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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宋金手指-第17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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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怪乎她惊讶,李一挝这次可谓大丰收,因为功勋卓著,他拿了一枚“甲等勇气勋章”、一枚“赤血勋章”、一枚“乙等勇气勋章”,外加一枚专门授予炮兵有功将士的“霹雳勋章”。四枚勋章挂在他的胸前,着实亮得晃人眼。
李一挝原本满脸羞窘地站在那儿发傻,突然间这么多女子出来,每个都用异样地目光看着他。让他极不自在。听得织娘同伴说话时,他眼睛一亮:织娘,可不与他来寻的人同名么?
只是不知是不是那人。
他灼灼的目光向这边看过来,于织娘此时也见着他手中的那朵半枯的花,芳心突突突跳得极厉害。她满面红晕,拉了同伴一把,一言不发,小跑着便从李一挝身边两丈余远绕了过去,仿佛李一挝是只凶兽。只要靠近一些。便会有生命危险一般。
李一挝心中鼓足了力气想要去唤住询问,但周围一片窃窃私语声又让他失了勇气。他垂头丧气地站了会儿,女工都散尽了还未离去。
“兀那军汉,为何在此流连?”
还是在继昌隆纺织厂值勤的差役看不过了,他走过来问道。
“无事,无事,只是来看看”李一挝吓得一跳,在台庄战场上面对成千上万的蒙胡都不曾这般害怕过,若是今日之事叫袍泽知晓了,那还了得,若是传到李邺耳中,或者那个嘴巴从不把门地吴房那儿“啧啧啧啧,这可不成,我说参领,我都跟在你后头好半天,也没见着你有啥动静啊!”
刚想到吴房,他便听到这小子的声音,回过头来,却看到吴房领着两个军士正大模大样地盯着他。这三个人手臂之上都套着写了“军纪”二字的袖套,李一挝这才想起,今日正是吴房充任军纪兵。
为防止近卫军进入临安这般大城市后沾染上不良习气,李邺将流求地内卫制度移了过来,每日都会派遣戴着“军纪”袖套的近卫军于各地转悠,专门抓捕那些军容不整或军纪不严的散兵。普通士兵上街,也得先报告,然后三人一起才可成行。李一挝不是普通士兵,自然有些特权,但被军纪兵抓着在女厂前徘徊,究竟不是什么好事情。
故此,李一挝的第一反应便是要逃跑,才迈了一步,他立刻想起来,自家是参领,级别远远高出刚升为正军校的吴房,立刻止住脚步,背过手板起脸来:“吴正军,你不在街上巡逻,跑到这边来做甚?”
“嗬!”吴房与另两个军纪兵相视一眼,然后大笑起来。
“得了得了,李过之,你就别装!”吴房与李一挝关系不一般,当初打耽罗地时候,吴房便在李一挝手下,他笑道:“说说,究竟看着多少娇俏小娘子了!”
那临安府的差役听得心中嘀咕,近卫军自入城之后,军纪那是有目共睹,莫说调戏良家妇女,便是擦油占便宜这种举动都是从未有过,可这几人说起来,似乎对继昌隆的女工不怀好意此事不可忽视,须得速速上报才行。
李一挝扫了那差役一眼,看到他脸上神情诡异,立刻瞪着吴房道:“吴房,闭紧你的嘴。当心我塞个爆仗进去!”
有外人在场,吴房也是自知失言,嘿嘿笑了笑便不再说话。
次日大早,临安知府余天锡便得到消息,朝会之后,他留了下来求见天子,知道他必定是有事地,赵与莒便在博雅楼见他。
“竟有这事?”听说有几个近卫军在继昌隆女厂附近徘徊。赵与莒皱起了眉,半晌不曾言语。这个时代的旧军队,包括所谓精锐的禁军,都有这般那般的毛病,当初岳家军“冻死不拆屋饿死不掳掠”,故此深得驻地百姓之敬。赵与莒让义学少年在流求按他定的制度练兵,便是希望能练出一支军纪严明地部队来。可这才进了临安几日,便生出这般事端,着实让他生气。
“还得敲打敲打李邺才成。”他心中想。
“虽说此时尚未发生什么事情。但若是出事只怕为时就晚了。”余天锡诚恳地道。
他的身份有些尴尬,原先是史弥远家门客,又是将天子自民间选出的功臣,知道自家这一生荣华富贵,尽在天子身上。故此虽然不象薛极那般明显,倒也总是站在赵与莒立场上思考事情。
“此事朕知道了。”赵与莒没有多说,又想起另一件事情来:“陈伯涵说,近来在流求银行之中。以楮钞、金元券兑换铜钱的人突然多了,你对此可有知晓?”
余天锡脸微微一红,他细细思忖了好一会儿,才依稀记起有小吏说过,近来市面上铜钱难觅,似乎又出现了铜荒。他便奏对道:“陛下,臣也隐约听闻此事,不过如今流求金元券、金银铜元行于国内,民甚便之。故此虽略有铜荒。却尚未有大患。”
“待得有大患只怕为时就晚了。”赵与莒将余天锡方才那句话回给他,让余天锡有些羞窘。见他这模样。赵与莒温言道:“余卿,你与朕情谊非同一般,今后卿必有大用地,只是卿为官时日尚短,故此尚不知这铜荒之可虞。朕令陈伯涵、耶律晋卿开办金融知识讲座地,卿应当去听听才是。”
“是,臣知道了。”余天锡低声应道。
“不仅仅要知道,还得真正去做才对。余卿,此为千五百年未有之世,若成,咱们大宋不,咱们华夏便领袖诸国,立前无古人后无来者之基业,子孙万代亦享之不尽。若败”
说到这里,赵与莒沉吟了好一会儿,心中突然有些茫然。
他原本最担心的事情是蒙胡灭金亡宋,此前十余年布置拓展,都是为了应付此事而来。铁木真就擒献庙之后,他不免有些志得意满,只觉得自己可以放手施为,再没有能够阻碍中华地力量了。
但此时他心中却是一凛,灭宋者实非蒙元,乃宋自身,灭明者也非鞑虏,乃明自身。在他来地那个历史之中,宋如果能坚持下去,不犯战略上的错误,完善自己经济形势,便是拖,也可以将根基薄弱的蒙元拖垮;而明更是亡于流寇而非鞑虏,使李闯之流没于民间,区区鞑虏又能成何事!
最大的敌人,永远在内部。
他在心中告诫了自己一句,再看余天锡,他凝神深思的时候,余天锡垂手肃立,并没有说什么。
“若败,咱们就要失去一个千载难逢的机遇了。”赵与莒道。
“是,臣必去向陈伯涵与耶律晋卿求教。”余天锡道。
赵与莒向余天锡提起的铜钱荒之事,是陈伯涵最先发现地,流求银行自从在六城设立之后,每半年便要送一次帐目附本至临安进行核查,而各地分行也须自查。陈子诚在最近两次自查中发现,拿着楮币、金元券到流求银行里来兑换铜钱的数额最近一个月来很不正常。上次自查时发觉比起此前半年兑换量的平均值要多起一倍,当时他便起了疑心,第二次自查便特意留意了此事,发现兑换量更是高于前半年平均值五倍!
这意味着铜钱再度供不应求。
“致使大宋铜钱供不应求者有三,其一为铜供应不足,大宋铜矿稀缺,虽然有流求、麻逸两处新铜产地,但远水未解近渴。其二为铜钱估价过低,使铜钱估值,尚不及铸之所耗。其三是外流严重,不仅金国、西夏都喜用大宋铜钱,便是倭国、高丽、大理、李朝等周边蕃国,也都用大宋铜钱。”余天锡离去之后,赵与莒又召来魏了翁、郑清之二人,他二人一掌户部一掌工部,正与铜荒之事有密切关联,听得赵与莒说起此事,郑清之先道。
“此次铜荒,臣也察觉到了,近来缴入户部地,多是楮币、金元券,少有制钱。”魏了翁道:“臣以流求之法查帐也发现这一问题,臣曾算之,比之往月时分,要少去五成有余。”
他看了看郑清之,又接着道:“郑侍郎所说本朝铜荒之因,与臣不谋而合,只是自行流求金元券之后,铜荒已经有所缓和,不知为何近来又故态复萌。”赵与莒点点头,比起余天锡,这两个人明显有所准备,这也是因为钱荒之事与他们有密切关系。这次铜荒虽然只是初露端倪,但如果任其发展下去,对刚刚复苏、起步的大宋经济,特别是对于他所鼓励的工业商贸,会是沉重的打击。
“此事须得保守秘密,休要声张出去,魏卿,郑卿,你们要细细观注此事。”
魏了翁有些羞愧,上次泄露赵景云小册子之事,事后赵与莒只是罚了他三个月的俸禄了事,而且还寻了其余由头给了他赏赐,这赏赐恰好可以弥补他三个月俸禄地损失。他虽然刚正守直,可天子这般体贴入微,又如此宽厚仁和,如何不让他感动。因此他用力点头道:“臣在此事上已是错过一回,绝不敢再错第二回!”
郑清之也是郑重允诺,赵与莒这才道:“二卿记得此事,暗中做好准备即可,朕先得知晓,究竟又是何方神圣与朕为难才好想出对策。”
“官家,贵妃省亲花费已经算出来,因为要抚恤台庄大捷将士,不应尽由天子内库出。臣也做了准备,户部自其余地方先支给五十万贯,这次便请贵妃带往流求。”说完铜荒之事后,魏了翁又乘机奏道。
赵与莒看了他一眼,向来要魏了翁自户部掏钱是极难的,这次他为何会大方起来?
他想来想去,也想不出答案来,便直接向魏了翁问道:“魏卿,国库如今真的宽裕么?为何这次掏钱如此爽快了?”
魏了翁也不讳言,直截了当地道:“兵者国之大事也,军为国器,非人主私器,若非国库不裕,原本所有赏额都应由国库开支才是。”
赵与莒哑然失笑,半晌之后叹道:“魏卿乃国之干臣,却非朕之私臣也。”
“多谢陛下。”让他更意外的是,魏了翁竟然难得地幽默了一回,将他地评价当作对自己的夸奖。
第一卷、朝为田舍郎 一九九、老虏惶恐临天诛
更新时间:2009…5…17 9:29:52 本章字数:4812
对于临安百姓来说,这一年来的许多事情都是前所未有的,比如说,对胡酋铁木真的公审。
国家新闻司早早放出了消息,炎黄元年五月九日公审铁木真,临安知府余天锡遣人在朝天门外辟出地方,因为这半年来改造临安的缘故,这里早避出了一片广场,虽然规模不算大,但容纳数万人绝无问题。
此次公审是一件大事,临安百姓奔走相告,都希望能看这个热闹。只是官府规定,为防着出现意外,必须以街坊或者工厂为单位,统一组织入场观看,在场中不得喧哗,不得起哄,不得生事。
对于临安府而言,组织这种大型集会是轻车熟路。当今天子不欲扰民,出游的次数不多,但以前的时候,天子出门一次便是一次大型集会,须得仔细筹划。故此,天子决意公审铁木真之后,余天锡立刻命人在朝天门广场上搭起木台。
这是件稀奇事儿,公审的木台搭建的有几分象是相扑用的擂台,只是要更大些,四周也没有防止人摔下来的绳索。还在搭建的时候,便常有临安城的百姓前来看热闹,臆想到时公审时会是怎么个模样。
五月九日这天,邓若水起了个大早,他揣着一个小包,包里放着铅笔、纸,除了他之外,还有一个年轻人,这年轻人眼睛细细眯着,仿佛总也睁不开一般。
“文贤弟,今天可就交给你了。”邓若水笑着对那年轻人道。
“还是要靠邓大哥妙笔生花。”眯着眼睛的文贤弟笑起来的时候,眼睛几乎都看不见了。
“这可是一次创新,天子曾对愚兄说过,要将报纸办得好,只有文字尚不成,图文并茂方可。文字上愚兄倒是极自负,只是这图,也只有文贤弟能做得出了。想想看,这公审虏酋乃是千年未有之事,现场情形,将在文贤弟手下留诸后世!”邓若水一边说一边招来马车,这是早约好的马车,早晨六时便出来等着他们。
邓若水今天话有些多,原因他觉得很是兴奋,自己似乎正在创造历史。
他们起的算是早了。可到得朝天门广场时,却吓了一大跳,莫道君行早,还有早行人,这广场上已经有五百多人在寻找好的位置。既有那些拎着点心做小买卖的,也有大早赶来看热闹地,当然,象他们这样临安城各报纸来的人也是不少。至少邓若水发觉,自己认识的临安各位主笔,几乎个个都到了此处。
“邓兄早啊!”
“杜贤弟早!”
“范兄为何不等小弟?”
如此这般的问候声不绝于耳,不过在抢占有利位置上众人却没有这般客气。那高台正前方的位置早就挤得满当当的。邓若水微微有些迟疑,一个游手模样的涎着脸凑了过来:“邓先生,小人占得一个好位置,只须十贯钱,这位置便是邓先生的了。”
“咦?”
邓若水吃了一惊,没曾料想这看热闹竟然也成了商机。
“五贯,五贯钱与你。那位置归我了。”邓若水身后一人嚷道。
“十贯便十贯,金元券与你,不是楮钞!”邓若水当机立断。掏出张粉红色的金元券交与那游手,那游手得了之后立刻将邓若水引到高台正面中央位置,这确实是最好的位置,原本占着这位置地一个游手笑嘻嘻地让开来,邓若水瞅了文贤弟一眼:“文贤弟,你在此吧。”
“这旁边位置也是小人占的。”那游手却不离开,指着旁边一小木凳笑道:“邓先生,小人最爱听先生念邓先生的文章,若是要的话。小人给你打折。再拿五贯,这位置便归邓先生了。”
“你倒是会发财。”邓若水又是好气又是好笑:“这却是十足地抢钱了。”
“嘿嘿。如今临安城里管束得紧,小人等也就靠这赚几个辛苦钱。邓先生,小人可是昨夜便在此守着位置,睡都是在此睡的,这一夜便是蚊虫叮咬,也值当这五贯了!”那游手压低声音道:“因为小人敬着邓先生胆量学识,这才打了折扣,邓先生切莫对旁人说起啊,这一排位置,只要放着凳子地,可都是小人占的!”
“虏囚若是关着笼子里,令百姓花钱观看,想来也是个不错的买卖。”邓若水白了他一眼,不过还是爽快地掏了钱,然后笑着对那文贤弟说道:“明德贤弟,你坐在此处,我再去买些吃食来,先将肚子填了,要等上午九时才公审,时间还早着呢。”
虽然时间还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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