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烟锁清秋-第2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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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后的几天,列车一直走走停停,清卉也不知到了哪里。只是隐约记得川南并没有直达东北的车,应该在靖州或是其他什么地方中转!
期间,楚昊翰对清卉到是照顾有加,也没再起什么心思,而一切女人私密的事也指派一名丫鬟来做,这让清卉松了口气。
不过清卉发现,每天楚昊翰都会喂她喝一种气味难闻的中药,喝完之后她就又变得浑身无力,于是清卉断定这种药的药效至多维持一天。
接下来的几天清卉表面上装作顺从,偶尔还会对楚昊翰露出浅浅的笑容,这让男人心花怒放,对她更是百依百顺,喂药的事偶尔也会让那个丫鬟代劳。
这天,列车在一个不知名的小站停靠,楚昊翰下了车不知去干什么,那丫鬟名叫秋儿,端着药碗走进包厢。
“太太,吃药了!” 秋儿不明就里,睁着圆溜溜的眼睛笑得一脸憨厚。她是楚昊翰路上找来的,大字不识一个,为人到是十分淳朴。
清卉眨着眼对她笑笑,示意她将自己扶起来靠在床头,秋儿一直听楚昊翰说清卉病得如何严重很是同情,因此对她的照顾也很细心。
清卉喝了一口药,但是并没有咽下去,而是含在嘴里挑眉向着窗外的方向看了看,秋儿不解地回过头去,清卉乘机将药吐在了衣袖上。
就这样,她找着各种藉口将药偷偷吐出,而秋儿听楚昊翰说太太的病使得她的脑子也不怎么灵光,因此对于清卉的异样并没有怀疑。
作者有话要说:
☆、逃出魔爪(下)
因为没有吃药,晚上清卉感觉手竟然可以动了,而流失的力气也在逐渐恢复,她不禁激动得心怦怦直跳,可是脸上却没有丝毫流露,仍然冷漠地看着楚昊翰喜滋滋地为自己套上新买的玉镯。因为这里虽是个小地方,却盛产上好的翠玉,今天他就淘到了一只冰种的翠玉镯之,急着向清卉献宝。
“小卉,明天我们就到靖州了,在那里换乘去东北的火车,再过几天我们就可以到达我们的新家了!”楚昊翰欣赏着纤纤皓腕上玉镯,喜滋滋地说着。
清卉转动着眼珠看向窗外,心里已经在盘算明天如何逃跑,不过那个换乘的地点竟然是在靖州啊!
第二天一早,列车准时停靠在靖州站,楚昊翰半抱着清卉下车,后面跟着他丫鬟秋儿。
楚昊翰知道自己做的事天理不容,因此匿名雇人绑来了清卉,借着外出谈生意的由头将清卉带上火车。这事做得极为隐秘,因此除了他本人外,这次楚昊翰没有带手下。
清卉边走边四处寻找逃跑的机会,正巧站台上走过一队巡逻的靖州士兵。清卉看准时机猛地推开搂着自己的楚昊翰,朝着那些士兵跑过去。
楚昊翰并没有防备清卉会逃跑,被推得一个踉跄,眼见着清卉已经抓住领头的士兵拼命比划。
那个士兵猛然被一个脸色蜡黄、左脸颊上还长着一块胎记的丑女人抓住,顿时吓了一跳,甩着手大声呵斥道:“什么人!干什呀!”
清卉口不能言,只能指着自己又指指身后追来的楚昊翰做了个被绑的动作。可那士兵太缺乏想象力,完全弄不明白怎么回事儿,正要大声呵斥,楚昊翰已经跑了过来。
“长官,不好意思!不好意思!”楚昊翰一跑近就冲着那士兵堆起了满脸的笑意,说道,“她是我老婆,病得脑子有点糊涂!对不对!对不起!”
那士兵看了一眼清卉,皱着眉说:“疯子呀!出来怎么不看好!”
清卉见那士兵真的将自己当成了疯子,顿觉事情不妙,拨开人群拔腿就跑。也许是强烈的逃跑意识激发了身体里的全部潜能,她娇小的身躯竟撞得前面的人东倒西歪,清卉顾不得身后的一片咒骂声,像没头苍蝇一样在火车站里乱蹿,而身后的楚昊翰则紧追不舍。
转过一个弯,前面就是出口,清卉急忙奔了出去,一头钻进路边的男厕所,惊得里面一个正在上厕所大叔提着裤子当场石化。
清卉急急地朝他做了个噤声的动作,有又恳求地双手合十。
那大叔急忙绑好裤腰带,和清卉一起蹲在门后,神秘兮兮地问:“姑娘,有人追你吗?”清卉赶紧点头。
好心的大叔立刻皱起了眉,一脸的正义凛然:“那些人是人贩子吗?放心,大叔带你去找巡捕!”
清卉连忙作出感激涕零的表情,楚楚动人的眼睛里立刻浮上了一层水汽,惹得那大叔不住暗暗感叹:丑是丑了点,不过那双眼睛真是勾人极了!
不一会儿,门外传来楚昊翰气急败坏的声音:“秋儿,你去那里找!我去巡捕房看看!”
“等一下!“秋儿刚要走,楚昊翰又叮嘱道,“太太脑子有问题,她以前有个哥哥死了,所以自从她病后总说自己是我妹妹。你记得别听她瞎说,见到她直接带回来就好!一个小时后,我在这里等你!”
纷乱的脚步声逐渐消失,清卉提到嗓子口的心才算放了下来。她抚着胸口深吸了一口气,却收获了满腔的臭味。清卉皱了皱眉,又冲着满脸“你是原来是疯子”表情的大叔感激地一笑,急忙跑了出去。
清卉怕楚昊翰再折回来,低着头一阵急奔,也不管会不会引来路人的侧目,几个转弯奔进了一条胡同。这条胡同两边都是几家人合住的大杂院,胡同口还零零落落地晾着几件半新不旧的女式衣服。
清卉站在路边朝着四周望了望,心里怦怦直跳。她见四下无人,一咬牙扯了绳子上的一件蓝布印花的外衫和一条黑色的裤子就跑。等她再从僻静处出来,已经成了一个普普通通的小媳妇儿。
清卉低着头,缩着肩走在路上,望着陌生的街道她不知要到哪里去。身上没钱,楚昊翰又不知给清卉吃了什么,虽然她恢复了力气,但是仍然开不了口,这让清卉心里空荡荡地没底。突然她的右手触到了左手腕上的玉镯,幸亏还有这个,清卉决定先找家当铺将镯子当了换些钱再说。
走过好几条街道,就在清卉感觉腿都要断了的时候,终于看到了当铺的招牌。当她把手镯递到高高的柜台后,那个留着八字胡的掌柜盯着手镯研究了半天,还不时用怀疑的眼光看着底下那个面容丑陋、衣着寒酸的女人。
“这个不会是你偷的吧!”掌柜摸着八字胡,沉声问道。
清卉忙摇摇手,比划着说是奶奶留下的。那个掌柜半信半疑,结果肯出这只镯子原价不足一成的钱。清卉本不想卖,但得知下一家当铺离这里有好几里地,无奈之下只得成交。
揣着几个银元清卉走出当铺,她摸摸咕咕叫的肚子,想找一家饭馆吃些东西,谁知迎面却被一个黑衣男子撞了一下,力道大的让她一下子撞在了路边的墙上,痛得好半天才回过神来。
清卉揉着隐隐泛痛的肩停在一个包子铺前,刚要开口买两个包子,一摸口袋才发觉钱没了。
一定是刚才被偷了!清卉顿觉脑子一片空白,只能对着热情招呼的伙计尴尬地笑笑,咽着口水走开。
清卉看着满街陌生的面孔心里彷徨无助,或许她可以试着去找萧佑霖,不过大帅府又在哪里呢?
在一位好心大妈的指点下,清卉知道这列火车停靠的其实并不是靖州城,而是距靖州还有一天路程的清源县城,因为地处偏僻,所以经济并不发达。而萧司令的府邸就在靖州的中心城区。
一天的车程?靠她两条细腿不知要走到什么时候!也不知会不会饿死在路上!清卉仰天长叹。“楚家四小姐饿死靖州街头”!想到这个具有爆炸性的头条花边新闻标题,她不由心里一阵恶寒。
她也想过找警察帮忙,但听楚昊翰口气似乎会去报案,弄不好就是自投罗网,就算楚昊翰没那胆子报案,可自己要对巡捕说什么?说自己被亲哥绑架,然后被送回去等着和陆少轩成亲?再说,成亲的事也就罢了,清卉知道父亲虽然对楚昊翰这个独子要求甚严,但心里还是十分看重,如今楚家风雨飘摇,再捅出这么一件丑事,那父亲就真的要撑不住了!所以现在——清卉是彻底没辙了。
神思恍惚的清卉在街上走了也不知有多久,然后在一个角落里坐下,身边似乎还有别的什么人,但此刻的她脑子里乱哄哄的,根本没心思管其他人的闲事儿。
“当啷”突然两个铜板从天而降,落在了清卉面前,她被吓了一跳,急忙抬起头,才发现一个很和善的老太太看着自己,怜悯地说:“孩子,拿去买馒头吧!可怜呀,年纪轻轻就孤零零的一个人!”
看着老太太佝偻着背蹒跚消失的背影,清卉这才茫然地看着四周,竟发觉自己正坐在一群衣衫褴路的难民旁边,难怪那个老太太将她也当成了其中的一份子。
清卉摸摸空空的肚子,感觉有些头晕眼花,她苦笑着捡起那两枚铜钱掂了掂,想着应该可以买四个包子吧!
站在包子铺前,清卉再三犹豫后收起了一枚铜钱,用另一枚买了两个包子。她回到原来的地方,拿着包子小口小口咀嚼着。
忽然,边上投来一道灼热的目光,清卉转头去看,只见一个五、六岁的小男孩一边吮吸着细细的手指,一边用渴望的眼神盯着她手里的包子直流口水。小男孩身边的老太太发现了清卉的注视,连忙难为情地将男孩的头转过去,又颤巍巍地掏出半个石头一样黑乎乎的杂合面窝窝头,对着孩子哄到:“小牛啊!奶奶给你吃窝窝头!”
小牛固执地摇摇头,指着清卉手里的包子说道:“不,我要吃那个!”
“那个不好吃,这个好吃!”老人叹了口气,为难地摸摸口袋摇摇头。
“不!我饿!”小男孩儿显然是吃窝窝头吃怕了,不依不饶地哭起来。
清卉看看手里还剩的一个包子,不假思索地递了过去。
小男孩儿泪眼朦胧地看着包子舔舔嘴唇,又看了看身后的奶奶,想接又不敢接。
清卉冲着那老人伸了伸手,示意给孩子吃。老人连忙接过包子塞在小牛的手里,对着清卉不住道谢。
清卉笑着摇摇头,又指了指自己的喉咙摇摇头,示意自己不能说话。老人浑浊的眼里立时涌起怜悯之色,忙让了一块背风的地方让清卉坐。
作者有话要说:
☆、旧仓诡影
一个馒头拉近了彼此间的距离。然后,清卉从老太太口里得知她们都是从位于靖州南边的芜县逃难过来的。芜县隶属于丰台地界,那里的军阀名叫吴昌德,为人暴虐,占领丰台后一味地搜刮民脂民膏,弄得百姓苦不堪言。
今年夏天,芜县闹了旱灾,饿死不少人。吴昌德名义上号召各地乡绅捐款,暗地里却大肆克扣,等拨到芜县已经所剩无几。吴县的驻军营长因不满吴昌德的作为带着部队造反,却被镇压,这下吴县的百姓更是倒了霉,杀的杀,抓的抓,一时间哀鸿遍野。老太太娘家姓李,儿子媳妇在饥荒中都饿死了,她只能带着孙子跟着其他人逃了出来。
难民们听说靖州风调雨顺,还有个体恤百姓疾苦萧将军,就一路跑了来。但一下子涌入那么多难民,使得清源应接不暇,他们只好聚在这里暂时栖身,而这里的救济站会一天给每个人发一次粥和一个杂合面窝窝头。
看着天色渐暗,清卉无奈地摸摸兜里的一枚铜板,靠着墙脚发呆。如今已是九月底,因为靖州靠近北边,所以当川南还处在夏天的尾巴尖上时,这里已经进入了秋天。晚风带着秋天的萧杀吹来,透过单薄的外衣让瑟瑟的凉意钻入每个毛孔。
清卉抱着胳膊搓了两下,看看身边的一老一小也是缩头缩脑的样子,心里的叹息有加重了几分。
突然,远处走来一个人高马大的青年,穿着补丁摞着补丁的褂子,手上1却端着一份热气腾腾的面。
他跑到墙脚一堆破布的面前停住,蹲下轻轻喊道:“妈,我今天要到点热面,您快起来吃!”
那“破布”忽然动了一下,然后传出一阵猛烈的咳嗽声,随后一个苍老而虚弱的声音传来:“阿郎啊!你吃过了吗?咳咳”
“吃过了!”叫阿郎的年轻人扶起一个面黄肌瘦的妇人,将碗凑到她嘴边。
“唉!”身边的李奶奶发出一声叹息,说道,“这阿郎可是个孝子!背着他守寡的老娘一路从芜县逃出来。因为要照顾生病的娘他不能去打工,只好一路要饭!每次都是让娘先吃饱了,自己才偷偷蹲在角落里喝些残羹!可惜啊,我看她娘的病也唉”
清卉听那妇人咳得撕心裂肺的样子,判断她可能得了肺结核一类的毛病。现今对于这种顽症,西医的青霉素到是颇有疗效。但这种药别说普通老百姓弄不到,就是弄到也用不起,所以得了肺结核的穷人只有一条路——等死。
清卉心里沉甸甸的,望着相依的母子脑子里乱哄哄的。突然一阵大风吹来,吹得那妇人直喊冷,阿朗抱着老娘拍了拍,然后向下定决心似的扶起她娘说:“娘,我们今天去那个旧仓库过夜!”说着,阿朗就开始收拾东西要走。
边上的人听到他们要去旧仓库过夜似乎都很害怕,其中一个老头低声劝导:“阿朗,别去,那里不干净!”
阿朗手下不停,看了老娘一眼说道:“大爷,我娘要是再在这里过夜就要冻死了!那仓库好歹有墙有顶!至于什么不干净,我们来了这几天也没看有什么事发生,可见是别人道听途说!您还真信呐!”那大爷还要说什么,阿朗已经扶着他娘走了出去。
大家都用一种悲悯的目光看着远去的两人,仿佛他们不是去仓库过夜,而是去送死一般。
清卉望着阿朗远去的方向,心里有些蠢蠢欲动。边上的李奶奶似乎看出了她的心思,扯扯清卉的衣袖,凑到她身边小声地说道:“姑娘,你可别去!”
为什么?清卉睁大眼睛,眼里是疑惑的表情。
李奶奶看看四周缩了缩脖子说:“那里闹鬼!”
闹鬼?清卉自己是学医的当然不信世上有鬼,她淡然地笑笑,一副不甚在意的样子!
李奶奶见清卉不信连忙又说道:“年轻人,你可别不信那个邪!我们刚来的时候就听附近的居民说,那仓库里以前死过人,后来就时不时会发出一些怪声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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