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混在开封府 作者:香溪河畔草(晋江vip2012-06-24完结)-第2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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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是驸马乡邻,正所谓亲不亲故乡人,驸马爷何不看在同乡一场,念在她乃是个贤孝媳妇,曾经割骨疗亲的份上,恕她一回,也显得驸马爷仁爱宽厚,不念旧恶!”
  陈世美听这话已经明了,今日要灭秦香莲是不可能了,此抓住了时机,怒气冲冲一声喝:“亏得你满口忠君爱国,执法如山,好好好,原来你开封府就是这般公正无私,领教了!”
  撩袍甩袖一声断喝:“顺轿回府!”
  陈世美气势汹汹而去,气煞开封府七子,满堂的衙役。秦香莲更是想不通:“包大人,您怎么能这样轻轻绕过陈世美,他停妻再娶,杀妻灭子,铁证如山啊?”
  秦香莲再要阻拦,包公一个眼神,展昭将之挡在身后,陈世美一阵风似的出堂去了。
  秦香莲顿时哭倒在地:“包大人,这是为什么啊?陈世美作恶多端,您为何纵虎归山啊?”
  包公一声苦笑:“秦香莲,驸马之言你可听见了?他说韩琦杀人在逃,韩琦已经承认。你说你们是夫妻,他却并未承认,你又拿不出明确反证。你叫本府无凭无据,如何将当朝驸马拘押治罪?难道你也要本府学那陈世美,仗势欺人,蛮不讲理?”
  秦香莲哭道:“民妇嫁给陈世美三书六礼有媒有证啊,怎说无凭?”
  包公问道:“证人何在,叫他上堂。”
  秦香莲道:“人证现在湖南陈村,千里迢迢如何能来?”
  包公道:“还是啊?总有人证不能上堂也是枉然。”
  秦香莲泣道:“大人就该差人前去传唤才是呀?您是包青天啊,您要替民伸冤啊!”
  此等秘事乃是开封府机密,岂能信口哓哓。包公叹气一排惊堂木:“退堂!”
  秦香莲还要纠缠询问,公孙悄声道:“你怎知大人没去通传人证?回去等候吧。”
  祈奕原以为自己活捉韩琦可以帮到包公速决铡美案,却不料依然不能一蹴而就,这可真是百足之蛇死而不僵!
  祈奕瞅着秦香莲与自己擦身而过之时,将示警揭帖塞进她手中。
  第二天,祈奕打听得开封府派了张龙赵虎到陈世美老家寻找人证物证,知道陈世美死期不远了。
  晚间,白玉堂唧唧嘲笑着告知祈奕:“秦香莲入住驸马府了。”
  祈奕唯有叹息,秦香莲倒是傻还是痴呢,大堂上闹成那样了,陈世美会有好心么?难道真的以为虎狼回头不吃肉了?
  真正白费自己绞尽脑汁胡诌揭帖侯门一入骨肉分!
  唉,这样还中招,也是他命里该着了。
  十四日晚,白玉堂已经探听明白,十五这日,八贤王下朝后会去理佛,包拯也因为秦香莲的案子要与王爷磋商,遂拨冗陪同。
  祈奕大喜。
  瞎婆也甚激动,让祈奕把隔天喊冤的行动练习三五遍,还要一再叮咛嘱咐:“明儿你见了包大人,要瞅准时机,要先喊冤,再现身,大声喊冤,远远磕头,等到包拯发话,你再近身,切勿莽撞冲撞,被人当成刺客。”
  祈奕原本不觉得多害怕,架不住瞎婆千叮万嘱,就觉得诛杀二字血淋淋有些腥味飘飘了。
  白玉堂却一旁笑道:“无事,我会隐身在后,当真有人不长眼睛,五爷我先诛灭了他。”
  瞎婆闻言频频点头:“这样最好,不过大公子也要小心谨慎,不到万不得已,千万别跟官府杠上了,你们明儿务必一起去,一起回啊。”
  隔天,祈奕白玉堂一大早就到了大相国寺踩盘子,巳时刚过,就听得远远的鸣锣开道,回避声响彻云霄。
  祈奕挤在人前,等那前面轿子刚刚落下,便学着秦香莲样子,头顶状纸大声叫喊:“包大人,小子有冤啊。”
  这也是忙中出错,祈奕原本要喊小民有冤,结果心里一紧张激动,错喊成小子有冤了。
  这却也怪不得祈奕,只怪今日所见之人来头太大了!

  见青天祈奕诉冤情,观玉佩八王暗惊心

  果然,瞎婆所说不错,因为有八贤王同道,虽然不曾全部清场香客,却守卫森严,三步一岗五步一哨。
  祈奕刚一现身跪下,耳听得乱糟糟的一阵呼呼喝喝:“大胆……”
  “竟敢惊扰王驾……”
  “拿下……”
  裹乱之间,一根银枪已经抵在祈奕眼前,白玉堂随即飞身而出,双手铁钳一般,死死抓住银枪杆,一声断喝甚有浩然之气:“住手,我们是来告状申冤的,难道八贤王包大人就是这样爱民如子呢?”
  祈奕却是吓懵了,这是煞状况呀,人家秦香莲拦轿拦得的蛮好呀,自己怎么这般倒霉啊。
  这却也是事出有因,她以为包拯开道,八贤王断后,哪知道今日包拯竟然落后了八贤王成了开道得了。她就这样一头撞在八贤王轿前了。
  祈奕何曾见过这样刀枪剑戟当头的阵仗,早吓得三魂渺渺了,下意识急忙双手抱住脑袋,急急申辩:“小民是找包大人告状的,并非有意惊架,求王爷明察。”
  就这当口,轿子里有人一声喝:“秦校尉,不要吓着他,将他们交给开封府。”话音落地,轿帘掀起,龙行虎步走出一人,白龙袍银挡翅,正是当朝八贤王。
  “义妹别怕,我不会让你出事。”白玉堂言毕闪身匿迹了。
  祈奕闻言,知道自己鬼门关上打个转又回来了,不由喜极而泣。看着与画像极为神似的八贤王,想起此人极有可能就是自己本主身躯的生身之父,想起白玉衡自落地不见亲父之面,亲生父亲竟然亲自做媒,将女婿改配他人,致玉衡父母因此先后亡故,胞弟形同阉人,不由心里不味俱全,不知该恨该喜!
  祈奕平生最恨薄情负义之人。此刻就进瞧着八贤王,官威赫赫,龙行虎步,正气凛然,犹若神邸。心中不免气恼,这个人明明做了亏心事,凭什么活得这般恣意洒脱?
  反头又一想,倘若让他先看自己自己状子,见了当年信物,不知他作何感想?抬头见那八贤王抬脚要走,似乎就没看见自己这个小人儿,霎时间心生一计,忙着磕头道谢,意在引起八贤王注意:“草民叩谢八贤王,他日草民大仇得报,必定替贤王立个长生牌位,日日焚香祷告,时时拈香祈福,祈祷王爷百子千孙,福寿天齐!”
  却说八贤王赵德方,虽然平生贤明,并无恶性,升斗小民却不在他眼里。出言呵斥了校尉,在他,已经觉得自己仁至义尽,气定神闲转身走了。
  他心里急着要去佛前诉说祈祷,只因十几年前一桩心思压得他夜不安神。
  却不料方才抖索委地如泥之人,瞬间竟然口齿伶俐,言辞朗朗说出这一番话来,左不过那事儿已经落定,礼佛祷告上苍祖宗也不急一时,又或许是血缘之顾,又或许其他,总之八贤王忽然心念一动,这个小子甚有趣啊,遂打住了脚步。回身站定,微笑看了祈奕一眼,向着后面黑袍金莽的包拯一抬手:“包卿家,他许本王拈香祷告,倒要偏劳你了,好生替他断断清楚了,免得耽搁本王百子千孙哟。”
  这话说得大家会心一哂,都把眼睛盯着祈奕翘起了嘴角,谁不知道八王爷儿子做了皇上了,皇上肯定百子千孙千秋万代,这个小子溜须也陈辞滥调,也换个说法,让我们听听新鲜呢!
  却说这会儿工夫,包拯已经大踏步走近,对着八贤王躬腰抱拳,掷地有声:“包拯领旨。”回头一声吩咐:“展护卫,安置他庙外等候。”
  展昭答应一声:“属下遵命。”随即大步走向祈奕:“小兄弟,请跟我来。”
  祈奕骗取八贤王看状不成,不由后悔,与其这样担惊受怕,不如击鼓鸣冤呢,正在后悔碎碎念,闻听展昭招呼,抬头应道:“哦,有劳展大人了。”
  这一抬头,正好跟展昭打个照面,展昭不由一愣:“咦,怎么是你?”
  祈奕规规矩矩把状子递给他,一低头:“正是小民,偏劳展大人。”
  前面包拯闻听展昭跟祈奕认得,不由住了脚步,眼露疑惑。
  展昭迅速趋近,与他低语几句,将自己所了解白家情况,告之与包大人。临了道:“我以为他说笑,她倒真的来了,看来果真有冤,只是属下不明白她因何舍近就远,不去击鼓,倒来拦轿。”
  包拯闻言,着意盯了祈奕几眼,只见他眉清目秀,眼眸清澈,不似诈讼之人,不由眉头一皱:“展护卫这一说,本府倒有了兴趣,你带他进来,我且先问问他再说。”
  展昭一笑,见那祈奕依旧白衣白袍男儿打扮,想来定有苦衷,思忖再三,没有跟包大人说破,只是走近祈奕抱拳道:“白二少请跟我来,大人有话问你。”
  祈奕朝着远处白玉堂微一点头,跟着展昭进了后堂禅房。见八贤王赫然在座,祈奕心头暗喜。
  他二人具是一身官服,祈奕虽然不愿,也只得下跪磕头:“草民拜见八贤王,拜见包青天。”
  各人闻听这话,知道又是个慕名告状者,各自微笑不迭。
  包拯听了也是一笑:“先别说青天不青天,你说说有何冤枉,状告何人?”
  祈奕不善跪拜,见他不叫自己起身,却先问话,不由讶然抬头,虽然警觉这是大不敬迅速低头,却跟八贤王对个正脸。
  八贤王眉峰一耸,心头讶异,这个小子恁面熟呢,本王何时见过他么?难不成是哪位故人之后?一时间面露异色,把祈奕死盯了几眼。
  祈奕瞧见八贤王面上讶然,迅速低头,凝神静气把缘由诉说一遍。
  八贤王却惊诧出声:“范桐?你告的哪家范桐?抬起头来,把话说清楚?”
  祈奕一双清水眸清凌凌的看着八贤王:“就是今科榜眼,天子门生,庞府新宠范桐!”
  八贤王接手状纸细细观摩,面色凝重异常。
  包拯却觉得祈奕有些小题大作,皱眉询问:“你与范桐是何等关系?他缘何有机会盗得你家之物?可曾向他本人讨要过?”
  祈奕听着包龙图,一句紧着一句,滚龙珠似的,声声入耳,威严赫赫,振聋发聩,一时心神激荡,张口结舌。
  所幸祈奕来自自由世界,见过世面,并非胆小闺阁女流,倒是句句听清记牢了,不过瞬间,已经将答复之言略略理顺,缓缓言道:“回包大人,这范桐原本是街上流浪乞讨之人,只因他母亡街头,无钱葬埋,被我爹爹瞧见,可怜他孤苦无依,不仅助他棺木葬母,还让他将母亲棺木在我家山林厝起来,以便他日还葬祖坟。因我父亲是个大夫,坐堂回春堂,他自愿到药店做药童,是我父亲见他机灵聪慧,过目不忘,朗朗成诵,以为人才难得,便花钱送他到当地私塾附学。他也争气,一路过了秀才试,成了举人。谁知他身受大恩,不思饱尝,今年年初上京赶考之时,竟然起心不良,将草民祖传白玉龙凤玉佩之中龙佩偷盗而去。
  三月末,草民娘亲察觉白玉龙佩丢失,来开封问他讨要,他竟言语讥讽,出言无状,仗势欺人,致使我娘回家病倒辞世。
  不过七日,我爹爹也因讨要玉佩被范桐出言不逊羞辱,愤恨还家,郁郁去世。
  草民连失双亲,悲痛欲绝,上京寻那范桐评理,他竟然唆使门官,将草民打伤,几至不起。幸亏草民义兄赶回,草民这才得以活命。由义兄义母陪同,上京来寻青天包大人申冤告状。
  玉佩失窃连累我父母相继殒命。范桐盗物害命,实在罪不可恕。
  草民哀哀上告,请求青天包大人,为草民做主,替草民寻回祖传玉佩,替草民父母讨回公道,草民全家感佩涕零。”
  起初,祈奕起句句斟酌,力图声音不急不缓,清朗圆润,说至伤心处,白玉衡的怨怼仇恨占据了主导,祈奕一时悲痛压顶,哽咽难语,及至她哽咽说完,禅房内一片叹息。

  见青天祈奕诉冤情,观玉佩八王暗惊心(下)

  叹息之余包公再动问:“据你所言,你父母乃是有德善良之人,英年早逝,着实遗憾。你小小年纪,十天之内连失双亲,本府深表同情。只是那范桐固然吃住你家,你也不能因此断定,是他盗取你家白玉龙佩。你可有证据证明你家祖传白玉龙佩,乃是那范桐所盗?“
  祈奕道:“草民可以确定我家白玉龙佩就是范桐所盗,因为草民已然查清,范桐当日给庞府小姐定情信物,就是草民祖传半片白玉龙佩。”
  此话一出,房内几人神色各异。
  尤其八贤王赵德芳如遭重创,瞪大眼睛盯着祈奕言辞凿凿:“那范桐乃是天子门生,新科榜眼,太师女婿,可谓皇亲国戚,你这后生,休得胡言乱语,要知国法森严,以民告官,本就有罪,倘若诬告,罪加一等,你可要想清楚了?”
  包公也道:“是啊,他如今身份超然,不是一个小民百姓可以诬攀,你可要想仔细了!不过,你大可不必担心,倘若那范桐果然罪犯律条,莫说他是太师女婿,就是凤子龙孙,本府也绕他不得。”
  祈奕闻言抬头,先对包公一叩首:“多谢大人。”随即昂头对上八贤王灼灼虎目,面色沉静,像极了白母的恬静。静待少顷,只等八贤王神色大变,眼眸里露出恍惚痛楚,祈奕方才嫣然一笑,言道:“谢谢王爷警醒,草民省得。只是,草民有凭有据,并未诬攀。日前,范桐高中,到我家搬取他母亲骸骨回家归葬,还威胁过草民,要草民将另外半片凤佩一并转卖于他,草民未曾答应,结果当晚草民家中闹贼,若非草民义兄搭手,草民险些命赴阴曹。”
  包拯大惊:“你说什么?你家里闹贼?结果如何?”
  祈奕镇定言道:“贼人盗窃不成便逃去了。还请包大人体恤草民孤苦无依,替草民寻回母亲遗物,将贼子依律法办。”
  八贤王眸子苦楚流转,眉峰一耸:“你说清楚,倒是你祖传之物,还是母亲遗物?”
  祈奕见八贤王矛盾痛苦,心头暗哂:这就痛苦了?才开头呢。嘴巧微翘笑微微再撒一把盐:“敢问王爷,我母亲遗物,无论他是陪嫁之物,还是母亲自己所买,还是别人相送,难道算不得草民祖传之物么?”
  “这倒不是,只是……”
  祈奕之话句句暗合八王爷心头疑虑,倘若这孩子所言属实,岂非自己害死了玉儿?心头一阵绞痛,不自觉上前一步,眸光凛一凛,想把祈奕看得仔细些。祈奕却哂笑着低了头,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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