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绝不饶恕-第3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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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疙瘩更兴奋了,他几乎唱起来了:“杠赛咧,四哥发了,蝴蝶也发了,就我‘瞎包’咧。”
胡四把我们让进一个单间,冲芳子咧咧嘴:“妹妹,我就说嘛,杨远肯定能来,哈哈。”
我用眼睛的余光发现,芳子垂着脑袋,眼角不停地瞄我。
胡四看看我再瞅瞅芳子,捂着嘴嘿嘿地笑,芳子好象知道胡四为什么笑,狠狠地剜他一眼,把手里的手绢舞得像个唱二人转的。林武用一块抹布擦着手进来了:“蝴蝶,我服了,你说你哪来那么大的魅力?芳子说你要是不来,杀了她也不献手艺呢。说,你小子是不是勾引我家妹妹来着?我‘抻勾’了她好几个月,她也没对我这样好呢,你倒好,来不来就当了西门庆。”
我忍不住瞥了芳子一眼,脸刷地红了:“你才西门庆呢,我没那本事。”
芳子似乎没听见我们在说什么,扭着身子说:“远哥是个大忙人啊,风风火火的。”
我不知道应该怎么应答,用一面手掌挡着脸,冲胡四笑笑:“四哥,开始吧?”
胡四嘿嘿笑了:“我算是看出来了,我兄弟是个夜壶,尿都在肚子里憋着。”
老疙瘩不明白这里面的蹊跷,一个劲地感叹:“杠赛咧,都比我强……”
“芳子,还楞着干什么?去厨房呀。”胡四好象是在可怜我,他见不得我的尴尬模样。
“四哥,算了吧,我那是说着玩儿的。”芳子的声音变得很娇柔,像融化了的雪糕。
“这不资产阶级自由化吗?”胡四拉长了脸,“去去,不是为了吃你做的,杨远才不来呢。”
芳子瞟我一眼,边用手绢扎头发边问:“是这样吗远哥?”
我彻底装不下去了,感觉自己很无聊,我跟一个女人玩什么造型呢?
我直了直身子,直接说了实话:“是这样。”
我发现芳子的身子颤了一下,她似乎是在压抑着自己的情绪,声音越发轻柔:“真高兴。”
“你高兴了,我还不高兴呢,”林武好象真的嫉妒了,“鸡巴长在脸上嘛。”
“你算老几?”芳子又恢复了大大咧咧的语气,“滚厨房去,帮我干活。”
“杨远,”林武把嘴巴扭成了老太太的裤裆,“你要不是西门庆,割我的脑袋去。”
“好啊林武,你拐着弯儿骂我呀,”芳子拧着他的耳朵往外拉,“我是潘金莲,你就是武大郎。”
胡四用脚推关了门,双手托着腮帮子瞅我,眼珠子一动不动,无声地笑。我被他瞅得很不自在,他在看什么?我的脸上哪里不对劲吗?胡子没刮?还是牙没刷?难道流鼻涕了?我转回身,把脸凑到墙上的一面镜子前,没什么不正常啊,胡子铁青,牙齿洁白,半拉子光头也让我显得很精神……唉,还是不对,我的眼睛有点儿发绿,是阳光照在啤酒瓶子上的那种。小杰坏笑着扳回了我的脑袋,瞅瞅门口,小声问胡四,芳子没对象吧?胡四的嗓子眼好象被鱼刺卡着了,咳咳地笑,有啦,人家正跟林武谈恋爱呢。小杰撇了一下嘴巴,不能吧?我端相着,芳子好象对林武没那意思,林武是烟袋锅子一头热。胡四笑够了,正色道:“芳子的心里装着谁,逃不过我胡四的眼睛,杨远,等着吧,不定什么时候,你的床上就躺着她啦,哈哈。”
我把心一横:“四哥,你跟我说实话,芳子跟林武到底有没有‘景’?”
胡四悠然点了一根烟:“有个屁景,林武自己也泄气了,就等着你来收拾她呢,肥水不流外人田嘛。”
听了这话,我的精神一振:“真的?那林武还老是‘刺挠’我?”
胡四拿烟点着我的脑袋说:“膘了不是?他是个什么人物你还不知道?鸭子嘴。”
我有点儿偷了人家东西的感觉,心里很空,脸也烫得厉害,支吾了两句便开始喝水,一壶滚烫的茶水不知不觉就被我喝干了,最后连茶根都倒了个满桌子。胡四把嘴巴弄得啧啧响,啧啧啧啧,我兄弟这是“旱”着了哇,茶水喝完了要吃茶壶了呢。小杰摸着我的肩膀,朗诵电影台词,面包会有的,一切都会有的。老疙瘩这才反应过来我们刚才是在做什么游戏,猛地一拍大腿:“好嘛,蝴蝶这么可怜?到现在还没混上个女人?看我的,回济南我给你划拉他十个八个的,让你趴炕上下不来。”
林武端着盘子进来了,没等站稳就开始嘟囔:“我算是‘瞎’了,煮熟的鸭子飞了。”
我发现他的半边脸泛着红,与那半边脸很不协调,打趣道:“让热气喷着脸了?”
林武放下盘子摸了摸脸:“喷能喷出这个效果?让小逼给煽的。刚才我趁她炒菜的时候去亲她的脸,她直接给了我一巴掌。杨远,我可告诉你,有个成语叫横刀夺爱,那就是说你呢,小杰,你知道这个词吗?好好琢磨琢磨,那不是说杨远才怪。”
小杰搓着头皮装糊涂:“横刀夺爱?应该是横刀立马吧……”
林武靠我坐下了:“得,我认输,以后芳子归你了,好好给我养着,瘦了我割你的肉喂她。”
5
“呵呵,要说这人嘛,还就是得讲究个缘分。”杨远说到这里,冷不丁来了这么一句。
“远哥,别卖关子,”我让他“挑逗”得难受,急切地问,“当天就把芳子干了?”
“你以为我是你呀,”杨远蹬我一脚,口气有点傲慢,“急不得,急了就成林武了。”
他说的很有道理,我看他一眼,他的脸上看不出表情,好象有什么难言之隐,让我无法再说什么。
杨远若有所思地看了看我,撇着嘴摇摇头,无聊地把脸转向了窗口。
窗台上落满了黄色的树叶,被风一吹懒洋洋地扇动,像一只只打着哈欠的蛤蟆。
“远哥,继续啊,”阎坤好象也在那边听,“你在那头抒发感情,我的脑子就像过他妈电影,太生动啦……你怎么有这么好的记性呢?十好几年的事情你也记得那么清楚,我真佩服你。提个建议啊,适当大点声,有些关键的事儿我没听明白。”
杨远的眼睛还在盯着窗台,他的喃喃自语还不如风吹树叶的声音大:“让你听明白了?我傻呀,我说了什么你接着去告诉李俊海呀,操你娘的,你们这些杂碎,猪狗不如……总有一天我把你们全扔海里喂王八去。”
“远哥,你睡觉了?怎么不说话啦?”阎坤好象趴到了窗户上,“刚才你不是说到芳子了吗?嘿嘿,告诉我,你第一次干她的时候,她是不是个‘处’的?我琢磨着不能,她跟着吴胖子打了好一阵‘溜溜’呢,备不住早让吴胖子给收拾了……”
“这小子又找不自在,”杨远猛地站起来,一下子扑到窗口上,“阎八,想死是不?”
“唉,又恼了,”阎坤蔫蔫地嘟囔了一句,“这叫什么脾气嘛,到死也改不了。”
“阎八,我告诉你,我在这面跟兄弟聊天,想听你就乖乖地听,再插嘴我他妈……”
“你他妈砸死我,嘿嘿,”阎坤的声音小了许多,“快要死的人了,还这么狂。”
杨远用一个木头一样的姿势,对着墙角站了好一阵,有几片落叶飘在他的肩膀上,像小鸟的翅膀在安抚他。风好象很嫉妒,一阵一阵地往杨远的肩膀上吹,那些落叶就坚持不住了,慢悠悠飘落在他的脚下。随风涌进一股温吞吞的气味来,这股带着腐烂味道的气味,打着旋儿在号子里晃悠,空气显得愈加沉闷。站在沉闷里的杨远,像一具木乃伊,没有一丝生气。
我点了一根烟,走过去给他插在嘴里,他木然地冲我一笑:“呵呵,其实缘分这东西很有意思,就像一个人在黑夜里走路,四周漆黑一团,你在心里想着,这时候如果有个人拿着手电筒来陪我一起走该有多好啊,你还没等想完呢,这个人就来了,而你以前压根就不认识这个人,他来了,陪伴你一起走了很长时间的路……这就叫缘分。有时候,缘分也可以称作报应,报应这东西就更厉害了,你躲不过去的,深夜回家的时候,兴许它就蹲在你家门口等着你呢……唉,全他妈乱喽。”
我听不懂他讲的这些道理,心里老是想着他说的那个叫芳子的女人,我揣测这个女人一定很漂亮也很聪明,要不杨远是不会这么上心的。看他的表现,我发觉他跟这个叫芳子的女人肯定有过一场轰轰烈烈的恋爱,最终伤透了心。他们之间到底发生了什么?我一时感觉自己很好笑,什么人嘛,开始就想听人家怎么蹲的监狱,后来又想听人家怎么混的江湖,这阵子倒好,心事起人家怎么恋爱的来了,最可笑的是,我竟然最想听他把芳子搂在被窝里的那一段……我没趣地摇摇头,拉杨远坐回铺位,边给他揉着脚腕子边说:“远哥,缘分这东西我不知道,我只知道报应,我犯罪了,警察把我抓进来,这就是报应。”
“对,应该抓你,”杨远吐了一个烟圈,又把它吹散了,“不抓你抓谁?闲着没个屁事儿抢什么劫?人家的钱凭什么要给你?你们这帮小混混杀一个少一个,全‘突突’了才好呢。你还别不服气,为什么我能混成大哥,你们不能?因为你们欺负的是好人,我欺负的是坏人,这就是我跟你们的本质区别!你就说阎八这个混蛋吧……”
“好嘛,你吹得也太离谱了吧?”阎坤在那边大声嚷嚷,“照这么说你还是个好人了?大哥,我来问你,你在市场哄抬物价,不听你话的你就赶人家走,不走你就派人折腾人家,这是好人干的吗?还有,你倒霉的时候,敲诈国家干部,这是好人干的吗?即便有些事情你没出面,幕后操纵的总是你吧?嘁,跑监狱里装好人来了……给你留点儿面子啊,请继续演讲。”
“我操,这个混蛋教训起我来了,”杨远尴尬地一笑,“不说这个了。”
“远哥,我觉得你说的很有道理,你欺负的还真是些坏人呢。”
“是吗?”杨远惨然一笑,“别捧我了,我是个什么东西,自己有数。”
“远哥,听阎坤的意思,芳子还跟吴胖子纠缠过?那不是个鸡头嘛。”
杨远猛地把眉头皱成了一座小山:“我告诉你啊,再这么胡说八道我抽你。”
我慌忙把身子缩回去,靠在墙面上不说话了。
风吹动树梢的声音越来越大,最后变成了哮喘病人的呼吸声。
外面开始放茅,南走廊唧唧喳喳乱得很,有个沙哑的声音在唱歌:
狱警传,似狼嚎,我迈步出监——
休看我,戴铁镣挂铁链,
锁住我双手和双脚,
锁不住我雄心壮志冲云天!
“远哥,听见了吗?你把兄弟在唱歌呢。”阎坤似乎很激动,大声嚷嚷。
“李俊海!闭嘴!”管理员咚咚的脚步声穿过走廊。
“呵呵,这小子在向我示威呢,”杨远苦笑一声,“不管他,咱们接着讲。”
~第二十章 扫清障碍~
1
那天我醉成了一滩烂泥,把车都扔在胡四饭店门口了。我什么都记不得了,只记得刚开始的时候,胡四跟我商量,他说芳子没地方上班,想让她去市场给我当会计。那时候我的脑子还清醒着,我觉得这样不妥,朋友们之间就怕有女人夹在里面,再说,我干的那些事情不太体面,我不想过早地让芳子知道,就敷衍他说,等我发展好了再说,现在那里太乱,去了她也插不上手。芳子一直没怎么说话,一口一口地啜酒,像个喝水的小鸭子。胡四说,要不我跟百货大楼的朋友谈谈,让芳子去那里站柜台吧。芳子好象不愿意去,转着酒杯直摇头。后来大家就不提这事儿了,拿芳子当了酒引子,逗她敬大家酒,芳子也不含糊,三个大瓶的葡萄酒一会儿就见了底。我莫名地有些心疼她,等她换成啤酒的时候,就替她喝,最后喝成了我弟弟。
早晨起床的时候,我发现小杰和老疙瘩睡在我的旁边,心就有些惶惶,我这个样子又让我爹担心了。蹑手蹑脚地下床去看我爹,刚推开门就与我爹打了个照面。我爹端着一小盆豆浆正往里走,一见我就埋怨:“喝那么多酒干什么?不要命了?”
我接过豆浆,心里很难受:“这点儿酒没什么,你儿子抗折腾呢。”
我爹拍拍我的脸:“把你朋友喊起来吧,趁热乎喝,这东西养胃。”
小杰张开眼,一骨碌爬了起来:“呦,又麻烦大叔了。”
我爹说:“小杰你也是,你就不能看着他点儿?让他喝那么多。”
小杰没皮没脸地笑:“大叔这就是你的不对了,政府都号召让一部分人先喝‘膘’了呢。”
“政府可没那么说,”我爹很较真,“政府提倡让一部分人先富起来不假,可政府没让你们一个个的都喝成傻子,”我爹好象真的老了,再也没有了年轻时候的干脆,他接着这个话题不停地唠叨,“小哥儿几个给我听着啊,让一部分人先富起来是什么意思?就是让这部分人带动全国人民共同致富,最终达到小康水平。国家的政策你们要吃透啊,千万不能过多地雇工,国务院不是有个文件吗?限制雇佣工人,过了杠就是资本家,那就不好办了,会出现剥削和压迫的现象……”
“大叔你就别逗了,”小杰边穿衣服边摇头,“还资本家呢,你儿子是个卖鱼的,在旧社会吃不上饭的人才干这一行呢,新中国成立了也没把卖鱼的怎么着,卖鱼的属于小商小贩,正宗的无产阶级,放心吧大叔,政策变了也镇压不了咱爷们儿。”
我爹转身就走:“我犟不过你,反正违法的事情咱不能做。”
我煽了小杰一巴掌:“你就不会哄着他点儿?老党员……”
小杰嘿嘿地笑:“老党员怎么了?跟不上时代就得受教育。”
老疙瘩还在呼呼大睡,我边推他起床边自嘲道:“蹲监狱把我蹲‘旱’了都,见了个女人就站不住‘碗’了,从监狱出来,我总共喝大过两次,全是旁边有芳子这个女人。我完了,要不人家林武都管我叫西门庆呢……小杰,昨天在酒桌上我没出什么洋相吧?我怎么一点儿也记不起来了?只记得芳子那俩大眼……嘿嘿,我被她‘伤’得够戗,脑子都空了。”
小杰眯着眼睛看我,看着看着就咧开了大嘴:“你呀,哈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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