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网络依存症[网游]by歌逝-第8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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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咱们挂机去吧，让他们干活去。”桑梓涯看了一会儿，颇觉得无聊，对自家徒弟说。
杜子航正托着腮重复右键、后退、右键这么机械的操作呢，觉得自家师父说的有道理，最小化游戏窗口，刷网页去了。《失落之都》的官方论坛还在为草草结束的怪物攻城激烈争吵，一看就是刚刚没有发泄出力气的家伙们把一腔怒火用在了吵架上。
杜子航关闭网页，打开QQ，竟然收到一个来自方青骅的离线文件。
作为被低分录取的舞蹈特招生，方青骅同志的文化课非常一般，正是这样一位每次写论文都要摆出一张被杀了全家的晚娘脸的同志，竟然花了半上午的功夫写满整整十页WORD文档，写了一篇名为《论杜子航该如何追求他师父》的巨作。在看到这个标题的时候，杜子航眼角抽搐了两下。往下一拉，扫了一眼内容，方青骅引经据典，从无数篇耽美文学里寻找成功范例，最后得出结论：要追桑梓涯这种人/妻受，首先要让他感受到自己是在被依赖的，其次要示弱，把自己最柔软的部分展示给他看，最后要趁他动容的时候表白，让他舍不得拒绝。
自己最柔软的部分……呃，师父好像都知道。杜子航活了19年了，前18年其实可以算是顺风顺水了，唯独今年家庭破碎成了三份，父母各自有了新家，自己的户口也在大学入学时转到了集体户口之中，那本表示一家三口的关系的户口本，成了废物。
我还有什么需要师父同情的地方吗？杜子航皱着眉头，仔细思索着，企图在自己的人生中找到什么悲剧，撕碎来给自家师父看看。
思索三遍无果后，杜子航才恍然：呸！我这么认真干嘛！这个时候，他已经一字一句地研究过方青骅发来的文档了。
方青骅那头，杜子航接受了他的离线文件，便收到了系统反馈的提示。过了一小时左右，盘算着杜子航已经仔细看过了，方青骅发去一个龇牙笑的表情：“怎么样？有没有觉得受益匪浅？”
“服了你了。”杜子航表示钦佩。
“快去试试有没有效果！”方青骅催促。
“急什么。”杜子航翻白眼，“那啥不急那啥急！”
“滚，我是好心帮你呢，你竟然骂我太监！”方青骅冲着杜子航比中指，“我可听说《失落之都》要停服了，你说，等你们没师徒关系了，这个寒假结束你回学校，不用每天陪你师父去做日常了，你们关系慢慢淡了……这不就错过了么！”
杜子航有恃无恐：“师父说要跟我一起玩《天罚剑》。”
“那是啥？”《天罚剑》的广告还没开始打，方青骅并不知道这款游戏。
“任天翔的新作。”杜子航回复，“我现在在给这个游戏搞测试，挺好的，到时候你也一起来吧。”
这个时候的方青骅对游戏什么的提不起兴趣：“那你就打算这么着一款游戏一款游戏地陪你师父玩下去？他好像二十四了，能玩到哪年？等他三十多了，不喜欢打游戏了，想结婚生孩子了，你就看着他去结婚？”对于自家室友，方青骅很是怒其不争。杜子航什么都好，就是有心事喜欢在自己肚子里藏着，当初喜欢叶紫也是，直到叶紫在众众网上跟方青骅表白，杜子航都没跟人家女孩子吭过一声。
被方青骅所描述的未来惊得打了个哆嗦，杜子航像是被人当头浇了一桶冷水，脑子一下子就凉下来了。就这么陪师父换游戏，换到他不想玩游戏了，去结婚？杜子航当然不甘心让这种未来成为现实。
他心中有两种矛盾的声音，一种在尖着嗓子喊，告白吧快告白吧，大不了死皮赖脸死缠烂打死去活来，师父那么心软的人，肯定会答应的。另一个声音却满是担忧，师父正在为自己的性向忧虑呢，自己这个时候去告白，师父肯定会不开心吧？再说，师父是个烂好人，他对你是好，但你怎么确定那是对爱人的好呢？万一他不是那种喜欢你呢？
杜子航胡乱地敲着键盘，敲出一堆乱码。因此，桑梓涯发来的信息，他是几分钟之后才注意到的。
“徒弟弟，花园整理好啦，我们去交任务吧~（≧▽≦）/~”
“咦？徒弟弟？没在么？”
杜子航赶紧回复：“在。”
切换回游戏界面，偌大的花园已经成了一片空地，泥土松软，是肥沃的黑褐色，正待被播种下新的希望。吟游诗人已经等在身旁，两个人去找老花匠交任务，就可以回去找我是国王了。
“行了，你是我的近侍了！”我是国王心情很好，大笔一挥，让卧底在自己身边有了职位。紧接着他给自己新上任的近侍布置下第一个任务：“去修修我的密室。”
皇宫内的这些必须以任务形式发布出去的任务，我是国王不是没试图发给过别的玩家，无奈这任务实在是耗时，还没有什么好奖励，那些玩家接到任务后，没做多少，就都放弃了。现下有个可以指使的人，他怎么能不好好指使？
桑梓涯悄悄密聊自家徒弟：“我找人给你写个按键精灵的指令，你晚上挂机做这种任务吧。”
刚想骂人的杜子航瞬间被自家师父治愈了：“师父真好！”
说着，杜子航接下任务，却朝着与密室相反的方向离去了，只留下我是国王在身后跳脚：“喂！去修密室啊！你是我的近侍！你打算往哪里跑？”
杜子航没去往哪里跑，只是去洗掉自己种植的生活技能，改修炼挖矿。种植等级被打了个折成了采矿等级，还好那个挖不动的矿是在很低级的矿洞中。
自从玛尔城变成废墟后，骨龙总算有地方展开翅膀了。杜子航也渐渐习惯了这新的坐骑，召唤出骨龙来，拉自家师父坐在自己身后，就往矿洞方向飞去。
这个矿洞在山脚之下，露出人高的洞口，洞内黝黑，看不清前路。好在每一个修学采矿的玩家都有系统赠送的火把一支，杜子航点亮火把，带着桑梓涯，两人往矿洞深处走去。
低级矿洞已经许久没人造访了，新长出来的矿石长满了石壁。前路很快被封锁，杜子航只好把周边的矿石都清理出来，才见到大家所说的挖不动的矿铁的模样。
比起矿铁，不如说那更像是宝石。即便是只被火把照射着，那挖不动的矿也折射着明亮的光，自豪地展示着自己的美丽。
“就是这个？看起来不像能铸剑的样子吧……”杜子航走动了几下，努力把脚底下这块矿石看清。
“试试看呗，你看你能不能挖动。”桑梓涯鼓动自家徒弟。
杜子航用采矿技能点那块矿石，结果却与其他采矿人无异，系统并没有提示这是错误目标，但这块矿石却牢牢地长在地上，岿然不动。
他调转一下视角，刚想跟自家师父说话，却发现，火把映照着一双幽绿的眼睛。
幽绿的双眼里映射着火把跃动的火焰，仿佛怒气在烧。
Chapter 129掌心的太阳
来不及打字；杜子航拔剑砍向桑梓涯身后，顺手把吟游诗人护在手旁。耳机里传来一声兽咆；他这才看见；桑梓涯身后是一只绿眼睛的怪物，有几分像狼，神行却很庞大；四肢着地也有玩家那般高了，生生堵死了来路。
野兽咧着嘴巴；发出呼噜的低声咆哮，威胁着眼前的两个不知好歹的家伙。小骑士一手举着火把；一手那剑，杜子航抽手私聊桑梓涯：“打？”
“打吧，我猜打败它说不定那块矿石就拿得动了。”桑梓涯说。
杜子航此时关心的却不是矿石的问题；看样子，不打这家伙，两个人恐怕出都出不去了吧。
这逼仄的空间完全不给人转身的余地，两人与怪物的对轰完全是在硬拼。只能尽量地多使用带有晕眩和打断的技能，为己方争取时间。
怪兽长长巨大的嘴巴在两人面前一张一合，被剑在其上划下许多伤痕。杜子航的眼神不断在自己的血量和对方的血量上扫看，确保自己还能撑住。在怪兽轰然倒地的瞬间，松了口气。
两个人终于可以调息自己的残血了，却有另一个问题为难住了他们：那个怪物与的庞大身躯堵在门口，他们还是出不去。
按理说怪物的尸体在一段时间之后会消失，就连一点点痕迹都不会留下，偏偏这个大块头的家伙没有一点消失的迹象。师徒两个人补满了血蓝，顺利地拿起了身后一直无人能拿起的矿藏，又耐心等了一阵，眼前这个巨大的家伙却依旧躺在门口，就像是一坨被嫌弃却挪不开的垃圾。
“怎么回事？”杜子航总有种自己上当了的感觉。
桑梓涯忙去问告诉自己这个矿藏位置的朋友，很快得到了回复：“哈哈哈哈哈哈！湿兄你真去了？”
“怎么回事啊？”
“没事没事，就是你动那块石头的话会引来一个怪。以前等级还低，杀不掉它，每次都得死回去。现在等级高了，杀了他之后，就彻底出不去啦哈哈哈哈哈哈！”
桑梓涯抑郁，他这可算明白了，自己是真上了老友的党了：“怎么出去？你现在好端端地在呢，肯定不是被困住就出不去了。”
“没事，等呗，第二天上线就刷掉了。”那人甩出解决方案。
这方案只能让师徒二人无奈接受，幸好今天的日常已经做了。只是老朋友开的一个不大不小的玩笑而已，以往有人发现了游戏里什么可以困住人的小把戏，也会用来戏耍一下兄弟们，桑梓涯怕自家徒弟不开心，还特地宽慰他：“没事啦，只是等一天而已！下次师父也耍耍他去！”
杜子航的确是不开心，不过他不开心的不是自己被人耍了，而是跟师父相处的日子少了那么几个小时。
尽管只是几个小时，在他现在还显得很漫长的人生中占据不起眼的小位置，但是他就是会不开心。
这让他自己都嫌弃自己的小心眼，不得不在现实中给自己找点事做。桑梓涯下线去处理工作了，只剩下举着火把的小骑士一个人面对着一大坨死肉，杜子航踹了踹那怪物的尸体，又对着它作了鄙视的动作，略显无聊，抛下电脑，揣上钥匙出门。
他昨晚打碎了自家师父一个杯子，想着再买个新的回来。
超市里的杯子琳琅满目，摆满了整整一个货架，看得杜子航简直眼花缭乱。忽然之间，他却看上了一对玻璃杯。
玻璃杯被塞在柜子后面，似乎只剩下那么一对了。杜子航把挡在前面的几个杯子清理开，才把它们拿在手里。这一对玻璃杯纹饰并不繁复，几条花纹模拟着一红一蓝的热带鱼，尾巴也是鱼尾的模样。售货员把它们摆成了嘴对嘴的模样，让杜子航不由得想起了两个人的刷牙杯。
他把这一对杯子放进购物篮里，又去挑了几样菜，在桑梓涯回来之前把厨房里的下手都打好了，米饭焖在锅里。
“哟，今天真乖呀！”桑梓涯一回来，看到杜子航围着围裙，端来小板凳，坐在厨房门口，正在摆弄着手中的山药，眉头拧得紧紧地，仿佛跟山药有什么仇。
他走近一看，却吓了一跳：“徒弟，你的手怎么了？”
杜子航的那双手此时红红地，大男孩茫然地抬起头来看自家师父，一只手忍不住地在另一只手的手心上挠了挠：“桑哥，你回来了。”
“你对山药过敏的话，干嘛还碰这东西，等我回来弄就好了嘛。”桑梓涯抢过杜子航手里的山药，放在一边，两只手分别抓着杜子航的手，不让他给自己解痒。
“呃，我听说痒是正常的……”杜子航有些不好意思，他很少做家务，今天都是回忆着母亲或者师父平时做饭的模样有样学样而已。
桑梓涯有些心疼地摊开杜子航的手掌：“都红了，怎么可能正常？你等着，我帮你抹点醋。”
“哦。”杜子航乖乖地坐在小板凳上，摊开手掌心，就像是小的时候。他看着桑梓涯拿来醋瓶子，半蹲□子，揉着他的掌心的红肿处，神色温柔且认真，掌心与掌心的对接处，像是捧着一轮太阳。
他从两个人叠在一起的手掌，沿着桑梓涯的手臂向上看，看到他垂下头，露出的鼻尖。鼻尖上挂着一滴汗珠，不知为何显得格外清晰。杜子航心生一股冲动，想要去舔。他刚低下头，桑梓涯却抬起头来：“怎么了？”
“没事，头发长了。”杜子航眼睁睁地看着自己的一缕发梢扫过自己想舔没舔到的地方，有些懊恼。
桑梓涯一笑，指尖挑起自家徒弟的头发来：“是挺长的了，多久没理发了？”
“有三个月了吧？”杜子航回想一下。
“好了！不痒了吧？”桑梓涯揉过最后一寸发红的掌心，又握着杜子航的手仔细看了一遍，确认没有自己没抹到的地方了。
“嗯，没事了。”杜子航答。
“你看电视去吧，我做饭。”桑梓涯把自家徒弟赶出厨房。
这一天又是酒足饭饱，唯一不同的是，饭后没有了游戏作为消遣。
桑梓涯试图登录了一下，巨大的怪兽尸体还严实地堵着入口，他手里没有火把，更是只能看到漆黑一片，东撞西撞后，不得不下线，另找事做。回头一看，却见自家徒弟像是一张软塌塌的面饼一样贴在沙发上，屏幕上放着什么动画。
“看什么呢？”他凑过去，看向杜子航的笔记本屏幕，“咦？《灌篮高手》？——跟小时候看过的不太一样啊……”
“嗯，今年重制了。”杜子航点点头，又拍了拍自己身边的位置，“桑哥过来坐。”
桑梓涯毫不客气地坐在自家徒弟身边，开起玩笑：“我第一次看灌高的时候才小学二年级，那时候看着赤木刚宪就像个大叔，现在大学毕业了，看赤木刚宪，还是觉得我得叫他叔叔。”
“人家是高中生。”杜子航说。
桑梓涯撇嘴：“哪里像高中生了。”
嘴巴上虽然好像在嫌弃，桑梓涯看得却比杜子航要投入得多。他的双眼亮晶晶地，眨眼的频率似乎都慢了，嘴角不自觉地噙着一抹笑。杜子航本来打开视频就是为了打发时间，现下里，他却发现了一件更好的打发时间的事。
桑梓涯一直在看视频，杜子航就一直在看桑梓涯。
他把视线停留在那抹笑上，看那勾起的弧度，怎么看怎么觉得好看，很想把人抱住，献祭一般地亲吻上去。杜子航这么想着，一只手不老实起来，伸到桑梓涯的身后，虚虚地圈着他。
这么明显的走神很快就被桑梓涯抓住了，做师父的却有些误解：“呃，你不喜欢看这个？那咱们可以换别的，你不用照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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