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患难与忠诚-第5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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马丁很伤心,但更气愤:他被奸诈之徒出卖了。是什么铁石心肠的家伙告密,使她落到这个地步呢?不管是谁,总得尝尝他箭头的滋味。他丝毫没想到他射箭时会是个多么奇怪的姿态。

“废话!废话!”玛格丽特头也不抬,痛苦地叫道,“即使你把城里所有搬弄是非的家伙都宰了,难道我们能把他们当饭吃吗?告诉我,我该如何养你们,要不就请你住嘴,好让圣徒们有可能在我耳边给点启示。”马丁不再吭气,不安地望着他吃了败仗的司令。

快天黑的时候,她站了起来,洗洗脸,梳梳头,坚决要马丁取下鳄鱼而挂上一个篮子。

“我能比这条街上的人更好地浆洗内衣,”她说道,“你得给我提篮子送衣服。”

“我愿意为你效劳。”老兵说道。

“好马丁!原谅我对你说话厉害了。”

正当他们谈着的时候,一个男人走进来看病。玛格丽特告诉他,市长已经于涉,禁止她出售药物。“不过,”她说道,“我将高兴地为您浆洗、熨平内衣,并且——我可以到您府上去取。”

“年轻的姑娘,你疯了吗?”那男人说道,“我来找大夫,而你给我推荐一个洗衣妇。”说着他气冲冲地走了。

“我真是个傻瓜。”玛格丽特哀愁地说道。

不久又有一个女人进来,对她讲她患病的儿子的症状。玛格丽特打断了她的话。

“市长禁止我们卖药。不过我将高兴为您浆洗和熨平内衣——并且——我可以到您府上去取。”

“啊,那好,”那女人说道,“正好我有几件罩衫和皱领脏了,你来取吧。来我家的时候,你也可以瞧瞧我的娃娃。”接着她便告诉她住在什么地方,她丈夫什么时候不在家,尽管这女人还是相当喜欢她的丈夫。

事情总算有了个开张。走来看病而没让拿药的人当中有两三个同意玛格丽特大夫做他们的洗衣妇。

“马丁,你可得帮忙。我只想要能逮耗子的猫,更多的就要不起了。”

“女主人,我的胃口倒是不小,只是我这个脑袋瓜真该死。”

“啊,我不是指的浆衣熨衣。这些活倒是只有女人,而且是能干的女人才干得了。不过光是洗洗,一个男人总办得到吧。要是你能把一头骡子吆进洗衣盆的话,它也懂得用蹄子踩着洗。来吧,脱掉上衣试试看。”

“我听你的。”勇敢的老兵说道,接着便脱下衣服,干起这很不熟悉的活,“如果你不怕拿你的荣誉冒险,我就不怕拿我的胳膊在肥皂沫中冒冒险。”

“我的什么?”

“你的荣誉,作为——一个洗衣妇的荣誉。”

“天哪!只要你有足够的勇气把没洗干净的内衣拿给我熨,我就有足够的妇人勇气把它扔回到你的肥皂沫里去。”

于是,勇敢的姑娘和勇敢的老兵便起劲地干了起来,避免了一家人挨饿。更多的他们也办不到。玛格丽特修好了“明天”那个钱匣。当她俯视着胶水的时候,泪水流下来和胶水掺到了一起。她用这和着泪的胶水粘合她那流亡的情人亲手做的匣子。看到这番情景,微笑一下也许是可以容许的,但应该是带有同情的体谅的微笑,而不是十九世纪那些笨驴的空洞的狂笑;这些笨驴丑化《圣经》,取笑一切,惟独不取笑值得取笑的东西。当匣子修好之后,它仍是空空地摆着。他们只能勉强支付每周的房租,维持个温饱而已。

这时出现了一个连锁反应。由于玛格丽特被一家接一家地推荐给人洗衣,最后竟给市长家干起这个活来。有一天,当她把洗干净的衣服送回他家时,她在厨房里听说市长大人惟一的女儿患了重病,看样子活不长了。可怜的玛格丽特忍不住打听一下详情。一个女佣人把她看到的一些症状告诉了她。但是她说得太笼统。好在一个饶舌妇补充了一点,另一个又补充了一点,玛格丽特才有可能把所有这些综合在一起进行思考。

一天,她终于碰见了市长本人。他马上认出了她。“喂,你不是那个无执照行医的大夫吗?”

“我以前是,”她说道,“不过现在我已经是大人的洗衣婆了。”大人脸红了一下,说这未免是降低身分了。

“我并不记恨你,因为大人本有可能对我更苛刻,更严厉。我倒想给您做件好事。先生,您有一个病重的女儿,让我瞧瞧她吧。”

市长摇摇头。“这可不行。我叫人遵守的法律,我不能自己违犯。”

玛格丽特睁大眼睛说道:“哎呀,先生,我现在给人治病又不要报酬。瞧,我是个洗衣婆。我想,只要一个人情愿让世人使自己饿死作为报酬,他就满可以给人治病。”

“这倒有理。”市长说道,接着又补充了一句,“如果你不拿这个做生意,就不犯法。”

“那么,让我瞧瞧她吧。”

“瞧有什么用?鹿特丹最有学问的大夫给她看过病也不见有好转。她的病是一种神秘的疑难大症。一个医术好的说她牌有病,另一个说她肝有病,再一个说她血有病,还有一个说她胃有病,更有一个说她中了邪。说实话,她很像是碰上了魔鬼。她什么客人也不见,一个人唉声叹气,吃的量和喂麻雀的差不多。她很少讲话,也不听别人讲话,折磨得越来越瘦,越来越苍白,越来越接近坟墓。真造孽!”

“先生,”玛格丽特说道,“如果您把您穿的天鹅绒紧身上衣拿到鹿特丹五六家铺子里去,不管天鹅绒的质量是好是坏,也不管它值多少钱一尺,这五六家商人都会瞧它,摸它,并且会一点不差地说出同样的话。这是什么道理呢?这是因为他们都懂行。您请的医生都各说一套。这又是什么道理呢?这是因为他们都不懂行。我曾听父亲说过,各人都迷恋某种疾病,并通过其蝙蝠般的小眼睛在每个病人身上都看到了这种疾病。要是他们呆在家里,从没见过您的女儿,他们也可能会作出同样的回答:脾有病,血有病,胃病,肺病,精神病,或者他们所谓的中了邪的病。让我瞧瞧她吧。我们都是女性,这就很解决问题。”市长还在犹豫。“天上的圣徒呀!”她叫道,像一般孕妇那样很容易动肝火,“难道男人就像你这个样子疼爱亲生骨肉?如果我是她的娘,早就把她抱在怀里,送到病房去了。”说着,一双紫罗兰色的眼睛火一般地炯炯发光。

“跟我来吧。”市长匆忙说道。

“小姐,我给你找来了一位新大夫。”

听话的人是一个十八岁的年轻姑娘。她把肩头轻蔑地一扭,更坚决地转过身去烤她的火。

玛格丽特悄悄走过去坐在她身边。“不过,这是个不会折磨你的大夫。”

“一个女人!”少女带着惊奇和某些轻蔑叫道。

“把你的症状告诉她吧。”

“为什么?你不会更高明。”

“对你也没有坏处嘛。”

“好吧,我吃东西没胃口,干什么都没有心思。你就治你的,然后走你的吧。”

“忍耐一下!你吃的东西在你嘴里是不是没有味道?”

“不错。你怎么知道的?”

“不,你没告诉我之前我是不会知道的。我想,要是有人给你好好做个伴,你会好些。”

“我不相信。他们唠叨些傻话对我有什么好处?”

这时,玛格丽特请姑娘的父亲走开,让她们单独在一起。等他走了以后,她提了几个实际问题。姑娘思索起来。

“你早晨醒来的时候发觉打寒战。我这样说对吗?”

“不对。对。你怎么知道的!”

“我是给你吃点药好呢,还是拿我的傻话逗逗你好呢?”

“随你的便吧。”

“那么我给你讲个故事。这是关于两个真心相爱的情侣的故事。”

“我讨厌听什么情侣不情侣,”姑娘说道,“不过你也可以给我讲讲,也许它没有你的药那么叫人作呕。”

于是,玛格丽特给她讲了一个爱情故事。女的是一个叫厄塞尔的姑娘,男的是个叫康拉德的小伙子。姑娘是个年老的医生的女儿,小伙子是特尔哥一个布革商的儿子。她讲述了他们经历的危险、他们的痛苦,以及他们不幸的处境。她是从妇女的角度和观点来讲的,而且声音柔和、诚挚又吸引人,以至她很快就一步步地抓住了姑娘抑郁的心灵,使她屏息静听;而当她停下不讲的时候,病人便感到非常失望。

“不行,不行,我得听到头。我要听到头。”

“你不可能听到头,因为我也不知道结局如何。除开上帝以外,谁也不知道会是怎样一个结局。”

“唉,厄塞尔简直是个无价的珍宝。”姑娘真心说道,“但愿她就坐在这儿。”

“代替已经在这儿的我吗?”

“我可没说这个话。”她不觉脸红了一下。

“你的确是这么想的。”

“思想是自由的。不管怎么说,要是她在这儿,我定会给这可怜的姑娘一个亲吻。”

“那你就给我吧,因为我就是这个姑娘。”

“不,不,我敢发誓你不是。”

“别这么说了。千真万确我就是这个姑娘。亲爱的小姐,请你不要失言。照你所许诺的,痛痛快快给我个亲吻吧。瞧,我的心很沉重,亲爱的小姐,和你的一样沉重。”

年轻的小姐站了起来,搂着玛格丽特的脖子吻她。“我为你难过。”她叹着气说道,“你是个善良的人,你给了我好处——一小点。”(她喉咙咽了口气)“你要再来,经常来!”

玛格丽特真的又来看她,和她聊天,亲切而敏锐地观察什么话题使她感兴趣,终于发现除开一个话题以外,别的都不起作用。于是她对市长说:“我知道您女儿害什么病。这病是可以治好的。”

“什么病?是血有病?”

“不是。”

“胃有病?”

“不是。”

“肝有病?”

“不是。”

“着了魔的病?”

“不是。”

“那么究竟是什么病?”

“相思病。”

“相思病?胡说,这不可能!她才是个娃娃,在没有大人监护的情况下从来没有外出过。打小时候起就从没这么外出过。”

“那就更好。我们用不着走很远去找这个人。”

“我想用不着。我只消命令她告诉我那用巫术骗取了她幼稚的感情的坏蛋叫什么名字。”

“啊,聪明人会有多傻!”玛格丽特说道,“这么说,你打算故意使她戒备起来?不行,让我们先用计谋试试。万一不成,还来得及使用强迫和愚蠢的办法嘛。”

玛格丽特费了好些口舌才说服市长,利用当天是星期六,在她和他女儿在场的情况下给所有的佣人发工资。

事情就照这样办了。约有十五个人走进房里。主人对每个人说了句客气话之后,便发给他们各自的工资。玛格丽特一直挨着病人坐着。这时,她站起来走出门去。市长跟在她后面。

“先生,那个黑头发的小伙子叫什么名字?”

“叫乌尔利希,是我的店员。”

“得了,就是他。”

“天哪,这怎么行!这是我从街上捡来的一个小孩。”

“大人可是个有眼光的人。您把他捡来,难道不是因为看中了他某些优点吗?”

“优点?丝毫没有!我喜欢这小鬼的模样,如此而已。”

“难道这不是优点吗?他逗父亲喜欢,现在又逗女儿喜欢。自从亚当出世以来,这种事可是经常有的。”

“你怎么知道是他呢?”

“我握着她的手,用手指头轻轻触着她的手腕。当另外一些人进进出出的时候,对她来说就像猫猫狗狗进出一样。惟独乌尔利希进来的时候,她的脉搏跳得快了起来,眼睛也闪闪发光;而当他走了,她就往后一靠,唉声叹气,似乎感到太阳已经离开了她的房间。市长,您可别这么害怕地望着我,我不是巫婆也不是魔术家,只是个性情温顺的可怜的姑娘,得益于一位被人忽视的伟大医师的技术和知识。我告诉您,这一切以前都发生过,早在我们诞生之前几千年就已经发生过。现在请您就呆在这儿,直到我回来见您。求您求您切莫插手毁了这个功德。”说罢她便走回房里,向她的病人要一束头发。

“拿走吧。”她更加无精打采地说道。

“哎呀,你可是个大理石般的冷冰冰的姑娘。小姐,你指望能这样继续多久呢?”

“直到我进坟墓为止,亲爱的佩吉。”

“谁知道呢?也许十分钟以后你就会同样地热起来。”

她跑进那家店铺去找那个小伙子,不久便回来见市长,对他说:“好消息!他喜欢她,而且很喜欢她。现在该怎么办呢?您是打算嫁您的姑娘呢,还是埋葬您的姑娘呢?如今已经没有第三条路可走,因为羞愧和爱情的确在撕裂她那少女的心,要她的命。”

这位显贵决定选择更为光明的婚嫁之礼,但也不是没有经过一番思想斗争。他伴随玛格丽特去看他女儿,脸上还带着内心斗争的痕迹。不过男人很少迫不及待地喝自己的苦酒,所以他只是默默地站着。玛格丽特兴致勃勃地说道:“小姐,你的那束头发不在了,我已经把它卖了。”

“谁发疯去买这种东西?”年轻的小姐轻蔑地问道。

“啊,是个满头黑发、一口白牙的小伙子,人们叫他乌尔利希。”

苍白的面孔连额头也马上变得绯红。

“他说:‘啊,亲爱的女士,把它给我吧。’因为我已经对他讲过这是谁的头发。‘不行,’我说道,‘卖东西是我的谋生之道,白给可不成。’于是他答应付这个价,又答应付那个价,但我的索价是不少于他下个季度的工资。”

“太苛刻了。”姑娘用勉强听得见的声音喃喃说道。

“嘿,你可是和你爹一个腔调。我跟他讲了之后,他对我说:‘啊,如果他这么爱她的头发,很可能他也爱她这个人。好吧,’他说,‘他倒是个老实的小伙子,只要她别再那么愁眉苦脸,只要她自己同意,就可以让这小伙子娶她。’小姐,你怎么说呢,是嫁给乌尔利希呢,还是埋在教堂公墓里呢?”

“爹!爹!”

“姑娘,事情就是这样。你说说你的想法吧。”

“我将——什么都——服从——我的父亲。”可怜的姑娘吞吞吐吐地说道,极力想保持玛格丽特给她造成的有利地位。但人的天性,以及欢乐和惊喜的感情是如此强烈,哪怕是一个少女羞赧的狡黠也休想掩饰得住。她向他们两人投以一个表明心迹的目光,然后跪在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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