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扶襄-第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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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天爷,看见了没有?越国公主到了。”

“那辆车前挂饰上绣着‘越’的车?看是看到了,但那车怎么停在了南苏家主的车位上?”

“是啊,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这越国公主到底是和哪位家主相好?”

“咱们云国笼共四位家主,难不成公主殿下要雨露均沾?哈哈”

众说纷纭的喧闹中,左丘府的车驾来临,左右人群刹时间敛声收语,在一派敬畏肃穆下,屏气等待左丘家主的现身。

十二、堂上堂下堂前闻(上)

骊园,燕然堂。

骊园有三堂,燕然堂,霁光堂,细雨堂,分别为三家家主宴客之所。燕然堂前有三十九道白玉阶,阶梯分明,形若通天,堂口无狮无虎,四季花草轮迭开放,少有荒芜。此时正在怒放的,是各色各形的杜鹃,有贴地如垫,亦有高逾五丈。花开深处,有高堂朱柱,华椅排布,层次分明。

八尺身量,宽肩窄眼,内着玄色劲装,外罩宽袖黑袍,脚下蹬一双薄底丝质长靴,腰间系巴掌宽的金丝腰带,满头浓墨般的黑发以一条金丝随意拢系再散披下去,衬得个肤白如寒玉,眸沉如暗夜,深不可见

左丘家主登场。

直待他坐定,以优雅之姿喝下了半盏茶,满堂仍是鸦雀无声。

沉沉的墨色中透着薄薄紫意的瞳光闲闲扫去,他问:“既然是宴请,便要热闹繁华,难道无俦的到来,反而坏了各位的兴致?”

“非也非也,坏了兴致倒不至于,骇住了兴致倒有几分。”斜偎在宽大的软倚上,姿态最是松垮自在的南苏开接话。“您左丘家主的气场太过强大,震得咱们口不能言,笑不能声呐。”

“本王请教,既然本王如此令人恐惧,南苏家主为何一定要接受本王邀请?”

“不接不成呐,试问越国谁敢不接左丘家主的帖子?”

“这么说,南苏家主是被迫到此了?”

“也不能一概而论,左丘家主英雄盖世,权高位重,这攀交的机会小可自然不能错过。”

二人这番一正一谐的问答,直直打中了在场许多人的心结:来了则畏,不来则不甘,真个是万分的纠结呢。

“无俦今日作此宴请,一为弥补开春节缺席之过,二为与各位同乐一场,各位能够敞开兴致最好,倘若不能,无俦可以离开。”

“无俦这是哪里话?”大庭广众,敢直呼“无俦”者,风昌城内非边夫人莫属。今日的边夫人,云髻高挽,眉目如画,艳色逼人。“你是今儿的东家,你若走了,这场宴也就散了,岂不辜负了今日的天公作美?”

“边夫人这话说得对极了,左丘家主如若走了,诸位今儿个是为谁而来?那才是真正的扫兴。”红色长衣的逯炎誓莞尔开口。“诸位今儿个也莫拘谨了,我风昌国乃豪放之国,当大口吃肉、大盅饮酒才是。各位,请。”

“逯左家主言之有理,请。”

“今儿个不醉不归!”

“对,定然不醉不归,请——”

这当下,燕然堂内弦歌起,云舞动,觥筹交错,欢宴真正开始。

“南苏家主,看你今日印堂发亮,满面红光,可是有什么喜事?”那厢有人问。

南苏开但笑不语。

旁边人凑话道:“南苏家主当然有喜事,今日进门时有佳人相伴,美婢陪同,那一份艳福,端的羡煞旁人呐。”

“人不风流枉少年,以南苏家主的潘安之貌,子健之才,若没有红颜知己相伴才是令人奇怪的罢。”紫色袍衫的逯炎谈勾唇揶揄。“但不知能入南苏家主贵眼的,又是一位怎样的绝代佳人?”

“这个么”南苏开面现难色。

“怎么?”逯炎誓眼尾含笑瞟来。“南苏家主如此神色,难道是怕咱们抢人不成?”

南苏开摇首,“哪里哪里,实则我与那位佳人也只是初次相识,只不过初见之下,已是惊若天人。”

“哦?”闻者兴趣更甚。“南苏家主何不引荐佳人与我们认识认识?”

“今日与在下一同进园的,乃越国的稷辰公主。”南苏开一张俊脸之上,尽是“喜悦”二字。

哗笑的人声戛止。

十二、堂上堂下堂前闻(下)

南苏家主的话,如一片薄薄刀光,切断了哗语高声,令得寂静重新降临燕然堂。

然而,始作俑者却茫然四顾,恁是无辜地,“发生何事么?各位怎不说话了?”

左丘无俦一笑,指间的夜光杯悠悠然一个上下翻转,杯内的琼浆涓滴未动。

外务院院士安大人蹙眉道:“说起这位越国公主,下官想起了一桩事,开春节的时候各国的质子质女无不依照我云国规例前来拜见家主,惟独不见越国质女现身,是何因由?”

“还能有何因由?也不过是依恃着几分姿色,想抄一条近路罢了。”话者貌色妍丽,姿态仪容皆属上乘,玫瑰胭脂饰就的艳唇畔,一抹凉笑讽意十足,“风昌城十美”之一芸郡主。“请教安大人,若有人公然违反我云国规例,当如何处罚?”

安大人腰杆笔直,其声朗朗,“禀芸郡主,凡质子质女,皆系我云国从属之民,所行所言须依从我云国律法,胆敢公然违反者,依照所违轻重,处以劓刑、鞭刑、笞刑等诸刑,最轻罚千金,最重至剐刑。”

芸郡主挑着精勾细描过的细眉,继续问道:“那么,到达云国数月,从未参拜三家家主,这算得上轻还是重?”

“依照我云国外务院规例,冒犯王颜、忤逆各大家主者,死。”

“天!”芸郡主花容失色,艳唇惊张。“竟是如此大的罪过。”

“这纵然有罪,也罪不至死罢。”梁国公主姚贞其声呐呐。“稷辰公主初来云国”

“姚贞公主是在同病相怜么?”发声者,雅公主,亦是名噪风昌的美人胚子,杏眼桃腮气色新,顾盼间更是娇怜可人。“姚贞公主好度量呢,若是天下旧爱对新欢皆如此宽容,想这大千世界必定清平不少罢。”

这话,成功将姚贞的话端堵截了回去。有诗云“花容未老恩先断”,在场人谁不知近来逯家双生子家主对越国公主的热烈追求呢?今儿个恩主与新欢同在,心慈肠软者不免向这位被排坐到远离逯氏家主位座的偏席之侧的昔日宠儿投以同情目光。

“据史书记载,古夏时期,于他国为质者与贱籍卑奴无异,莫说参加宴席与贵人同坐一堂,哪怕是为贵人奉茶研墨,也是不具资格的。想来,也只有我云国这等包罗万象的泱泱大邦方有这等气量,不是么?如今恐怕连忤逆家主之罪也能宽容过去了罢?”芸郡主不胜唏嘘。

“岂有此理!”安大人拍案而起。“我云国纵然仁慈,也不能一味纵容,越国公主胆敢无视我云国家主威严,岂能”

叮~~~

一声琴鸣曼妙划入。

琴鸣如山间细风,盘旋拂起,进而弥漫于整座大堂。似乎无孔不入,又似丝丝入扣,燕然堂内,第三次被静谧笼罩。

“越国人稷辰,在此见过三家家主大人,见过各位贵人。”琴声骤歇,抚琴女子由堂下起身,款款行至大堂中央。高梳越国流霞髻,身裹越式裙裾深衣,腰身细柔,步生莲花,那一举手,一投足,无不彰显一国王室之风。

十三、粉墨登场气色新(上)

“这位大人,容稷辰细道原委。”宽袖内,手心汗意涔涔,但身后两位侍女的目光,令稷辰公主不得不强自前行。幸得有薄纱护脸,面上的僵硬生涩不至于在众所瞩目下无所遁形。

“开春节那日,稷辰为参拜三家家主,早早即到了骊园门前。还因手下侍女的莽撞,与几位贵人发生些许误会,今日,那几位贵人也是在场的。”绛色薄纱上的翦水双眸在场内一个流转,似乎已将场上那日遭遇过的人看过一遍。

于是,那些位“贵人”不期然地微显窘态。

立于大柱之侧的扶襄、扶宁互换眼色:公主殿下的表现,可圈可点呢。

“幸蒙左丘家主为稷辰与几位贵人调解,未伤了和气。经左丘家主提醒,稷辰蓦然记起稷辰为人子侄,应先去拜会姑母,以尽睽违了多年的孝道。后又因与姑母久别重逢,长话别情,依依难舍,以至于将拜会四位家主大人的时辰耽搁,对此,稷辰无话可说,甘愿领罚。”

扶宁唇语翕动:一字未差。

扶襄眸闪笑意:且观后效。

“听稷辰公主这么一说,似乎未能拜会各家家主,该归咎于左丘家主或是上阳侯夫人了是不是?”雅公主掩口轻噱。“只是不知稷辰公主想为这二位安排一个什么样的罪过?”

“稷辰不敢。”稷辰向发声者欠首微礼。“稷辰身为质女,极是明白自身处境,背境离乡,身处贵国,说是如履薄冰亦不为过,怎敢有半点的失礼?开春节未能拜会四位家主,稷辰耿耿不敢忘怀,近些时日来无时不在想拜会三位家主,为此还曾请托边姐姐援手。哪成想还是不能如愿。稷辰在此,向四位家主请罪,听凭贵国律法发落。”

言讫,向主位上的左丘家主屈膝一拜,再向另两位家主方向一一施礼。而礼罢,螓首略垂,俯眸静立。当真是听凭发落了。

不卑不亢,从容坦然,越国公主的作派,不仅使得在座的云国权贵侧目,也令同为质子质女的诸多异国人油然震服。

芸郡主巧笑嫣然,“稷辰公主如此无惧无畏,是当真的勇气可嘉,还是断定了我们云国的家主大人们怜香惜玉,舍不得重罪于你呢?公主阁下切莫忘了,纵然是四位家主,也不能置我们云国律法于罔顾呢。我说得可对,无俦哥哥?”

“唷~~”南苏开打个寒颤,抱肩哀吟。“郡主阁下,还请口下留情,您这一声‘无俦哥哥’真个是让人的肚肠翻江倒海的不适呢。”

这堂而皇之的奚落,惹得哄笑声起。

“你”芸郡主容色微愠,但此一位主儿也不是她能开罪得起的,惟有忍下。

宿敌遭窘,雅公主很难不面露喜色,但犹未忘记此刻亟需对付得是哪一个。“稷辰公主好大的魅力,能让咱们的南苏家主公然为你说话,不知接着下去,还会惊动哪一位贵人呢?”话说的当儿,一双美目有意无意向逯家的双生兄弟扫了一回。

后者二位一人挑眉拈杯,一人笑意晏晏,仿佛一时半刻并未有掺和这份热闹的意思。

而那厢,自有不甘默默无闻的南苏家主凑趣。

“雅公主的言外意,指得可是与稷辰公主走得颇近的左丘家主,还是逯家的两位家主?稷辰公主才貌双全,清新脱俗,但凡男子,很难不生倾慕之心。不过,南苏开只是一介凡夫俗子,不敢与左丘、逯家这三位顶天立地的英雄家主争美,真正令南苏开动心的,是稷辰公主的侍女,扶襄姑娘。”

十三、粉墨登场气色新(下)

语不惊人死不休。

南苏开又一次成功攫住所有的注意力,在诸人的愕然注目中,侃侃而谈:“各位应该晓得,我南苏开最是护短的,稷辰公主既然是南苏开心上人的主子,南苏开便要维护一二。如今稷辰公主已然低首揽过,也在众目睽睽下立了恁久,各位又何必咄咄逼人,欺人到底呢?纵算是为了卖南苏开一个人情,也该让稷辰公主坐回座位,享受这场盛宴了罢?”

“南苏家主此话极是不妥!”安大人老脸灰青,胡须颤动,俨然被这位公然挑衅法纪的家主大人气得不轻。“越国公主并非开罪云国一人一家,而是触犯了我大云律法!律法如山不容渎,上至王上王后,下至贩夫走卒,皆遵行不悖,这位越国公主又岂能逃脱法外?南苏家主又岂能因一人之私视国体国法于无物?”

“好大的罪名呐,安大人!”南苏开击桌惊呼,面前的杯盘盅盏叮叮当当脆响一气,汤汤水水更是四处飞溅。“照您这么说,南苏开罪不容恕,其心当诛,是不是啊?哎唷唷,来人来人,还不快把南苏开推了出去,斩立决,斩立决!”

“你你你你”安大人的胡须抖得更甚。

“安大人奉纪守法,博学多才,对我大云律条倒背如流,请问可否记得律典上有一条叫做‘家主否决律’?请问本家主可否有权动用?”

这一问,令安大人哑口无言。

家主否决律,乃云国家主独有的一项权力,云国所有事务,事无非大小,每家家主皆有权一言否决。自然,这项可决定根本的权力并非无所限制,每年内每家家主只能动用三次。而作为双生子共任家主的逯家兄弟,对此三次也属共享。

“南苏家主为了稷辰公主,不惜动用家主否决律?”发这声问的,是边夫人。

“错。”南苏开展扇恣摇。“在下说得极是清楚,在下所钟情的,并非公主,而是公主殿下的侍女,扶襄扶姑娘。”

边夫人媚丽的眼波潋滟间向稷辰身后一瞟,笑靥如花,“稷辰公主有两位侍女,不知道是哪一位佳人教咱们眼高过顶的南苏家主如此心仪呢?无俦,你不好奇的么?”

闲做了半天的壁上观,左丘家主一径地勾杯浅啜慢饮,似乎始终无意参与,边夫人如此一问,令得那双沉墨色的湛眸掀起,棱角分明的方唇上扬出慵懒弧度,“南苏家主既然敢哗众取宠,自有好戏压场,边夫人何不静心细赏?”

南苏开仰首大笑,“左丘家主此言差矣,这场戏你才是真正主角,小可无非是个旁衬。”

“此话怎讲?”

“若没有你与稷辰公主的纠葛在前,哪有我与扶襄的钟情在后?襄儿,出来罢,一起见见我们的这位大媒人。”

扶宁将笑压在喉间,嫣唇微翕:你遇上宝了。

扶襄垂眸未睬。

“襄儿,怎不出来?难不成是要本家主亲自去请你?”南苏开说做即做,长起身形,大步就要迈了过来。

扶宁飘然迎上,拜道:“禀南苏家主,奴婢们是公主殿下的奴婢,只能遵从公主之命。而眼下主子尚垂立在堂,做奴婢的岂有与主子齐肩之理?望家主体谅。”

“有理,我的襄儿知进退,恪礼节,本家主自然应该体谅。稷辰公主,请落座,并准许襄儿陪坐于本家主之侧,如何?

十四、各揣心事笑语殷

赴宴之前,所有可能遭遇到的问与答,论与辩,扶襄与扶宁都曾在公主面前演练过多次,稷辰自己亦试演过不下十回,原本一切俱依照她们预料到的发展。她们将最大的变数计算在左丘无俦这边,却切切实实没有料到南苏开这个活宝的横空出世。

面对意料外的情境,稷辰早已无措,南苏开那声“请落座”自是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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