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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里烟笼 作者:炎炎之夏(晋江2012-7-18完结)-第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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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夜的深处,王府的深处,惦记着张小灵的,还有一人。
雕梁画栋,金碧辉煌的寝宫,鸳鸯帐里躺着一人。空荡荡的屋里,除了火烛燃烧时发出的嘶嘶声,偌大的床榻倍觉清冷。萧王妃虽然衾着锦被,却仍觉得冷。文冉,这个名字从他深爱的男人嘴里吐出时,她以为自己听错了。她出身名门,自小便被教导要端静淑贤。但听到这两个字时,凭她教养再好,也不免黯然神伤,不能自持。
文冉,这个世界纵然有千千万万个叫文冉的人,但她只惦记一人。便是丈夫情之所系,自己心之所伤的始作俑者,孙文冉。那张画上的豆蔻女子,孙文冉。前朝公主,琮真皇帝孙景匡的二女,孙文冉。
想到这儿,她心里一酸,两道清泪夺眶而出。当初承蒙先帝念及家族功业,亲自赐婚。心里起初觉得并不遂愿,料想萧冕必是个杀伐无度的莽夫,孰知却是这样一位人中龙凤,心中颇有些喜悦。后从李嬷嬷那听到风闻,说起他贪图美色府上养着一群女眷之事,也不过莞尔一笑。进府后又得知,那群女眷并非侍寝,不过是书房陪侍,心中更加坦然。丈夫的种种行为在她看来不过是一时的风流。她有她的骄傲,自然不会将这些女子放在心上。
直到后来,她才惊觉那些女子都是因为一个叫孙文冉的人而存在。而她自己,终于在见到丈夫看着画上女子的表情后,清楚了一件事。即便是同塌而眠,他的心也不在自己身上。
☆、几处无间道
张小灵笑了。难得的开怀。
看着铜镜里那张熟悉的脸,是的,除了一双眼睛比之前的更亮更迷人,这简直就是她在21世纪的样貌。像失而复得的宝贝,她越看越欢喜。这就是武侠世界吗。回想起昨晚吃的那发热的药。心想这些轻功、易容之类的,倒还有趣。
“不错。顺眼多了。”话音未落,说话的人已悠然坐下,并随手遣走了伺候的人,好整以暇的看着她,狷邪一笑。张小灵从镜中看着来人,一身黑衣,一头银丝,白皙的面色似泛着青光,在并不光亮的屋里,更添神秘魅惑。
她心里一咯嗒,面上却很是感激,行了个礼,道:“多谢师父。那两夜也是师父喂的药吧”。
张小灵心中对此人的搭救之情确是出于真心。又想他既自称师父,古人眼中最忌讳目无师长,王府生病时因几缕银丝错认他是老头,曾出言不逊,不禁又添几分歉意。心中虽有疑虑,面上却甚为恭谨。
不想那人却是一怔。端起桌上一杯茶,在手中转了两圈,漫不经心的抿了一口。
张小灵来不及阻止,那茶是她方才刚喝过的。那人却似乎不以为然,眼睛一直盯着镜中的张小灵,半响才缓缓开口,揶揄道:“这话听着怎如此生分。”眼中带着三分笑意,张小灵却直觉似有寒光一闪。
一溜眼,看清他下嘴的地方,正贴在自己留下的唇痕上。白瓷的杯沿,一抹淡淡的红印分外清晰。而那人的唇上似乎也沾上了几点红斑。张小灵面上不禁有些发热。心里暗惊:故意的?
她虽有些惊诧,却并非不能应付。想了想转身佯装委屈道:“师父恶人先告状。”
“哦?”那人眨了眨眼。
“即便是生分,也是师父先起得头。你既能在萧冕府中来去自如,却让我以身涉险,是何道理。”见他不置可否,张小灵壮着胆子娇嗔道。
那人听罢笑而不答,放下手中的茶杯,向张小灵走来。张小灵不知他要作甚,便转身面向铜镜,拿起一木梳,装模作样的梳理起来。事实是借此掩饰心中的不安。一双冰冷的手突然抚来,好冷,她的手不由一颤,木梳便落入那人手中。张小灵好奇的侧头望去,他却轻轻抚弄起她的长发,喃喃道:“难道你想一剑刺死他?文冉,你不是说,猫捉老鼠才有趣么。还是说,你心软了?”只见他目光闪烁,不知看向何处,却仿佛黝黑的泥潭。深不见底。
张小灵心中一窒:这话我可没说过。萧冕,冤有头债有主,要是你哪天一命呜呼,冤魂不散,要报仇可别找错了人,说这话的是孙文冉。你心心念念的那个孙文冉。心中不禁一叹:穿越剧果然狗血。
突然一股热气滑过张小灵耳畔,却是那人乘她胡思乱想之际附身在她肩旁,凑近脸颊,一字一句轻言道:“为师闭关这一年,你可老实?”,张小灵觉得这声音带着几分嘶哑几分绵软,全身不禁一阵酥/痒,又想起这动作和话语间的暧昧,耳根发热,本能的将身体前倾,躲避开了去。心却蹦蹦跳个不停。
那人见她满脸又羞又臊,嗤的一声,笑出声来,道:“一年不见,你倒是长大了。这玩笑,看来轻易开不得了。”眼中却晃过一丝不被察觉的失落。张小灵听他一说,略一放心,却因方才的缘故,对此人好感大减。面上不禁微露不悦之态。
却听他突然又冷言道:“文冉,萧冕这么做的目的你想过没有。你不觉得一切都太明显了吗。就为了他藏了你的画像,搜罗了那么多女人,你就心软了?”张小灵心里纳闷,这话从何说起。
见张小灵沉默不语,一副清冷的表情,他眉头一皱,甩袖走向门外,离去前身影却顿了顿,留下淡淡一句:“有些事不是你想的那么简单。”随即消失眼前。
半响,张小灵深吸一口气,给自己倒了一杯茶,一饮而尽。瞥见那人之前喝过的茶杯,心中腹诽:孙文冉,你究竟还有多少烂摊子。事情究竟还有多复杂。
张小灵心里憋闷,想透透气,环顾四周,却无窗户。她看着时漏,推算着时间还不到晌午。若非屋内点着烛台,倒像是在夜里。此时却不知从何处传来一阵嘈杂,隐隐的,要不是张小灵房里太静了不一定能听见。她寻声而去,附耳于墙,细细一听,只隐约有许多脚步声,夹杂着不断破碎的声响。她心下好奇,不禁快步走到门口,想出去探个究竟。
门却开了。直面而来的是一女子,张小灵本能的退后一步,细看之下却是一大惊。这人自己竟认识。正是一直服侍在玉姑娘身旁的婢女,唤作甚么碧儿的。碧儿的打扮却颇与平日的不同。一身黑色夜行装,头上包裹着黑色方巾,若不是露出个小脸来,张小灵也未必看得出是她。张小灵心中大奇,不是已逃出王府了吗,还是说玉姑娘偷偷打发来的?心中一暖,刚想开口询问,不想却见她半跪于地,恭谨道:“刺莲参见二公主。”
张小灵自然瞬间闭了口,咽了咽口水,把话到嘴边的“碧儿”二字生生吞进肚里。切记切记,身处无间道,一切勿妄言。
看多了武侠片,见刺莲这身打扮,张小灵思及一二,心中有了个大概。遂寻思了个最符合自己身份的语气,冷冷道:“你怎么在这。出了甚么事?”
刺莲应声道:“二公主被国师救走后,没过多久,萧冕的人便把玉蓝领走了。我们几个近侍,里外被搜了个遍,又审讯了一番,连夜逐了出来。想必。。。”后面的话因是自己猜想,不敢乱说。
张小灵一听,不由得为玉姑娘捏了把汗,急道:“接着说。”
“想必萧冕打算与苟瑞章撕破脸。昨夜一闹,如今正好乘机扣住了人。”张小灵皱眉暗道不好。心中实想问一句,玉姑娘可还好。但这句话明显不像是孙文冉该问的。思虑一阵,终是忍住。
刺莲见张小灵神情忧虑,心中暗忖:这有甚么好焦虑的,他们两边狗咬狗,对我们不是更好?暗觉她这副样子,不像平日做派。
张小灵觉得自己无能为力,只能在心中为其祈祷。回神想起嘈杂之声,见刺莲还跪着,便道:“起来罢。方才外面何事?”
刺莲领命起身,躬身应道:“是京都卫那群孬货。在店里乱砸了一通,没搜出个甚么名堂,讹了些钱已走了。京都现今已戒严,除了他们,萧冕的影卫也遍布四处。眼下明里暗里都有他们的人。我来的路人便差点与几个暗影交手,多亏了陈堂主派人接应。”
张小灵点点头。心想,依我现在的身份,想必这陈堂主定等着拜见。按理这是他的地盘,合该将他请来一见。但接触的人越多,我败露的机会越大。能避的还是尽量避开的好。抬眼瞥见桌上的茶杯,心生一计,示意刺莲上前,细声嘱咐了几句。刺莲遂领命面无表情的退下。张小灵这才松了口气,甩了甩手,自语道:“谁叫你是国师呢。”
☆、江月见潮生
估摸着时间还早,张小灵打算出去透透气。另外她也实在好奇,这无根堂到底是隐身于何处,妓院,抑或药铺?
门外是直直的一条暗道,并不长,不到一盏茶的功夫张小灵已至尽头。却是条死路。打量着面前这堵毫无缝隙的黑墙,她眼珠一转,四下摸索起来,不多时果然在隐秘处发现有细微的异常。暗影中她诡诘一笑,手下一动,那堵黑墙便突然向下倒去,直平行于地面才止。
视线慢慢在一片光亮中逐渐开阔。张小灵察觉自己正身处一高地,离地约数十尺,放眼望去一堆气势凌厉的礁石黑黝黝布满四野。空气中迎面袭来一股明显的湿热,掺杂浓重的水腥味。
张小灵心中雀跃。不仅为她打开机关的小聪明,更为这份久违的生气儿。王府囹圄,她自是郁积苦闷。这份淤滞却好似随着黑墙的倾倒一同宣泄而出,心境转换间脑中闪过一句诗:但问云心自在无。怪不得佛家说:心是恶源。有道理。想这‘自在’二字,看似寻常,却委实不易。不觉提步向前,冷不丁余光一扫,却傻了眼。
脚下除去那扇平躺的黑墙,竟空无一物。难道。。。难道她此时竟悬空于此?
张小灵倏地冷汗淋淋,回身仔细分辨。原来这是一块突兀的礁石。石身一端像伸长的手臂,巍然屹立。暗室便精巧的开凿于它巨大的腹内。不仅如此,抬眼一望又是一奇。就在这礁石上方数尺开外竟是一木质建筑物的底部,隐隐的还能听到几声人语。这木屋建得也巧,正好将礁石掩藏其中。张小灵心中赞叹,真是鬼斧神工。
恍然间似有急促的细雨声于远处阵阵作响。少时,泛有白沫的潮水骤然越过四野的礁石堆,席卷着泥浆似伸吐的长舌逶迤而来。那雨声渐近,最后竟似化作瓢泼暴雨,惊雷贯耳。一条白练化作一道高矗的水墙从张小灵脚下呼啸而过。顷刻间悬空的脚下狂涛拍岸,眼前江流茫茫,已成泽国。
张小灵第一次近距离接触涨潮,不免有些发憷。想起刚才瞬息间的变化,一股豪情油然而生。孑然傲立于水波淼淼间,任微凉的风吹乱一头长发。心中却想起第一次见到的海,也是这般吞天沃日,势极雄豪。她忍不住甩开李皓白的手,一阵惊呼,飞奔于南方灼烫的沙滩上。张小灵心神一动,揪心难忍,顿觉全身微湿,只得轻吁口气,垂首走进暗室。留下一路湿漉漉的脚印。
头顶的木板却不知何时悄无声息的移开一块,张小灵不知,方才的一切全被一人看在眼里。那人已换去黑衣,一身普通渔家女的装扮。正是玉姑娘身边的无间道,刺莲。只见她小心的盖好地板,快步走进自己房间,插上门栓。从身上摸出一方纸,上面一记淡淡的麒麟印记分外明显。眼中寒光一现。提笔便是几字。又从身上摸出一小竹筒,将那纸卷成条塞进竹筒。侧身来至窗前,口中哨音一响,不多时便飞来一鸽子。只见她将竹筒小心绑好,捧起鸽子复又放飞窗外。那鸽子扑腾着一路向北而去。直变为一小黑点,才见她谨慎的四下一扫,轻轻关上了窗户。
天空中悠然的飘过几朵白云。良久,隔壁的窗户突然消无声息的打开,一人伸了伸懒腰。嘴角抽动间一抹冷笑来去无踪。眼光随意瞟了眼遥远的北方,抽身走进屋内暗处。几根银丝随之而动,在阳光下闪现晶莹的光斑。
刺莲陪侍着张小灵用过午饭。张小灵心情不佳,讪讪的要将刺莲打发下去。却见刺莲面露凝色。便开口道:“有事?”
刺莲躬身犹豫道:“殿下,您吩咐的。。。”
张小灵随即了然,皱眉道:“怎么,让他们议个对策也这么难?”
刺莲顿了顿,正声道:“国师好像已有对策。”
“好像?什么意思。说来听听。”张小灵就近端起一盏茶。
“十天内,准备十艘小船。越普通的越好。每艘船备足两人月余的口粮。”刺莲一口气说完。
“嗯,然后呢?”抿了一口茶,味道不错。
刺莲摇摇头。
“没了?”张小灵抬眼,放下茶杯。
刺莲点点头,想了想道:“国师只说,其他的陈堂主看着办就好。”
“看着办?”张小灵喃喃自语。手指沿着杯口,轻轻滑动。心里却寻思不出个所以然。见刺莲站在一旁眼观鼻鼻观心。她摇摇头,暗道:管他那么多干嘛。孙文冉的师父岂是没脑袋的,只怕早成人精了。
“那就按国师的办吧。告诉陈堂主,我们的命交给他了。”张小灵手一挥,淡淡道。
这之后的数日,张小灵过得颇有些大隐于世的感觉。时常闲立石门外看潮涨潮落。特别是涨潮后水面渔船点点,人声嚷嚷,总让她忍不住想多看几眼。入夜时分,她总喜欢点一盏烛火,观流波之微澜,听潮汐之起伏。若得三分月色则更妙,月影银涛,静影沉璧,天水共徘徊,心神一派清明。
这夜,月光清冷,她正独坐水边。不想突然有脚步声从身后响起。张小灵回身一看。却是多日不见的师父。只见他一身素衣,满头银丝难得的束成一股,绾于头顶。脸上顿时少了几分妖魅,多了几分英气。腰间悬一青玉,张小灵觉得有些眼熟,却想不起在哪见过。
“你以前怕水”,他徐徐开口,语气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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