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侦探小故事-第2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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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了帕克斯顿并且决定让他和波里希的送信人保持约会,我当时心里抱着以为可以得到用来对付波里希的什么东西的一线希望。他写过好多联邦调查局不喜欢的专栏文章。” 
  “干得不错,”她说道,“你一直在骗我。我不可能去猜想你是联邦调查局的人。”她慢慢地走近他,几乎是带着一副挑逗的样子,直到离他放枪的梳妆台的一角只有两步远的地方才停下来。 
  她突然伸手抓到25毫米口径手枪的同时他的手抓住了她的喉咙。 
  第二天早上,在这名清洁女工走进来打扫114号房间的时候,她发现了两具拧在一起的尸体——男的被一把25毫米口径手枪在近距离以内射死,女的被勒得窒息而死。警察局很快判断出发生了什么事但却不知道他们为什么会互相残杀,也搞不清楚在房间里到底发现了多少证件,因为所有证据都被证明是伪造的。 
  然而,联邦调查局对两个人指纹所做的报告证明很有帮助。男的被证明是卡尔本公寓的一个有组织的犯罪集团的杀手,而女的是更为激进的支持权利法案的吉尼罗索集团的执法杀手。 

  
 

 
紧要问题



作者:特德·斯特拉顿

  伦巴第白杨树上一只棕色的长尾鸡将它长长的嘴巴张成了V字形,对着撒满阳光的花园引颈高歌。百合花塘边的三个人没有注意那清脆的鸟鸣。威尔·霍华德,三人中个头最小的一个,擦拭着他饱经风霜的脸上的汗水,徽章在他的胸前晃悠着。 
  正是这具美丽惊人的年轻女人的尸体吸引了威尔的注意力。她的头发是蓝黑色的,较为细长。她身着用某种昂贵的红色布料而制成的长便服,从领口处伸出晒黑的脖子。她双腿修长,小腿像舞蹈演员一样肌肉发达。 
  他想,白杨树投下的长长的影子像是来自一位诗人,布朗宁的一句诗——它是什么来着?他一时想不起来了。池水中映出像夜晚一样乌黑的影子,年轻的伊夫林·施莱的尸体就漂浮在这些杂乱的百合花叶瓣之中。 
  “不能再让她漂在那儿了。”威尔说,这个悲剧性的场面使他讲话有些不清楚。 
  加尔·施莱,她的丈夫,个头比另外两人都高。“我们不敢动她是因为她已经失踪了数小时了。”他很认真地说。“法律上不是这样说的吗,霍华德?” 
  威尔点点头。“她会游泳吗,施莱先生?” 
  “她保持着乡村俱乐部的池内游泳记录。” 
  “我想我们最好给验尸官打个电话,”威尔坚定地说道,“沃尔斯特德医生可能会坚持要进行尸体解剖。” 
  施莱那英俊的面孔变得黯然失色。“解剖?为什么?” 
  “因为还不能确定她是怎么死的。” 
  “她是淹死的。”施莱说话的口气就像是他的话就是这个乡的法律。“我反对解剖,霍华德。” 
  “她是不会淹死的,”威尔固执地说,“如果她因落水而受到惊吓的话。” 
  “一种遥远的可能性。” 
  “会不会是野兽?” 
  “荒唐。” 
  威尔再一次试探道:“会不会是自杀?” 
  “你是试图把一个不幸的事故变成一个神秘的故事。”施莱厉声说道。“我要给沃尔斯特德——和多夫曼打电话。” 
  保罗·多夫曼是伯纳兹乡的乡长,也是威尔的上司。多夫曼有一个信条:来自萨默塞特山居住区的百万富翁是不会想错或做错事的。过去,每当乡长撤销某位百万富翁的交通罚款单时,威尔都会跟多夫曼吵起来。多夫曼就是那样一个傀儡。 
  施莱坚定地大步走在铺着石板的小路上,小路绕过杜鹃花和冬青树,然后直直地下去与挡住远处宅邪的人工岩壁相平行。棕色的长尾鸡不引人注意地继续以它娓娓动听的歌喉鸣唱于这景色之中。 
  “他肯定会像头困兽一样,”威尔肯定地说,“打电话给多夫曼使我束手无策。我只是想知道她是怎么死的。” 
  这时,他想起了布朗宁的诗句。伦巴第的白杨树像死神那斜着抬起的细长食指。真滑稽,他竟然能记得中学时学的明喻,特别是由于在炽热的阳光衬托下,耸立的白杨树看上去就像是抬起的手指以示警告。 
  现在还有更多的诗句可以回忆起来。一本叫做《警察的程序》的书其中的一些句子。那些指导并没有给作为警长的他提供什么选择。它们取代了加尔·施莱或保罗·多夫曼可能下达的任何命令。 
  他轻快地开始着手了解年轻的伊夫林·施莱死亡的确切原因。 
  一个会游泳的人不会在两英尺深的水中淹死。应该有更明确的解释,比如像:心脏病,自杀,中风或谋杀。 
  第三个人用清晰的口音说:“不幸的事故,霍华德。淹死的,主人说了。” 
  威尔讨厌地观察着这个身穿无领白衬衫和细菜工装裤的矮胖的男人。 
  “别装模作样了,托顿,”他劝告说,“你和我都是干活吃饭的。” 
  “主人会听见你的话的。”托马斯·托顿拖着胶说。 
  “我会料到所有的仆人都是密探。我只是对她怎么死的感兴趣,管你向施莱报告些什么。” 
  “施莱先生。”仆人更正他说。 
  “我们忘了加尔的百万家产吧。”威尔说。“施莱在没有跟伊夫林·加尔结婚之前一毛钱也没有,那使得我们平等。既然我是警长,重要的是我所想的。托顿,你是什么时候发现尸体的?” 
  “今天早上8点。” 
  “你为什么会来这儿看看?” 
  “夫人经常会独自在夜里来这儿散步。” 
  “最后一次看到她是什么时候?” 
  “12点。我一直等到她回来,那时,她说不需要我了,要我睡觉去。” 
  “她当时穿的什么?” 
  “一件绿色的夜礼服,我想。托顿太太可能会知道得更具体一些,她做她的女仆已多年了。” 
  “那么,她到家以后换衣服了?” 
  托顿的嘴唇卷了一下。“有钱的人,”他说,“是不会穿着便服到剧院去的。” 
  “那么我搞清楚了。” 
  威尔仔细地看着地边岩石下边的宽宽的石板。在尸体的对面,石头被加宽,与通向水里的一个台阶相平行。间隙内填的是水泥。 
  “没有绊脚的东西,”他肯定地说,“除非是便服的边儿。托顿,你听到尖叫声了吗?” 
  “我们住的地方在房子对面的车库上面。我睡觉时,托顿太太把收音机开得很大。我们什么也没听到。”他小心地说完了他的话。 
  “还有别的仆人吗?” 
  “一个花匠,一个洗衣女工,一个厨师和两个清洁工。他们都是白天干活,除了厨师,他现在正在度假。”托顿圆滑地清了清嗓子。“主人说她是淹死的,事情就应该结束了。” 
  “事情就开始了。还有法律,托顿。” 
  你看到一具尸体在水里漂浮,他想,然后得出结论说这人死于意外。在浅水里?他坐到石板上,脱下鞋子和袜子,把裤腿卷到膝盖上。 

  水是温的。他的脚陷到泥里有几英寸深。淤泥里散发出来的气体使他感到恶心,他朝托顿喊道:“你们清理这池塘吗?” 
  “我是干屋里边的活儿的。”仆人高傲地回答。“上一周花匠的确用了硫酸铜来杀水藻。” 
  威尔的光脚碰到硬硬的东西。他将一只胳膊伸进泥水里拽出一只拖鞋,然后把它洗干净。这是一只左脚的绿色高跟拖鞋。他把鞋放进口袋里,继续趟水向前走。 
  水的波动使得尸体浮出了密密的百合花叶瓣。同样的一只鞋穿在右脚上。她为什么丢了一只而没有丢另一只?她没有机会游泳吗?他查看了僵硬的手指。皮肉上没有根或百合花的茎,甚至连泥也没有。 
  不是自杀,他想。要是淹死的话,她就会抓住什么东西使自己不向下沉,直到她的肺里灌满了水。 
  头的前后都没有痕迹或擦伤。他把尸体漂浮到石头台阶那里,这时一个穿着白制服的胖女人匆忙跑到托马斯·托顿跟前。 
  “噢,”看着尸体,她大口喘着气说,“这个可怜的人儿!” 
  托顿厉声说:“我告诉过你待在屋里。” 
  “是我想着她在这儿。”那女人呜咽着说。“我们能做些什么吗?人工呼吸!或者——人工呼吸器?” 
  威尔轻柔地说:“我们太迟了,托顿太太。” 
  在托顿的帮助下,威尔将尸体搬到石板上。他开始穿鞋子和袜子。女仆轻声地哭泣着,跪在旁边,弄平尸体腿上便服打折的地方。她把尸体的湿头发从前额上向后捋顺。 
  至少这里还有一个人有人性,威尔想。他粗暴地命令道:“托顿,待在这里直到验尸官来负责此事。呃——托顿太太,你跟我回到房里去好吗?” 
  当他们路过岩壁时,他小声说:“她幸福吗?” 
  这个问题使女仆大吃一惊。“你,你为什么这么问?” 
  “乡里传说很多有关施莱的闲话。” 
  “如果是你想的那个合唱队的女演员的话,”她恶狠狠地说,“已经结束了。” 
  “考登斯威特夫人怎么样?” 
  “他过去有许多女人。”她直率地说。 
  “施莱的事会让她自杀吗?” 
  “不会!”由于她摇头非常用力,使得一缕头发松脱开来,遮住了她的左眼。“夫人经常提起离婚作为解决她婚姻问题的一种办法。最近,她对园艺着了迷,特别是百合花。她有一个新的品种。我想是白绒花,这种花只在夜里一点钟开,她可能是来看花了。”脸上露出狞笑。“所有的女人都有她们的麻烦,霍华德先生。我——我听收音机。” 
  “施莱夫人什么时候到家的?” 
  “12点30分。我记得这个时间是因为托顿到楼下去的时候,正好WLIB电台开始播最新消息。” 
  “她曾跟施莱出去过吗?” 
  “没有。” 
  “他当时在哪儿?” 
  “在什么地方喝酒。我想他昨天夜里可能是在惠特摩尔。” 
  “不是在考登斯威特?” 
  “也可能是在考登斯威特。” 
  “她穿着绿色的礼服?” 
  “是的,她特别喜欢那个颜色。” 
  他从口袋里掏出那只拖鞋。“见过吗?” 
  “噢,它湿了!你在哪儿找到它的?” 
  “在池塘里。另一只在她的右脚上。” 
  她慢慢地点了点头。“我想起来了。我——我很不安,霍华德先生!”她额头隆起的皱纹显示出她的迷惑不解。“她对她的礼服是非常细心的。穿便服时,她应该穿红色的拖鞋。” 
  我开始了解有钱的女人了,他随便地想着。如果她们特别喜欢绿色,那么穿绿色夜礼服时,她们就穿绿色拖鞋;如果她们半夜去观看百合花的话,就换上红色的拖鞋和红色的便服。 
  他觉得这些想法并不重要,便打消了这个念头,然后说:“我现在要检查一下她的卧室。” 
  他们从厨房走进这座宅邪的后部,从后楼梯上去到了楼上宽宽的走廊。托顿太太进了一个宽敞的房间,打开了壁灯。窗帘、地毯以及家具的罩布都是玫瑰红色的。 
  在现代派的床上放着一件绿色夜礼服。地毯上胡乱地丢放着胸罩和尼龙长袜。他想,内衣也要相配吗? 
  女仆从相当于一间公寓房卧室那么大的壁橱里拿来了一双红色的高跟拖鞋。“这双是和便服相配的。”她解释说。“我想不出来她为什么没有穿这双。” 
  威尔也不明白。他在想像着施莱夫人昨晚12点30分走进这个房间的样子。那些内衣说明她脱得很急。他像一只好奇的猎犬一样在房间里转着。 
  华丽的三面镜下的梳妆台上没有常见的自杀迹象。床架上,卧椅上以及床头柜上都没有任何迹象。烟灰缸里有两个熄灭的烟蒂,唇膏乱放在桌子上,一包没有油完的罗利烟,一包巧克力,揉成一团的糖纸,一本《百合花的栽培》翻扣着,页码是16。 
  “乱七八糟。”他告诉女仆说。 
  “但是当夫人去剧院后,我把一切都清理过了。”女仆辩解说。 
  他想,她清理了一切东西。非常,非常慢地,事情开始集中起来,细小,不重要的事实逐渐变得不言自明。烟蒂,糖纸,还有翻开的书——在她去看池塘里的白合花之前,她看这本书了吗? 
  “她通常都是在夜里的那个时间去看百合花吗?”他问。 
  “是的。” 
  突然,他走过去到卫生间打开电灯开关。里边都是些日常用具,包括一个分隔的淋浴间。他用一个手指仔细地摸着浴缸的里边,然后跪下来又敲了敲浴缸的钢板。他将架子上的香皂翻过来,摸了摸浴巾。接下来查看这个浴间。 
  “在她穿衣服去剧院之前,”他问道,“她是洗的盆浴还是淋浴?” 
  “淋浴。” 
  他慢慢地踱着步,绷着脸仔细思考。他重新回到卧室,趴在地毯上,低着头查看着浴室的地板。 
  “她洗完淋浴后你擦这里的瓷砖了吗?” 
  “没有。” 
  “是谁最后一个擦这里的瓷砖的?” 
  “范·阿斯戴尔太太,楼上的清洁工。今天早上擦的。” 
  “她是一个干活一丝不苟的人吗?” 
  “从来没人抱怨过她。” 
  他慢慢地点点头。“这里没事了。” 
  但是她抓住了他的胳膊。她脸上除了有些地方明显地比较粗糙之外,几乎没有血色。“如果如果她是被杀的,”她口吃地说,“就得有动机呀?” 
  “你为什么说被杀的?” 
  她没有回答这个问题。“五千美元足不足以作为一个动机?” 
  “用不了这么多人们就被杀了。”他说。 
  “夫人总是对我和托顿那么好。他——赌博,欠了很多债。在她的遗嘱中,夫人留给了我们——” 
  “五千美元?” 
  她跑出了卧室,他听到她那鞋跟快速从后楼梯下去的哒哒声。然后他跟着她下了楼,离开了这座房子。在通往岩石花园的小路旁,他碰到了一个秃顶、双下巴的男人。 
  “你藏到哪儿去了?”那人大声叫道。“我一直在等你!把那个徽章给我!” 
  “这次是什么指控,多夫曼?”威尔问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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