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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宋金手指-第6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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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政。休要争执,朱子有言,因事相争,焉知非我之不是,须平心暗想(注2)。”那学生还待叨唠,与他同座的四十岁左右地人沉声道。
“先生教训得是。”被称为“之政”的书生脸上虽尤有不平之色,却是收声闭嘴。那先生又对掌柜道:“我这学生只是爱此处当街临海,可见着那浩渺烟波罢了,既是有人定下,那就请与我等换上一桌。”
“原来是两个酸儒。”欧阳映锋回头向着蒲开宗一笑:“蒲主簿,事便如此说定了。”
见是不相干地人物,蒲开宗也不以为意:“贤弟,那丁宫艾未必可靠,你要小心他。”
一个小二恰好站在二人身边,听得“丁宫艾”三字,神情微微一变,看了二人一眼之后,收拾收拾东西便离开了。蒲开宗与欧阳映锋都未注意到这一点,两人拱手告别,欧阳映锋下楼时又道:“蒲主簿,功成之日再与你痛饮!”
蒲开宗微笑拱手,正要唤小二过来结帐,却见那个二十余岁的书生走了过来向他拱手:“阁下请了,学生恩师遣学生来,想请教阁下是否有空,若是有空,能否移驾一叙。”
蒲开宗对这酸迂儒生原本没有什么好感,不过人家来请,他又是个八面玲珑的人物,也未曾倨傲推辞,来得那人身旁,见礼后坐下。
“兄台,我曾听闻这泉州海商云集巨船往来,看兄台模样,似乎应是海商?”
蒲开宗知道自家形貌颇异于宋人,听他如此探问,也不以为意,笑道:“小可祖上原是番人,不过迁至大宋已有百年,归化日久,便是小可,也是在大宋出生,学的是仁义廉耻,读地是春秋经义。”
“那是我冒昧了,还请兄台恕罪。”那中年人拱手行礼,然后皱了皱眉:“方才我坐在那窗外,发觉海上尽数是些小船,街上也甚为冷清,不知这是何故,我自远道而来,一时好奇,故此发问,还请兄台不吝赐教。”
“一时好奇,鬼才相信!”蒲开宗心中冷笑,这人模样,分明是饱读诗书地,又带着学生,此人十之八九,是途经此处的官吏。想到此处,他也不直说,只是打着哈哈:“此时刮北风,正是扬帆出海地时候,哪里会有海船逆风入港?”
“是极,是极,原是我想差了。”那中年人恍然大悟:“兄台久在泉州,自是对此熟悉的,到得起南风时,每日会有多少海船入港?”
听得这人细细察问,蒲开宗心里更是凛然,他猛地想到出来时同僚说地,泉州府新任知府是个叫真德秀的,莫非就是此人?若是他的话,他来得倒是快,他口间中带着闽音,听闻原是闽人,这海上事情,不可能一无所知,方才他那模样,分明是做伪。
“在下不曾留意过,兄台口音也带有闽声,不知是何方人士?”他试探着问道。
“我家先生便是”那被称为“之政”的书生正待说话,中年人咳了一声,他便闭住了嘴。见自蒲开宗嘴里套不出什么话来,那人又随意问了几个无关紧张的问题,唤了声叨扰便告辞了。
蒲开宗瞧着他的背影,冷冷一笑,朝庭和买之政不罢,海面盗匪之乱不平,便是换了当今丞相史弥远来了,也只有束手无力。这人就算是新任泉州知府真德秀,也不过是混完几年便离开的书呆子罢了。
他与这中年人说话之时,方才那神色一变的店小二悄悄来到楼下,寻着掌柜的低声道:“掌柜,方才蒲主簿与那个汉子提到了丁宫艾。”
“果真?”掌柜的大喜,向外瞧了瞧,见没有人注意,拉着那小二躲到一旁。
蒲开宗便是再谨慎,却也不曾想到,丁宫艾这三字对“群英会”酒楼会有如何影响。这“群英会”酒楼是四年之前在临安开地,走了当朝丞相史弥远管家的门路,短短四年间,便在绍兴、建康、泉州等地开了分店。这“群英会”酒楼背后东家姓霍,却是绍兴府山阴县霍家庄的霍重城,在霍重城背后,更是赵与莒在为他出谋划策。
因为当初被丁宫艾走脱的缘故,霍重城便花了重金请人建这“群英会”,在人口密集之处,既可安置他家中那些觊觎他产业的亲族,又可打探各地消息,寻找丁宫艾的下落。这几年来,他暗地里对丁宫艾地悬赏已增至十万贯,丁宫艾如若不是常年在海外,只怕在大宋寸步难行。
得知此事与那蒲主簿有关,“群英会”掌柜不敢怠慢,忙令心腹连夜北上,赶往绍兴,将这丁宫艾地消息传了回去。又遣盯着蒲开宗,发觉他家几艘海船空货出海,便再度遣人北上传信。
注1:此二人皆是当时泉州附近大海盗,史料中有记载。
注2:见《朱子家训》
第一卷、朝为田舍郎 六十七、沙中总能淘赤金
更新时间:2009…3…19 21:18:13 本章字数:5167
“便是此处了。”
致远号作为三远船中的第一艘,论及舒适与宽敞,都比不过它的姊妹们,不过赵与莒凡是乘船,必定将之作为自己的旗舰,这次自淡水出航也不例外。
“大郎”赵子曰神情有些复杂,看着眼前的地方。
这是在后世被称为“基隆”的良港,三面为矮山所包围,北面临海,海中又有两座岛屿,故此实在是天然良港。比起淡水,它在为良港之上的优势更为明显,但缺点也有,那便是地方较窄,不利于扩展。
“你便留在此处,我将东海号船也留在岛上,每三日给你们送一批补给,一切事务由你做主。”赵与莒微微一笑:“管紧一些,砖瓦木料让方有财替你备好,东海号多跑上几趟,先建堡垒,再建围墙,墙一定要高,你明白么?”
“东海号”是一艘两百斛(十吨)的小船,较之一般渔船稍大些,这次也随着赵与莒来到此处,为的便是这个用途。
“是。”赵子曰感慨万千地望着眼前的景致,他明白,这是赵与莒对他在杨妙真事体上擅自作主的惩戒,同时也是将一副重担交在他身上。
“事情做得要机密,待得一切完成之后,便将工匠送回淡水,来去都将眼蒙住。”赵与莒道:“我会直接自陆上运送工匠来,再派第四期的义学少年与你一起看管,此事至关重要,只许你一人知晓。”
“俺也知晓了!”赵与莒在与赵子曰说话,旁边的杨妙真哼了一声。
她虽是如此说,实际上却是一无所知。只晓得赵与莒将赵子曰发配到了这个蛮荒之处。她对赵子曰没有好感,不过怜他一片忠诚,却被外放于此,觉得赵与莒有些赏罚不明罢了。
“我许你三年,三年之后,便接你回山庄。”赵与莒没有理她,这段时间来,虽然每次外出都将她带到身边,但大多数情形下都是晾着她,最初杨妙真还有些抵触。但见了淡水给义军移民准备好的地方还有那河畔广阔的耕地,她地抵触已经完全不见了。
这大片的荒地,都属于赵与莒,他愿意以此来接纳义军。实在是了不得的胸襟。杨妙真自问,若是这片地属于自己,也未必肯以十一的租息租给旁人。
在义军抵达当日,赵与莒便以淡水小主人之名义宣告。凡是在淡水定居者,不论男女,只需按着淡水规划干活、上学,三年之后,无论男女满二十岁者便授田五十亩。每年只需缴纳田中收获十分之一为租息,再连续耕种五年,所种之田便永久归属其人,每年只需缴纳田中收获三十分之一用于修桥、铺路、办学之类义举。这宣告被石匠刻成碑文,立在淡水义学之中。
“孺子赵与莒,添为淡水之主,于此为誓,子孙万世亦不易之:凡有所出者必有所入,凡有所劳者必有所得,正其谊以谋其利。明其道而计其功。”
杨妙真心中又想起那碑文最后一句,她不知这是借用了陈亮“功利”之说,只是觉得这话说得实诚,义军移民在此,以自己劳作换得田地,再以田地产出换得淡水佑护。实在是再公平不过了。
“四娘子。你有所不知,此处盛产黄金。”赵与莒不打算瞒着杨妙真。这些天晾着她,已经足够打击她的傲气,让她静下心来思忖赵子曰提出的是否为非分要求了。赵与莒惩罚赵子曰,只是为他擅自作主,对于他替自己纳下这位美妾,他心中还是挺满意的。
今年十七岁,待自己十八岁时,她也不过是二十三岁,正是花朵最灿烂之时呢。
“啊黄金黄金!你如何得知?”他突然开口对着杨妙真说话,让杨妙真吃了一惊,好一会儿才听明白,惊讶得瞪大了眼。
“我自是知道。”赵与莒微微一笑,基隆金瓜石乃亚洲最大的金矿,开采出的黄金超过六百吨,在全世界也是极罕见的大型金矿。
这里采出地黄金,他暂时并不打算使用,而是要等到时机成熟,再拿出来。而且,此处除了黄金,煤、铜、硫磺等矿藏都是极多的,若是条件许可,也要一并开发出来。
“你为何告诉俺此处有黄金,便不怕俺回着淡水,带着义军将你们尽数杀了,将这岛夺了,黄金岂不也归俺所有?”瞪着赵与莒好一会儿,杨妙真突然问道。
赵子曰眯着眼,几乎是本能地向赵与莒靠过来,赵与莒却摆了摆手,对着杨妙真一笑:“若你是如此人物,便不会为了义军应允子曰提的条件了。”
杨妙真脸腾的红起来,她觉得面颊发烧,可仍然努力让自己瞪着赵与莒:“可若是俺如今改了主意呢,杀了你,不但得了你地岛和黄金,也不必做你的你的”
“小妾。”赵与莒替她把她不爱听的两个字说了出来。
“你!”杨妙真瞪大了眼,怒发冲冠:“无耻!”
“四娘子,如今我才十二哦,刚过了生日,已经是十三了。”赵与莒淡淡地说道:“我家中有高堂在,婚姻之事,不能自己做主,不过纳妾之事应无妨碍。你且放心,我必善待于你。”
“你!”杨妙真捏得拳头咯吧咯吧直响,赵与莒虽说已经十三,可身高比她还是矮一个头,加上又是一副文弱模样,她看到赵子曰在一旁歪着头装什么都未听到,过去便是一拳加一脚,打得赵子曰在地上滚了一圈,她心中才觉得好受了些。
“赵与莒,你不过是一个屁孩儿,也想纳俺为妾?俺是为了这义军弟兄,才与你虚与委夷!”觉得出了些气。可一见到赵与莒那挂着淡淡笑地脸,杨妙真又是怒火中烧,她指着道:“哼,俺这一辈子不嫁了,不会与你这屁孩儿为妾。”
赵与莒微微笑了笑,知道她这话却是半真半假,见她急得脸皮羞红双眼水汪,心中又是一动,忍不住调笑道:“我如今十三,再过二三年便是十五六。那时便不是小屁孩儿了。”
“你便不是小屁孩儿了,俺也俺也”杨妙真大急。
“那你说何时才愿嫁与我为小妾?”赵与莒眯了一下眼睛:“我替你安置部曲,有所劳者必有所得吧?”
“除非你能胜过俺,俺才嫁与你!”杨妙真终于觉得自己寻着了一个方法。大声对着赵与莒吼道。
她因为激动与羞涩,脸蛋红艳欲滴,嘴唇也因为恼怒而嘟了起来,眼睛也瞪得老大。原本明艳的双眸,如同含着两汪水泡一般,仿佛一挤就会破了。赵与莒点点头:“胜过你虽是不易,却也不难。”
说完话之后,他拍了拍手。船内鱼贯走出六个义学少年,为首的便是秦大石。他们手中都执着机弩,在这船上,若是被他们围上,便是比杨妙真强上十倍,也无法脱身。
“你埋伏人手”杨妙真先是一愣,接着明白过来:“你是防着我?”
“若只是防着你,我便不让他们出来了。”赵与莒神情仍是平静:“四娘子,以后他们六人由你教导,我的安危。便交与你们了。”
这是警告,同时也是信任,杨妙真瞪大眼睛看着赵与莒,她发现自己越发地看不透这个少年了。
“俺不教!”杨妙真心中想如此说,到了嘴巴边上却变成如此:“俺为何要教他们?”
“我来教你识字,算数。”赵与莒偏了一下头。仿佛是对她笑了笑:“四娘子。以此交换,如何?”
“如此也算公平。”杨妙真不自觉地说道。
“大郎。我下船了。”赵子曰看着这一幕,忍着笑道。虽然杨妙真方才地一拳一脚打得重,可对他这般壮小伙而言,却算不得什么。
“注意保重,黄花蒿汁要喝。”赵与莒点了点头,只是简短地说道。
赵子曰进了船舱,不一会,唤出一队工匠来,这些工匠是方有财专门挑过地,他们在此完工之后便会被送回陆地,故此他们对自己来建的这个地方是何处一无所知。
当“致远号”启航之时,赵与莒站在船尾,一直看着陆上向他挥手的赵子曰。杨妙真第一次见到他如此表露,心中微微一动:看来这个赵与莒,并未冷静到毫无情感的地步。
“便是没有此处的金矿,你家也已经是富可敌国了,何必让他在此?”忍不住,杨妙真问道:“俺虽是瞧不大起你,却也知道你不是只认金银不认人情的守财奴,故此休要虚言欺诓俺!”
赵与莒调教出的义学少年,包括赵子曰这般中途投靠的,因为这些年来见惯了他的做为,个个都对他近乎盲目信赖,少有如同杨妙真这般与他说话地。他觉得新奇,也爱多说几句,故此解释道:“此处金矿却不是为我家准备地。”
“那是为何人?为了俺们义军?”杨妙真拧着眉,想了许久,迟疑着问道。
“四娘子,你想到的只是义军,我想的却是天下百姓”赵与莒说了这一句,自觉有些失言了,然后摇了摇头:“休要再问,与我回去罢!”
回到淡水之后,赵与莒又住了一日,便随船离去。此次来流求,因为事关重大,他虽然在信中反复说过,但还是忍不住要来叮嘱一番。义军自成一家,如若不能将他们争取过来,便是有杨妙真在,他们迟早也会尾大不调反客为主;相反,若是能将他们争取过来,即使杨妙真如史上一般与李全结合,赵与莒也不担忧流生会发生什么变故。
争取义军忠心地方法并不很高深,无非是赵与莒记忆中后世某支军队的那些手段,他们厉害到能将昨天的敌人立刻转化为“解放战士”,忠心耿耿地去与世界头号强国拼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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