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混在开封府 作者:香溪河畔草(晋江vip2012-06-24完结)-第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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品茶。
  及至祈奕回座,任是一幅失魂落魄神情,他越发以为祈奕痴迷展昭了,心中顿生一阵恼怒:那只御猫有什么好,逗引得一众女儿心驰神往?
  之前白玉堂也见过一众女儿迷展昭,不过嗤笑几声,说几句酸话,敬谢不敏。如今连自己青梅竹马义妹也这般神情,白玉堂就做不来淡然处之了,他不好刻薄义妹,心里无端把展昭恨上了,心道:看五爷那天得了机会,我不把御猫勾引人猫脸戳破了,看你再勾人!
  他这里九曲回肠,熟料祈奕还在凝神苦思,兀自沉吟,落在白玉堂眼中就是痴迷不醒了。他终于耗尽了耐心,气呼呼将茶杯重重一顿:“人都不见影了,看把天空瞅个窟窿了。”
  祈奕沉迷在自己思绪中,哪知道白玉堂酸气从何来,她根本想不到义兄会吃这飞醋。倒是被白玉堂这一顿,吓得一激灵惊醒了神。却是那祈奕回头瞧着聪明绝顶的义兄,眼睛凛一凛,眼珠子滴溜溜一转悠,回过味来了,一人计短二人计长,放着这样聪明的脑瓜儿不利用,岂非白糟蹋?
  可是,祈奕脑瓜子再一转悠,自己跟白玉堂毕竟相识日浅,相处日短,他这人仗义到仗义,能疏财,能共患难,这惊天的私密能共么?自己眼下一抹黑,倘若白玉堂也信不得,还能信谁?
  作茧自缚,自我封闭,墨守成规,下场头就一个,学习白玉衡,自挂东南枝。
  祈奕不由撇撇嘴,呸呸呸,童言无忌!自己好容易重生,还有这样钻石级别美男子相伴,暧昧情怀,死了岂不冤枉来哉!
  再说,我乃是债主,说不得天上马上就掉下一个阔老子下来,自己纵然不能光明正大做郡主仗势欺人,做个狐狸借借威风还是可以的。
  当然,前提是,菩萨保佑,这老头儿不是白家破家仇人!
  祈奕这里心思百转,踌躇再三,终于在白玉堂行将翻脸的当口,下了决心,拿定了注意。忙将头儿悄悄凑近义兄白玉堂,盯着义兄灼灼冒火眼睛,颤声询问:“义兄方才可看清那人相貌?”
  白玉堂把脸一绷,眼中似笑非笑一抹嘲讽:“当然看清了,不就是剑目星眸,儒雅如玉么?”
  祈奕方才楞没注意小儿措辞,当然不知道白玉堂这话说谁,闻言一愣,随即恍然,还道白玉堂自我臭美呢,遂翘嘴一笑:“谁剑目星眸,儒雅如玉,别太臭美哟!”
  白玉堂鼻子一哼,调脸不理祈奕,手里折扇闪得虎虎生风:“还能说谁,不就是玉树临风,浩浩正气展御猫,展大人啦!”
  祈奕闻言,这方知他误会了,煞住嬉笑忙摇手,压低声音细语:“不是,我问他作甚,我问义兄可曾看清八贤王相貌?换个地儿再见,义兄到能认出来么?”
  白玉堂闻言,面色逐渐回暖过来,回府了眼波流转风流态:“你问他呀,他府上我也逛过的不止一回二回,怎会不认得呢。”
  祈奕闻言大喜,豁然起身,拉着白玉堂一通飞跑:“义兄快走,回客栈我有东西给你瞧。”
  且说兄妹匆匆回到客栈,祈奕回房取了画轴,避过瞎婆一溜烟猫进白玉堂房里,左瞄右瞄,掩好门窗。
  招惹得白玉堂跟进跟出:“怎的了?有人跟踪么?我没发觉啊?”
  祈奕一把拉住他,伸手一声嘘,神情庄重问道:“义兄,我今日所要告知义兄者,乃是白家秘事,事关白家声誉。可是如今为了我爹娘伸冤报仇,逼不得只好借助义兄参详。希望义兄看过,烂在肚里,终生不得泄露一字半句,我可以相信义兄么?”
  白玉堂一愣之后赶紧应承:“这是当然。”
  祈奕这方拉着白玉堂在桌边坐下,慢慢展开画卷,却用手遮住女子面容,指着男子问那白玉堂:“义兄瞧仔细了,这人可认识么?”
  白玉堂狐疑瞅眼祈奕,又看会画儿:“谁呀?颇为眼熟。”
  祈奕心弦绷得死紧,打起不敢出一口:“可是觉得像那八贤王?”
  白玉堂凝神细看一会,点头一回,又摇头:“似像又不大像,说是他儿子赵祥,倒更确些。”
  祈奕激动的气只喘,白玉堂这一说,该有八分准星了,摇一摇头,指着画轴末端:“非也,义兄请看这落款。”
  白玉堂讶然道:“大中祥符八年?十五年前?这画儿因何落在义妹手里?”
  祈奕道:“义兄以为,这人会是谁?”
  白玉堂把脸色正一正,一声咳嗽,再仔细观摩一回,坚定点了头儿:“十之□,当是年轻的八贤王了。”
  祈奕得到白玉堂证实,激动得嘴唇一阵颤抖,一幅小心肝差点蹦出来。心中既兴奋,又惊惧。这事若是真的,可谓祸福参半,生死交织。这件秘事一旦宣泄,说不得就是性命攸关。因再次询问白玉堂:“我可以相信义兄么?”
  白玉堂这人平生最是孤傲,自视甚高,等闲之人不在眼里。而今面对祈奕,已经耐着性子很久,十分迁就了。如今见祈奕一再动问,怀疑之色溢于言表,遂觉受了莫大侮辱,因此上面色一沉,眼神骤然一冷,暴虐而起,抓起长剑就要走人。
  祈奕慌忙拦住,迅速窜到门口打探一番,回身关紧房门,方才拽住白玉堂,言道:“义兄勿恼,这事关乎白家声誉,也关乎你我性命,所以,我不得不慎重谨慎,义兄倘愿意跟我祸福与共,我才相告。否则……”
  白玉堂闻言一愣,目不转睛盯了祈奕半晌,而后展眉一笑,抱拳当胸,朗声言道:“我白玉堂在此立誓,若泄露义妹消息半点,叫我不得善终……”
  祈奕最听不得这些生死之话,闻听便会胆战心惊,心里一急,竟伸手掩住白玉堂嘴唇:“义兄切勿瞎说,不需如此,我相信义兄便是。”
  白玉堂一愣之后,俊脸通红,却反手握住了祈奕。
  祈奕这方一惊,劈手夺回,无来由耳廓发烧,为了掩饰,低头再次将画轴全部展开:“义兄请再细看。”
  白玉堂收起心猿意马,回眼看画,待看清这一男一女都是何人,心弦漏了一跳,立时面露讶色,一双勾魂目,死死锁着祈奕眸子,脸色变换莫名,继而美眸闪闪烁烁,兜头罩着祈奕,不能置信:“这是?”
  祈奕迎着白玉堂征询目光,微微点头,慢慢言道:“娘亲临死,除了告诫我不许报仇,还一再告诉我,说我身受白家大恩,一定要涌泉报答,抚养玉瑞成人成才。又曾谆谆告诫,龙凤玉佩乃是祖传之物,嘱咐我一定寻回,不得误落宵小之手。还有这幅画轴,乃是母亲秘藏之物,连我也是母亲辞世,收拾遗物,方偶尔得见。”
  白玉堂被这个消息吓倒了,霍然间暴虐而起,连带桌椅板凳也摇晃起来,愣怔半晌,方才迟疑言道:“你是说?你的意思?”
  祈奕直视白玉堂,坚定点头:“嗯!”
  白玉堂一时心中止不住惊涛骇浪:“你待怎样?”
  祈奕茫然摇头:“我不知道,名节对于女人来说,犹如性命,这事儿对我父亲,对我娘,对玉瑞,都是奇耻大辱,一旦传出去,我白家满门将无法抬头做人。记得干娘曾说,范桐出口不逊,胡言乱语,我怀疑他是否知道此事,继而利用此事,要挟打击我父母,迫使他们闭口,致使他们先后屈辱而死。所以,我想弄弄清楚,范桐倒底知道多少,倒底是谁,逼死了我父母。”
  白玉堂挑一挑眉,眼波流转满怀希翼:“你怀疑八贤王与范桐?你不预备与他相认?”
  祈奕点头道:“我是白家女儿,这事儿一辈子也不会更改了。母亲明明知道白玉龙佩在范桐手里,却一再叮嘱我说,不得落入宵小之手。我以此推断,母亲所言定有所指,范桐必定利用了白玉龙佩,比如说,蒙混视听,让八贤王误会,从而借势升官发财?”
  白玉堂闻言,眼眸中神采闪一闪,凝神一点头:“嗯,这话颇有道理。既如此,你接下来预备怎么办?”
  祈奕眼神灼灼瞧着白玉堂:“义兄不是说进出南清宫,犹如菜市场,来去自由么?不知可否求义兄一事?”
  白玉堂一拍胸脯:“夜探南清宫么?做什么,义妹吩咐就是。”
  祈奕解下腰间羊脂玉凤佩递给白玉堂:“我要最后确认,八贤王到底是不是画中人。”
  白玉堂一笑:“最好确认方法就是看他有无白玉龙凤佩。”
  祈奕笑:“嗯,我就是这个意思。我想请义兄你拿我的玉佩,去到南清宫搜寻,看看八贤王又无一样玉佩,两下比对,倘若两块凤佩合二为一为整凤,即证明,这画中之人,确是八贤王无疑了。”
  白玉堂爽朗应道:“这有何难,于我,就是去皇宫打个转,也不过信手拈来之事,遑论只是南清宫!”
  祈奕闻言大喜:“那就有劳义兄了。”
  白玉堂笑得云淡风轻:“你等我的好消息吧,那是再谢不迟啊。”
  虽说白玉堂言之凿凿,小事一桩,祈奕以为还是小心为上。因再三叮嘱白玉堂速战速决,切勿节外生枝,白玉堂无不答应。
  一时白玉堂收拾停当,祈奕亲自送他出门不提。
  却说祈奕回房,心中有事,坐立难安。又将画轴展开,翻来覆去,反复观摩,开开合合之间,画轴盖帽竟然脱落了。祈奕唬了一跳,忙着复原,发觉轴杆竟是空心,心中一动,伸手一探,竟然拈出一卷宣纸来。
  祈奕展开细看,一张宣纸,已然发黄,上书若干簪花小字,已然清清楚楚,一目了然。字体娟秀飘逸,显见出自女子之手:苦等君不至,不得已,奉母命履约,于大祥符七月初八归嫁白氏,天禧元年二月初八产下一婴,满月取名,曰玉衡。
  天禧元年三月初八夜,玉娘亲书。
  祈奕难得掐指推算,八,九,十,十一,十二,元,二,只怀孕七月,白玉衡是个早产儿,怪不得身体不好了。
  忽然,祈奕眼皮一跳,这白玉氏写下白玉衡生辰八字藏于画轴之中。
  如此看来,白玉衡果然不是白家女儿了?
  怪不得,白母说什么大恩云云了,原来如此!
  好个风流倜傥八贤王!

  祈奕的复仇策略

  那么白母仙逝,倒是八贤王有意灭口,还是范桐蓄意陷害?
  亦或是二者兼而有之?
  祈奕慢慢将字条复原放好,再将画轴卷起藏好。一时六神无主,心中茫然无策,就在房中晃来荡去,思虑应对之策。
  人往往都是这样,事不关己,便可等闲视之。一旦跟自己沾边,难免畏手畏脚,患得患失。
  祈奕之前曾经向往自己若是身份尊贵之人,将要如何如何,如今一旦证实,却又忐忑难安起来。
  白玉衡这种身份,乍看尊贵无比,实则是偷来的锣鼓,响不得!
  即便一如之前幻想,挣不到面子,享用里子,狐假虎威,那狐狸也不是好当的!
  首先,祈奕不知道当初一对情人如何分开,倘若是身份所限,那么如今这条鸿沟依然存在。
  据祈奕所知,刘娥再谯卖唱女子可以当得皇后太后,八贤王纳个民女做偏妃应该不是问题。
  八贤王却任由白玉衡母女流落民间,不做安置。
  或者,八贤王根本就是风流成性,一如那段正淳,任意纵情,处处留情,倒地有多少儿女,恐怕自己也记不清。
  若是这般情形,又无法解释八贤王为范桐做媒之事了。
  一时间,祈奕越想越糊涂,这八贤王倒是多情,还是无情?他对自己来说倒是机会,还是绝境?
  八贤王这跟裙带子绳,倒底碰得碰不得呢?
  祈奕左思右想,不得安宁,遂请出白凌峰夫妻灵位,供奉桌上,自己则跪在桌前,虔诚拈香祷告,希望佛祖保佑自己仇人不要来头太大才好。否则,祈奕纵然有天大胆子,拿着鸡蛋去碰石头,也不过自取灭亡罢了。
  却说瞎婆眼睛看不见,耳朵十分灵敏,很快感应到祈奕焦躁,因问:“今日出去可是碰见谁了?难道你们去庞府寻那范桐贼子呢?”
  祈奕摇头:“没,义兄带我去十字街酒楼瞧那些文武大臣去了。哦,娘,您在东京住过,可曾见过八贤王?他人品如何?官声如何?”
  瞎婆点头,脸色甚是温暖:“你问八贤王啊?他确乎不错,难得赤胆忠心有大义,几乎是个完人。”
  这话跟后世传闻相吻合,祈奕心中稍安。自己虽无攀附心,却也不希望这身体的血缘至亲,是个心狠手辣之徒,否则,叫那枉死白玉衡母女情何以堪!
  不过,祈奕对‘完人’一说,甚不为然。真是完人,就不会背妻偷嘴,事后又没担待了。
  为了释疑,祈奕又问了些王丞相等其他人情况,瞎婆又对祈奕说些京中的格局与人们生活习性,娘儿们一来一往一答一对,言笑晏晏,笑谈混时辰。
  等待的时光煞是难熬,自从白玉堂二更辞别出门,祈奕在房里是一时难捱一时,真是望穿秋水,愁肠百转。
  好容易挨到三更天,白玉堂姗姗回转。
  祈奕心急如焚,捉住白玉堂,上下一番检查,话音带了颤音:“怎么这么久?还顺利吧?没人发觉吧?”
  白玉堂只笑不言,自腰间摸出一对白玉龙凤佩,在祈奕眼前晃悠着。
  祈奕见之一喜,忙将两块玉凤佩放在红丝绒上比对还原,竟然严丝合缝,凑成一对翱翔九天的凤凰,正面凤,反面凰。
  确认了心中猜想,祈奕双手瞬间抖索起来,心头湿乎乎发着潮:白玉衡母女竟是这样的身份,却遭受那般的苦楚,老天缘何这般不公?
  不过瞬间,祈奕担心骤起:“怪得去了这久,我只叫你比对一番,你如何原物盗回来?南清宫失窃,可不是小事,八贤王是圣上生父,圣上必定龙颜大怒,那时毕定会掀起天大风波,说不得明天就要九门戒严,满城搜捕了。”
  白玉堂却不以为意,闲闲接下头上夜行头巾子,眉头一耸,灿烂一笑,朗声道:“正是要他满城搜捕,方才显得我的本事,让世人看看,倒底是御猫厉害还是我五鼠厉害。”
  祈奕知道这些江湖人士就喜欢火中取栗,险中求名,五鼠更是不喜欢展昭御猫称号。总想跟御猫一较高下,就似白玉堂当年负气盗取开封三宝一样。
  祈奕却不希望节外生枝,快手快脚帮着白玉堂再行穿戴起夜行衣,替他缠好头巾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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