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木槿花西月锦绣(出书版)+番外 作者:海飘雪-第2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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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三,厚待大儒,也就是利用原青江最看不上眼的那些整日夸夸其谈的书生。天下的舆论,实际上都是随着那么几支笔杆子走的。著书立说,传播原青江乃是千古忠臣,因势利导,终成气候,万不可让窦家人控制舆论人才,掌握天下悠悠之口者,便是握住决胜的关键。
其四:一定要离间熹宗与太皇太后和皇后的感情,要让熹宗感到窦氏在架空皇权而原氏是真正支持皇帝的。必要的话,要用非常之法除去太皇太后,因为她是窦氏宗族力量的源泉,只要把这个眼堵死了,再波澜壮阔的溪流长河都会有干涸的一天。
其五:战略方向一定要变,仅仅掌握窦家鱼肉百姓的证据是不行的,是决对不能让熹宗以得罪窦太皇太后的代价来站在原家一边,要像窦家暗插原家心腹那致命一刀那样回敬,自古以来让任何一个皇帝最心惊肉跳的除了“图谋废立”以外,还有一个便是“投敌买国”,窦家南军与南诏极近,只有南军最适合打南诏,若能假造窦家南军与南诏谋夺天下,意欲让窦家取轩辕氏而代之,再让舆论散播,传到熹宗耳中,我打赌,他再怎么喜欢女人,促织,斗鸡,骏马也会动手派人彻查窦家,只要皇帝有心,原家便可挟天子以令诸候,狠狠整窦家了。即便他依然沉溺于窦丽华的美色,只要天下众心归于仁义之师,舆论导向原家军,则可以打着,诛窦氏,清君侧,名正方顺地进逼宫,灭窦家,逼熹宗禅位,则大事可成。
我洋洋洒洒地写了一大篇,碧莹看得眼都直了:“木槿,你若是男儿身就好了,一定是诸葛再世,封王拜将易如反掌。”
我真心实意地摇摇头:“碧莹谬赞了,我们与原家同气连枝,一荣俱荣,一损俱损,说实话现在我的这些粗招实在是狗急跳墙之举,若能有些时间定要好好研究,重新布署一番,便能在保存原家的实力情况下,出奇不意地击败窦家,不过相信二哥定能滤其精华,想出对策的。”
碧莹点点头,唤了一声:“小忠。”
一头油光乌黑地小犬跑出来,颈间勒着一条银项圈,对碧莹汪汪叫了几声,亲热地打着转,吐着舌头直添着碧莹的脸,她示意他安静坐下,在他的项圈处摁动机关,放入我写的回信,那小忠第一次见我,嗅了半天,作友好状对我耷拉着舌头,摇着尾巴,但眼神看我却异常防备。
这分明是一条训练有素的信犬,碧莹告诉我,玉北斋与别处不同,在于其一切吃穿用度分别都派人自行从外处采买的,是以张德茂很难接近,他便叫她央原非珏给她养只小狗玩,原非珏的日常生活现在全由碧莹照应,自然一口答应了,然后张德茂不知用什么法子,便将这条小信犬由阿迷尔的手送了进来,没有引起任何怀疑,于是它成了碧莹联系外界的方法。
我赞了这妙招半天,心中愈加觉得张德茂此人深不可测,我们在碧莹的房里又聊了半天,日头略略西斜,小忠回来了,项圈内早已空无一物,只有一张信笺上画着着小五义的标记,显见信是成功送出了,小忠向碧莹吐着舌头,哈哈地讨吃的,她便咯咯乐着喂它,却仍久久不见原非珏,我的心被失望和思念磨得隐痛不已。
回头一看,碧莹正同小忠逗闹,阳光洒在她的脸上,将她琥珀色的的眼瞳照得分外清澈动人,如一汪春水轻漾,我知道碧莹一向是美丽的,但却从来没见她像现在这样无拘无束地笑,那种从心中映出的快乐,将她的美又淋漓尽致地散发出几分,仿佛有着爱情雨露的滋润一般……
爱情雨露,这个念头蹿进我的脑海中,我的心不安了起来,我望过去,只见碧莹正仰着脖子躲着小忠的舌头,雪白的劲项间隐约露出一点嫣红。
我笑着说:“别动,碧莹,有个小虫子在你脖子那,我来帮你抓。”
称她一愣神地时候,我翻开她的衣领,真得是个红红的吻痕……
我坐回椅中,心中如打翻了无数的苦水瓶,如果这个玉北斋里,人人都对碧莹恭敬有加,那敢对碧萱这样做的只有原非珏一个人了,碧莹是他的贴身丫头,又是这么样一个温柔体贴的美人,在古代,这,这是再正常不过的事……。
我忽然觉得碧莹的笑脸很刺眼,却不敢质问也问不出口,只是掏出给原非珏的花西诗集(二)摆在桌上,惨然道:“那我,我就先回去了。”
碧莹对我的脸色巨变显得很懵然,她无辜而伤感地看着我说道:“天色还早,木槿,再坐会儿,这园子里只有我一个女孩,我可想你了,咱们姐俩再聊聊好不好,。”
可是我却坐如针毡,起身就走,背转身时,一滴眼泪还是滑落了下来。
坐在马车里,偷偷落了半天泪,觉得实在憋闷,就和素辉一起坐在马车前头架车,我空洞地看着快速向后移动的景色,脑子全是满天的樱花雨和碧莹幸福的笑容,还有那吻痕…。。
又是一阵难受,我索性闭上了眼睛。
“喂!别耷拉着脸了,”素辉忽然出声,我一下子睁开眼,我有这么明显吗?正要反驳,他却接下去说:“反正你早晚都是三爷的人,这样绝了你对四爷的念头也是一件好事!”
真是那壶不开提那壶,我冷冷道:“你在胡说什么?”
他叹了一口气:“我刚和阿迷尔那小突厥毛子过招时,他跟我说现在四爷可宠莹姑娘了,上哪儿都要带着她,今儿要不是四爷要去做件大事,一准儿莹姑娘也跟去了,咱们可谁也见不着,”他看看我的脸色,斟酌了一会儿,又说:“再说了,莹姑娘本也长得美,现在我看是越来越标致,你再看她的吃穿用度,哪里还是个丫头该有的寸度,分明是个当家姨奶奶的样子,唉!木丫头,四爷是不错,娘亲是突厥女皇,为人又老实,又没坏心,可是那果尔仁哪里是善类,那阿迷尔说了,果尔仁他就是不喜欢你,嫌你太过奸滑,终有一天,果尔仁和四爷要回西域,他绝不会同意四爷带你回去,你和他也终是无缘,我还是那句老话,咱们都是三爷的人,这世上能容得下你我的也就咱这个西枫宛了,我看得出来,三爷是真心喜欢你,我娘和韩先生也喜欢你,我,我,我跟你相处久了,也觉得你除了难看点,别的还凑合。。。。。。喂,你,别这么瞪我,好,好,好,不说你难看,你长得好看,好看,就是比莹姑娘差一顶点而已,别难受了,木丫头,你的心就定下来吧,就跟着三爷吧,等三爷夺了天下,报了大仇,咱们少不得皇后贵妃什么的,比去那捞什子西域可好多了……。”
素辉一边赶车,叽叽呱呱地越说越多,我转头望四周绿油油的风景,心中有个怪异的想法,也许原非白就是要让我知道这些,所以才放我去玉北斋的吧。
☆、第十六章 不识帝王者
作者有话要说:
我凄凉地再回头,玉北斋只剩一个小点了,曾是一个我做梦都想去的地方,现在竟如此不堪回首,我坐正身体,又抹了一把眼泪,素辉看着我,没有像平时那样又来笑话我一顿,反而像小大人似的叹了一口气,吟了一声:“花自飘零水自流,一种相思,两处闲愁,此情无计可消除,才下眉头,却上心头。”
嗯?我抹着眼泪的手停了下来,这是李清照的一剪梅啊,我把它抄写在我的花西诗集(一)中,小青春豆哪里知道的?
“你怎么知道这首一剪梅的?”我惊问。
“这又怎么了?前阵子闹花贼,爷出不得门,天天在家就呆呆念这句话,我听得耳朵都出茧子了。”
“三爷从哪里得来这首词的?”
素辉终于发现自己说错话了,看着我,支支吾吾了半天,说实话我并不奇怪原非白从宋二哥那边得知我和原非珏的情谊,然而他不但知道我同原非珏约会的具体时间地点,而且还连我送原非珏诗集中的每一首词都知道,所以那天碧莹将非珏题着青玉案的诗帕送来,被他撞见,我明明撒谎说是我写着玩得,他却铁青着脸一把销毁,原来他早就知道了,他早就知道了。
这个该杀的克哥勃,这个混蛋加变态,我越来越觉得自己像是他手心里的孙悟空似地,无论做什么,想什么,他其实什么都清楚吧,却又什么都装着不知道,他肯定一早就知道非珏喜欢我,一早就知道我帮素辉作功课,那为什么把我从非珏手里抢来,还有他昨天对我那样又算什么?还有那个变心的原非珏,还有那个和锦绣传出绯闻来的原候爷……
我越来越烦躁,最后得出一个结论,原家的男人都是自以为是,耍着人玩的混蛋
身后传来急促地马蹄声,素辉警惕地手搭凉棚向后看了看,我则沉浸在对原氏男人的无限郁闷和痛骂之中,根本不当回事。
“木丫头……”一阵熟悉不过的声音传来,我的心莫名地振奋起来……。
是非珏!他来了,他来了,他来了……
我心中所有的郁闷一扫而空,我一下子跳下马车,把素辉急得:“木丫头,别这样,想想我跟你说的,这被三爷知道了,可有你好瞧的。”
可惜他说的我什么也没听见,只见烟尘滚滚中出现了一骑,一个英挺少年,黑衣劲装打扮端坐在极高大的乌马上,红发披散,随风飘扬,如同天神一般,正是我朝思幕想的原非珏,我提着裙摆迎了上去…。。
正当我兴高彩烈地小跑上去,在离我三百米远的地方,他口里仍叫着木丫头,却忽地向左一转,向西林去了……。
……
我那个呕啊,气啊……
花木槿啊,花木槿,关键时候你这么可以忘了原非珏是个TMD弱视呢,同时又懊悔万份刚才没有出声引他过来,我的心一下子又沉入海底,再也浮不起来了,我绝望地坐倒在地上,满腔辛酸地大哭起来。
素辉叹了一口气过来,扶我起来,强拉着抽泣中的我回马车上。马车摇摇晃晃地行在路上,我抽抽搭搭,脑中翻来复去的便是那句,众里寻他千百度,暮然回首,那人却在灯火阑珊处……
不,我再也找不到非珏了,非珏也找不到我了……
我闭着眼睛在黑暗的车箱里默默流着泪水,过了一会,马车停了。
想是到西枫宛了吧,便懒洋洋地挪动身子,掀了帘子出来。
迎面一匹乌油油地高头大马,马上一个衣服被刮滑得破破烂烂地红发少年,满脸汗水,惊喜万分地看着我:“我追上你了,木丫头。”
我愣在那里,不敢相信我还能再见到他,可他却一把将我掠上他的大黑马跑开了,一开始素辉在后面大声叫着:木丫头快回来,三爷知道了,你可完了之类的,后来慢慢就变成了:木丫头快来救我,我扭头望去,原来阿米尔一帮少年将他团团围住了。
原非珏终于停下了马,正是樱花林中,可惜樱花已全调谢了…。。
他放我下地,紧紧地抱着我:“木丫头,木丫头,你可想死我了,那个可恶的三瘸子,他就是不让我见你。”
他在我耳边喃喃叫着,我的眼泪又流了出来,满心欢喜酸楚地伸出双臂想环住他,想起碧莹,却又心中一疼,放了下来:“你不是有碧莹了吗,还想着我作什么?”
他拉开我一段距离,疑惑道:“莹丫头?莹丫头怎么了?咱俩关她什么事啊?”
还狡赖?我的泪流得更凶:“你不是已经把碧莹收房了吗,现在她都成了你的通房丫头了,还要装算,原非珏,你有了一个碧莹不够,到现在还要来骗我,你欺人太甚了,你欺人太甚了。”
我挣脱他的怀抱,委屈地哭泣着,我很少在人前这么大哭,更别说是在原非珏面前了,他一开始慌乱异常,后来终于明白了我的意思,脸涨得通红:“我,我,我哪里将她收房了,你,你,有何凭证?”
你个下流胚,这种事难道还要我拍下你们俩的□展示给你看不成,我指着他伤心欲绝:“你个下流东西,你做这种事还要我来给你凭证?碧莹脖子上的吻痕不是你作的,又是谁作的?”
原非珏对我瞪大了眼睛,脸红脖子粗地哽在那里半天,就在我以为他是作贼心虚说不出话来时,他对我极其认真地问了一句:“何谓吻痕?”
那厢里,我拿着丝娟正哭得西里花啦的,听到这,也呆呆地望着他,这下流胚,都□了还不知道吻痕为何物,这也末免太离谱了吧…。。
忽地扑哧一声笑传来,树上落下五个少年,原非珏的脸色相当尴尬,正要发作,阿米尔跑过来,在他耳边耳语一番,他的脸可疑地红了一红,问道:“这玩意就叫吻痕?”
阿米尔忍住笑,抽搐着脸点了点头,又跳回原位,和那四个少年站成一溜,三步之遥望着我们,原非珏想了一想,冷冷道:“把衣服脱了。”
我立刻抱住自己,后退三步,恨恨道:“下流胚!”
原非珏红着脸看了我一眼:“我没说你,木丫头。”
他回转身吼道:“阿米尔,你给我过来把衣服脱了。”
阿米尔慢吞吞地过来,陪着笑:“主子,你要我脱衣服干吗?”
“叫你脱,你就脱,哪那么多废话。”
“少爷,木姑娘可是有名的女色魔啊。”阿米尔看着我小心翼翼地说着。
啊呀!死小孩。
“你胡说什么?铁券在此,你还不快脱!”原非珏急了,从怀中掏出一块铁牌,上面写着我所不认识的突厥文,那阿米尔立刻上身脱个精光,红着脸,双手环抱胸口,在原非珏的喝令下,才免为其难地放下手,露出没多少肌肉的结实平整的少年身体,一边恼恨地看着我。
看什么看,你又不是女孩,有什么不能露点的,而且你的身材就一副排骨,毫无看头,还带着几许红痕作点缀,嗯?红痕?
我觉得有些不对劲了,看向原非白,他面无表情地一指“标本”阿米尔解说道:“韩修竹那老匹夫养金不离和七星鹤作护宛阵法,而我的玉北斋里则是阿米尔他们十三人的战阵,最近果尔仁正在新试验玉针蜂,那玉针峰不怎么好打理,有时也会钉上自已人,奇痒难熬,如果没有解药,不出三刻就毒发身亡了,所以前儿个刚毁掉所有的针蜂,玉北斋里人人都有你以为的那个捞什子吻痕,我身上也有好多,”他停了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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