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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日大谍战-第6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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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月朗会意地一笑。

梁父吟问她去过日本没有?白月朗摇摇头。

梁父吟说:“日本是几乎没有什么矿藏的贫瘠国度,又是地震频发的国家,人口拥挤不堪,他们不满足于岛国的理念,他们太羡慕东三省这块黑土地了。”

“羡慕和掠夺有必然的因果关系吗?据我所知,在东三省有一种传说,说将来日本人要把国都迁到长春来。”白月朗说。

“不是传说,这是他们的梦。”梁父吟说,“新京的名字就很耐人寻味,新京是对应旧京东京应运而生的。大同路、顺天大街,修那么宽,一切建筑都照搬日式风格,八大部全集中在顺天大街两侧,坐北朝南的位置暂时空着,图纸都画好了,据说是未来日本天皇宫殿的选址。”

白月朗长叹一声,说:“那我们就是真正的亡国奴了。”

“据资料显示,日本人计划十年内以开拓团的方式,移居五百万日本人来东北,二十年后起码能繁衍到两千万,试想那时候东三省会是谁家天下?”梁父吟的语气平静,听在白月朗耳里却是那样沉重。

白月朗越听越悲观了。

梁父吟转过身,用下颚指着关着的包厢房门问:“甘粕正彦在包房里干什么呢?”

白月朗说:“在看报。”

梁父吟像是无意间提醒白月朗:“小心点带的东西,车上的贼多。”

白月朗故意显出不在乎的神情说:“吃了豹子胆了?谁敢到头等车厢来行窃?”

“小心不为过。”梁父吟警告她,“不要轻易离开你的包房。”

白月朗突然起了疑心,梁父吟何以这样关心她的皮箱?他好像在暗示什么。难道他知道箱子里有秘密?

梁父吟见她很敏感,就作出了合乎逻辑的解释:“女孩子嘛,箱子里肯定都是心爱之物,首饰都很贵重,万一丢了,岂不要难过?”他催促白月朗快回房里去,他也要回剧组那边去了。

白月朗点点头,若有所思。甘粕正彦在包房里,还担心小偷进去行窃吗?唯一合理的解释是,连甘粕正彦也在防范之列。白月朗的心动了一下,目送梁父吟挤进三等车厢的背影,出了好一会儿神。

回到包房里,坐到甘粕正彦对面,甘粕正彦把水果盘向白月朗推推,让她吃,说:“女孩子多吃水果皮肤好。梁父吟哪儿去了?还在吞云吐雾吗?”

白月朗说:“他回包车厢那边去了。”说完端起水杯喝了一口水。

甘粕正彦忽然问起梁父吟来,让她评价说:“梁父吟这人怎么样?”问完他马上又笑了说,“我不该问,竟忘了你和他的关系是很密切的,这是白问。”

白月朗觉得甘粕正彦话中有话,说:“听理事长这口气,好像对他有什么不好的印象。”

“不,他是值得信赖的。”甘粕正彦马上否认,但又补充了一句,“但是别人不一定这么看。”

出于关心,白月朗就问甘粕正彦:“对他有什么议论?”

甘粕正彦正好借口传音,说:“他行动诡秘,城府深,不容易捉摸透。”

这可不是好话。白月朗马上站出来维护梁父吟:“他城府才不深呢,他是典型的文人,性情中人。”

甘粕正彦又提到梁父吟写的那个《破落名门》的剧本,他问:“你看过没有?”

白月朗明白甘粕正彦的意思,点点头,说:“有人指责他剧本里一个情节,说到外面请管家是影射,也许因为这种指责,梁父吟中止了他的修改计划,不准备投拍,这才有了新作《林则徐》的酝酿。”今天甘粕正彦旧话重提是什么意思?白月朗一时猜不透,她得给梁父吟正名,包括对《破落名门》提出与别人迥异的看法,她说:“剧本主旨非但不犯忌,恰恰相反,正因为这个名门望族没落了,没有希望了,才需要从外面请一个有朝气的管家来,这正是给当局帮忙啊。”

没想到白月朗会出奇兵,甘粕正彦笑了,说:“这也是一家之言,此前还没有一个人反过来分析呢。这想法对梁父吟说过吗?”

“说什么呢!”白月朗说,“梁父吟写作初衷就是这样。只是后来有说法,他不想因为一部电影给上头惹出笔墨官司来,才委屈地收回了剧本。”

甘粕正彦说:“噢,是这样。”他在琢磨,是梁父吟教她这么说的,还是她自己的看法?一时理不出头绪来。

7

这正是下课时间,满操场是学生。西江月夹着教案脚步匆匆地来到校门口,问传达室的老头:“有人找我吗?”

老传达指着一个穿长衫戴礼帽的二十多岁的青年人,说:“就是这位先生找您,等您半天了。”这个男子正是在建大失踪多时的吴连敏。

西江月眼一亮,认出他来,但又采取谨慎态度,故意显得冷淡地问他有什么事。

吴连敏对暗语说:“你不敢认我了?真是贵人多忘事呀。”

西江月显得无比兴奋,上级终于派人来与他接关系了!他连忙对暗语说:“啊,我想起来了,你是我六舅的二女婿。”

吴连敏说:“你六舅让我来看看你,听说你前些天病得不轻。”

西江月说:“全好了,九死一生。”

两个人热烈握手。西江月下两节没课,邀他到寝室去。他们便一前一后向平房宿舍区走去。

进了西江月居宅书房,西江月请吴连敏落座后,烧上开水,笑着说:“沧海桑田,小吴,想不到你现在是我的上级了。”

吴连敏告诉他,现在他叫陈蒙。

西江月可算把他盼来了,他向吴连敏倒苦水:“你不知道我有多苦闷,现在像个无助的孤儿一样,每天处于绝望当中。我用发表诗作的办法,向组织多次呼喊,可一直没有回声。”

吴连敏说:“这一切,我们都注意到了,但是时局太复杂,我们总得有个考察过程,相信你能理解。”

西江月说:“这我明白,组织上总算又来找我了,我希望尽快能做一点工作。”

吴连敏告诉他:“过去的老关系都不要用了,你出狱后没有贸然地去寻找老关系接头,这是很好的。”

西江月问他:“今后就等你指示行事吗?”

吴连敏点点头,说:“你把被捕和出狱经过先写一份书面材料。这虽是不快的事,也请你理解,每个人都得接受组织审察、甄别。”西江月一口答应。

水开了,西江月给吴连敏沏了茶,问:“那我现在干什么?”

吴连敏似乎有点犹豫,说:“倒是有一件很艰巨的任务,这是很冒风险的,不知你是否能完成。”

“我一定能完成。”西江月迫不及待地表态说,“我有徐晴的舅父这个后台,应当说有把握。”

吴连敏问他,“徐晴是否可靠?”

“可靠,”西江月说,“营救我出来,徐晴使出了全身解数,还动用了张景惠,发动艺文同盟同仁联名俱保。如果她出卖我,我是不可能有今天的,她把我的一切政治罪名都抹平了,剩下的是无关宏旨的走私罪,这也给宪兵队一个台阶下,特高课绝对不会担个错抓的干系的。”

吴连敏说:“这个我们想到了,也许下面的任务也得徐晴帮忙。”

西江月拍拍胸脯说:“你只管说,徐晴本来就是自己人。”

“警觉是必要的。”吴连敏说,“上两次敌人的大搜捕,我们不单损失了很多骨干,我们的地下电台也多数落入敌人手中,目前大连、齐齐哈尔几个工作站都无法发送情报,与重庆的联络也常常受阻。”

西江月马上明白了,问道:“组织上急需电台,对不对?”

“你说对了。”吴连敏说,“这是最紧缺最敏感的东西,绝不是买几斤萝卜、几斤茄子,组织知道会很难。”

西江月不能说很容易。他也叫了半天困难,说:“这种军控物资,就是徐晴也无法直接弄到手。”经过好一阵琢磨,西江月看时机已到,于是说:“我愿担大任,我可以让徐晴想办法,张景惠总是个靠山啊。”

吴连敏说:“那好,我等你好消息。找我,就在《大同日报》的搬迁启事上找,老办法。”

西江月有点失望:“我有急事也不能去见你吗?”

事实上吴连敏没有答应,说:“我行踪不定。”

西江月只好点点头,见他起身要走,就挽留他:“你别走,怎么也得请你下顿馆子呀。”

吴连敏说:“免了,还是小心为好。”

西江月只得把他送出门。

8

票车喷着白烟驶入西安(辽源)站。西安是煤炭重镇,西安太信矿的优质煤不但全部支撑着日本在满洲的军工厂,还源源不断地运往日本。白月朗从车窗望出去,已看到堆积如山的煤矸石尾矿和绞盘机、天车在运转了。

前面摄制组的包车里跳下很多人,有的人下车伸懒腰、散步,有的人买山果和小吃。

头等车厢走廊的车窗拉开了,白月朗探头向外望望,问:“检车工,在西安站停几分钟?”

检车工叮叮当当地敲击着车轮,告诉她说:“停车十六分,这是大站,又是机务折返段,换车头,上水上煤。”

白月朗回头招呼包厢里正在打瞌睡的甘粕正彦说:“走,理事长,下去转转,透透气。”

甘粕正彦懒洋洋地向外瞥了一眼,说:“你先下去,我想休息一会儿。”

按约定,西安站是白月朗交货的地方,甘粕正彦留在车上碍眼,白月朗怎能放心,必须把他拉下车,就找不能睡觉的借口,说:“这丁丁当当的检车声,吵死人,能睡得着吗?大家都下去了,停车十六分呢。待在车上多乏味?”她几乎是强行地把甘粕正彦拉了起来。

这时车的另一方向正有一个戴破草帽背个大背筐的人穿越铁轨走来,不时地用手里的铁夹子夹起散落在枕木间的煤块,像个拣煤核的。他原来是张云峰,在他身后还有一个同伴,穿得很破烂,他们正在小心翼翼地靠近头等车厢。

远处铁道边的黄花松林子里,也有两个人影,等着接应。

当甘粕正彦一只脚已踏下车梯时,身后的白月朗突然说她忘带牙具了,她想下去洗把脸。不等甘粕正彦应声,她又急忙回到车上,叫乘务员把包房门开一下。乘务员替她开了门。

白月朗一进入包房,立刻拉上门,心咚咚乱跳,快从嗓子眼里跳出来了。她冷静一下,弯腰把铺底下自己那只箱子拉出来,拴上了布条,做了记号,又重新推到床下,然后向背面车窗外看看,她看见两个拣煤核的人影一闪。白月朗迅速拉开了半个车窗,然后拿了洗漱用具离开了房间,车警过来,在外面锁了门。

火车背面的张云峰看看周围没人,放下背筐,双手向上一推,开大了车窗,双手勾住白月朗那间包房的车窗下缘,轻轻一纵,翻入包厢,他拉出铺下的两只皮箱看看,提起了拴了布条的一个,他把皮箱拎到茶桌上,人先翻出去,再把皮箱递给外边的同伴,放到笤条大背筐中,再回手将车窗向下拉,拉不严,留了一条小缝。

他俩背起背筐,若无其事地横越线路,钻进附近的黄花松林子里,与接应的人一起消失了。

在西安站月台水槽前,洗过脸的白月朗见梁父吟正要买一种类似李子的水果,软软的。是一个十一二岁的小女孩用豆角叶托着卖的,她从腰部往下全湿透了,沾满了草刺、草籽,像刚从河里上来,她旁边放了一只猪腰筐,里面全是这种山果,盛好的,每一片叶子上有一小堆绿莹莹的果实。

梁父吟问白月朗:“认识这是什么吗?”

白月朗说:“像李子,不过不是,比李子粒小。”

梁父吟告诉她:“这叫元枣子,学名叫山弥猴桃,特别甜。在长白山一带到处都有。”

小女孩吆喝着兜售:“买吧,大元枣子贱卖咧,一角钱一堆,可甜了,刚采的。”

有人说:“够贵的了!”

小女孩反驳道:“一角还贵?都不抵工夫钱呢!”

梁父吟一边掏钱夹一边说:“我请客,剧组有一个算一个,一人一包。”摄制组的人便笑着拥上来拿元枣子,白月朗开了句玩笑,对小女孩说:“你可要仔细点好人头,小心他们打马虎眼,吃了不给钱。”

小女孩一边用小铜勺一勺勺地往豆角叶上舀元枣子,一边说:“一包两包的少了无所谓,在山上摘的,没本钱。再说了,一看穿戴,就知道都是有身份的人,谁能占这么点小便宜。”

小丫头倒会说话!白月朗笑了,她接过两包,一包递给甘粕正彦,她尝了一粒,真甜,她从来没吃过。甘粕正彦也说:“挺好吃的,是树上结的吗?”

小女孩说:“不结在树上,可又挂在树上。和山葡萄一样,是元枣藤子上结的。”

小女孩在数人头,数来数去数花眼了,说:“吃我元枣的人不是四十七,就是四十八。”

白月朗说:“那就按四十八个人头要钱。别叫小姑娘吃亏。”

梁父吟更大方,说:“小姑娘也不容易,按五十个人给她钱。给她五块钱。”

小女孩乐得嘴都合不上了,说:“今天我碰上好人了,不像昨天那趟票车,下来一帮国兵,一窝蜂抢吃她的元枣子,吃完了,嘴巴子抹石灰,白吃!我白忙活一天,半个铜子没挣着,还气哭了一场。”

白月朗一边寄予同情,一边不时地回头,头等车厢那边让她揪心。

甘粕正彦说:“你挺会发财,若是每天赚五块,你很富有了。”

小女孩说:“这你就不会算账,元枣子熟了时,也就十天半月天光景,若采了生的。还得拿回家捂几天才软,元枣子挺难采的,上哪天天挣五块啊,今天是碰上好人、有钱人了,平常票车过来没几个人买,一毛钱能买好几个大饼子呢,这玩意又不顶饿。”

白月朗问:“你这衣服怎么湿了?下河了?”

“下啥河呀!”小女孩说,“是露水打的,一清早就得上山去采,晚了赶不上这趟票车。”

梁父吟问:“你上几年级了?”

小女孩:“我没上过学。”

大吉俊夫问:“你为什么不念书?”

梁父吟觉得大吉俊夫问得很可笑,念不起书的孩子多了。小女孩说:“一来我家里穷,连饭都吃不上,还能念书?二来,我们那里,方圆一百里才有一个初级小学,只有开拓团的日本孩子能去念书。”

梁父吟看了一眼甘粕正彦,甘粕正彦皱着眉头说:“每个人都有受教育的权利,若想提高国民素质,必须让适龄儿童有书念。”

这也只是拣好听的说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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