富,未亏也;士庶甲兵之众,不缺也。然而前王用之而有余,后主守
之而不足,其故何哉?前王之御时也,沐雨栉风;拯其溺而救其焚,信必赏,过
必罚,安而利之。既与共其存亡,故得同其生死。后主则不然。以人从欲,损物
益己。雕墙峻宇,甘酒嗜音;廛肆遍于宫园,禽色荒于外内。俾昼作夜,罔水行
舟;所欲必成,所求必得。既不轨不物,又暗于听受;忠信弗闻,萋斐必入。视
人如草芥,从恶如顺流。佞阉处当轴之权,婢媪擅回天之力。卖官鬻狱,乱政淫
刑;刳剒被于忠良,禄位加于犬马。谗邪并进,法令多闻。持瓢者非止百人,
摇树者不唯一手。于是土崩瓦解,众叛亲离。顾瞻周道,咸有西归之志。方更盛
其宫观,穷极荒淫;谓黔首之可诬,指白日以自保。驱倒戈之旅,抗前歌之师;
五世崇基,一举而灭。岂非镌金石者难为功,摧枯朽者易为力欤。抑又闻之,
“皇天无亲,唯德是辅”。“天时不如地利,地利不如人和”。齐自河清之后,
逮于武平之末,土木之工不息,嫔嫱之选无已。征税尽,人力殚,物产无以给其
求,江海不能赡其欲。所谓火既炽矣,更负薪以足之;数既穷矣,又为恶以促之。
欲求大厦不燔,延期过历,不亦难乎。由此言之,齐氏之败亡,盖亦由人,匪惟
天道也。
卷九 周本纪上第九
周太祖文皇帝姓宇文氏,讳泰,字黑獭,代郡武川人也。其先出自炎帝。炎
帝为黄帝所灭,子孙遁居朔野。其后有葛乌兔者,雄武多算略。鲜卑奉以为主,
遂总十二部落,世为大人及其裔孙曰普回,因狩得玉玺三纽,文曰“皇帝玺”,
普回以为天授,己独异之。其俗谓天子曰“宇文”,故国号宇文,并以为氏。普
回子莫那,自阴山南徙。始居辽西,是曰献侯,为魏舅甥之国。自莫那九世至侯
归豆,为慕容晃所灭。其子陵仕燕,拜驸马都尉,封玄菟公。及慕容宝败,归魏,
拜都牧主,赐爵安定侯。
天兴初,魏迁豪杰于代都,陵随例徙居武川,即为其郡县人焉。陵生系,系
生韬,韬生皇考肱,并以武略称。肱任侠有气干。正光末,沃野镇人破六韩拔陵
作乱,其伪署王卫可瑰最盛。肱乃纠合乡里,斩瑰,其众乃散。后陷鲜于修礼,
为定州军所破,战没于阵。武成初,追谥曰德皇帝。
帝,德皇帝之少子也。母曰王氏。初孕五月,夜梦抱子升天,才不至而止。
寤,以告德皇帝。德皇帝喜曰:“虽不至天,贵亦极矣。”帝生而有黑气如盖,
下覆其身。及长,身长八尺,方颡广额,美须髯,发长委地,垂手过膝,背有黑
子,宛转若龙盘之形,面色紫光,人望而敬畏之。少有大度,不事家人生业。轻
财好施,以交结贤士大夫为务。随德皇帝在鲜于修礼军。及葛荣杀修礼,帝时年
十八。荣下任将帅,察其无成,谋与诸兄去之。计未行,会荣灭,因随尔朱荣迁
晋阳。荣忌帝兄弟雄杰,遂讬以他罪诛帝第三兄洛生。帝以家冤自理,辞旨慷
慨。荣感而免之,益加敬待。始以统军从荣征讨,后以别将从贺拔岳讨北海王颢
于洛阳。孝庄反正,以功封宁都子。后从岳入关,平万俟丑奴,行原州事。时关、
陇寇乱,帝抚以恩信,百姓皆喜,曰:“早遇宇文使君,吾等岂从逆乱。”帝尝
从数骑于野,忽闻箫鼓之音,以问从者,皆莫之闻,意独异之。
普泰二年,尔朱天光东拒齐神武,留弟显寿镇长安,召秦州刺史侯莫陈悦东
下。岳知天光必败,欲留悦共图显寿,计无所出。帝谓岳曰:“今天光尚近,悦
未必贰心;若以此事告之,恐其惊惧。然悦虽为主将,不能制物,若先说其众,
必人有留心。进失尔朱之期,退恐人情变动;若乘此说悦,事无不遂。”岳大喜,
即令帝入悦军说之。悦遂与岳袭长安。帝轻骑为前锋,追至华阴,禽显寿。及岳
为关西大行台,以帝为左丞,领岳府司马,事无巨细,皆委决焉。
齐神武既除尔朱氏,遂专朝政。帝请往观之,至并州。神武以帝非常人,曰:
“此小儿眼目异。”将留之。帝诡陈忠款,具讬左右,苦求复命,倍道而行。
行一日而神武乃悔,发上驿千里,追帝至关,不及而反。帝还,谓岳曰:“高欢
岂人臣邪,逆谋未发者,惮公兄弟耳。侯莫陈悦本实庸材,亦不为欢忌,但为之
备,图之不难。今费也头控弦之骑,不下一万;夏州刺史解拔弥俄突,胜兵三千
余人,及灵州刺史曹泥,并恃僻远,常怀异望。河西流人纥豆陵伊利等,户口富
实,未奉朝风。今若移军近陇,扼其要害,示之以威,怀之以德,即可收其士马,
以资吾军。西辑氐、羌,北抚沙塞,还军长安,匡辅魏室,此桓文之举也。”岳
大悦。复遣帝诣阙请事,密陈其状。魏帝纳之,加帝武卫将军,还令报岳。岳遂
引军西次平凉。岳以夏州邻接寇贼,欲求良刺史以镇之,众皆举帝。岳曰:“宇
文左丞,吾左右手,何可废也。”沉吟累日,乃从众议,表帝为夏州刺史。帝至
州,伊利望风款附;而曹泥犹通使于齐神武。
魏永熙三年正月,贺拔岳欲讨曹泥,遣都督赵贵至夏州与帝谋。帝曰:“曹
泥孤城阻远,未足为忧。侯莫陈悦贪而无信,是宜先图也。”岳不听,遂与悦俱
讨泥。二月,至河曲,果为悦所害。众散还平凉,唯大都督赵贵率部曲收岳尸还
营。三军未知所属,诸将以都督寇洛年最长,推总兵事。洛素无雄略,威令不行,
乃请避位。于是赵贵言于众,称帝英姿雄略。若告丧,必来赴难,因而奉之,大
事济矣。诸将皆称善。乃令赫连达驰至夏州告帝。士吏咸泣,请留以观其变。帝
曰:“难得而易失者时也,不俟终日者机也;今不早赴,将恐众心自离。”都督
弥姐元进规应悦,密图帝。事发,斩之。帝乃率帐下,轻骑驰赴平凉。时齐神武
遣长史侯景招引岳众。帝至安定,遇之于传舍。吐哺上马,谓曰:“贺拔公虽死,
宇文泰尚存,卿何为也?”景失色曰:“我犹箭耳,随人所射者也。”景于此还。
帝至平凉,哭岳甚恸。将士悲且喜曰:“宇文公至,无所忧矣。”齐神武又使景
与常侍张华原、义宁太守王基劳帝,帝不受命。与基有旧,将留之,并欲留景。
并不屈,乃遣之。时斛斯椿在帝所,曰:“景,人杰也,何故放之?”帝亦悔,
驿追之不及。基亦逃归,言帝雄杰,请及其未定灭之。神武曰:“卿不见贺拔、
侯莫陈乎,吾当以计拱手取之。”及沙苑之败,神武乃始追悔。于时魏帝将图神
武。闻岳被害,遣武卫将军元毗宣旨劳岳军,追还洛阳。毗到平凉,会诸将已推
帝。侯莫陈悦亦被敕追还。悦既附神武,不肯应召。帝曰:“悦枉害忠良,复不
应诏命,此国之大贼。”乃令诸军戒严,将讨悦。及毗还,帝表于魏帝,辞以高
欢至河东,侯莫陈悦在水洛,首尾受敌,乞少停缓。帝志在讨悦,而未测朝旨;
且众未集,假为此辞。因与元毗及诸将,刑牲盟誓,同奖王室。
初,贺拔岳营河曲,军吏独行,忽见一翁,谓曰:“贺拔虽据此众,终无所
成。当有一宇文家从东北来,后必大盛。”言讫不见。至是方验。魏帝因诏帝为
大都督,即统贺拔岳军。帝乃与悦书,责以杀贺拔岳罪,又喻令归朝。悦乃诈为
诏书与秦州刺史万俟普拨,令为己援。普拨疑之,封以呈帝,帝表奏之。魏帝因
问帝安秦、陇计。帝请召悦,授以内官,及处以瓜、凉一藩。不然,则终致猜虞。
三月,帝进军至原州,众军悉集,谕以讨悦意,士卒莫不怀愤。四月,引兵上陇,
留兄子遵为都督,镇原州。帝军令严肃,秋毫无犯,百姓大悦。军出木峡关,大
雪,平地二尺。帝知悦怯而多猜,乃倍道兼行,出其不意。悦果疑其左右有异志,
左右不自安,众遂离贰。闻大军且至,退保略阳,留一万余人据守永洛。帝至,
围之,城降。帝即轻骑数百趣略阳,以临悦军。其部将皆劝悦退保上邽。时南秦
州刺史李弼亦在悦军,间遣使请为内应。其夜,悦出军,军自惊溃,将卒或来降。
帝纵兵奋击,大破之。悦与其子弟及麾下数十骑遁走。帝乃命原州都督导追悦,
至牵屯山斩之,传首洛阳。帝至上邽,悦府库财物山积,皆以赏士卒,毫厘无所
取。左右窃以一银瓮归,帝知而罪之,即剖赐将士,众大悦。齐神武闻关陇克捷,
遣使于帝,深相倚结。帝拒而不纳,封神武书以闻。时神武已有异志,故魏帝深
仗于帝,仍令帝稍引军而东。帝乃令大都督梁御率步骑五千,将镇河、渭合口,
为图河东计。魏帝进帝侍中、骠骑大将军、开府仪同三司、关西大都督、略阳县
公,承制封拜,使持节如故。
时魏帝方图齐神武,又遣征兵。帝乃令前秦州刺史骆超为大都督,率轻骑一
千赴洛。魏帝进授帝兼尚书左仆射、关西大行台,余官如故。帝乃传檄方镇曰:
盖闻阴阳递用,盛衰相袭。苟当百六,无闻三五。皇家创历,陶铸苍生;保
安四海,仁育万物。运距孝昌,屯沴屡起,陇、冀骚动,燕、河狼顾。虽灵命重
启,荡定有期,而乘衅之徒,因翼生羽。
贼臣高欢,器识庸下;出自舆皂,罕闻礼义。直以一介鹰犬,效力戎行;靦
冒恩私,遂阶荣宠。不能竭诚尽节,专挟奸回,乃劝尔朱荣行兹篡逆。及荣以专
政伏诛,世隆以凶党外叛;欢苦相敦勉,令取京师。又劝吐万儿复为弑虐,暂立
建明,以令天下;假推普泰,欲窃威权。并归废斥,俱见酷害。于是称兵河北,
假讨尔朱;亟通表奏,云取谗贼。既行废黜,遂将篡弑。以人望未改,恐鼎镬交
及;乃求宗室,权允人心。天方与魏,必将有主;翊戴圣明,诚非欢力。而欢阻
兵安忍,自以为功;广布腹心,跨州连郡,端揆禁闼,莫非亲党;皆行贪虐,
窫窳生灵。而旧将名臣,正人直士,横生疮磐,动挂网罗。故武卫将军伊琳,
清直武毅,禁旅攸属;直阁将军鲜于康仁,忠亮骁杰,爪牙斯在:欢收而戮之,
曾无闻奏。司空高乾;是其党与,每相影响,谋危社稷。但奸志未从,恐先泄漏,
乃密白朝廷,使杀高乾,方哭对其弟,称天子横戮。孙腾、任祥,欢之心膂,并
使入居枢近,伺国间隙,知欢逆谋将发,相继归逃。欢益加抚待,亦无陈白。然
欢入洛之始,本有奸谋。令亲人蔡俊作牧河、济,厚相恩赡,为东道主人。故关
西大都督清水公贺拔岳,勋德隆重,兴亡攸寄。欢好乱乐祸,深相忌毒。乃与侯
莫陈悦,阴图陷害。幕府以受律专征,便即讨戮。欢知逆状已露,稍怀旅拒,遂
遣蔡俊拒代;令窦泰佐之。又遣侯景等云向白马,辅世珍等径趣石济,高隆之、
及娄昭等屯据壶关,韩轨之徒拥众蒲坂。于是上书天子,数论得失,訾毁乘舆,
威侮朝廷。藉此微庸,冀兹大宝;溪壑可盈,祸心不测。或言径赴荆、楚,开疆
于外;或言分诣伊、洛,取彼谗人;或言欲来入关,与幕府决战。今圣明御运,
天下清夷;百僚师师,四隩来暨;人尽忠良,谁为君侧?而欢威福自己,生是
乱阶;缉构南箕,指鹿为马;包藏凶逆,伺我神器。是而可忍,孰不可容。幕府
折冲宇宙,亲当受脤;锐师百万,彀骑千群;裹粮坐甲,唯敌是俟;义之所在,
糜躯匪吝。频有诏书,班告天下;称欢逆乱,征兵致伐。今便分命将帅,应机进
讨。或趣其要害,或袭其窟穴,电绕蛇击,雾合星罗。而欢违负天地,毒被人鬼;
乘此扫荡,易同俯拾。欢若度河,稍逼宫庙,则分命诸将,直取并州。幕府躬自
东辕,电赴伊、洛。若固其巢穴,未敢发动;亦命群帅,百道俱前,轘裂贼臣,
以谢天下。其州镇郡县,率土黎人,或州乡冠冕,或勋庸世济,并宜舍逆归顺,
立效军门。封赏之科,已有别格;凡百君子,可不勉哉。
帝谓诸军曰:“高欢虽智不足而诈有余,今声言欲西,其意在入洛。吾欲令
寇洛率马步万余,自泾州东引;王罴率甲士一万,先据华州。欢若西来,王罴足
得抗拒;如其入洛,寇洛即袭汾、晋。吾便速驾,直赴京邑,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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