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尸身密码-第1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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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昕睁大眼睛警惕地张望,在他紧张到极点的瞳孔中渐渐出现一团模糊的影像:牌坊摇曳、纸钱纷飞,一群身着素缟的人,高举白幡缓缓走来。子君也看到了,那些形容和装束与现代人完全不同的男女个个神情凝重、肃穆庄严,为首的几个大汉抬着八层食箩,顶端放着两只牛头,随后一二十位白衣妇人均掩面而泣,一手搭在绘着寿纹的红色棺椁上,棺椁后跟有数百名抱着纸扎端着祭盆的送葬者。这支规模庞大的丧葬之师好象根本没看到前方站有几个不同时代的同类,自顾把半透明的身体冲撞过去,很快将他们淹没在队伍中间。
小周感到条条白幡不断扫过自己的脸,然后巨大的棺椁重重撞上他的大腿。方一鸣的眼睛迷离起来,居然跟着丧葬队伍顺着村子最宽阔的大道往前走,刚走开没几步就被亚楠给拽拖了回来。
“全都闭上眼睛,跟着我走。”亚楠喊了一声,然后牵着方一鸣,口里念着咒语前面带路,其余人闭起眼互相牵手紧紧跟随,每个人都感到冰凉的气体接连冲撞过来,脚下的道路越来越崎岖不平,却都不敢做丝毫停留。
十几分钟后,亚楠停下脚步,跟在她身后的人陆续睁开眼睛,他们发现已经穿过村庄站在一块平地上,不远处是另一座镇守村子的庙宇,与村前那座一样挂着肃杀的符咒。丧葬队伍早不见影踪,阳光正鲜亮而温暖地投射过来。子君注意到,此处远远偏离了山麓上那座古老的石碑。
第二十三章(赤色蜈蚣)
小周握洛阳铲的手满是汗水:“以前只是听说,今儿算是见到鬼了。”张昕亦惊魂未定:“靠,简直难以置信。”
“没什么奇怪的。”子君把铁锹插进脚下的土里,走到方一鸣跟前,轻轻拍了下他的胳膊,使他的三魂六魄齐齐归位,“这村子下面很可能有铁矿石,在特定温度、湿度、风场和可视环境下,声音和影象能够被录制下来,遇到合适的条件就会被重新播放,再现当时的情景,看过百科探秘吧?讲幽灵谷那期有过这方面的介绍。”
亚楠摘下背包把手电塞进去:“那都是些三流学者对不明现象牵强附会的解释,那种说法连他们自己都未必接受。”
子君不跟她争执,下了一个短坡,朝庙门前那位白发稀疏的老头儿走去,张昕小跑着跟上,其余人待在原地。
老头儿挎着一只竹篮,里面放有供品和香火,慢悠悠从裤腰上取出钥匙打开庙门。“老人家,您是哪个村子的?”子君跟着他跨进小庙的门槛。老头儿视之不见,只管把供品在塑像前摆好,燃上香火插进香炉,然后伏地叩首,嘴里默念着一些听不懂的词句。子君等他做完这一切站起身,才再次问道:“老人家,您今年高寿啊?”
老头儿回头看了一眼子君,淡淡地答道:“七十三,入土不远了。”“哪儿啊,您硬朗着呢。”子君帮老头儿提起放在地上的竹篮,“您是这个村子的吗?”老头儿接过竹篮,口气依然淡漠:“不是,这个村的人全死光啦。”转过身,老头儿正好撞上守在门口的张昕,看到那身深蓝色的警服,他警觉地着睁大了眼睛:“你要干什么?”
张昕一愣,不知该如何作答。子君上前掺住老头儿的胳膊:“老人家不用紧张,我们是市公安局的,路过这儿想了解些情况。”张昕主动让道,看着老头儿跨出门槛,下了台阶,坐在庙门前的一块石头上。子君在他身旁蹲下来:“您知道这个村子的来历吗?”
“当然。”老头儿遥望着清门村的轮廓,稀疏的银发随风颤栗,就像田间未熟先枯的稻草:“这个村叫青门,最多时有六百来号人,可惜在建武二十二年一夜之间全被杀光了。”
子君问:“为什么?”老头儿苦笑一声:“听说村中有人窝藏了宫里的宝贝,被皇帝知道了,朝廷派人来搜,结果没搜着,就把全村的人都杀了。”子君举目望去:“五六百号人被杀,为什么不见一具尸骨,也没有一座坟冢?”老头儿的神色凄艾起来:“村前村后这两座庙看到了吧?人都埋在庙底下呢!男女老少、猪猫鸡狗,凡是死了的全埋在一起,惨哪。”
张昕不由朝庙里看去,迎面两位神君正怒目而视。子君思考了片刻,接着问道:“您听说过木士这个人吗?”老头儿的身子明显震了一下:“你怎么知道这个人?”子君微微一笑:“我不仅知道这个人,而且还知道他不姓木,而是姓杜,是西汉平帝时的卫将军,因拥立刘信反对王莽被朝廷所镇压,兵败之后归隐到清门村,化名木士。”
老头儿嘴唇发抖:“你”子君更进一步说:“另外我还知道,清门村的人并没有全部被杀死,至少有一个人现在还活着。”老头儿站了起来:“是谁?”“就是老人家您。”子君也跟着站起来:“如果我没猜错的话,您应该姓刘,您的先祖在屠杀中幸存下来,虽然背井离乡但一刻也不敢忘记家乡这场*的灾难,于是,你们的后代出资建了这两座庙宇,算是为亡者安魂也算是对亲人的祭奠。”
老头儿错愕地退了半步,一屁股坐回石头上,最后惊惶地点了下头,半分钟的沉默之后,他抬起头望着子君:“知道这些有什么用?你理得清这千年冤案吗?”子君不答反问:“木士住在哪里?”老头儿叹了口气,指着村边最高的石楼:“看到那匹石马了吧,就在那儿。”
亚楠不知道子君和张昕在跟一个老头商谈什么,于是挎着背包走过去,方一鸣喊了声“等等我”,小周也快步跟上。
老头儿看到小周手中的洛阳铲,脸色立刻变了:“你们到底是什么人?究竟想干什么?我警告你们,凡是走进这个村子的人,都不会有好下场!”丢下这句话,老头儿气冲冲锁了庙门,挎起竹篮要走,张昕忙上前拦住他的胳膊,把证件掏出来:“哎哎,我们可真是警察啊,您看清楚”
老头儿拨开张昕,匆匆绕到一条小路上,口中兀自嘟哝着离去。
子君则向村边那座石楼望去,只见一匹青色战马正奔腾而起,伸长脖颈冲东南方引天嘶鸣。
五个人分成两组,子君和张昕找到了木士生前所居住的宅院,亚楠、小周和方一鸣则直接去了大善人的墓地。
看来,木士真是一名地地道道的武将。他的宅院占地不大却甚为高峻,外观就像一座秦汉时期建在边关的烽火台,其内部格局一看就不是为了生活舒适而是应急防御,高耸的天台也并非为了观赏风景而是便于过滤敌情。奇怪的是,作为朝廷诛杀的首要目标,木士家里格局完整,所有器具全是自然损坏,没有明显的歪斜和侧翻,也没有斧劈刀砍的痕迹。
那匹高大的石马就站在天台中央,虽经千年风化却依然雄壮威武。“这是一匹极好的战马。”子君摸了一下高高跃起的马蹄。张昕装好随边带的那把短柄手电,哧溜溜爬到马背上。
“嘿,快下来!”小周从远处朝他喊。张昕知道他的意思,据说这匹石马有邪气,凡是骑上去的没有一个能活着,有几个前来探险的小青年不信邪,非要骑上来拍照,结果拍回的照片上隐隐约约有个将军的身影,手提大刀目露凶光,没多久几个小青年被莫名砍了头。张昕可不吃这一套,他揪着马耳朵站起来扬着一只手冲小周打招呼,子君忽然看到马的眼睛眨了一下!
随着“咕噜噜”的响声,石马的腹部裂开一个四方形的洞,其大小刚好能钻进去一个人,而石马的两条后腿和马尾并在一起,恰巧可以支撑这个宽度。“快下来。”子君朝洞里看了看,冲张昕喊道。张昕跳到地面上,顺着子君的目光看过去,发现洞穴中有往下延伸的阶梯。
“是条暗道,我进去瞧瞧!”掏出手电筒,张昕小心钻了进去,十几秒钟后,洞里传来他的叫声,“子君,快来看!”子君抓住扬起的那只马腿把身子放入,然后顺着石阶往下走。石马的眼睛又眨动了一下,腹部的孔洞悄悄合上。
同一时刻,小周和方一鸣也打开了墓穴的入口。小周先冲石楼那边喊了两声,没听到子君和张昕的回应,以为他们正往这边赶过来,然后拧开烧酒往墓穴内泼洒。几分钟后,子君和张昕还没到,亚楠从背包里掏出手电准备进入,却被方一鸣拦住。后者从她手里拿过手电,摆出一副视死如归的架势跨进墓门,他刚刚摆脱惊恐,迫切需要一种行为来证实自己是个顶天立地的男子汉,而非连女人都不如的胆小鬼。
小周半带讥诮半带佩服地看着方一鸣走进去,边用手电扫视边往前走,大概走了七八步忽然停住,不知道出了什么状况。真的出状况了:方一鸣感到脖子里麻麻凉凉的好像有异物,伸手抓过在灯光下一看,竟是一只小拇指粗细五六寸长的蜈蚣,浑身血红血红顶着一颗黑色的脑袋,那东西示威般地冲他龇开了巨大的腭牙!还好,方一鸣忍住没喊出来,只狠狠地把那东西摔在地上,正要抬脚去踩,忽然听到头顶传来沙沙的响动,手电跟随他的目光一起看上去,天哪,方一鸣张大了惊恐的嘴巴!
第二十四章(杜嵘遗训)
甬道顶端游动着密密麻麻的红色蜈蚣,可能是受到灯光侵扰,它们产生了剧烈骚动,或仓皇逃跑或作主动攻击状,油亮坚硬的外壳彼此压挤,无数触角和毒腭相互摩擦,发出另人发怵的声音。在黑与红的翻腾中,其中一条不慎坠落,正好落入方一鸣张开的嘴里,后者惊骇不已,本能地收缩肌肉、紧咬牙关,那条倒霉的蜈蚣被嚼成两截,脑袋和前胸直接吞入喉咙,腹部和尾巴掉在衣襟上,断肢拖着黏红的液体不断扭曲滚动。
即便如此,方一鸣仍然没有发出喊叫,不是他不怕而是担心喉咙打开,那半条蜈蚣会钻进肚里;他也没有拔腿逃出去,因为双腿软得拔都拔不动,最后是小周冲进墓室硬把他拖出来的。方一鸣趴在墓道附近的草地上狂吐一番,差点把心肝肺肠全呕出来,5分钟后,他连抬头的力气都没了。
小周蹲在方一鸣身边,摸着他颇具哈韩风格的脑袋,字正腔圆地念诵一段话,听起来像是药书上的说明:“蜈蚣,又名天龙、百脚虫,是名贵的中药。该品性味辛、温,具有祛风镇惊、解毒散结、通络止痛的功效”方一鸣弓起脊梁又是一阵干呕,但什么也吐不出来。
亚楠把坏笑的小周轰到一边,在方一鸣的背上轻轻敲打。后者面色苍白,大烟瘾犯了一样涕泪横流,冲亚楠匝吧了半天嘴愣没讲出话。
看亚楠皱着眉头往墓穴里看,小周掏出打火机啪嗒啪嗒地按着:“不就是一窝小虫子嘛,看我一把火消灭干净!”“你敢!”亚楠提醒他说,“里面埋的可是我们杜家的祖宗,不许亵渎尊灵。”
“还尊灵呢,你没看都成虫子窝了。”小周话未说完,就感到屁股猛然一疼像被蝎子蛰了一下,扭头看去,裤子上破了一个指头肚大小的洞,穿透*露着白白的肉。抬起头,见亚楠扣着右手的拇指和食指,显然刚刚发射完暗器,刚想说点什么,对方手心又运出一颗石子,于是闭了嘴,他相信那颗石子会长了眼睛一般照屁股上的破洞飞来,然后不偏不倚命中靶心,后果可想而知。
这回轮到方一鸣笑了,笑声激起一连串的咳嗽。小周惹不起亚楠,掩着屁股走进一丛树林,等他回来的时候,屁股上的破洞已看不到皮肉,隐约透着暗色的底裤。亚楠猜他准是把*前后掉转了方向,于是忍不住笑起来。
方一鸣翻过身,他还是第一次见到亚楠这么阳光这么直率的笑:“你笑起来真好看。”亚楠白了他一眼,收了笑容站起身朝石楼那边看,嘴里轻轻嘀咕道:怎么还不回来,会不会出了什么事?就在决定拨打他们的手机时,子君和张昕从河谷中一前一后走了上来。
“有什么发现吗?”亚楠迎上去关切地问。
“方家祖谱上的记载果然没错,也正应了我们的猜测,木士就是杜嵘。”子君打开手机,让亚楠看她拍下的照片,从残破的房屋到雄壮的石马再到神秘的暗道,最后几张光线昏黑,但仍能分辨出那是六列刻在暗道石墙上的汉字。
“杜嵘遗训?”亚楠念出开篇的四个大字,她不理解遗训为何刻在暗道。虽是繁体,但刻得工工整整一丝不苟,因此读起来并不费力,内容一共三条,翻译成今天的话就是:一,如果我不幸被朝廷诛杀,杜家子孙不得为我报仇,更不能举兵叛汉;二,杜家子孙一律不得从政为仕或结交权贵;三,无论何朝何代,若得传国玉玺应上交朝廷,万不可据为私有。最后一句话是“违者天打雷劈!”
张昕解释说:“暗道的入口设在石马腹部,出口在河谷边,整条暗道有两百米长,每隔五六十米一座石门。木士,哦应该称‘杜嵘’,他非常聪明,早就预料到即使隐姓埋名也恐难逃一劫,所以才设计了这条逃生之路。”
子君认可地点点头:“石壁上的文字笔锋飘逸气定神闲,绝不是火烧眉毛的仓促之举,这表明杜嵘是经过深谋远虑的,他先开凿暗道,为子孙后代预设了逃生之路,再把遗训刻在第一个拐角处显而易见的位置。当朝廷的人到来之后,杜嵘现身与方霆交涉,争取时间掩护家眷逃走,由于双方不曾兵戎相见,家中物什才会完整无损,他最终通过牺牲自己,保全了家族的血脉。而立下的三道遗训,客观上为家族的繁衍复兴创造了安全环境。”
张昕未想到这一层,刚张开口却被亚楠抢了先:“皇帝诛杀杜嵘,无非是担心他私藏传国玉玺,将来威胁到刘家的统治地位,这么一来,方霆就该大肆搜查,可为什么结果是全村遭殃杜家反而不乱?”
亚楠的设想正好契合子君当初的猜测。“如果我是杜嵘,就会明确告诉方霆,将军拿到传国玉玺也是死,拿不到也是死。丢失传国玉玺是皇家的无上机密,姑侄反目外戚专权更令刘氏蒙羞。其实,皇帝也知道我杜嵘根本就没有传国玉玺,诛杀我不过是祛除他的一块心病。你虽受皇命却违背天德,谏议大夫必然会在殿前奏你一本,说你诛杀前朝忠臣、祸殃全村无辜,不出十年,方家必遭灭顶之灾。”子君反问亚楠,“如果你是方霆,你会怎么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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