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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日大谍战-第6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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见他不上路,古樾后悔自己太直白了,很失落也很生气说:“你如果想出首我,你能得一笔奖金。”这显然是拉他不成,害怕被梁父吟出卖,来个先发制人,敲打他。

梁父吟把手搂住古樾的腰说:“小妹妹,刀按在脖子上,我也是一条汉子,我入不入没关系,用到我,两肋插刀。”

这一表态,古樾的脸色才变过来。这时甘粕正彦的车从湖西会馆开出来了,古樾与梁父吟分手。

车里坐的是白月朗和甘粕正彦。白月朗一见梁父吟在小白桦林里转悠,就对甘粕正彦说:“停一下,把他捎上吧。”

甘粕正彦很不情愿地拍拍司机的后背,让他停车。甘粕正彦说:“出外景,编剧去干什么?还有没有规矩了?是你约的吗?”

白月朗说:“我哪有那么大的权力呀。是大吉俊夫导演请他去的,可能剧本还要作一些改动。”

甘粕正彦的脸色虽不太好看,但车还是停了,梁父吟把行李送到后备厢中,坐到了司机旁边的位置,开了句玩笑:“我给理事长当保镖的。”

转眼间,白月朗又看不出甘粕正彦有生气的迹象了,他说:“作家跟外景,很新鲜啊。”

梁父吟回了他一句,“理事长亲自送站,也不寻常啊。”

甘粕正彦说:“比送站更不寻常,我也要跟剧组出外景。”

确实。这在满映,可是破天荒的事呀,梁父吟不禁大为吃惊,是因为甘粕正彦特别关注这部影片呢,还是因为白月朗?梁父吟不禁看了白月朗一眼,又看甘粕正彦,似乎想找到答案。

白月朗轻松地说:“两个不寻常凑到一起,预示着《林则徐》的前景也不寻常呀。”三个人都笑了。

开往东边道的票车(客车)车体还没从库房里推出来,《林则徐》剧组几十号演职员已经提前进站,一大批外景器材堆在月台上。升降机、俯瞰台、移动道,还有摄影机、服装道具箱子、灯具、胶片盒子,堆得到处都是。大吉俊夫导演披散着长头发,和制片主任跑来跑去,不停地与车站的人交涉着什么。

一队日本宪兵开过来,散兵线一样站好。又有一队专门站到了满映的器材跟前。他们开始一件件检查行李和器材,每查完一件便贴上一个标签。特别让演员们恼火的是,行李全要打开翻个遍,大家全嚷嚷开了。

有人表示不满,说是对满映都这么不信任!

有人认为这是莫大的耻辱。

也有人给自己壮胆,说:“一会儿理事长就来了,看他们敢查!宪兵队算老几?还不都得打蔫?连关东军司令都高看理事长一眼呢!”

一声气笛长鸣,火车头已经把车体倒着推进了站台,列车乘员一跳下车,零散旅客开始登车。每个车厢门口都有一个警察、一个宪兵在检查,包都要被打开。

大吉俊夫交涉无果,很恼火,对宪兵队的一个头目嚷着说:“太不像话,对满映的外景队都这样不客气,我要抗议。”

宪兵头目说:“对不起,导演先生,火车不止一次被匪徒炸掉了,我们是不得已例行公事。”

宪兵们查到密封的胶片盒了,他们也蛮横地指令:“打开。”

摄影大助理、二助理慌了,双手护住胶片盒说:“天哪,这是胶片,能打开吗?打开就曝光全作废了。”

一个宪兵上去动手抢,要撕开封条,摄影大助理大喊:“导演,不好了,他们要拆胶片盒子了!”

大吉俊夫气得跑过来,把那个宪兵像提小鸡一样提起来,扔到一边,骂了一声“浑蛋”,左右开弓地打了他一顿嘴巴。这一下祸惹大了,一个宪兵少佐吹起了口哨,立刻拥过几十个宪兵,把满映剧组的人团团围住,首先扭住了大吉俊夫。

这时有一个满映的人如见救星一样喊道:“好了,甘粕理事长到了。”

大家扭头望去,只见甘粕正彦的奥斯汀牌小轿车直接开进了月台,这辆车一出现,军警们纷纷敬礼。

甘粕正彦、白月朗和梁父吟走下车来,有人告诉宪兵少佐:“坏事了,他是甘粕正彦!”

少佐吃了一惊。他就是创建满洲的甘粕正彦?这可是让他敬畏的人物啊。想撤也已经来不及了,少佐一时不知如何是好。面对混乱的局面,甘粕正彦声音不高却威风震慑地问:“这是怎么回事?”

大吉俊夫像受欺负的孩子见到了家长,又诉苦又告状,说:“太不像样子了,胶片也要打开检查,险些把胶片全报废。”

宪兵少佐知道甘粕正彦惹不起,忙上来敬礼,毕恭毕敬地向甘粕正彦解释说:“我们也是奉命执行公务。”

甘粕正彦并没发火,而是叫司机把他的私人箱子提下来。

司机从后备厢里提出两只一模一样的棕色皮箱,中间有三道梁,很漂亮。还有梁父吟的大皮包。

甘粕正彦指着胶片盒,告诉少佐:“这是电影胶片,就是梅津美治郎下令,也不能打开,那会曝光作废的,还会贻笑大方。”他一指他的皮箱说,“这是我的私人行李,可以开箱检查,请吧。”

他这一说,白月朗显得特别紧张。赶快出面说:“理事长是皇帝和国务总理的顾问,他的行李也要检查吗?”

宪兵少佐早让甘粕正彦的下马威震住了,连说“我们不敢”。

甘粕正彦却很固执,哼了一声,说:“现在怎么又不敢了?”他自己准备替他们打开箱子。他真的蹲下去要开箱子锁,并且问白月朗,哪只是她的。

白月朗吓坏了,一旦开了她的皮箱,可是大难临头了。决不能让这种事发生,她极力镇定一下自己,走过去,小声对宪兵少佐说:“还不快去赔礼?你打算被撤职呀?一旦真的开了甘粕理事长的箱子,你可就完了。”

宪兵少佐岂不知其中利害?甘粕正彦这是在赌气,等于要他命,他绝不能铸成敢开甘粕正彦皮箱的大错。便过去按住了甘粕正彦开箱子的手,说:“阁下如果这样,是不给我面子了……我就会被撤职,请你可怜可怜……”

白月朗趁机劝甘粕正彦:“别太认真了,让人家丢了饭碗啊。”

甘粕正彦这才作罢,站起身来。他本来也没想真开箱检查,谁敢逞强?不过是抖抖威风而已,当然见好就收。

宪兵少佐下令:“全体,后退五步!”

宪兵们全部退后,大吉俊夫这才喊了声:“快,装车,火车要开了。”人们忙了起来,少佐带着宪兵们也帮忙扛起行李、器材来。

5

车警和乘务员替甘粕正彦和白月朗提着箱子走进头等车厢包房,包厢里只有两张铺位,舒适明亮。车警把甘粕正彦的箱子放到荷物架(行李架)上,白月朗却说箱子重,坚持要放到铺底下。车警照办后,鞠躬告退。甘粕正彦移动了一下箱子,开玩笑地说:“你这箱子这么重,里面放的是炸弹吧?”

当乘务员送来两杯茶走后,白月朗说:“理事长这是开玩笑还是当真啊?你这么开玩笑我可受不了。我知道你从前是干什么的,职业习惯吧?在你眼里,看谁都像反满抗日分子。”

甘粕正彦说:“你看,我这一句玩笑话引来你这么一大堆话。”

白月朗拉开车窗,喧闹声扑面而来,隔壁是一节三等车厢。她看见车警们正堵在车门口,挨个搜查旅客的行李,那些人大多穿着破烂的更生布(再生布)衣衫,个个面如菜色,警察连推带搡地检查,连衣服兜都要翻过来看。

检查到一个抱孩子的乡下妇女了,她背着一个背筐,用奶瓶喂着怀里的婴儿,一个警察拉她一把,要检查她的背筐。

妇女抱着孩子不得劲,央求别让她从背上卸下来了,背筐都是破尿布片子啥的,一股尿骚味,别熏着他。

“少废话!”警察用力一扯背筐带,把妇女拽了个趔趄,险些拽倒,妇女费力站稳,好歹腾出手来卸下背筐,那警察底朝上把东西全倒在地上,除了尿布,孩子的几件衣服,还有哄孩子玩的小拨郎鼓。警察用脚踢了一下,发现底下有个小口袋,便捡了起来。

妇女一见,忙央求说:“老总,这是从亲戚那借来的二斤面,孩子一生下来就没娘了,我是他婶子,将他养活了也不容易,这点面是给孩子煮面糊糊的,你看。”他晃了晃手里的奶瓶。

警察劈手打飞了奶瓶,玻璃奶瓶滚到站台下,在铁轨上摔碎了,妇女心疼得直打唉声。警察举着那二斤面说:“好啊,你敢吃白面?这是经济犯,念你带的不多,就不抓你蹲笆篱子了,面,没收了。”

旁边等待检查的旅客都用愤怒的眼神盯着警察,却敢怒不敢言。

妇女“哇”一声哭了起来,她一哭,孩子也大哭不止。那乡下妇女双膝一跪说:“积积德行行好吧,没这点面,孩子小命不是完了吗?他好歹也是一条人命啊。”

警察理也不理,把小留口袋往专门收集没收物品的竹筐里一丢,喊“下一个”了。

白月朗目睹了这一幕,忍无可忍地从车窗里探出身来,怒不可遏地冲那个警察喊起来:“你还有没有一点人味,把面还给她!”

警察愣住了,居然有人敢太岁头上动土?所有的旅客也都举目朝头等车厢这里望。连甘粕正彦也被惊动,一见白月朗脸涨得通红,显得十分激动,觉得奇怪,便也从车窗探出头来,问怎么了?

那个警察心里没底了,坐头等车厢的哪个是好惹的?他对甘粕正彦巴结地干笑着报告,说:“这个老婆子私带白面,十足的经济犯。”

“胡说,”白月朗干脆下了车,说,“这是那可怜婴儿的奶水,你夺走这二斤面,不等于杀害一条小生命吗?”

甘粕正彦也站到了车梯上,声音不高却不容置疑地对那个警察下令:“把面还给她。”

一听这话,那乡下妇女冲着白月朗在月台上磕了几个响头:“好心的姑奶奶,神灵会保佑你的。”

警察无奈,把小面口袋扔回了女人的背筐,有几个旅客帮着那妇女把破尿布片之类东西装回筐里,替她背上。那妇女仍哭哭啼啼地上三等车去了。

也许甘粕正彦是为了讨白月朗的欢心,也许他想在中国百姓面前博得个好名声,他还不算完,叫车警下车,叫来一个值勤的警尉,掏出自己的派司(证件)在他眼前一亮,警尉诚惶诚恐地敬礼,等待他命令。

当着许多旅客面,甘粕正彦宣布,叫那个犯了过失的警察“滚回家去抱孩子”,甘粕正彦显然怕他阳奉阴违,还问了那个警察的姓名,又索看了警尉的派司,记下号码。

为表忠心,警尉当场扯掉了警察的肩章,摘下他的大盖帽。百姓叫好声一片,勒索百姓的警察在旅客一片“警狗子”的叫骂声中灰溜溜地走了。

很有成就感的甘粕正彦对白月朗会心地一笑,白月朗也报以感激的微笑,不管出于什么动机,这个日本高官毕竟支持了白月朗的正义之举,让她出了一口恶气。

当甘粕正彦挽着白月朗的手上车时,车下等待上车的旅客中,又感觉不舒服了。有人夸奖白月朗,说:“多亏头等车厢那个女的了。”

另一个人哼了一声,“也不是什么好东西!中国人谁能坐得上头等包厢?还不是给日本人当婊子的?”

这话恰恰让白月朗听了个一清二楚,她登时变了脸,在车门口呆了一下,猛地关上车门,委屈的泪水刷一下下来了。

甘粕正彦当然也听到了这些不恭的议论,他像是替白月朗叫屈地说:“看吧,这就是你的同胞,你可怜他们,他们却这样来侮辱你。”

白月朗说不出的委屈,想驳他,又觉得不理直气壮,一时做声不得。

为了安慰她、给她出气,甘粕正彦甚至提议说:“要不要让警察去教训教训那个信口雌黄的家伙?”

“这又何必?”白月朗摇摇头,“算了,从常理上推断,他也有他的道理,一般的中国人谁能坐得上头等车呢。”

甘粕正彦不失优雅风度地说她真是一个软心肠的人。

回到头等车厢包房,刚坐下,火车就缓缓起动。不一会儿,梁父吟和大吉俊夫连续穿过几节三等硬座车挤过来了,都是满头大汗,人太多了,连厕所都挤了好几个人。甘粕正彦忙让他们坐,白月朗又向乘务员要了两杯茶。甘粕正彦关心摄制组全队都是否安顿好了?其实挤不着剧组的,他们是包车。甘粕正彦叫他们二位也到头等车厢里来,还要叫乘务员补头等车票。大吉俊夫摆手,不想过来,导演还是觉得和大家在一起方便,就是十几个钟头的火车嘛,好在有寝台(卧铺)可以躺一躺。至于梁父吟,可以过来。梁父吟却说和剧组在一起热闹,也不肯过来,甘粕正彦只得作罢。

大吉俊夫擦着脑门上的汗说:“幸亏咱们是包一节车皮,否则不知会怎么样,人太多了,过道上、连结板都挤满了人,满洲人真是的,越穷越乱窜。”

梁父吟说:“中国人有一句话,叫树挪死、人挪活,人就得挪动啊。”

大吉俊夫半开玩笑地说:“方才作家先生可走嘴了,你说中国人,而没说满洲人。”

梁父吟并不想掩饰失误,喝着茶说:“让大家完全忘了中国人,恐怕不是一朝一夕的事。”

甘粕正彦显得很宽容,根本没往心里去,反而承认现实,他说:“什么事情都不能急,前几年,有那么多人在学校里抵制学日语,现在日语称为国语了,学生不是学得很好了吗?前几天我到八国高去,满校园都是纯正的日语,闭上眼睛,还以为你回到了京都、奈良了呢。”

列车驶出了扬旗,开始加速,车轮碰击铁轨连结处的铿锵声也加快了节奏。

6

梁父吟烟瘾大,聊了几句,便摸出香烟,站在过道吸烟,望着车窗外旋闪而去的景物像是在出神。白月朗来到他身后,问他在想什么?

火车正通过山谷,眼前是遮天蔽日的森林,时值五花山季节,秋霜一点,三角枫、五角枫和榶槭树红彤彤的,大青杨和白桦树的叶子金黄一片,像是透明的金箔吊在树上,绛紫色的是葡萄藤,还有红松的墨绿、柞树的赭石色彩……满山遍野姹紫嫣红,大自然如同一幅油画。

梁父吟禁不住赞叹富饶的东三省:“这里的山川多壮美啊,东北有煤、有铁、有石油、有森林,有出海港、有纵横密集的铁路,东三省有丰饶的黑土地,有人参、貂皮、鹿茸角这三宝,东三省就好像一个富有的人家,让邻居眼红啊。”

白月朗会意地一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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