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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公案-第2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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饮。
林公在席面上,向周巡检询问利国驿的地土民情,周巡检便举大略回答。林公又问他什么出身,周巡检答称,卑职本是廪生,遵河南水灾捐例,报捐此缺,到差只有三个月。林公与廷玉略饮几杯,就吃过了饭,自有人撤去残肴。周巡检叩辞退出,叮嘱更夫,今夜须格外认真打更,全夜在驿馆前后巡查,不得有误!说罢回转公馆安歇。林公因赶路辛苦,饭后就脱去袍褂,登…睡觉。那李廷玉素喜杯中之物,但是量又甚小,今晚喝了几杯酒,微有醉意,故尔向…上侧身睡倒,一剎那就鼾声如雷,深入睡乡。四个旗牌和车夫都喝得有几分醉意,头着枕就酣然入梦。很大的驿馆,只有个更夫,奉了巡检命令,不敢懈怠,只在驿馆前后往来巡更。时值六月上旬,天空并无月色,那更夫手执灯球,巡到驿馆后墙,眼前只见一条黑影一瞥而逝,定神打量,顺着去向望去,只见一个人兀立在草地上,明知蹊跷,就启口说道:“深更半夜,你立在黑地里干什么?
莫非想来偷盗。把你带去见巡检老爷,看你有好理会?”话声未绝,迎面飞来一腿,正中前胸,更夫立脚不住,向后倒退了几步,仰面一跤栽倒,当啷啷更锣落地。更夫知不是头,狂喊起来。踢他的你道是谁,原来是管箬横。当下管箬横听他叫喊,举刀吓禁声张,解下更夫的腰带,把他四马攒蹄捆了结实,又割下衣角,塞在口中,提过一旁,自去干他的把风职务。
这时张保仔和李彪、周豹,早已越墙翻入驿馆,向各房找寻林公。只见后进三间平房,东边有灯光透照纱窗,保仔蹑足走近窗前,听得里边有鼻息之声,便用指尖戳破纸窗张望,只见转侧安设二榻,都有人睡着;睡榻右边,有一张条桌,桌上放着一顶红顶花翎的伟帽,一目了然睡在正榻上的,必是林巡抚了。他就伸手入百宝囊中,摸出一只小巧玲珑的铜鸡,拔去塞口,将鸡嘴塞入窗洞中,原来鸡腹中满装着鸡鸣返魂香,一面将火绳抽出,迎风一晃,从铜鸡尾后燃着,鼓气一吹,他自已一手掩住鼻孔,一手执着铜鸡,约摸隔了半刻功夫,只见房中香烟满布,料定里边的人必被闷过,便拔出铜鸡,塞在鸡口,藏入百宝囊中,然后抽取背上雁翎刀,插入窗底,用力一撬,窗即敞开。保仔一耸身跃过窗槛,直蹿到…前,揭开帐门一望,只见睡着一个黄色脸膛、方面大耳、阔口乌须的大员,这不是林则徐还是谁?他到此时,正是心花怒放,这不瓮中捉鳖一般,再不愁他插翅飞去。当下就插过钢刀,用双手将他抱起,林公仍旧不知不觉。原来被闷香熏醉了的人,必定要到金鸡报晓时才会醒觉。保仔将他抱到窗口,李彪连忙背上肩头,用抄包缚住,然后越窗而出,由周豹开路,启后户走出,管箬横接着,一同奔回太阳庙。保仔即向箬横作别,由香伙将两头牲口带去,保仔和周豹飞身上马,吩咐李彪使展飞行术,把仇人驮到临沂公馆中;路上若有人盘问,推说是病人。说时,向百宝囊中摸出一团棉絮,塞在林公嘴里,使他不能叫救。李彪就乘着半钩月色,飞步前行;保仔、周豹跨马断后。李彪竭尽飞行功夫,一路插翅似的,直奔到临沂,还只有辰牌时候。此时林公业已惊醒,只当是遇着匪类,又因两手束缚,口塞絮团,欲喊不能,欲动不得,等到见那人将他驮进一座公馆,估量上去,决不是匪窟,倒猜测不出个所以然来。心中兀自狐疑,李彪已奔到后园密室中,将他放下,把手足重行捆缚结实,放在土坑上,转身关门而去,唤一个把总来看守。
再说驿馆中,李廷玉一觉醒来,瞥见日光满室,纱窗敞开,一骨碌跨下…来,只道林公还没有起身,走近…前,揭帐谛视,人影全无,这一吓真是非同小可!转身奔到四旗牌卧室中,问道:“大人不在房中,你们瞧见他出去没有?”旗牌吕仁答道:“大人没有走出驿馆。”廷玉跺足道:“昨晚必有盗匪到来,把大人劫去了,这还了得,咱们赶快分头寻找,若然找不到,咱们的脑袋还能够放在颈上么?”大家正在鸟乱,周巡检带着更夫走来,也急得面如土色,向廷玉劈口说道:“大人在昨夜三更时分,被三个匪徒劫去了!这便怎生处?”廷玉连忙问道:“老哥从何处得着这种消息!传闻还是目睹?”周巡脸指着更夫说道:“是他来报告,昨夜在驿馆后面巡更,被一把风匪徒踢倒,把他四肢捆住,掷在草地上,隔不多时,瞧见三个盗匪,越墙而出,背上驮着一人,面貌虽然瞧不清楚,模样儿好似巡抚大人,瞧他们向北而去;他苦于手足缚住,不能追赶,直到天明,打杂的经过,才将他解放,他就来署报告。”廷玉即向更夫详细盘诘了一回,哭丧着脸说道:“这必是匪类挟仇掳去的,前天在大道上遇见一人,疾行如飞,掠车而过,那人必与此事有关,只恨不曾看清面貌,现在怎样着手找寻呢?”吕仁接口道:“山东本为响马出没之区,掳人也是马贼的惯技,大人历来治盗严厉,不免与绿林结仇,故下此辣手,咱们唯有赶往马贼寨中去找寻。”周巡检接口道:“山东响马共有二十几帮,若非和他们是旧识,非但探不到端倪,并且不得入门;此间兖州府里,有个鼎鼎大名的捕快都头名叫金顺全,当了三四十年公役,破获过许多疑难巨案,今年已有七十多岁,虽然早已退卯,山东省内出了尴尬案子,倘有人诚意委托他去办,还肯出马相助。欲访大人下落,非此人不可。”廷玉说道:“既有这个名捕,那是再好也没有。事不宜迟,兄弟与老哥同去相访,他如肯答应,那就好办了!”周巡检答道:“咱与他虽然见过几面,只恐人微言轻,不生效力。”廷玉说道:“姑往一试,若是不答应,再作计较。”接着吩咐带马,一面命四旗牌分头报案及找寻。
李廷玉与周巡检走出驿馆,各自扳鞍上马,取道向滋阳而来。马上加鞭,直到金家门前,扣住马匹,系在树上,一起移步入门,正遇顺全自内走出。周巡检含笑招呼道:“老都头久违了!”顺全笑答道:“周老爷难得贵人临贱地,请里边宽坐罢!”说着同到客室中。周巡检就替廷玉介绍,与顺全相见。
廷玉见他生就五短形,赤糖色脸膛,双目炯炯有神,虽然须发皆白,老当益壮,精神抖擞。当下分宾主坐定,顺全问道:“两位老爷光顾,不知有何见教?”周巡检就把林公失踪情形,细说一遍,末了说道:“林大人是皇上倚重的大员,倘有意外,谁人担得起这天大的干系?关系甚大,所以专程前来,恳请老都头亲自出马帮忙,若然寻得林大人下落,感激你的人,也不止我们两个,还望勿却为幸!”廷玉亦然拱手恳请。顺全皱眉沉吟了一会道:“这件疑难案子,简直无从着手,要知盗亦有道,断不敢掳劫现任封疆大员的;照我看来,此案必是仇人下的辣手,不能与马贼掳人作一例看待,小人就算肯为出力,也无从探访,二位还是另请能人,免得耽误大事。”廷玉说道:“素仰老人家是热心办事的名捕,还望勉为其难,向绿林探访,能够访得些线索最好,探不到端倪,也并不一定要责成在你身上。”周巡检也竭力怂。顺全情不可却,只得应允下来,约定次日到驿馆中相见。周、李二人兴辞而出,顺道往各处找寻,直到傍晚回转,四旗牌已在驿馆中等候。廷玉问他们有无消息,皆称没有。廷玉弄得束手无策,坐卧不安。
次日,该管府县都到驿馆中探问。廷玉以实见告,府县也都惶急万分,懊丧作别而去。廷玉惟有巴巴的望顺全来回复,得到些好消息。直到傍晚,顺全急匆匆走到驿馆中,廷玉见面就问道:“有无线索?”顺全答道:“线索虽然探得,然仍旧无从着手。”廷玉说道:“既有线索,不怕无从着手,可以向鲁抚辕门调集抚标兵援救的。快请说个明白。”顺全道:“咱往几帮响马首领处探访,不得要领,直待到抱犊峪,见了刘四癞子,诘问他林大人在他汛地上失踪,他不能脱卸干系,究竟哪个半吊子弄出这种惊天动地的案子呢?他才将始末见告,却并非绿林中人干下的,此案难办,也就在此一点。”廷玉急得顿足道:“无论如何,你总得将情形说明,大家商酌办理,才是正理;专是这般吞吞吐吐的,于事何济呢?”顺全到此才将探得的情形说出。
欲知后事如何,且待下回分解。
第四十三回 缴烟枪当场烧毁 施丸药普渡众生
且说金顺全听了李廷玉说话发急,便道:“老人家休得着急,我当时话责刘四癞子,林巡抚在他汛地上失踪,不能脱卸干系。刘四癞子答称,前天早上,看风头目回来禀称,先见一怪汉在汛地上使展陆地飞行,向利国驿方面而去;等到半夜,又见那怪人背驮一人,在大道上飞奔。当时觉得可疑,便暗地在后追赶,见他向临沂方面奔去。头目追赶不上,正想回来报信,那时后面又来两匹快马,如飞而至,急向马上人瞧看,先前一个是协衙差官周豹,后面便是张协镇,当下头目不敢追问,回来照实报告,当时还以为事有偶合,并不放在心上,现在想来,背上驮的必是林巡抚无疑了!”廷玉听到这里,欣然拱手道:“老人家!真不愧名捕,一经出马,便能查到此等消息,如此却有着落的了。原来林大人与协镇张保仔素有嫌隙,此事必是张保仔所干无疑。不过他既然下此毒手,必然防范周密,怎样去营救大人出险呢!”顺全答道:“营救更难于找寻了!若然张扬出去,他得了信息,只怕他一不做二不休,索性把大人害了,一时又到何处搜他的证据?若然暗地前去,又不知他将大人藏在何处?”廷玉到此,也没了主意,连称这便如何?依你老人家高见,应该怎样着手营救,方为万全?顺全缓缓答道:“照我愚见,明去是万万不行,只有暗中行事,或是派能人夜入张公馆,将大人救出;或是派人混入张公馆,探听虚实,设法营救。不过以速为贵,现在案子已闹得满城风雨,只怕他畏罪灭迹,万不能挨延时日了。”廷玉说道:“既然如此,只好待咱连夜亲去援救。”顺全就作别而行。
廷玉马上换过夜行衣靠,外罩箭袍,随带截肘镰刀,吩咐马夫带出坐骑,摘去銮铃,飞身上背,加鞭疾驰,向临沂大道前进。奔了一程,日光西没,亏得一天星斗,在康庄大道上,尚能飞马而行;赶到临沂,已过夜半,离鞍下马,将马匹带入深林中系住。亏得来过几次,认得协镇衙门,飞步奔到后衙,四顾无人,一耸身跃到界墙顶上,此时斜月东升,下望一目了然,见是一座园林,就纵身及地,但见楼台亭阁,泉石花草,布置得曲折非常。正在出神四顾,欲去寻找大人,忽闻呀的一声门响,定神瞧望,只见一人推开园门,手执亮子,移步入园。
廷玉正想找人追究大人下落,就手掣镰刀,一个腾步直蹿到他面前,当胸一把擒住,吓得那人面如土色,亮子落地,哀求饶命!廷玉把钢刀架在他颈上,低声喝问道:“你要活命,快把昨天劫来的林大人藏匿所在,说个明白。”那人吓得愣愣地说道:“林,林大人委实到过此地,只,只是你老……老人家来迟了一步,见不得面了!”廷玉听他如此说法,急得半身冰冷,只道大人已经遇害!急忙续问道:“你在那里说什么?难道大人已坏了不成?”那人接口道:“这却并非,昨夜将大人劫来之后,禁在小洞密室之中,不久就被人救去了。今天张大人也接到母亲故世的电讯,也请假奔丧去了。”廷玉又问道:“你是什么样人?”那人答道:“咱叫姜大,咱在此看公馆的,这时因为肚子痛,打算到后园去出恭,老爷你若不信,请到上房一看,便知究竟。”廷玉着他引到上房,果然人影全无,方信大人早已出险。当下放了姜大,由大门走出,回到深林中,解下丝缰,飞身上马,取道回转利国驿,按下慢表。
且说当时李彪将林公软禁在山洞密室中,派把总史林恩看守;李彪专候张保仔回来,商量处置的方法。隔不多时,保仔同周豹回转公馆,正在和李彪等商量,整备架起干柴,把林公活活烧死,伪称失火,瞒过外人耳目。正在商议未决的当儿,忽然当差的进来禀报,本省提督将到临沂,这是保仔的亲临上司,不得不到码头上去迎接的,就向周、李二人说道:“此事暂且搁过,待我回来再商量吧!”说着,更换衣冠,跨马赶往码头迎候提督。那时消息迟缓,保仔在码头上直守到黄昏过后,方才接到消息,提督不到临沂,已往济南去了,他这才跨马回转公馆。
且说林公软禁在密室中,把总史林恩奉命看守。等到午饭时候,林恩背着人,亲送饭菜到林公面前,随手把密室门推闭。
林公问他这里是否匪窟?林恩答称是张保仔的公馆,接着悄悄地问道:“恩公可认得咱史林恩吗?”林公望了他一眼,答道:“不认得。”林恩说道:“恩公昔年路过双溪镇,家母因先父病倒招商店,命在呼吸间,囊空如洗,沿路卖刀,终日无人过问,幸遇恩公赐银百两,先父死后才得棺殓。小子受公深恩,故取名林恩,那时咱才得十一岁,见过恩公一面。以后每隔十天半月,家母必要提起,并问恩公面貌忘记没有?咱就闭上目思量,一向牢记心头。今天派咱来看守,初时还不知是恩公,及至瞧见了面貌,方才明白。”林公听到这里,恍然大悟道:“原来如此,既是张保仔有心害我,若不及早离开此地,终难免遭他毒手,你可有甚方法救我出险?”林恩答道:“保仔此时不在公馆,到码头上去迎接黄提督,一时不见得就会回来,日间耳目众多,不便同恩公出走,待等到白日西沉的当儿,我就保着恩公逃遁,暗中容易躲闪,免得被他们追赶。恩公且请宽心用饭,停一回儿,就可安然逃出虎口。无论如何,小子总得设法救你出险。此时我要去密探他们动静,倘有人送茶水或点心进来,切不可入口,以防他们下毒。”说罢,一溜烟奔出密室而去。林公本则食不下咽,此时惊魂稍定,且知饭菜中必无毒药,方敢随意果腹。饭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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