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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日大谍战-第10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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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浮白说:“你以为你很成功吗?”

作田庄一摇摇头说:“不敢说。但我尽力了,力图把建国大学办成一个承载着我办学理想的学府。”

白浮白故意激他:“建大承载你的公正、公允,即或一个建国大学公正、公允了,可你的大学办在一个无公正、公允可言的世界,其可悲下场便可以想见了。”

作田庄一很有几分惊讶,说:“你很少有这种过激言论的,不是一向处世低调,不张扬,今天是怎么了?”作田庄一没有白浮白这么悲观,说:“一切都可以改变,我反对刺刀政策,其实,人心不是刺刀所能征服的,我的呼吁,那些执掌权柄的人全当了耳边风。”

白浮白微笑着说:“此处可以击掌。幸亏当局不买你账。如果日本当局和军方真的按你的方针施行,那更可怕,因为你要征服的目标是人心,而非止于版图,你要让奴隶们欢天喜地当奴隶,让他们舒舒服服地忘掉祖宗,那才叫真正的协和,真正的大东亚共荣。可惜当政的日本要人没有你高明,太急于求成。”

作田庄一脸色变了,眼前这个白浮白还是他那个处世谨慎的老同学吗?他这话不仅仅伤及作田庄一的人格、主张,也暴露出中国人所共有的仇日心态也同样植根在他心里。作田庄一觉得可怕,但他没表露出来,很快又恢复了常态。他说:“你这人,在外人眼中,你是一个逆来顺受的平和人物,在我面前你却是锋芒毕露,甚至是思想激进分子,你不怕我认真吗?”

白浮白一笑,“想治罪,根本不用理由,欲加之罪,何患无辞呀!”

这又像开玩笑了,作田庄一哈哈大笑起来。又喝了一口茶才收敛笑容,说:“请你‘书归正传’,深夜来见我,一定有事,彼此既是老同学,有话请你尽管直说。”

白浮白说:“咱们建大被抓走了十几个学生,你想必已经知道。”

作田庄一点点头,说:“我当然知道,而且比任何人都关注、比任何人都沮丧。这是我的真实心态。”

白浮白说:“这我就放心了。”

放心?他这话什么意思?作田庄一觉察到,他是来给学生们求情的。作田庄一不能不保持相当的警觉性。

白浮白意识到正面攻坚的难度,就采取迂回战术。他用忧心如焚的语调说:“我是觉得,建国大学无论如何不能出事,不能给人以口实。”

作田庄一用意不明地望着他:“可不幸的是出事了呀。”有一句话他没说,有人反日,不抓行吗?那也是没法子的事。还有,那个张云岫是白浮白的亲戚,作田庄一破例出面,才让他复学的,这不又出事了吗?

白浮白强调说:“我是经过调查的,第一,张云岫、李子秀这些学生都很优秀,并无劣迹。第二,事出有因,他们几个不过是出于善心,通过慈善会洋人利马去盛殓一具无名尸而已,这有什么错?他们怎么会知道死者的背景!”

作田庄一说:“我觉得你出面为学生们辩护,这很让人意外呀。”

白浮白问:“为什么?”

“谁不知道白浮白是个调子灰暗的人,从不关心这些,正因为如此,你才有白协和这个不雅的绰号啊。今天这不是反常吗?”

白浮白说:“如果从反面来理解呢?连我这个行为低调的人都想说话了,可见值得一听。”

作田庄一说:“有道理。不过,这张云岫是你的亲戚,你说话也难免有徇私之嫌吧?”

白浮白说:“是不是徇私,你听听不就明白了吗?”

作田庄一笑着说:“好,我洗耳恭听。”

白浮白从作田庄一执掌建国大学以来说起,他说:“四个字可概括:声誉日隆。你实行的很多治校方略都赢得了好评,譬如顶着压力从北大聘教授,又譬如带头抵制大学生下煤窑充当劳工,再譬如让日系学生把大米、白面匀出一半,让满系学生也吃到细粮,这虽是小事,却使他们有平等和自尊,这很得人心啊。在校园外也是好评如潮。”

作田庄一也有苦衷,他说:“在饭伙上的‘机会均等’是得了满系学生人心,可少吃几斤大米的日系学生不高兴啊,他的治校方略也在日本高层引起非议。”

白浮白劝作田庄一可以不去理睬,说:“他们那儿都是井底之蛙。正因为有非议,建大才更不应出纰漏,弄不好,对你的办学理念会有冲击。”

作田庄一仍然带笑地说:“浮白君不会是让我庇护反满抗日分子吧?”

白浮白更绝,他说:“建国大学怎么能有反满抗日分子?不可能!有,就等于给作田先生脸上抹黑。”

作田庄一轻轻叹息一声说:“谢谢浮白君这样爱护我的声誉、维护我们建大的威信。”不过他坦诚相告,“现在,很挠头的是,特高课从被捕学生塾里搜到了一些激进书籍,也有煽动反日的传单,这让我很尴尬,不好说话。”

白浮白却大不以为然,说:“看激进书刊,这是出于青年人的好奇,无可厚非,作田君不就主张兼收并蓄、博采众家之长吗?不然,你何必要请托洛茨基和甘地先生来建大讲学呢?至于传单,也许是从街上拣来的。没有证据,一切置疑都应嗤之以鼻!”

作田庄一说:“这倒是很好的说辞。让我想想。”

白浮白进一步用煽动的语言进攻:“如果总长在悬崖边上把这些青年救了,这是一举两得的事,既可以感化他们,让这些学生感恩戴德,也能挽回建大和你个人的荣誉。”

显然说到作田庄一心里去了,他感叹道:“是啊,那些只知道用血和刺刀达到目的蠢驴们,永远不会懂得征服人心是一劳永逸的事。”

一听这话,白浮白觉得工夫没白费。作田庄一想通了,响鼓不用重槌,他一旦想通了,别人不用教他怎么做。

8

长白山上的山路的积雪已没膝,雪还在下,杨小蔚的打扮是地道的山里人,翻毛皮袄、牛皮乌拉,狗皮帽子,腰间扎一根麻绳,正深一脚浅一脚地跋涉着。天冷,呼出的热气迅速冷却,她的狗皮帽子上、眉毛上都挂了霜,离远看,像个白胡子老头。

她悄悄脱离队伍三天了,决心去救白月朗和张云峰的雄心丝毫没减。穿出一片林子,她看到了前方隐约的一片灯光。

这是陡峭的山坡,下去无路,她干脆坐下,双手一撑,顺雪坡滑落到谷底,树杈子把裤子都刮破了几个口子。

离得近了,杨小蔚才高兴起来,不知不觉已摸到了通化城门口。浑江刚结薄冰,月光一晃,亮晶晶的。远处在放炮崩山,她却不知道这正是她医大的同学白天砸石头的地方。

杨小蔚来到了城门口,城门早关了,只有城墙上有灯光,依稀照得见城门上一张张杀人布告。伪国兵和警察、鬼子交替来回巡逻。城门口旗杆上吊着一串用草绳编织的网兜,里面各装一颗人头,血淋淋的,这一串人头在风中摇摆着。

通化城一片死寂,一片片低矮灰暗的房屋像是一片坟场。

天没亮,杨小蔚进不去城,只好又转身往回走,附近有一处破败的砖窑,她钻进去,坐在砖垛上背风,她掏出怀里的手榴弹看看,又重新掖进怀里,扎紧了腰带,一副视死如归的模样。

天亮了,城门开了,鬼子和警察开始放人出入城门,一律搜身,对出城的人尤其严格,凡粮食、火柴、药品一律扣下,出城打柴的人只给留下半个大饼子,多余的没收。他们生怕“通匪”的人把粮食和其他生活必需品输送给饥寒交迫中的抗联。

杨小蔚没敢排在进城的队列中,她在不远处东张西望在寻找机会。她看见有一个赶驴车的老头正拼命抽打牲口,抽得那驴竖起前蹄咴儿咴儿乱叫,可就是不肯拉车。老头无奈,只得停下来,想卸车上的柴火。

她朝戴狗皮帽子的老头凑过去,问:“大爷,怎么把柴火都卸了?”

老头拍了一下驴屁股说:“这败家的驴,耍熊,不使劲,越抽它越不干活。”

杨小蔚看了看车上的柴火说:“这拉得也不多呀。”

老头索性坐下抽起旱烟来,他唉声叹气,说:“也难怪牲口耍熊,吃不饱饿得都皮包骨头快散架子了,光吃草哪有力气!”

杨小蔚问他:“出来打柴火怎么不带点牲口料啊?豆饼啊、高粱粕呀……”

老头说:“这闺女敢情不是本乡本土人!日本人看得严啊。”原来日本人怕有一粒粮食给了山里抗联,出城打柴的牲口一斤糠料都不准带,人也只能带半个包米糠饼子,打一天柴火,早饿得前腔贴后腔了。

杨小蔚从怀里掏出一叠煎饼递过去,说:“我这还剩几张煎饼,您吃了垫补垫补。”

老头说:“这不认不识的,哪好那么的呢?”

杨小蔚笑着说:“一口吃的算什么。”

老头叩了烟锅,说了声“那我就不客气了”,接过煎饼大嚼起来,落在地上的煎饼渣也用手指头蘸唾沫沾起来吃了。

杨小蔚搭讪着说:“大爷贵姓啊?”

老头答:“免贵姓屈,冤屈的屈。”随即又问:“闺女不是本地人吧?”

杨小蔚顺口说:“我是新京的,上通化来找舅舅,人家说搬柳河去了,到了柳河,才知道舅舅去年就死了,寡妇舅母又搬回了通化,她又赶了回来,不能白来,怎么也得见一面呀。”

老屈头早把煎饼吃光了,他说:“肚子里有了食,就是驴偷懒我也不怕了,我拉边套,也能把柴火拉回去,多亏你这一张大煎饼了。”

杨小蔚趁机说:“我帮你拉。”

老屈头说:“这可不敢当,哪能劳烦闺女呢?”

杨小蔚说:“闲着也是闲着,走吧,我和你一起进城。”

老屈头说:“那我就先谢谢了。”他开始整理驴套,然后从旁边车辕上又拴了一根绳,喊了声“驾”,白己也弓起腰拉帮套,杨小蔚则从后面推,这一下驴减了分量,也顺气了,小驴车向城门口缓缓走去。

趁人不备,杨小蔚从怀里摸出那颗手榴弹,塞进柴火垛里。

这天医大终日实习的学生放半天假,陈菊荣和周晓云也不洗衣服,吃过早饭就上街,盲目地走着,大街小巷乱串,可到处碰钉子,也不知道他们把张云峰押在哪里了。

周晓云早泄了气说:“不是我给你泼冷水,咱们在这通化人生地不熟的,打听个人都费劲,更别说找一个犯人了,就是打听到了,人家也不会让你见啊!”

陈菊荣说:“若看不见,也就算了,既然看见张云峰在受难,我不救他,心里难受啊!”

周晓云说:“难受有什么用?我们有劲也使不上啊。”

陈菊荣说:“你说,他会被处死吗?”

周晓云说:“不知道。反正凶多吉少。”

这时过来一队巡逻的日本兵,大声喝问:“干什么的?”

陈菊荣说:“是新京医大的,来终日实习的。”

巡逻兵勒令说:“不准在街上乱串,你们马上回去。”她们只得赶快走开,钻入小胡同。

·31·


第三十二章

1

甘粕正彦进了大和旅社经理室,天岗从外面关上房门。甘粕正彦接过电话,说:“啊,是野副将军,你还没休息呀?他呀?他已经打上门来了。”他捂住话筒向门口看了一眼,又压低声音,说,我有办法对付这个草包,你放宽心去睡大觉。他随即挂断了电话。

甘粕正彦重新摇电话,他说:“接线生吗?我是甘粕正彦,对,你马上给我接通关东军总司令官梅津大将家里,有紧急军务。什么?这不算晚,你不会受训斥的,你应该知道,我有这个特许权,什么时候都可以要通总司令官的电话。好、好,我等着。”

趁甘粕正彦去接电话的机会,张景惠凑到白月朗身旁,把她的手抓过来,在她手背上拍着说:“你别害怕,天塌不下来,再说了,天塌下来还有我这高个的擎着呢。”

白月朗把手抽出来说:“多谢,我虽然被冤枉,可落入他们手,也是凶多吉少啊。”

张景惠说:“大不了我去求梅津美治郎大将,他上任那天,我没巴结他,他反倒先给我送了一份厚礼,为啥?强龙也压不过地头蛇呀,妈拉巴子的,他们离了我就玩不转转,就冲这个,我到时候要他一句话,黑变白,白变黑,手拿把掐,甘粕正彦算个屁。”

少顷,甘粕正彦回来了,屁股还没坐稳,天岗又急匆匆地进来说:“总理阁下,关东军总司令梅津大将找你的电话,找你一圈了。”

张景惠绝对想不到这是甘粕正彦使的计,一听关东军司令找他,像个圆皮球一样从椅子上弹起来,咧开大嘴笑着说:“真他妈巧!我正想找他呢,他倒先把电话打过来了。”他示威般的横了甘粕正彦一眼,又掉过头向白月朗投去鼓励的一瞥,似乎在说,这回你心里有底了吧?可他哪里知道这是甘粕正彦跟梅津美治郎做好的扣啊!白月朗没出声,张景惠抓起他的手枪出去了。

甘粕正彦问白月朗:“方才张景惠跟你说什么了?”

白月朗摇摇头,说:“没说什么。”

甘粕正彦笑着说:“他一定大包大揽保你没事。你信吗?”

白月朗说:“我并没犯法,用不着谁保我、救我。”

甘粕正彦意味深长地一笑说:“恐怕张景惠接完这个电话就把尾巴夹起来了。”白月朗看了他一眼,已经猜到甘粕正彦又要戏耍张景惠这个草包总理了。

张景惠进了大和旅社经理室,坐下,毕恭毕敬地接听电话:“不辛苦,不辛苦,谢谢梅津总司令官!是,我很好,我来视察东边道,托您的福啊,看到这里红胡子死的死、逃的逃,都老实了,百姓安居乐业,我高兴啊,皇军肃正治安有方啊。”接着他有点不自在了,不由自主地站了起来:“是,是,不敢,卑职不敢越权。”

梅津美治郎正在电话那一端教训他:“你不能妨碍公务,懂吗?我不止一次听说你背地里骂街,阴一面、阳一面,这不好吧?我们选中你当国务总理,要的是忠诚和驯服,你做不到,我们随时可以找一个比你更听话的。”

这最后一句分量太重了,张景惠已经汗流满面了,什么“妨碍公务”,肯定是方才甘粕正彦在电话里给他上了眼药,张景惠这才醒悟过来,妈拉巴子的,这王八蛋!可好汉不吃眼前亏,在人家屋檐下不得不低头,他对着话筒不断地大哈腰:“是,总司令放心,狗还能改了吃屎的毛病呢,今后,我堵上耳朵、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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