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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宋金手指-第9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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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脑中盘算了好一会儿,他想到一人来。
    只是若简单地将这人寻来,且不说是否会遭至言官攻讦。便是此人自己,为了避嫌。只怕也会拒绝。
    史弥远想到之人姓郑名清之,字德源。又字文叔,与史弥远一样,也是庆元府人士。其家与史家世代通好。史弥远之父史浩曾为郑清之之祖父郑覃做传,纪念他在金人攻破明州(即宁波)时不屈自沉地事迹,故此算起来,史家对郑家还有扬名青史之恩。
    两家又多次联姻,关系比起客居于史家的余天锡还要亲密一些。
    他如今身份也是适合,正好待职于国子监,举荐他为沂王嗣子教授,必不会引人疑窦。
    不过史弥远也知道。郑清之此人与余天锡不同。他也是官宦世家,心气极高地。又素有大志,才华也极出众,对待此人,不能象对余天锡那般挥来喝去,须得考虑一个万全之策才行。
    “嗯你放出风声,只道我要为先父办佛事。”沉吟子一会儿之后,史弥远对那人道。
    那人正是史弥远门阁秦天锡,传闻为秦桧后人者,史弥远替秦桧恢复了“忠献”谥号,他极是感激,故此才会对史氏忠心耿耿。得了史弥远吩咐之后,他果然放出风声,只道丞相史公将在净慈寺为亡父做佛事。
    史弥远向来笃信佛释,为他亡父做佛事,这既不至引人生疑,又可将亲友召至净慈寺。郑清之听得这个消息,果然在佛事当日到了净慈寺,一番祭拜之后,史弥远却将他留下,引至净慈寺慧日阁。
    这慧日阁却是静慈寺最高所在,原是给那些游览赏玩之文人墨客观日出的,史弥远来做佛事,那些普通游玩之人自然进不得内,故此若上一座楼阁,只有史弥远与郑清之二人。二人通家世交,言谈间自是笑语晏晏,登得这高处时,冷风一吹,都觉精神一振。
    “苏子瞻词云,高处不胜寒,便是如此啊。”史弥远拍了拍栏杆,喟然叹息道。
    “相公何出此言,苏子瞻终其一生皆不得志,故有此等感慨,相公位极人臣,上逢盛世明主,下有群僚攘助,为何会有此等感慨?”被史弥远拉得上楼,郑清之便知他有要事相商,见他不直截了当地说出来,却绕着弯儿,他便笑道:“莫非相公起了田园之思?”
    “虽有退隐之心,却非退隐之时啊。”两人通家之好,郑清之言语之中虽有调侃,史弥远却不以为意,他抚着栏杆,极目远望,见群山如万马奔腾,河流如鱼网纵横,田地似棋格,阡陌似棋线,而那人则有如棋子,心中原本装出来的感慨倒成了真:“这大好江山!”
    郑清之心中一动,史弥远极深沉之人,此时这般作态,虽说出自内心,在郑清之眼中,也是别有用意。他默然闭嘴,没有接过话题,史弥远望了他一眼,低声说道:“这大好江山,不知十年之后又是由谁主宰沉浮!”
    这话说得极是狂妄,郑清之一凛,史弥远执掌权柄十余载,内结皇后外联重臣,权势之盛便是天子也避让三分,前些时日那个意欲杀他的殿前司同正将华岳,天子原本只是想流放,却生生被他杖杀,事后天子也只能默认。他此时说出这番话来,莫非心有二意?
    “文叔,天子龙体欠安,这数年来,虽是勤勉,却不知还能支撑到何时。”史弥远盯着郑清之眼睛,眨也不眨一下:“那位皇子不堪重负,若是天子有个万一,如之奈何?”
    郑清之有些惶然地看了看四周,他们站在楼阁之顶,放眼四处,再无一人。这让郑清之稍稍安心,他有些埋怨地道:“相公,此事与我何干,为何要说与我听?”
    “沂王嗣子贵诚,生有异相,贤且沉稳,如今正欲择讲官。文叔,你可愿替我教授嗣子,以备来日?”史弥远说到此处,也不禁压低了声音。
    “这!”郑清之向后退了一步,他实是不愿卷入这等事情之中,为人臣者私议废立之事,实是大逆不道!
    史弥远苦笑着将他又拉了过来,指了指自家办佛事之处,长长叹息了一声:“此非我之意,乃先君之策也。”
    史弥远此语,则是动之以情了,史弥远之父史浩,当初曾上书劝谏高宗皇帝,于二王子中择其一为储,并由得名声远播。史浩于郑家有恩,听得他搬出亡父来,郑清之再度默然,良久之后道:“相公,我才疏学浅,实是不敢当此事,若是因我之故,误了相公大事”
    史弥远一笑,做这等大事,若不舍得,如何能让郑清之卖命,他指了指自己,打断了郑清之之语:“文叔,我是隆兴二年出生,君是淳熙三年出生,我比君要年长十二岁。若是大事得济,如今我之座位,日后必是君囊中之物!”
    郑清之闻言眼前一亮!
    他为官宦世家,又饱读诗书,少有大志,常以天下为己任。但他自家也知道,他如今也只是国子监待职,也不知要熬得何年,才能得逞平生之志。史弥远既以相位许他,当今天子龙体欠安,坊里传闻不过是三五年的事情,到那时他便可一振大宋之颓废了。
    这些年来,他眼见着史弥远**权柄,两人虽然是世家通好,但政见并不完全一致,也正是这个缘故,他如今才只是区区国子监待职,否则去走史弥远的门路,为一州府之尊,不过是唾手可得地事情。
    这让他多少有些心中不平,在他看来,史弥远虽说会做官能揽权,却不通政务,若换了他,必有振作大宋之一日。但他若是按部就班地升上去,还不知道能否进入枢府参政,哪有快意平生之志地时机!
    可现在,这时机竟然就在眼前了。
    深深吸了口气,让怦怦跳得极快的心平静下来,郑清之又思忖了会儿,然后抬头道:“相公,此事容我再思如何?”
    他嘴上说再思,却没有坚持拒绝,史弥远极了解他地,知道他其实心中已经应允了,当下指着眼前道:“文叔大材,远胜于我,来日这大宋天下,还须文叔多多出力。沂王嗣子,虽天资不凡,总须有明师指点,文叔,此事非你莫属!”
    郑清之又沉默了片刻,然后微微颔首,算是应下此事。
    了却心中之事后,史弥远只觉胸怀大畅,想着那位皇子赵,他嘴角微微一翘。
    “今日所言,出自我口入之君耳,若有一字泄露,君与我皆有灭族之祸。”下楼之前,史弥远终究还有些不放心,又叮嘱道:“文叔,慎之,慎之!”
    “相公请宽心,我知道轻重。”郑清之一笑道。





    第一卷、朝为田舍郎 一零九、三军一时变颜色
     更新时间:2009…4…9 20:17:31 本章字数:4941


    “你相信陈耀夏说的?”
    李一挝登在高处,手中把玩着千里镜,回过头来看着王启年。
    陈昭华带来的消息,确实让二人原本有些紧张的心情放松了,他们都是初当大任,第一次主持战守大局,这次可与当年海贼初攻悬岛时不同,而是扬言有四十万大军的一方番国。陈昭华带来的是自胡人处辗转得来的高丽消息,那便是高丽内乱纷绕主昏兵弱,其掌权者崔忠献但闻边境有警,必责骂将官,说是“何以小事烦驿骑惊朝庭”,五年之前,契丹人凭着些许残余势力,便可横行于高丽,若非胡人相助,甚至无法收拾。二年之前,高丽国主崔忠献死,其子崔虽是较乃父英明,却也英明不到哪里去,加之外有强敌窥探内有腹心之患,根本不可能倾全国之力来夺耽罗,就在前不久,高丽应胡人之命起兵助之,举全国之力所出精兵也不过是一千、粮一千石。
    “四十万大军?四十万只蚂蚁那高丽人也未必凑得出来。”陈昭华当时是如此说道。
    他自石抹广彦处辗转得来的胡人消息,自然不知那崔氏父子其实不是高丽国主,而只是执掌国政的权臣,但高丽虚实倒是说得八九不离十,与李一挝自俘虏嘴中得知的相差无几。
    “自是相信,这人虽是有些功利急切,好为大言,不过事关重大。他不会乱说。”王启年举着千里镜观望,然后大笑道:“说起来也是你我太过小心来了!”
    他说地“来了”,指的便是高丽人。
    自打失了耽罗之后,崔过了二十余天才收到消息,待得遣使确认之后,又过了二三十日才议定要出兵。只是他们也得知占领耽罗的流求人船上有利器,故此不敢正面来攻。只是远道绕着。
    只是他们知道大炮,却不知还有望远镜,他们还没瞧着耽罗岛,上陆港派出巡视的小船便已经发觉了他们。故此他们自以为攻其不备,却不知李一挝与王启年早就在此恭候多时了。
    高丽人不是自北陆登的港,在他们看来,这自称为流求护卫队的“匪徒”既然有海上利器,自然不能与之水面交锋,故此他们先是乘夜在耽罗岛北登岸,再迅速南下。直指上陆港。
    前两日,就如何收拾这支高丽部队,王启年与李一挝还有过一番争执,李一挝以为自然是兵来将挡水来土湮,高丽人于何处登岸,流求护卫队便自何处将他们赶下海。王启年则坚决反对这点。他心思更大些,建议将流求护卫队全部缩回上陆港,在上陆打一场防御战。
    争执到后来。王启年以他的战术能得到更大战果为由,说服了李一挝。
    高丽来地领军将官姓崔名珍,原是崔同族。他带来的兵力自然没有使者吹嘘的四十万那么多,但也有六千余人,这也是目前高丽能拿得出来的所有机动兵力。他自岛民嘴中得知,流求人尽数龟缩入岛南他们称为上陆港的堡垒之中,全部兵力加起来也不过一千五百余人,这让崔珍极是欢喜。他驱使岛民为行导,裹挟了数千青壮,加起来也有万余人马。在高丽而言。端的算得上是兵强马壮。
    “我有百万大军,那些流求蛮夷。自是应声殄灭!”起初六千余人时他号称四十万大军,现在有万余人自然要吹成百万,他对副将说道:“只是须得防备他们乘船远遁,故此你我兵分二路,我自正面攻击那上陆港,你自侧面包抄,乘乱将港中大船夺来,切记切记,夺得那些大船,此战便记你首功!”
    那副将知道船上有利器,崔珍此计,无非是将他推得前头罢了,但崔珍为崔同族,他抗拒不得,只能硬着头皮领命而去。
    刻钟时间下午二点十一分,崔珍领着大军进抵上陆城北约五里处,他在此扎下营寨,斥侯来报说上陆港无人走动,他们稍稍靠近,便被弓箭射回。崔珍得报原有些狐疑,抓着两个岛民得知,前些时日流求船自大金押了大量奴隶与财宝前来,尽数被关在上陆城中。他亲自来查看,发觉上陆城墙不足一丈,甚至无须云梯便可爬上,不由大喜过望。
    “我只道流求人会将这城修得如同铁打一般,如今看来,这等矮墙,转身即可上去,我军势众,敌寇人少,只须进了城,那便是我军必胜了。”他心中如此思忖:“只是港口中却无海船停泊,莫非流求人自知不敌,抢先将船开走了?”
    下午四点零九分,崔珍整顿好队伍,见天色尚明,便下令开始攻城。
    高丽人的举动,尽数被李一挝与王启年看在眼中,起初见高丽人一板一眼地安营扎寨,两人还有些惴惴不安,若是高丽人仗着人多,将上陆港困住,虽说港中囤积了足够的粮食,又有几口好井,不惧短时围困,可这必然会影响流求对耽罗的开发。到见了高丽人整队准备攻城,二人击掌相庆,倒没了大战将至的紧张。
    “我上炮台去,下面便拜托你了,东陆兄!”李一挝对王启年道。
    “你看我旗号,不要太早放你地爆仗,免得吓破了高丽人胆子,咱们可是见识过他们逃跑的本领,撒起脚丫子来比兔子要快!”王启年笑道:“切记切记!”
    “知道!”李一挝撇了撇嘴,颇有些不满。
    这二人漫不在乎的神情,让原本有些紧张的流求护卫队也都放松下来。李一挝经过一人时还特意站住,指着他鼻子道:“我记得你。你便是那个吴房,整日里灰心丧气地那个就是你,对不?”
    “咦?”吴房吃了一惊,愁眉苦脸地道:“这怕不成吧,李队正也知道我?”
    这吴房是两淮移民,四年之前便到了流求,虽是年轻。说话做事却暮气沉沉,若不是身强体壮,又曾在两淮打过仗,哪里轮得他进入护卫队。上次打耽罗时,还未开战他便摇头晃脑,说“这怕不成”,等到轻而易举击破岛上高丽军队之后,旁人嘲笑他时,他却辩道:“我是怕高丽人逃得太快,咱们抓他不到。”
    “这回你得先说清楚来。究竟是怕咱们输了,还是怕高丽人逃得太快!”李一挝调侃他道。
    “那那还用问,自然是怕高丽人逃得太慢!”吴房依旧是那愁眉苦脸的模样:“这怕不成,高丽人号称四十万大军,若逃得太慢尽数给我们逮了,我们哪养得活如此多不干活地牲
    “算你识相!”李一挝轻轻擂了他一拳。大笑着上了炮台。
    这一番对话,周围的护卫队号都笑了起来,王启年见火候正好。大声喝令道:“全体注意!立正!整队!检查武器!”
    因为笑闹有些放松的护卫队员再度严肃起来,只是方才地紧张已经所剩无几。
    战前最后准备做完之后,王启年又喝令道:“上城!”
    流求护卫队员的装备。较之高丽士兵不知要强多少,他们大多数都有半身甲、头盔,那头盔还有可放下地面具,除了眼睛,峰体地要害部分都被铁甲护着。因为流求已经能用水轮带动的简易压铸机,这原本是为铸币与造印刷金属活字而由欧老根、欧八马父子与敖萨洋联手做出的发明,很快便被应用到流求的武器制造上,比如说他们的半身甲。就是半压铸半手工制成。
    护卫队员的武器。是清一色的陌刀,这种唐式陌刀。柄长近四尺,为减轻重量,用的是流求榉木,也有些力大地用地是铁柄。刀身有两刃,利于劈砍,再加上尖头,也可以用于刺杀。这种陌刀,正是当初大唐步卒可以抵挡并战胜突厥人的利器,只是耗材极贵,唐时一柄陌刀可重达五十斤,即便是换了木柄,这陌刀也重达三十斤,流求招收护卫队地一项标准,便是能拎着这刀挥舞十分钟!
    除此之外,流求机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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