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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日大谍战-第5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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国念牛经马经的同学吗?这时候不用他什么时候用?”
白浮白大笑一阵才说:“能不找他吗?他这人很正直,不能让他背不是。得有个大人物担保,他才好做这个人情。”
一听说白浮白把他捧为连日本人都看重的“大人物”,张景惠有点飘飘然,到真章时日本人不行了吧?还得他出马。于是拍拍胸脯说:“你放心,我愿担保,不就是一个学生吗?这学生不是反日分子吧?”
“那怎么会呢?我白浮白给不三不四的人担保,那这协和会长的椅子还能坐吗?”
这么一表态,张景惠便心里有底了,当场让白浮白写了个条子,他过目后署上大名,往白浮白手上一塞,完事大吉。这时有几个妖冶的女人在门口探头探脑了。白浮白知是他的众妻妾等他上牌桌了。
张景惠欠了欠屁股站起来说:“那就这么定了,我不留你吃饭了,你看那边三缺一了。”
2
镶牙院门前,张云峰终于认出来了,大叫了一声:“哥!”二人在寒葱岭分手后,音讯全无,想不到在这里意外重逢。
张云岫一扭头,更为吃惊,愣了一下才把水桶放下,动作太猛,水洒了一地。他拉住弟弟的手,说:“怎么是你,走,快进屋,我就在这镶牙院里干零活呢。”
张云峰说:“我不进去了。”他一指大烟馆招牌底下的杨小蔚,说:“我不是一个人,这里不方便,想约哥哥出去吃顿饭,我有一肚子话要唠呢。你能请下假来不能?”
张云岫说:“能行,钟大夫、冯大夫都挺通情达理,况且也快关门上栅板了。你该进去,冯月真冯大夫也在这儿干呢,你还记得冯大夫吗?那年你得了败血症,不就是她救过来的吗?”
果然是她。方才张云峰看背影就觉得眼熟,可惜方才她戴着口罩,他没敢认,但冯月真有可能认出他来了,他一说姓陆,她又不敢认了。张云峰所以不想进去,是因为他现在不能随便见人,这一点,张云岫当然明白,当时让弟弟进山,还是由他出面安排的呢。
张云峰让哥哥记住了,他现在叫陆大山,别叫顺口喊他原来的名。
张云岫看了一眼杨小蔚,问那女的是谁?张云峰瞧他那眼神,知道他肯定误解了,以为他们是相好的。
张云峰乐了:“哪儿跟哪儿呀?根本不挨边,刚认识,说来话长,待会儿再告诉你。”
既然弟弟不想进镶牙院,张云岫也不勉强,让他们在这儿等他,说他送了水,等着上了栅板关了店就出来。
张云峰不愿像“卖不了的秫秸一样”戳在大街上,就决定先走一步,约定在吉野町入口的大灯笼底下等哥哥,杨小蔚道了“不见不散”,张云岫挑着水进去了。
吉野町入口处,巨大的大屋顶式牌坊下吊着巨型日式长圆红灯笼,每只灯笼上一个字,合起来是“吉野町日本租界”字样。租界内外判若两个世界,租界里不分昼夜,灯红酒绿,一片丝竹管弦之声,一派日本风情。
张云峰和杨小蔚坐在吉野町外面的石鼓上等张云岫,闲得无聊,看着人流不息的街市,开始计算进入租界的中国人比例,过了大约十分钟,进出吉野町二百三十多人,只有六个中国人,全是有座车代步的。
他们不由得慨叹,这还是在中国吗?
那边吵嚷声骤起,牌坊外,两个警察正在毒打一个喝醉了的人,围观的人越来越多,有人说:“一个醉鬼,打他干什么?”
警察横眉立目训斥说:“浑蛋!你看他吐的什么?”原来那人吐了一地,呕吐物中有大米饭粒。按满洲国的法律,警察显然是打得有理,这个次于主子日本人和“二鬼子”三等国民,竟敢偷着吃大米饭!真是胆大包天了,这是典型的“经济犯”!伪警察不由分说,给醉酒者戴上手铐,带回“局子”去了。群众敢怒而不敢言。
杨小蔚想上去打抱不平,这叫什么世道!吃大米饭也要坐牢。张云峰拉住了她,“这种事在沦亡的东三省,每天比比皆是,你想管,只能是鸡蛋碰石头。”
这时见张云岫来了,张云峰跳起来给他们介绍:“这是我哥,这是我在南关大车店刚认识的朋友,奉天来的杨小蔚。”
张云岫以为弟弟领她到诊所,是要看牙,就做个人情,说:“是想看牙吧,回去我跟钟大夫说说,可不用预约。”
杨小蔚调皮地一龇牙,露出细白如贝的一口白牙,还用指甲敲敲,意思说,这牙用治吗?
张云岫可就不明白了:“那你们……”
“一言难尽,”张云峰说,“走,上武藏野去,饭桌上说。”
听说这两位爷居然异想天开,想进租界去吃馆子,张云岫吃了一惊:“你俩知不知道武藏野是什么地方?敢走进那地方?”
“不就是贵点吗?”张云峰相信钱能主宰一切,他开玩笑说,“杨小姐不犯愁别的,就愁钱多得不知怎么花。”杨小蔚听了咯咯地笑了,张云岫不得要领,只得跟着他们走。
来到武藏野餐馆门前,只见穿和服、拖木屐的两个日本女招待一边一个,弯腰鞠躬地逢迎衣冠楚楚的来客,亲自为他们推动转门。
张云峰有点打憷,杨小蔚自告奋勇打头阵,叫他哥俩跟着她,挺胸昂首只管进,眼睛看都不看女招待一眼,说:“你越没底气她越熊你。”
弟兄俩便跟着杨小蔚昂首直入。两个日本女招待相互看看,果然没敢拦截,放他们进去了,但其中一个立即走向街旁的值勤宪兵,向他说了几句什么。
武藏野餐馆一楼是散座,他们几个人找了一张卡座坐下,杨小蔚开始自吹自擂,“怎么样?我们不能自儿个气短,凭什么是三等国民!”张云峰有点崇拜这个风风火火的女孩了。
可话音未落,两个日本宪兵推门进来,在女招待的眼色指引下,径直来到他们三人跟前,用生硬的中国话说:“你们的,出去!”
杨小蔚扬起头问:“为什么,这不是饭馆吗?我们来吃饭啊。”这一来引起了日本食客们的注意,都往这边看。饭馆女招待们都躲在远处看热闹,还偷着笑。
日本宪兵根本不讲道理:“我的说不行,就不行!”
张云峰说:“凭钱吃饭,凭什么赶我们走?”
临桌一个日本吃客站了起来,指着墙上的告示说:“你们看看。”
他们一看,上面写着这个餐馆里唯一的一条汉字告示:
新京警察厅公告,武藏野只限日系及满系荐任官以上用餐,特此公告。
张云峰还想理论,张云岫已经站了起来,息事宁人地说:“我们走吧,不就是吃饭吗?”
杨小蔚和张云峰虽然没再别劲,可临走时,张云峰趁人不注意,把一瓶芥末酱倒在了地上,宪兵一转身,大皮靴踩在了黏糊糊的芥末酱上,摔了个仰面朝天,杨小蔚解气地笑了,张云峰还过去假惺惺地做搀扶状:“太君,你怎么不小心啊!”日本宪兵冲他怒目而视,他又没法发作,哑巴吃黄连有苦说不出。
新民胡同才是中国人的乐园。他们来到老字号元盛斋门外,用张云峰的话说,元盛斋是“倒驴不倒驾”,别看如今十天有八天没有肉菜,可还撑着,照样挑着四个幌在门前,四个幌意味着可以包办酒席、承接南北大菜的。若在九一八事件之前,你敢挂四个幌,客人点一道菜你若做不上来,人家是可以砸你招牌、端你汤锅的。如今这年月,巧妇难为无米之炊,没法子,人们都不苛求了,这是元盛斋能在乱世门面不倒的原因。一见了元盛斋招牌,张云岫说:“这才是咱们吃饭的地方呢。”
张云峰记得,白刃和张云岫都带他来蹭过饭,拿建国大学的星期天餐券就可以在这儿用餐。张云岫说:“建大与元盛斋有协议,表面是方便星期天进城的学生用餐,这是元盛斋老板的精明处,他不想挣学生那几角钱,但建大学生满意了,就可以给他撑腰,别说警狗子不敢来‘打粳米骂白面’,就是伪国兵也轻易不敢上元盛斋来滋事。在满洲国,有一桩怪现象,警察打老百姓,常事,国兵可以打警察,大学生又可以教训国兵、警察,一物降一物。”
杨小蔚望着各色人等杂乱无章的胡同,说:“这地方怎么乱哄哄的?”
张云岫说:“这不奇怪,新民胡同历来是社会底层的领地,三教九流,什么都有。”她放眼一望,果然不假,唱二人转的、耍戏法、跑江湖卖大粒丸的、耍猴的,挑个幌子抽帖算卦的、卖各种杂货、土特产的,捏泥人、吹糖人的,卖故衣、经营寿材的……应有尽有,噪声震耳。
3
进了元盛斋,一个门童带他们找了个散座,赶紧上茶,茶倒不是好茶,沏上水,上面浮起一层碎末子。张云峰讲怪话:“这哪里像茶叶,倒像锯末子。”
张云岫说:“你就将就点,白喝,这就不错了。”
三个人落座后,一个老跑堂的过来,一看他那满脸核桃皮一样的皱纹,就知道是这店的三朝元老。他把抹布往肩上一甩,相面似的打量他们几眼,别看他们没穿建大操衣,竟敢断言,他们是建大学生。杨小蔚说:“你看走眼了吧,他们既没穿制服,脑门又没贴帖,怎么如此武断?”
老跑堂的还很自信,他说:“就凭感觉,建大学生有特别的精气神,嘴上说不清,可能感觉得到。”
三人相互望望,也不能说他瞎说,张云岫不是念过建大啊!他自己可不知带了建大什么幌子。杨小蔚乐得承认,说不定受优待。
果然,老跑堂的分外客气,问:“三位少掌柜的想吃点啥?”
张云峰说:“还是咱的地方温暖,一张口,咱全成了少掌柜的了,在武藏野,咱们是他妈孙子。”
老跑堂的马上用手点了点墙上“莫谈国事”的告示,张云峰不再出声。
杨小蔚说:“我们也不点菜了,信着你了,你有啥好吃的,尽管往上搬,大鱼大肉,不怕贵。”
老跑堂的一口气报了十多个看家菜:锅包肉、熘肉段、红焖肘子、香酥鸡、熘肥肠、挂浆白果、片炒黑菜……样样有!
张云峰乐了:“是吗?今儿个可来着了,活该解馋。”
老跑堂的笑他天真,说:“菜名是这么叫,过过嘴瘾而已,其实都是豆腐做的,也真有肉味。”
杨小蔚失望地说:“你逗我们呀!”
老跑堂的双手支在桌子上,低声告诉他们:“别声张,今儿个真有肉,不过,是地羊。”杨小蔚只知道有山羊、绵羊,什么叫地羊呢?
这名词张云峰懂,山里人忌讳吃狗,把狗叫地羊。
日本人虽不限制吃牛羊猪肉,可出荷厉害,肉全供应关东军和日本人了,市场基本见不着。老跑堂的说:“今儿个一大早,一个朝鲜人背了两只刚勒死的狗,从后门进来,卖给了元盛斋。刚刚炖了一锅狗肉,这个不犯禁,配给品里没有狗肉这一说,你们忌不忌口?”
张云峰说:“耗子肉我都想吃了,忌什么口?天上飞的除了苍蝇不吃,什么都吃,地上四条腿的除了板凳,也是什么都不放过。”
说得老跑堂的哈哈大笑。杨小蔚问:“狗肉怎么个做法?”
老跑堂的又说起了莲花落:“凉拌狗肉丝、蘸狗酱,炒狗肠子、酱狗蹄子、熘狗肝、狗肚,狗肉汤,全狗。过了这个村还真没这个店呢,你们真有口福,叫你们赶上了。”
张云岫说:“鲜人讲究大米饭泡狗肉汤,可香了。”
老跑堂的说:“大米饭可别想,狗肉汤泡高粱米饭也不错呀。”
杨小蔚早饿了,不让他俩再啰唆,叫老跑堂的赶快往上搬。
跑堂的下去了,不一会儿,和一个厨子就端来一大盆汤、一大盆高粱米饭,现成的凉拌狗肉。
他们自己动手盛饭,吃起来。
扒了几口高粱米饭,张云峰追问:“镶牙院的那个大夫叫什么?是不是从奉天来的?”
张云岫喝着狗肉汤说:“从哪来的没问过,姓钟,叫钟鼎。”
“他肯定改了名。”杨小蔚问张云岫,“知不知道钟大夫原来叫什么?”
张云岫摇摇头,这话问得蹊跷,平白无故问人家原来的名字,太不礼貌了,况且她怎么知道人家还有另外的名字。他听杨小蔚的口气不一般,觉得这里可能有什么说道。
张云峰抢话说:“说道大了。他是杨小蔚的未婚夫,奉天医大的名医,前些天突然不告而辞,神秘地失踪了,杨小蔚是根据钟大夫信封上的邮戳,才断定他在新京,一路追过来,好歹找到了他。”
“未婚夫?”张云岫显得很惊讶,他扫了杨小蔚一眼,“钟大夫好像比你大得多呀。”
张云峰说:“这不用哥你操心。”
张云岫对杨小蔚说:“你认错人了吧?他又没摘口罩,光从个头、眉眼,也不一定一下子认准。若不,明天再去认认,弄不好会出笑话。”
“错不了。”杨小蔚说:“不用再去看。”
张云峰笑哥哥傻,说:“谁都可能认错,唯有爱人是八辈子也认不错的。”
张云岫自己独自摇着头,反复地说:“不可能,这怎么可能呢?”是呀,钟大夫和冯大夫是夫妻呀,在大庭广众下出双入对,怎么又冒出个小未婚妻来?
张云峰说:“你嘀咕什么呢!什么不可能,人家杨小蔚自己都一口咬定是了,你还不信?”
这时跑堂的又来了,吆喝着:“炒狗肠子、酱狗蹄子各一盘,少掌柜的请慢用,用啥吱一声。”然后抹布往肩上一甩,走了。
杨小蔚望着张云岫,看他这半吞半吐的样子,好像这其中有点儿什么说道,就叫他直说。
既然她这么问了,张云岫也就不藏着掖着的了。他说:“我为什么说不可能呢?因为钟大夫早就成家结过婚了呀。”
“结了婚?这不是见鬼了吗?”杨小蔚筷子一放说,“他跟谁结的婚?”
“这个人你也见了,”张云岫说,“就是他的助手李步新大夫啊。”
冯月真也改名了?张云峰更感到奇怪了,这连他都不信,又不是不认识她。她看上的是咱们的老师西江月呀。
这也曾是张云岫百思不解的,他也偷着问过冯月真这事,她只是说西江月叫宪兵队抓走了,坐了大牢,生死不明,并没说他们是不是因为这个断的,他又不好问。
真见鬼了,闪电也没这么神速啊,杨小蔚还是不敢相信,但他们确实结婚了。
“这还有假吗?”张云岫说,“我看过他们的结婚手账,国民手账也记得一清二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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