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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日大谍战-第3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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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里,外面风声呜咽,大风吹着高墙电网的电线,发出尖锐的哨音。可仍然掩盖不住不知从哪里传来的凄厉叫声。与她同室的小护士铃木贞子从梦中惊醒,抱着头失声大叫。

津木惠子抱住她说:“别怕,贞子,有我呢。”

铃木贞子说:“我一天也不想在这儿待下去了,再不找人倾诉,我就要发疯了,你知道我在干什么吗?我在解剖活人,给他们注射鼠疫、伤寒、霍乱菌,再测数据,培养细菌。”

津木惠子忙捂住她的嘴,“千万别说这话,既然知道了这里的秘密,只要泄露出去,就没命了。”铃木贞子哭得好可怜,不说又怎么样?她已明白,踏进731部队的门槛,就永远别想走出去了。

这正是折磨着津木惠子的念头,她毕竟年长铃木贞子一岁,只能哄她、安慰她,可她自己也明白,这是自欺欺人。津木惠子与铃木贞子不同,她是肩负着使命来的。走前与白浮白的一次秘密谈话,使小姑娘心中树立了一种神圣的使命感。不仅仅是替冤死的父母报仇,也是继承父母的遗志,不能让日本人干这种灭绝人性的勾当。这庄严的承诺,让她不能计较其他了。这些天,她尽量多接触同事,主动帮军医们洗衣服、打饭,博得大家好感,以求通过只言片语来破解蒙住731部队的谜团,她也尽量迈开脚步多出入一些禁区,把无数零星碎片拼凑起来。当731的真实轮廓勾画出来时,津木惠子吓了一跳,原来如此!怎么会这样灭绝人性?难怪父亲这样关注731,每一个正直善良的人都会因为有731的存在而感到耻辱。

7

在中央大饭店大厅茶座里,白月朗和梁父吟隔着小茶桌对坐。桌上除了茶具,还有一个剧本,正是白浮白看过的《破落名门》,底下是满映和梁父吟编剧字样。梁父吟对白月朗的期望值是很高的,把一个戏份很足的女主人公留给尚未出道的白月朗,她还不欢呼雀跃吗?没想到,白月朗对这个角色反应这么冷淡,看来梁父吟低估她了。

白月朗手里转动着茶杯,意味深长地说:“你以为,我不过是个养成所的小学员给个角色就受宠若惊了,是吗?”

梁父吟本来这么想的,不好承认,却声明:“这个女主角可是专门为你写的呀,也可以说是量身定做。”

这话有点过,白月朗可不买账,她犀利地说:“据我所知,梁先生在认识我之前就开始构思《破落名门》了。”

梁父吟辩解说:“这倒没错,初稿里,这个人物并没多少戏,配角而已。因为想到了你,后来又加了很多戏,甚至是量体裁衣,是根据你的长处设计的戏,没想到你不领情。”

这也不像完全讨好她,白月朗就说:“我领情还不行吗?”白月朗甜甜地笑了,又说,“这么大的作家也这么小心眼,这么在乎我?”

梁父吟深情地望了她一眼,只说了半句:“岂止是在乎?”他告诉白月朗,如果不满意那个角色,可以说出来,他可以改。

白月朗避开了他火辣辣的眼神说:“我并不是不喜欢这个角色,我是为梁先生捏着一把汗。”

梁父吟忙问:“此话怎讲?你听到什么风声了吗?”

白月朗没有正面回答,问他:“甘粕正彦对你怎么样?我记得梁先生说过,甘粕正彦很欣赏你。”

梁父吟从没给甘粕正彦送过一分钱的礼,他却不止一次地从甘粕正彦手上领取到奖赏。去年年末梁父吟就拿到了满映艺文奖,得了一面金盾,全满映只有两个人得了,一个是李香兰,另一个就是梁父吟,够荣耀的了。

梁父吟是他的座上宾,他们之间常开玩笑,如同亲密的朋友。甘粕正彦显然是有意笼络梁父吟,也许出于附庸风雅、满足虚荣心的需求。可甘粕正彦真正喜欢、器重的人,好像不该是梁父吟这类型的,甘粕正彦最喜欢的是汉奸。梁父吟的长处是善于玩文字游戏,比如剧情,借古讽今是隐晦的艺术手法,人物台词同样可以绵里藏针,模棱两可、似是而非,别人还轻易抓不住什么把柄。

白月朗说:“我觉得梁先生小看甘粕正彦了。就拿你这部电影剧本来说,表面看,是写一个没落大家族,什么犯忌的都没有,但你写没落家族从外面请来一个管家,这可能就是你最得意的一笔,也就是你所谓的绵里藏针吧?”

“你看出来了?”梁父吟孩子气地兴奋起来,太棒了,这是他画龙点睛之笔,白月朗年纪虽轻,却是他的知音。

白月朗说:“知音岂止我一个?甘粕正彦也是你的知音啊。”

梁父吟大惊:“你说什么?”

白月朗告诉他:“甘粕正彦可不是傻瓜。你说得一针见血,从外面请不请管家在其次,老爷子有一句台词被他识破了机关。”白月朗顺手打开折页的那一页剧本,念了出来,叫他自己听:“二老太爷训斥地说:‘我们刘家真到了这么不可救药的地步了吗?一定要从外面请个管家来吗?你们安的是什么心?非得让管家吃里爬外,把家底掏空,把家彻底败坏了才算罢休吗?’”

梁父吟自我欣赏地问她:“解不解渴?”

白月朗说:“解渴倒很解渴,但我不认为这是绵里藏针。针早就露出来了,只要不是白痴,谁都明白请来的管家是谁。”

这可真是智者千虑必有一失呀!梁父吟的笑容不见了,他问白月朗:“这话是甘粕正彦说的吗?”

白月朗说:“甘粕正彦并没具体品评这部剧本。他说他没看这个剧本,鬼才相信。方才那些话是我转述别人的评价,你猜是谁说的。”

还会有谁?梁父吟这剧本还没发表,没几个人看过。除非白月朗广为散发,扩散了。

白月朗说:“这个人说你图一时之快,逞一时之能,是因小失大,是一大败笔。”

梁父吟很恼火:“谁这么刻薄呀?”

白月朗说:“是我父亲白浮白。”

白浮白?他是个低调的人啊,他不该这么敏感啊!梁父吟愣了半天没出声。

8

刘月走出张景惠官邸大门,镶大金牙的带班蒋警尉笑嘻嘻地问她:“小刘月,又给哪个姨太太买胭粉、香水呀?”

刘月晃晃手里的钱说:“她们打麻将,四太太赢了个大满贯,大伙叫她请客,家里饭菜吃腻了,让我去外头叫馆子。”

蒋警尉凑近她,挤着小眼睛小声说:“别忘了我,还像上回那样,回头扣下一个菜,让我和兄弟们下酒。”

刘月骂他:“馋鬼,尽想占便宜!”

蒋警尉龇着大金牙笑,帮她要了一辆豪华马车,问去叫哪家馆子呀?

“那还用问?”刘月说,“中央大饭店呗!”

离开公馆门卫的视线,刘月却叫马车夫拐到了南湖小街。来到梁父吟那栋小黄楼楼下,刘月仰头看看二楼平台,国旗不在,窗子紧闭,显然无人在家。刘月很失落地在楼外张望一会儿,才依依不舍地离开。岂不知,刘月要见的梁父吟此时正在中央大饭店茶座与白月朗喝茶、谈剧本。

白月朗说:“连我父亲都看出来了,何况别人?再联想到甘粕正彦对你有几句很厉害的评价,从哪个角度分析,都绝不是夸奖和欣赏,你还不该小心吗?”

梁父吟忙问:“甘粕正彦说了什么?”

“那是甘粕正彦无意间对我说出来的,他说梁父吟有才华,但也危险,最要命的是把你与被处死的哈尔滨共党作家金剑啸相提并论,这是好事吗?当时我为你开脱,甘粕正彦只说了四个字:但愿如此。”

什么叫“但愿如此”?这不等于说梁父吟可能如此吗?听了这消息,梁父吟感到意外又在意中。他早就意识到,甘粕正彦是只老狐狸,他一直跟自己称兄道弟,这让满映很多日本头面人物妒火中烧呢。其实他接近梁父吟的目的是醉翁之意不在酒,未必不是故伎重演,他当年与金剑啸也交成朋友,最终把金剑啸和他的上下级都送上了断头台。这种担忧,梁父吟还不能对白月朗说。其实梁父吟接近甘粕正彦,也是将计就计找保护伞,利用甘粕正彦办了好多事。

话题又回到这部《破落名门》,白月朗叫他把刺儿削一削,否则即使拍出来,也过不了一道道的审查关口,弘报处就更难过去了。梁父吟此时不得不赞成她的说法。想不到他们父女都这么老到。看来,这个戏不妨先放一放,还是拍历史戏保险。历史戏最多是影射,影射是定不上罪的。

梁父吟啜了一口茶,扔一粒五香豆到口中,突然一拍茶几说:“有了。”他决意写《林则徐》这个电影脚本。

“林则徐?”白月朗不以为然,“不就是烧鸦片,与英国人较量吗?老掉牙的东西,有什么好?”

梁父吟却不这么看,觉得这次肯定压准了。因为他忽然想起一件事,甘粕正彦平时总是很推崇林则徐的,不止一次称他是中国真正的英雄。白月朗不明白,甘粕正彦和林则徐有什么必然联系。

梁父吟说:“这和他恨英国人有关。去年,甘粕正彦作为满洲国代表团成员去访问欧洲,在英国吃了闭门羹,人家不准他这个法西斯分子上岸,别人上去了,他在锚地的船上待了四五天,他这口气一直没出来。这是他喜欢林则徐的真实原因,林则徐抗英啊。”

白月朗忍不住笑了起来:“我明白了,甘粕正彦是想借林则徐报一箭之仇。林则徐烧鸦片不是针对英国人的吗?”

梁父吟当即决定,准备过几天就去找甘粕正彦,提出要写《林则徐》剧本的想法,他一定高兴。白月朗讥讽他:“连你这个自视清高的人也学会溜须拍马、看上司眼色行事了,这个世界里,好人更屈指可数了。”

梁父吟说:“看,把我从好人堆里剔除了。”人在屋檐下,有时不得不低头啊。他说生存是一切的前提。

白月朗小声笑道:“按这个逻辑,当汉奸也是没办法的事,也可以原谅了?”

梁父吟说:“你看我像汉奸?”

白月朗说:“但愿你不是。”二人都笑了。

梁父吟又要了些小吃,他们吃着,梁父吟想起白月朗方才的提醒说:“甘粕正彦能当你面说出对我的怀疑,可见甘粕正彦对你很特别,这也是我冷眼观察得出的结论。”

白月朗很不自在地说:“梁老师这话是什么意思?”

梁父吟叫她别生气说:“昨天在一棚拍戏,午休吃饭时,几个日本人都在议论,他们说甘粕正彦脸上历来没有春夏秋冬,只有对你有笑脸,还听说主动借给你一千元钱,言外之意就不雅了。我当场就驳斥了他们,说这一定是中伤,你怎么会厚着脸皮向理事长借钱?”

白月朗反倒说:“你驳斥人家多余了,至少借钱是真的。我本来还想再多借点,可他因为办公楼厕所没打扫干净,自罚了半月薪水,只剩下一千多元,被我全借来了。”

愕然的梁父吟几乎不相信自己的耳朵了,他说:“这不可能,你开玩笑是不是?如果这是真的,太不可思议了。”

白月朗不以为然,显得很平常:“非偷非盗,讲借讲还,这有什么不可思议的?”

梁父吟一时竟觉得白月朗陌生起来,眼前的白月朗还是那个清纯如水的女孩吗?他看着白月朗说道:“一个人,特别是一个女孩子,总得给自己留点尊严吧?”

这话太刺伤人了,白月朗的脸登时变了。她忽地站了起来,用质问的口气顶撞梁父吟:“你是我什么人,竟用这样的口吻教训我?”由于委屈,泪水在眼眶里打转。她扯下别在衣襟上的餐巾,往茶桌上一摔,转身就向外走。

这是梁父吟始料不及的,他也慌乱地站起来,忙叫白小姐,又觉得俗,又改叫小白、白月朗,请她别生气。他想解释、想挽回,可白月朗根本不听,她头也不回。但当她推开转门出去后,又转了回来,把十块钱拍在柜台上,一指方才坐过的桌子,告诉侍应生,说这是她那份,她自己结账,多余的算小费。

梁父吟一直追到中央大饭店门外,梁父吟眼睁睁地看着她在门外叫车。马车上跳下来的竟是刘月,当白月朗想上去时,马车夫说:“对不起小姐,这位小姐叫了馆子还要返回。”白月朗便走到街口张望着等别的车。

往饭店里走的刘月蓦然间发现了梁父吟,她停下脚步,又惊又喜,怔怔地看着梁父吟。梁父吟也大感意外,他赶上几步打了个招呼说:“是你?”

刘月眼里忽然涌出泪来,说话的声音也哽咽了:“我以为再也见不到你了呢。”

梁父吟说:“这不是见到了吗?你这是干什么来了?”刘月说给姨太太们叫馆子。一直没叫到车的白月朗回头发现他们在交谈,不像一般相识,这引起了她的注意。梁父吟四下望望,叫刘月快去叫馆子,抽身想走。

刘月知道他碍于纪律,不想也不便兜揽说:“又不是特地来找你,偶尔碰上的,说几句话也有关系吗?”这话也说得是呀。梁父吟想起刘月临别时镶嵌在台灯下的照片,心里一动,不能太叫小姑娘伤心呐。

梁父吟便从容地燃起一支烟问:“过得还好吗?国务总理家里阔气吧?”事后他已经知道上级派刘月去了总理府,这远比在他那儿当译电员重要,而且环境也好多了。

刘月幽幽地说:“又不是找享福的地方去了。讲心里话,我还想回你那儿。”这当然不可能了。

刘月忽然有几分神秘地问他:“方才,你知道我上哪儿去了吗?我绕远到南湖小街去了,在你楼下转了两圈,国旗不在,知道你不在家。真是老天成全,在这碰上了。”

梁父吟板起了面孔说:“你怎么可以这样?这可是地下斗争纪律所不允许的呀。这很危险。”刘月叫他别担心,就是梁父吟在家,她也不会上去的,她只是想看一眼。说着,她垂下了头。这时从北面来了一辆人力三轮车,白月朗跳上去,仍不忘回眸望上他们一眼。

梁父吟心软了,他对刘月说:“行了,快进去叫馆子吧,我也该走了。”

刘月进门前看了梁父吟一眼问梁父吟:“给你留的照片,没扔吧?”

梁父吟笑道:“怎么会扔?它还镶在台灯底下,你不是说,让它代替你天天陪伴着我吗?”

刘月显得又害羞又满足,她推开转门往里走说:“那你保重吧。”梁父吟若有所思地目送她的身影消失,才捻灭烟头离开。

9

张云岫一直守在张云峰床边,看见他睁开了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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