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雁回 作者:花裙子(起点vip2013.6.14正文完结,家宅情仇)-第13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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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姨娘的意思,是我听错了,亦或是我在搬弄是非?”
随着云雨桐的这声质问,云惜柔马上明白,她和黄氏都不是站在自己这边的。她不由地怀疑根本是云居雁授意云雨桐,故意把简氏下跪的事说给她听。她怀疑整件事另有阴谋,思量着是否应该弃车保帅,就此作罢。
简姨娘见云惜柔依旧只是低头不语,更加不知所措,眼泪“哗哗”往下淌,不断对云平昭摇着头,暗示他自己真的是被许氏罚跪的。
许氏不知道女儿的计划中何时加入了云雨桐。眼看着形势是对她们有利的,她也就顾不了那么多了,只能按着原本的计划质问春芽:“到底是谁嚼舌根,总能查清楚的,但是简姨娘在屋里跪着,你为何不告之我?”
“夫人,是奴婢失职。”春芽急忙跪下了,哽咽着解释:“奴婢自早上就在夫人跟前伺候。奴婢与夫人一样,根本未回过芷槐院。平日里,夫人不在,您的房间旁人是不能逗留的……”
简氏见春芽放开了自己,而鞠萍“扶着”她的手腕也没有一开始那么用力了。她没有细思内情,以为自己终于找到了机会,猛然用力推开鞠萍。
鞠萍顺着她的动作打了一个趔趄。看到身后的茶几,她又“绊”了一下,身体撞向茶几,手肘一拐,茶壶应声倒地,发出了清脆的声响。“奴婢该死。”她慌忙跪下了。
简氏一心只想着云惜柔的计划,哪里看到鞠萍被她“推”得三丈远,差点摔倒,更没发现云平昭已经在生气的边缘了。她挣扎着起身,却因为跪得久了,双脚根本承受不住身体的重量,一下子扑倒在地。
之前,为了让云平昭看到她红肿的膝盖,她一直直挺挺地跪着,哪怕腿麻了,膝盖锥心地痛,她也不敢休息。因此,她这一下是货真价实的,且摔得极重。可旁人并不知道她到底跪了多久。在众人眼中,她几秒钟之前才把一个年轻有力的丫鬟推倒了,哪里会那么虚弱。
云平昭见屋子里一团乱,三个女儿眼睁睁看着这一切,再加上紫砂壶的事让他心烦,不禁怒从心生,不待简氏装可怜,便怒气冲冲地说:“从何体统,还不把她带下去!”接着又对三个女儿说:“你们也都退下!”
简氏到底还是对云平昭心存几分幻想的。眼见他对自己没有半分怜惜,自己又在丫鬟、女儿面前出了这样的丑,眼泪更是簌簌而下,悲悲戚戚地唤着“老爷”,嘴里一再说是她错了,受许氏惩罚是应该的。
云平昭见云居雁、云雨桐一脸尴尬,进也不是,退也不是,云惜柔更是已经哭出了声音,更是生气,对着许氏说:“你还不命人把她带下去。你们还站在这里干什么。”
云居雁与云雨桐屈膝退下。云惜柔犹豫了一下,也向云平昭、许氏行了礼,随了退下。许氏命春芽、鞠萍起身,扶简氏回去,轻声对云平昭说:“虽然不是我命她跪在这里的,但她终究是跪了,也不知道跪了多久。老爷,不如命人去请大夫过来瞧瞧……”
“这些事你看着办就行了。”
简氏听云平昭语有不耐,更无半分的关怀,心一下子凉了半截。
云平昭想起,从云辅的生日开始,家里已经闹出了许多事,再加上先有假程大的事,后有白芍大闹云家,他们早就变成旁人茶余饭后的谈资了。若是此番大夫来看了简氏,又传出他的妻妾不和,妻子善妒之类的话,他就更加颜面尽失了。“你先派人跟去看看她伤得重不重。如果不严重,就不用找大夫了。”他吩咐许氏。
云平昭的音量并不高,但站在门外的云惜柔还是听到了。她咬紧牙关,握紧拳头站在门口,目不转睛地看着云居雁和云雨桐步下台阶的身影,两只眼睛仿佛能喷出火一般。她知道,她根本就是步入了圈套。
云居雁还等着云惜柔用洪嬷嬷向云平昭告状。她用不高不低的声音对云雨桐说:“三妹,你和六妹住一个院子,本来就很挤了。今日六妹哭得这么伤心,一定是那些丫鬟照顾不妥。说不定母亲会找有经验的嬷嬷去照顾六妹,这样你那边就更挤了,不如我对母亲说,帮你换个院子……”
这番话听到云惜柔耳中,分明是许氏要派洪嬷嬷监控她的一切。一想到洪嬷嬷阴阳怪气的表情,趾高气扬的态度,她的心一阵狂跳。
若是让那个老婆子监视我,那我岂不是无法和那人联系?
云惜柔更加紧张,恰巧这时,房门打开了,就见春芽和鞠萍几乎是拖着简氏往外走,而简氏的头发凌乱,簪子几乎掉落,月牙白的衣裳上沾着斑驳的污渍,两只眼睛又红又肿,满脸伤心绝望。云惜柔心中一阵抽痛。
她可以为达目的不择手,但简氏毕竟生了她,养了她,最重要的,这次她虽输了,但不能输得一败涂地,不能连将来的自由也输进去。咬咬牙,她转身折回了屋子。简氏见状急欲出声阻止。春芽与鞠萍对视一样,挟持着她快走了两步,随即把她交给了院子中的两个婆子。
云居雁与云雨桐站在院子里,看着两个婆子半拉半拽,把简氏推入了某个房间。云居雁怕云雨桐有兔死狐悲之感,解释道:“放心,待她梳了头,洗了脸,马上就会送她回去的,毕竟她这样走在路上,大家都不好看。”
“大姐,我不是担心这个,有一件事,我不知道该不该说。”
“什么事?”云居雁的心一下子吊到了嗓子口。
“其实是这样的。”云雨桐脸带羞涩,用微不可闻的声音说:“关于我的婚事,我和姨娘都很感激母亲和大姐,可不知道为什么,姨娘却故意让人对简姨娘说,婚事是母亲逼的,她很无奈,很难过之类的。我问过姨娘,也劝过,可姨娘说,母亲和大姐都会明白,她只是知恩图报罢了。”
第211章 憋着(二更)
云居雁听着云惜柔的话,浅浅笑着。待她说完了,她婉转地告诉她,黄姨娘确实帮了她一个大忙,让她不要担心。
前世的云居雁根本不屑与云雨桐为伍,确切地说,除了父母与许弘文,她看不起任何人。现代的五年,她知道了“团队合作”,明白了什么是独木难成林。
重生之初,在云居雁眼中,云雨桐根本就是无关紧要的存在,她拉拢她,不过是不希望她成为别人对付她的棋子。如今她明白了,少一个敌人就等于多一个朋友。将来,无论沈家的情况多么复杂,她首先必须认清形势,分清主次,拉拢一切能拉拢的,利用所有可利用的资源,因为她不能一个人孤军奋斗。
想到云惜柔折回了父母的房间,她情不自禁回头望去,心中祈祷母亲把她的话听了进去,能够冷静地应对云惜柔的小手段。
云居雁自知这样安排很冒险,但她还是这么做了,因为她知道,就算她再怎么急着把云惜柔嫁出去,以求一了百了,但云惜柔的年纪就摆在那里。将来,等她嫁入沈家之后,母亲至少有一年多的时间需要独自应付她。因此除了让母亲认清云惜柔母女的真面目,她更希望她能熟知她们的手段,知道如何应对。
房间内,云平昭余怒未消,背手立在窗前。云辅的态度他看到了,云居雁的意思他也明白,姓吕的师傅还在他家,但他不知道自己应该如何选择,毕竟之前的几年,他不止没做成任何事。还赔了不少钱。这次若是再失败了,他再无面目面对家里人。
自云惜柔折回屋子。许氏就命正在打扫茶壶碎片的小丫鬟先出去,随即问她:“是不是还有什么事?”
“母亲。”云惜柔唤着许氏,目光却朝云平昭望去,可怜兮兮地说:“母亲,若是姨娘做错了什么……”
许氏不悦地皱起眉头,但并没有发火,只是再次重申:“我之前就说过了,是她误会了我的意思,我从没罚她下跪。”
云惜柔的眼泪再次滑下。可云平昭并没有回头,依然只是盯着窗外的某处。
“母亲,是不是女儿不小心做错了什么?”云惜柔说着就跪下了,断断续续抽泣着。
若是在往日。许氏早就不耐烦了。不过她记着云居雁的话,她生气只会让自己难过。若是因为讨厌一个人而让自己难受,这样只会让对方高兴。她怎能做让亲者痛仇者快的事?
看到云惜柔的目光又朝云平昭看去。想着她居然能在明知生母正受罪的情况下,假装什么都不知道,依然与云雨桐嘻嘻哈哈说闲话,许氏看她的眼神顿时有些警惕。“你没有做错什么,不要想太多,快回去歇着吧。我与你父亲都累了。”她好声好气地说着。
云惜柔心中暗急。云平昭魂不守舍,许氏一反常态。她应该怎么办?难道以后的日子就只能任由洪嬷嬷监视着吗?难道庶出是她的错吗?凭什么同是云家的女儿,却过着一个天一个地的生活?
她越想越不甘心,越想心中越恨。回忆那人对自己说的那句:既然老天不眷顾,那就唯有靠自己争取,她重重咬住下唇,眼泪掉得更凶了,整个肩膀哭得一耸一耸的。她知道许氏最讨厌别人在她面前哭哭啼啼的。她一定要惹得她发怒,然后在父亲面前捅出洪嬷嬷的事。虽然她没有证据证明什么,但她没吃午饭,她有昏倒的正当理由,她知道父亲一向心软,况且她知道云居雁也是用昏倒这招,才让父亲既往不咎的。今日即便算计不了许氏和云居雁,她也要让父亲起疑心,同时赶走洪嬷嬷那个老妖妇,砍掉许氏的左膀右臂。
许氏看云惜柔泪如雨下,一副死了父母的样子,心中更是不耐烦。她想发火,她想把她赶出去,但最终还是忍下了。按照云居雁的叮嘱,她应该亲手扶起她,耐心地问她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可她终究还是做不出这样的举动,只是扬声唤云惜柔的贴身丫鬟进门,命她们把她扶起,随后说道:“你若是受了什么委屈,只管与我说。你是云家的姑娘,应当记着自己的身份,这样哭哭啼啼的,动不动就下跪,哪有大家闺秀的样子?”
“母亲教训得是。”云惜柔只能点头,心中更是愤恨,却又无计可施。
云平昭本以为云惜柔有事与许氏说,这才没有开口。见她们磨磨蹭蹭的,却又说不出一个所以然,而他想与许氏商议,看许慎之想不想参与这桩生意,毕竟许家有田产在阳羡附近。当年,许氏的大姐远嫁江南,启昌老侯爷为大女儿在那边置了产。之后许家大姑娘过世之后,因为没有儿女,嫁妆退回了启昌侯府,眼下都由许慎之打理着。在他看来,即便许慎之不想做这桩生意,他也应该比较了解那边的状况。
云惜柔眼角的余光瞥见父亲转身,更用力地咬住了下唇,疼痛感让她的眼泪似断了线的珍珠。
可惜,她的头垂得太低,动作做得太不明显,云平昭压根就没注意到,只是对着许氏说:“我去书房,你处理完了这边的事,就去书房找我。”
许氏和云惜柔都没预料到云平昭居然是这样的反应。按照她们的剧本,他应该询问云惜柔到底发生了什么事,这出戏才能继续唱下演。
眼睁睁看着云平昭走了出去,还体贴地关上了房门,许氏不耐烦继续演戏,说道:“你也看到了,你父亲有事与我商议,你若有什么话,痛痛快快说了。若是没事,就回自己的屋子歇着。我没空陪你耗着。”
云惜柔恨得几乎咬碎牙齿,但许氏是她的嫡母,是长辈,她若是说出一句不敬长辈的话,哪怕只是语气不好,许氏都能立马命她跪祠堂。压抑着几乎喷涌而出的怨恨,云惜柔只能点头称是,恭顺地退下。她告诉自己,她一定可以找到更好地机会向父亲告状。
一盏茶之后,云居雁知道了云惜柔根本没有发挥的机会,而云平昭与许氏一返每日午睡的习惯,两人自云惜柔离开后就一直在书房。
云居雁遣走回话的鞠萍,独自坐在桌前思量。眼下,她最担心的不是云惜柔,而是已经启程前往京城的程大。因为她知道,京城之内,隐藏着潜在的竞争对手,而她不知道对方是谁,是男是女。
紫砂壶的生意是一定要做的,但她不能把父亲赶鸭子上架,必须要他心甘情愿,主观上想做一个生意,才能做得长久,做得成功。可另一方面,程大不会等着她父亲慢慢考虑。他与云家没有协议,连口头约定都没有。若是他在京城遇上好的合作对象,他一定不会轻易放过的。
云居雁左思右想都找不到好的方法稳住程大,杜绝他与其他人合作的机会。正在她懊恼之际,张铁槐家的来了,一脸不知所措地站在她面前。
“怎么了?是不是有什么为难的事?”云居雁主动询问。
“姑娘,奴婢不知道吕师傅的样貌异于常人,把姑娘和夫人吓到了,都是奴婢的不是。”她急巴巴地道歉。稍早之前,她已经埋怨过自己的丈夫了。如果她亲眼见到姓吕的长成这样,就算他的手艺再好,也不会让他来见主子的。
之前云居雁的注意力一直在吕师傅的手上,被张铁槐家的这么一提,这才想到他的皮肤黑中带红,又干又粗糙,而他的头发又黄又细,虽看得出细心梳理过,但依然像干枯的稻草一般,最让人难忘的是这么一张脸,再配上一双凹陷的黑眼珠子,回想起来确实有些恐怖。
不过云居雁早已看透了,外貌不过是皮囊。前世她貌美如花,许弘文貌赛潘安,可结果又如何?再说,她见过自己那张车祸毁容的脸,如今没有什么能吓到她了。见张铁槐家的依然一副战战兢兢的模样,她急忙安慰她:“我真的没事。其实我反而觉得他是一个不错的人,只是你知不知道他何以从景~德~镇回来,又为什么断了一只手?”她故意引开了话题。
张铁槐家的见云居雁说起了正事,正色回答:“明面上是说,他手脚不干净,偷了窑厂的东西,实际好像是为了他的女儿,得罪了什么人,这才被人砍了手,且永远都不能回去景~德~镇了。”
因着怕云居雁以为姓吕的真的偷东西,她急忙补充:“姑娘,此人虽说只是我男人的远房亲戚,但他的品行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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