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顺明-第14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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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动不便,正好是去追击,可虎大威根本不敢追击,只能悻悻回营。
深夜无人之时,卢象升自言自语的说道:
“杨嗣昌、高起潜这是想要让我死啊!”
马罡率领两千兵进驻北直隶的景州,和驻扎在德州的李孟本营遥相呼应,汤二地马队分出一千骑也是在景州驻扎,每日以十人一队,大范围的进行侦查,不过近邻德州一带的河间府却没有太大的动静。
对于骑兵的探察方向,马罡有意的朝着西面和南面进行倾斜,不过也不敢让骑兵跑出太远,一天往返,这就是限度。
从十一月下旬进入德州之后,胶州营的骑兵们就一直在山东和北直隶地交结两边活动查探,不过却没有碰到什么敌人,只有闻风而逃的灾民,这次的满清入关主要是为了掳掠人口,所以打破某城之后,青壮男女掳走,其余的老弱不是被屠杀,就是无法逃得太远,只能是冻饿而死。
能跑出来的难民反倒是那些没有被攻击地地方,通过这些惊慌不安的难民,根本无法判断明白清军的方向之类。
眼下胶州营手中对清军地了解,反倒是通过北直隶和山东断断续续的那些兵部和其他衙门的传信通报。
这么一段时间下来,出去搜索的骑兵都有些放松,胶州营和其他的大明官兵不同,其他的大明官兵缺乏勇气,遇见这样的情况,往往是乐得无事,每日完成任务早些回去就是了,可胶州营地官兵搜寻不到目标地话,却觉得很失望。
胶州营的马队分四营,每营五百人,每营设一把总,所以这骑兵把总在步卒之中可以称得上是千总地级别了。
马队把总下面设十个小队,小队长下面又有五个小队副,小队副统领十人,算是胶州营马队最基层的军官,魏力就是第三营第五小队的小队副,算是最早从响马处加入李孟骑兵的成员,在胶州营的系统训练下,草莽之中的那些散漫之气被磨去,勇武敢斗的精神却是保留了下来。
几天的搜寻没有什么结果,魏力觉得很是丧气,跟他一起的几名骑兵也是差不多的情绪,因为骑兵在外查探,总有许多随即发生的情况,骑兵在外的自主性颇为的高。
魏力和手下的九个人一合计,决定把搜索范围再朝外扩展一些,到时候要是上面问起晚回去的原因,就说自己迷路了,反正北直隶这地方他们也不熟悉。
十二月初六这一天,魏力率领着手下一共十人,朝着西面而去,沿路所经过的河流不少,不过因为大旱,而且现在是寒冬,河面都是封冻,过去倒也是容易。
快要黄昏的时候,魏力这十人到达了衡水附近,再走大半个时辰,就能进入衡水县的城池了,这一路上,马匹跑跑停停,却根本看不见什么人烟,路过几个村子,不是残垣断壁,就是人去楼空。
那人去楼空的村子,很多家里粮食都还没有来得及拿走,魏力他们倒是乐得给马匹补充了下草料。
到了衡水这边,开始渐渐的有些丘陵和山坡,按照魏力他们的打算,今晚现在衡水这边找地方休息一晚上,第二天再继续朝着西边走一天,看看能有什么收获,但今天是什么都没有看到。
冬季的土地,没有人烟,很容易让人感觉到疲惫,在马上的这几名骑兵都是想尽快的找个地方休息下。
“魏头,看那边!”
正是无精打采的时候,在魏力身边的一名骑兵低声的喝道,这句话一喊出,同行的这些人立刻是变得有精神起来,不远处的丘陵处,正有十几骑正出现在山包上,魏力他们这一行人是迎着阳光走。
黄昏时分,因为光线的原因,看着对面那十几骑根本看不太清楚,对方看魏力他们却是清清楚楚,并且明显也是注意到这边了,甚至能听到一声声吆喝打马的声音,朝着这边追了过来。
魏力双脚扎着马镫,身体在马上直立起来,想尽可能的看远些,他的坐骑有些焦躁的打着响鼻有些不安,不过还是看不清楚。
“魏头,是官兵还是鞑子?”
周围的官兵有些紧张有些兴奋的问道,魏力摇摇头,让一名基层军官做判断并且做出随即的决策未免难了些,不过,按照李孟的那套体系训练,却有操典告诉下面的军官遇到这样的情况该怎么办。
“管他是谁,先火媒点火绳,压火铳。”
这年头就算是大明的官兵也有可能趁着你不防备下黑手,魏力命令下来,有些疲惫的士兵们立刻翻身下马,从马鞍的侧面把挂着的火铳拿出来,另有一名士兵一手拿着五根缰绳,缓慢的后退,这人就是所谓的马桩子。算计着,对方应该再翻过两个矮山包就到这里了,胶州营派出来的侦查骑兵都不拿着骑矛而是短矛和火铳,因为长兵器太过招摇而且不方便,火铳也是比平日间使用的火铳短半尺,射程也就是五十步左右。
骑兵在上马前,火铳里面必须要装填弹药,用木塞塞住,避免临敌的时候,装弹耽误时间,这种拔下木塞,用通条夯实就可以。
对面的十几骑终于是到了面前百步左右距离的地方,不管光线如何,总归是看得清楚了,有人带着皮帽,有人带着头盔,还有人光着脑袋,一根大辫子垂下。
“鞑子!!”
正文 第二百五十一章 口袋里的战争
十六名的清军骑兵就在不足百步的地方,这些鞑子身材明显比魏力他们要高大不少,身上或者是皮甲,或者是棉袄——应该是棉甲。
看着面前的魏力十人,这些鞑子骑兵一点没有紧张的意思,反倒是在那里咧嘴笑着,用迷惑的眼神打量着面前的胶州营士卒,在他们的印象里面,大明的官军好像是也不是面前这些人的打扮。
胶州营的侦查骑兵都是皮甲,关键部位镶嵌铁叶,头盔也是如此,和大明军兵的制式完全不同,而且这些鞑子骑兵遇见小股的明军的时候,不管步卒还是骑兵,只要远远的看着鞑子骑兵过来,马上是望风远遁,追也追不上。
可眼下这小小的马队,不跑不说,而且还下马了,难道是想要打一场,这些汉人脑子坏掉了吗?
鞑子骑兵的马上挂着长刀和木矛,显然是冲击和砍杀两种方式,还有人背着大弓,这十几个鞑子满不在乎的看着魏力这一伙人,人多人少可是一目了然,还没听说人多的打不过人少的,特别是对付汉人。
这些清军骑兵的马上除却兵器之外,还大包小包的挂着东西,甚至两名骑兵的马后还横着个人。
尽管魏力他们在紧张的准备,可还是能听见对面的传来已经沙哑的哭喊声音,是女的声音,看来是被掳掠的女人,胶州营平素的宣讲之中,对于李自成和张献忠的军队到底做过什么涉及不多。
对于女真在辽镇,几次入关所作所为都是大加的渲染,那些本就是禽兽不如的残酷之事,经过渲染之后,更加的让人痛恨,不过书本上的东西毕竟是虚的,讲地再多。士兵们也就是有个模糊的印象,今天却是直接看到了。
魏力一行人各个咬着牙,把火铳平端了起来,这个局面他们不能去硬冲,只能等对方来碰了,魏力低声的说道:
“兄弟们,今日老哥可是拖累你们了,要是将来在地下见面,再给你们赔罪。”
“呸,魏头你就不能说句吉利的。逢猛镇那家的炖羊肉白面饼不错,等咱回去,魏头你坐东吃个饱。”
“就是就是,一定要花钱请!”
这边七嘴八舌,那边的鞑子看着对面不退的汉人们,有些纳闷。几个在中间的交头接耳一番,爆发出阵放肆的大笑,那两个驮着人的直接把绳子扯开,把人丢在地上,又有几声吆喝,清军骑兵们纷纷拿出了武器。
在这短短地准备时间之中,就能看出来清军的战斗素质确实是高。尽管是不把敌人放在心上,并且己方确实是占据优势,可这些鞑子骑兵还是把队形对齐,把木矛放平,后排的把木矛丢下。抽出了刀斧。
魏力这边依旧是没有动弹,方才那番抱歉调笑,倒是让每个人的心情都是放松下来。貌似最坏的结果也就是战死,胶州营对于战死的士兵抚恤优厚异常,还怕什么呢,每个人都是不停地吹着火绳,免得火头熄灭。
最中间的那鞑子一声大喝,对方的马匹开始前行,马速是逐渐的加快。慢慢的逼了过来。冬天昼短夜长,现下即便是顺着光。也有些看不清魏力他们手中的东西了。不过凡是派出来搜索的清军骑兵,自然也是百战地精强之士,和明军也都是打过仗的,自然知道明军的技俩,无非是弓箭和火器一阵乱放,然后只管冲进去砍杀就是了。
而且用马匹逐渐的逼近,给对方造成心理压力,让明军士兵把手中的火器在射程之外打出第一轮,然后马匹加速冲锋,这办法屡试不爽。
不过马匹冲过了三十步,对面地汉人还是在那里保持着姿势不动,这让这些清军骑兵心里面都是觉得有些不对,但马匹的速度依旧是保持着加快的趋势,遇到了这么多明军,今天这些就会特殊吗?哪里会有那么巧合地事情。
但这伙鞑子的头目还是谨慎小心,开口大声的命令说道:
“再冲三十步,那些狗子的火器不射,咱们就朝着两边散开!”马匹在奔驰的运动中转向,只有骑术非常精良的骑兵才能做到,至于距离魏力他们四十步的距离,那则是战场上地经验判断,明军地火器最多在三十步之内有杀伤,只要是在这个距离之外,最多是燎伤皮毛。
尽管是十几匹马,但排列整齐了,那气势也是惊人,按照常理,对面的明军早就应该惊惶地发射了,但今天这不合常理的事情不少。
清军骑兵的马匹实际上速度已经在放缓,这些人都是在控制马匹速度,准备在三十步那边转向,速度怎么能快的起来。
黄昏的昏暗光线在靠近到五十步之内的时候,总归是可以看清楚对方手中拿着什么了,为首的那名鞑子头目看到了魏力他们手中的火铳,禁不住在马上就是大笑起来,这样的粗劣货色能有什么杀伤,看来是被骗了。
距离快要到四十步,能看到那些汉人把一个火头凑到了火铳上,只要是这一轮火器打完,前面的人就是待宰的猪羊。
“轰!”
九根火铳打响了,在这安静空旷的黄昏中,显得格外的响亮,加重的铅弹呼啸着飞了出去。
十六名清军骑兵,前后两排,九根火铳的战果就是把五个人从马上打了下来,实际上这样的战果已经是不错了,滑膛枪在对方进入有效射击范围之内之后,能有这样的战果,甚至能够称得上是良好。
但另外一个效果却是大佳,黑火药在燃烧之后发出的硝烟弥漫,还有火铳发射时候的大响,把这些马匹吓到了。
十几匹马除却两边准备放慢速度的马匹之外,其余的马匹全是嘶鸣乱扭,很多人猝不及防直接就被从马上甩了下来,或者是跟着马匹一起倒在了地上。
火药发射的硝烟还未散去,六名没有被波及到的鞑子骑兵冲了过来,但因为刚才的惊扰,已经谈不上什么速度了,马匹冲击更是无从谈起,但还是居高临下。
天光昏暗,硝烟遮蔽,视线极差,除却冲在最前面的那人长刀劈下,砍中名躲闪不及的胶州营士兵之外,其余的人都是迅速的闪开。
那些因为马匹惊扰倒在地上的鞑子也都是迷迷糊糊的爬了起来,知道这场面就是狭路相逢了,也顾不得别的,骂骂咧咧的抽出兵器。
六名仍然在马上的鞑子骑兵,边上的刚找到目标,却发现对方居然直冲了过来,一边暗骂对方找死,一边转身拿刀就要劈下,但对方不管他高处劈下的长刀,只是用力的斜着刺上。
刀还未曾劈下,就觉得胸腹间一阵冰凉,接着就是钻心的剧痛,四尺的短矛从肋骨的间隙直刺而入。那短矛刺中就收了回来,这名鞑子骑兵只觉得高举起来的手臂一丝力气也没有,痛吼一声,从马上栽了下来。
直刺是直线距离,总是比那劈砍的弧线距离要节省时间,战场上,这点时间就足以决定生死了。
被短矛刺中的不光是人,那边也有马匹人立而起,直接把背上作势攻击的骑士甩了下去。
短短两个回合,马匹痛嘶,骑兵惨嚎,已经是有十一个人死在这里,魏力平端着短矛格开面前鞑子的劈砍,一步踏前,一声大喝,手中的短矛狠狠的刺入对方的咽喉,抽出短矛左右晃动下,看着清军差不多都是站起来了,有两个人还已经上了马。
魏力知道不能恋战,扯着嗓子大喊了一声:
“上马!扯!”
相对于各自为战的鞑子骑兵,胶州营的马队士兵有个好处,平时的训练之中,很讲究彼此之间照应配合,现在各自所站的位置都是在一条线上,魏力的这声号令之后,这些士兵齐齐的做了个攻击的姿势,把对方逼退几步,然后转身朝着马匹就跑。
鞑子骑兵在刚才的战斗中都是有些昏头涨脑了,完全没预料到对方会是这样的打法,而且战技如此的精强,刚刚大呼着拼死作战,却发现对方转头就跑,愕然之下,居然没有立刻就追。
反应过来的时候,魏力一行人已经是上马,那名作为马桩子的士兵已经是把马匹转过了过来,那些鞑子士兵大呼小叫的挥舞着兵器追上来,魏力已经开始打马起跑了,方才马匹在这也算是短暂休息,马力充沛,自然是跑得快。
追了几步,看着追不上了,鞑子骑兵们这才是颓然的停下,自己死了八个,对方才死了四个,回去说起来,简直是笑话。
清军的思维定式是明军溃逃乃是常理,肯定是跑的不见踪影。
魏力他们几个人骑马跑出十几步,兜了个转身,魏力平端着短矛,双目充血的盯着那些鞑子,一夹马,嘶声大喊道:
“杀!杀光他们!”
胶州营的六名骑兵居高临下,骑马冲向惊恐的鞑子
正文 第二百五十二章 可悲 可恨 可怜
来回几个回合,清军骑兵差不多全是步战了,火药兵器对马匹的惊扰太大,特别是胶州营这种他们从来没有见过的火铳。而且方才用短矛战斗的时候,偷冷子刺马比刺人的要多,几番折腾,鞑子骑兵索性是步战。
不管是骑战还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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