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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乱神无双-第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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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就生火驱虫。”此时此刻,我才意识到一身飞檐走壁的轻功是多么重要。

“又来人了!”秦越人惊呼前,我便察觉到两个熟悉的高手向这边赶来。随着一声沉闷的出鞘声,滚滚热浪向四周席卷。接着,轰然爆破,“嗡嗡”声顷刻间从我耳边抹去。

我朝着烈焰的源头问:“是你?”

“是我。”坚定老成的声音所带来的温暖仿佛在我胸中燃起一把火。

“是谁?”陷阱中,冯老头已感不妙,颤声问。

“他的兄弟,你恭候的人。”又是一阵剑气破空声,连着轮番炸响,空气中弥漫着焦灼的味道——冯老头再也发不出任何动静了。

两千年前……

“大哥,我跟你赌一把。逐鹿之战,我先死。”

“姬弟,我也拼这条老命赌——你输定了。”

炎黄部落联盟的誓师祭台上,两位最高酋长领袖相视良久,大笑数声,一口饮尽杯中血酒。联盟的战士们高举武器,大声疾呼……

半个时辰后,数道彩光投入我的世界,扩大、扩大、清晰、清晰,逐渐把我从黑暗中解放出来。波光粼粼的世界,替我打开这幅美丽的画卷。我回来了。

是的,复明后,我有一股作骚人墨客的冲动。

眼前,大哥收起药瓶,把银针一根根从我太阳穴上拔去:“再晚一天,轩辕大帝的眼睛永远也睁不开了。”

我笑了笑,把多余的感谢咽回肚子。我并不怪秦越人善意的欺骗。如果不是复明在即的希望支撑着,我还能不能振作杀敌呢?看着大哥红光满面,他的伤一定好了。

这里原来比我想象的还要宽广。山洞后面,就是起伏的山峦,怪石嶙峋,巍峨耸立。山洞四壁烙下一道道惨白的剑痕,洞口被炸得面目全非,土石焦黑。我不禁望向大哥手中的纯钧剑,想来是它的无量功德,草地上还缀满焦黑残缺的野蜂。

当我扫到邱冷无首之尸时,心中一紧,目光停留在他护心铜镜上。

“他也是‘摩天宫’的人?”没了铜面具,我不敢确定。

“只是黑蛇下辖的跑腿组织罢了,负责追踪,身手在摩天剑位中排不上号,”大哥气定神闲道,“我追杀孽徒,早已搅合进来。姬弟,你也未必躲得了啊。”

“我何曾躲过?”我笑笑。顺着大哥的目光,兰儿姑娘正按摩秦越人的脑门。

“秦越人失忆了,武功全失,伤了他的人应该便是杀了刑天的人。我有责任。”

大哥一点也不惊讶。他取出遗落在林中的铜钺,沉思道:“医术不论,邱冷要想留住越人也非易事,能刻意重创他作饵引我出来,问世间此等谋略实力,倒也屈指可数。”

“藏龙卧虎之辈无论何时代都有,”我叹息,“大哥,过去你‘死后’我抓住了蚩尤,在祭坛上烧成灰烬,倒入陶具里,以雷兽之血封住。后来遭遇洪荒之劫,陶具不知冲往何方。他吃过你的丹药,他是蚩尤,我有预感,他会重回人间。”

“姬弟放心。蚩尤这个魔头喝尽万头凶兽之血,强大无比。他给我的一下,我至今不曾忘记。我会找到这个陶具。”大哥一口答应下来。他又从怀里掏出两卷书。

“这卷《太元经》,上面有‘气疗决’和‘凝心决’两篇,‘气疗决’可在短时间内治愈内伤,‘凝心决’更可以在半柱香内恢复九成功力。闲时修习,也可强身健体,妙用无穷。另一卷是《千药谱》,记载千种草药毒物,内含疗伤、续命、强身、解毒。”

我不客气,一一收下,胸中热意昂扬。同样的感觉,又令我想到干将一家。

“大哥,你能陪我走一趟吗?”

今天更新晚了,失职失职:-D

第十一章 悲恸,名剑双壁的逝去

就在我们赶往剑庐的第二天,秦越人走了。

那是客栈的一个清晨,我推开半掩的房门,就见到兰儿红肿的双眸,哭得像个泪人。她的手上正捧着一块撕下的衣布,泪水打湿了血字。

“如果我的过去被血腥染过,就别告诉我吧。”这是他昨天趴在马鞍上呼哧呼哧对我说,“我应该是一个大夫,不是屠夫!天下有那么多被战争波及的无辜百姓,我要用我的医术去抚平天下的伤痛。”

我不置可否。一将功成万骨枯,我深明其理。一个和平国度的建立,必须由沾着鲜血的铁蹄开拓出来。妇人之仁只会助长野心家的暴戾。

可他的话连大哥都无法反驳。他的出走也在我兄弟二人意料之中,只可怜这个苦恋师兄的兰儿。大哥拍拍女弟子的肩膀,叹息:“人各有志。不用在江湖上打滚,又积德行善,将来定福泽深厚。你该为师兄高兴才是。”

兰儿似乎很好哄,一会儿,抽泣声越来越小。只是她的阴郁,在花花世界里行了两天也不见起色。

在大哥轻功指导下,我自问进步神速,至少不在兰儿之下,内力源源不绝。在马匹倒下之后,一直以步代马,穿行于市,若非赶路,也乐得逍遥。

至于存在“第二丹田”的修炼,大哥似乎并不顺利。倒是我击杀大通、邱冷的一招,在纯钧剑和烈山氏炎劲下发挥着可怕的威力,可在身前一丈扇形范围内笼罩、焚毁一切生灵。冯老头精心培育的魅蜂成了最佳的试验品。

“摩天宫门人可不是蜜蜂啊。”大哥自谦一句。

这种交流切磋收益无穷,只是时间所剩不多。

剑庐到了,却令我陌生。

剑庐的门,仅仅闭合着。兰儿扣了扣门,良久的寂静让她选择了撞的方式——失去恋人的悲伤化作力量。

然后,我们进入。没有干将“叮叮”沉稳的锻造声,没有赤卖力地挥舞着木剑的练功声,更少了莫邪煮出来米饭的香味。

房顶上的乌鸦见到人来,甩着翅膀飞走了,留下阴嗖嗖的残影。

我们分头寻找,终于,凭着熟悉的气味,我在内室里找到昏睡的赤。

“醒醒,赤。”我掐掐他的人中。兰儿也打来一盆水。

而大哥,正看着墙上留下的一列银钩铁画的字迹。

“姬先生,赤鼻年幼,劳照顾他成人。叮嘱勿忘家仇,得剑取吴王项上人头。若敌众我寡,非不得已,往桃源秘境寻高人。干将敬上。”

大哥替我念完时,赤也有了动静。他在床上挣扎着,梦呼:“娘亲……不要!爹……别走……”一会儿,才渐渐醒转。

“先生……”赤的声音有些发颤。他有千言万语想说,却不知从何说起。

“你娘呢?”我捏了捏他的脸蛋,问。

“娘亲她投炉死了!”赤咬着牙,努力忍着眼眶中滚动的泪水。那一刻,从他的眼神里读到了男子汉。

“发生了什么事?是谁干的?”

“是阖闾!他派人把家围了一晚上逼要宝剑。领头的还说逾期便就地正法,先斩后奏!爹本要拼命,后来娘从床上爬起来抱住爹,说什么‘血肉祭剑’,推开爹跳进炉子。”

我的心脏随着赤的控诉而跳动。从他怒目圆睁的双眼中,仿佛看见莫邪孱弱的身躯被火焰一寸一寸吞噬,又无法盖过她凄楚而满足的笑容……

“难道宝剑真的会被这愚蠢的做法感动,跳出炉子吗?”兰儿激动地说,随即是大哥一声轻咳,示意闭嘴。

赤长长吐了口气,并不着恼:“娘真的变成两把剑,宽的那柄纹着干将,细的那柄纹着莫邪。我叫爹不要去。爹说‘我们爷俩喝一杯,去杀个痛快。’后来我喝了酒,就模糊起来,看着爹带着两把剑走出门,后来就什么也不知道了。”

赤说完,人显得愈发委靡,又人事不知了。大哥搭上他的脉,道:“轻量蒙汗药,对孩子还是下得重了些。兰儿,你马上带着赤会蓬莱岛疗养。我恐怕会耽搁一段日子。”

看着我并不反对,兰儿怜惜得抱起赤,踏出屋外。

“等等!”我想起什么,凭着昔日的记忆和感觉,打开石墙的一个暗格。令我吃惊的是,熟悉的红木长匣里放的,不仅仅是宽大的干将剑,还有那柄追随我上千年之久,本已销毁了的剑——天授。

天授剑还是一柄不折不扣,无坚不摧的天石之剑。大概是经过熔炉的洗礼,它的外表被度上一层玄赤色。

它也许,不是一柄普通的石剑。自从它的原形出现在昆吾山上,我就有这个念头。

兰儿抱着赤,背着装有干将剑的红木长匣,也走了。

望着她远去的背影,不禁令我想到秦越人。

“你的剑还是回到了你的身边。”大哥笑道。从他的眼神中,我看到昔日的炎黄大战时,就是这把被他忽略的石剑,砸飞了他坐骑龙鹿的大角。

“下一步你打算怎么走?”大哥回神,扯过话题。

“去都城,找干将。”我一字一句道。即使最后,找到的只是一具凉透的尸体。

六日之后,皇城市集。

“大胆!小小刁民竟敢挟持凶器,还不快快受傅!”十个披坚执锐的吴兵在我面前愚蠢叫嚣着。他们看出我不是匠人,但没发现此刻我被杀意冲昏头脑。

干将的首级悬在高杆上,颈下断口早已干涸,双目几乎从眼眶中弹出。尽管他的嘴不知何故被堵住,扔掩盖不了写在脸上的莫大愤恨。

曾几何时,我们在铸剑室里挥汗如雨,在明月下把酒言欢。是干将一家,把久违的亲情带来,让我享受到平凡安乐。

可是,这一切因为那个号称是我子孙的侯王,把这种温馨平淡变成过去和回忆。我痛,我恨。一踏足都城,就遭受如此噩耗,实在没有平静的理由呢。

莫邪的账也要一起算。

大哥在后面不动声色,谨慎地探视着因恐惧而四散的人群。有他在,接下去的事只是一盏茶的功夫……

惨嚎声随着龙渊剑的出鞘此起彼伏。在真正宝剑的面前,甲胄和朽木是没有区别的,更何况它还附有罡风的力量,眨眼间我将市集染成红色。

在平民惊恐四散的慌嚷声中,我把干将的首级取下,一点一点将布条从口中取出,万分痛心。

“为我报仇!”

干将的嘴抽搐着,怨气一吐为快。我听着这来自地府的呻吟,才明白为什么他被杀害后阖闾还用布条封嘴。

“有人来了。”大哥低吼一声。随即,一排排吴兵刀戈林立,从集市前后鱼贯涌来,在同僚血淋淋的残肢断臂前停住,有的目露惧色,有的确有恃无恐。

我狠狠瞪了他们一眼。只听一个领队阴阳怪气叫:

“伍丞相驾到——”

江某预告:轩辕与伍府高手赌斗,将是他人生的又一转折,精彩纷呈,错过可惜

第十二章 赌斗,铁血麒麟

兵卒们闻声,纷纷让出一条道来,有条不紊,诚惶诚恐。

大哥抱剑而立,皱了皱眉:“你感觉到了吗?”

“高手。”我又补充道,“不止一个。”

高耸的马车出现在队伍腾出的空地上。随即,士兵纷纷拜下:“参见伍大人。”为首的军官更是五体投地,尻高首低,形色谄媚。

那驾车的虬髯大汉连正眼也不瞧,重重哼了一声,铜铃大眼从滴血的剑锋扫到我的脸。四目相对,仿佛在虚空中迸出火花。

“蒙贤弟,还不快快让我会一会两位壮士?”

车驾内,传出深沉的声音,宛如一股洞穿世界的魔力。姓蒙“车夫”的眼睛从我脸上挪开。

“丞相大哥,对不住啊。”他的嗓门果真喝他相貌一样粗犷,像极了我有熊氏的大汉,惜才之心油然而生。只见他从车上跃下,一阵地动房摇,地砖在扬起的尘土中蹬碎了数块。他的个子和夸娥氏的巨人有的一拼。

车帘被他蒲扇般的大手拉开,一位锦衣裘皮的达官贵人悠然从车中步出。三四十岁的年纪却不见一缕白发,五官端正的脸上留不住一丝疲态,反而映射出不可侵犯的威仪,还夹杂着些许和蔼。

他看着我,透出淡淡的惊骇。我也不再把注意力投向那虎背熊腰的车夫。

“老朽伍子胥,不才担得本国丞相一席,侍吴君,谋天下。今见得壮士豪情,有幸拜会。众士无礼,望壮士海涵。”

他仿佛无视血肉横流的市集,好言相迎,前后不过半柱香时间,当真见贤必揽。我心下盘算,如何借机突围。如果干将之死他也有份,不妨了结再走。

伍子胥见我不答,看了看干将首级,道:“干将大师乃天下大才,神兵宝器,莫不出其妙手。此番来京又为吾王献得神剑。吾虽与之不过数面之缘,却神往已久。奈何小人作梗,陷之不义,乃我吴地损失啊。不知壮士可否助我一臂之力,诛尽朝中妄佞。若不嫌弃,高官厚禄,壮士之能定可得矣。”

趴在地上的军官终究忍不住跳起:“丞相三思啊!此恶徒当街行凶,残杀我兵卒,无视律法。丞相这万万不妥啊。”

“住口。”伍子胥怒斥一声,吓得军官又趴回去。“众将士快起。”伍子胥叹道:“此十人临危不惧,为国丧命。众将士之表率不过如此。每人加官一级,赏金三十,厚葬。”

几个刚刚站起来的士兵又暗骂着弯下腰把死尸拼装拖走。其余诸军退后二十来步,为伍子胥让出交谈的地方,同时,又把四面围得像个铁通似的。

我和大哥相视一笑:这个伍大丞相寥寥数语便将局势操控,比我们打天下时还不遑多让。

那就试试他的底吧。

“这位伍丞相,你若想招降我,只需有能人在我的剑下撑一炷香而不倒,那么我便心甘情愿,任你驱策。”说罢,龙渊归鞘,天授解封。

大哥横了我一眼,说我轻敌。算是吧,即使失败,我也有我的打算。

“莫欺我伍府无人!”先前那车夫大汉低喝一声,音若洪钟,震得两边房瓦都扬起了尘烟。他不等伍子胥命令,便从车底抽出一杆金枪,丈长,马腿粗细,枪头雕一龙形巨兽,煞是凶狠,金光熠熠,威风八面。

“在下蒙烈,江湖人称‘强龙’,此乃家传麒麟枪,生平挑下高手三百有九,请赐教!”蒙烈轻捷地舞了个枪花,虎虎生风。他无声地告诉我此枪不下百斤,也告诉我他那一声不逊于我的肌肉里蕴藏着多少力量。

“我姓姬,号轩辕。”我深吸一口气,丹田内力提至六成,屏息以待。

“来人,点香。”伍子胥从车上下来,仪态十足。两个士卒哆哆嗦嗦去了。大哥也翻身跃上一侧屋顶,但已没人注意到这个“帮凶”。

场上,寂静无声,风声可闻。

小铜鼎已在车顶架起。第一缕青烟飘起时,我出手了。

先动的是蒙烈。

“噔噔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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