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神葬-第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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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妇女见我们下来,一声不吭的往房间里走,而连道真却似明白什么,拉着我跟她一起进了房间。
这个房间不大,很干净,有床,有桌子,还有书架。
妇女此刻拿着一支笔和一个本子,刷刷写了一行字递过来,连道真接过来看了一眼,又递给我。我看到上面写着:“你和左九山什么关系?”
左九山?我确定自己没听过这个名字,不过姓左的话,说不定就是二伯。所以,我在纸上写:“我不知道左九山是谁,但我二伯姓左。”
那妇女接过来看了一眼,眉头微皱,似有些失望。然后她想了下,又写:“你来这干什么?”
“二伯前几天来找过我,我爸说他很多年前就”
我在纸上洋洋洒洒写了半天,才算把事情大致上说清楚。妇女拿过去看后,顿时有些惊讶。她那双充满沧桑与疲惫感的眼睛,在我身上扫来扫去,仿佛是在确认真假。我被她看的有些不知所措,同时也有点尴尬。毕竟我和连道真是未经同意进来的,等于是贼。
她看了半天,然后写了句:“我不是让你走吗,怎么又回来?”
我写道:“我觉得你可能知道一些事情,所以想来问问。”
“你二伯就是因为来问过我,所以去了台前县,再没能回来,你不怕?”
“我怕,但更怕什么都不知道就死了。”
妇女看着我,良久后,探口气,写道:“你二伯年轻时,在考古研究院有个同事叫赵启明,我是他的妻子,你可以叫我梅姨。这些年,我一直被他们监视着,话不能说,事不能做,出门就有很多人在跟着我。这样的日子,真的是太累了。”
我见她桌子上还有笔和纸,就拿过来写:“也许你把知道的说出来,事情就有转机了。”
梅姨一脸苦笑的摇头,写道:“我知道除非在他们面前说出真相,否则这种日子永远到不了头。”
“真相?什么真相?”
“有一件事,是连你二伯都不知道的。”梅姨犹豫了很长时间,才像下定了决心,在纸上用力写着:“我亲眼看到启明死在我面前,但之前却有人看到启明在街上突然消失不见了,我不知道这两件事有没有关系。”
梅姨的话,让我想起那个手机店主所说的,难道那家伙说的是真的?
“但这些都不是真相。”梅姨再一次写道:“真相是,你二伯走后第三天,启明回来了。”
对于梅姨这句话,我并没有太多的惊讶之处。因为我一直怀疑,赵启明是和二伯同样的死法,既然二伯能死后再出现在我们家,赵启明自然也可以。
然而,梅姨接着写出的字,却让我知道自己完全会错了意。她写道:“我以为他死了,或者消失了。但是当我问他,为什么你还活着的时候,他很生气的反问我,为什么他不能活着。他九死一生,好不容易活着回来,怎么一见面就咒他死?”
我看的稀里糊涂,不明白梅姨写的是什么意思。
梅姨接着写了一句话:“当我把事情告诉他的时候,启明楞了。他楞的很自然,就像完全没想到一样。没有错,他不知道自己死过,甚至他都不知道自己回来过!他甚至能告诉我,之前的一小时,一天里,三天里,他都在干什么。可就是不知道,自己在家门口死过!”
这一句,也把我看楞了。赵启明不知道自己死了?是这个意思吗?
仿佛觉得给我的震惊还不够,梅姨再一次写道:“当天晚上,大概凌晨一两点的时候,启明突然不见了。他就睡在我旁边,可我一伸手,他却消失了我很害怕,因为到现在都不知道,那一晚和我睡在同一张床上的,究竟是真的启明,还是假的。又或者那其实是一个鬼。”
第十四章 死还是活?
梅姨所写下的字,在我看来,简直就是天方夜谭!可是,我无法否认,这种事情目前看来,是有可能的。
如果这件事是真的话,那二伯走后第三天回来的赵启明,到底是真是假,是人是鬼?
赵启明如果真是鬼的话,这件事还比较简单,因为既然是鬼,那么不记得生前的事情,说不定很正常。只是梅姨说,赵启明回来后,可以清楚说出自己那三天里都在做什么,这似乎与刚才的猜想有冲突。
可如果赵启明不是鬼的话,那事情就更复杂了!
是谁冒充赵启明?
为什么要做出赵启明已经死亡的假象?
交给二伯玉手指的赵启明,到底有什么目的?
疑问实在太多,而且答案谁都不知道。我看了眼梅姨,她写下之前那段话之后,脸上曾浮现一丝恐惧的神情。但很快,恐惧就被思念和悲痛所掩盖。
她身上穿的衣服很旧,看样式起码也是十年前或者更早的了。家里的摆设虽然很齐全,但实际上朴素的难以想象。没有电视,没有电脑,梅姨好像连手机都没有。一切能与外界产生联系的电气设施,她这里都不存在。
这个屋子虽然是二层小楼,但装饰早已破烂不堪,卧室的墙面不时还会落下几片漆。
我在纸上写:“梅姨,你的孩子呢?”
梅姨仍在愣神,在我轻轻推她胳膊之后,她才恍然醒过神来。见我纸上写的问题,梅姨一脸落寞的摇摇头,然后写:“还没来得及要孩子,启明就”
她没有写完,我已经知晓了答案。看着这一幕,我不禁为梅姨感到悲哀。
明明和她无关,明明是她失去了最爱的丈夫,可一切苦果,都要她一个女人来承担。每天活在被人监视,不能与人交流的日子里,我真的很难想象,她究竟怎么熬过来的。
我看向连道真,他一脸若有所思的样子,可能梅姨的话,让他有了什么线索。我回过头,又在纸上写:“这里有窃听器?”
梅姨回复:“每一处都有,最开始的时候,还装了摄像头。只是最近几年可能他们觉得希望不大,加上我一直在抗议,所以他们只留下窃听器。你们走的时候小声一些,不要被发现了。”
这时候,连道真忽然上前一步,从我手中拿走笔和纸,刷刷刷写下一行字递过去。我探头看了一眼,见上面写着几个问题:“赵启明和你说他那三天里都做了什么?他回来的时候,有没有带什么东西?或者身上有其它的异常?你说他在你面前死的,是谁杀死了他?具体情形时怎么样的?”
我看的咂舌,真不愧是老男人,这问话比我详尽的多,看起来就像在审讯犯人一样。我虽然怕他的这些问题会刺激到梅姨,但想想这次偷偷摸摸跑过来,不就是为了问这些。所以,我有些为难的看着梅姨,又希望得到答案,又不想让这个苦命的女人太难受。
梅姨拿过纸来看一遍后,又仔细扫视了连道真,仿佛是在确认他的身份。我知道,她在犹豫,因为有关赵启明的事情,都是深藏在她内心十几年的秘密。这些秘密是不是该说出来,该告诉谁,她也不是很清楚。
也许是被这些秘密折磨了太久,梅姨没有太多了思考,便下定了决心。她拿起笔,在纸上顿了一顿,略微思考了一下,然后开始写:“启明回来的时候,是空着手,我不知道他衣服里有没有东西。要说身上有什么异常”
梅姨在这里又停顿了一下,可能时间太长,她需要仔细回忆一下。我和连道真都很有耐心的等着,过了很长时间,梅姨才接着写:“他身上有股味道,不是香味,也不是臭味。我说不清那是什么味道,反正如果说有异常,那只有这么一点。不过当时我很慌,心里又怕又乱,所以也没顾得上问他。”
一张纸写满,梅姨又翻开新的一页,继续写:“在我说他已经死了三天的时候,启明非常惊讶。那时候他说话的样子,我觉得很清楚,完全看不出有什么不对。他对我说,别人看到他死的时候,他还在台前县做研究。对了,我那时问他研究什么,启明支支吾吾的时钟不肯说清楚。现在想想,很不对劲。再然后,他从台前县回来,一路坐车”
梅姨之后写出的东西,都无关紧要,无非是赵启明怎么坐车回来,路过哪一类的。
至此,连道真给出的问题里,只剩下一个。而这最后一个,让梅姨回忆了很久,连眼眶都红了。她就那样含着眼泪,手掌微颤着在纸上写:“当时,我听到有人在门口喊,等我走出去的时候,看到一只黑色的手臂,穿过启明的胸口。他的血,喷洒在门口,我看到他张着嘴,手用力伸着,似乎是想对我说什么。可是,那根手臂把他拖走了启明根本挣扎不开,他的血流了好多,我当时吓的捂着嘴哭,一句话都不敢说!等我反应过来追出去的时候,已经找不到他了”
梅姨写到这,再也忍不住心里的悲痛,泪水夺眶而出。她扔下笔,捂着脸,发出闷而低的哭泣声。
连道真把她写下的东西拿来看,看完后,眉头却越皱越紧,然后又拿笔写了一行字:“你写下的这些事里,并没有提到他真正死了,或许,他还活着。”
我看到连道真的字,不由眼前一亮,连忙推了推痛哭中的梅姨,并把纸递给她。梅姨泪眼朦胧的看了一下,然后哭着摇头。这种时候,我和连道真都没多做什么,谁都能看出,她是憋的太久了,十几年来一直压在心里的痛苦,很需要彻底的抒发出来。
过了不短的时间,梅姨才逐渐压抑住激荡的情绪,她拿起纸擦擦眼泪,然后又在纸上写:“我也想过这种可能,如果不是觉得他有可能还活着,也许我早就自杀了。但是,他真可能还活着吗?我不知道那只黑色的手臂是什么,但是启明整个胸口都被刺穿了,还流了那么多血”
其实在我看来,赵启明也是没有任何生还希望了。可连道真似乎不这么认为,他拿起笔和纸写了句:“你以前见过那种黑色手臂吗?你以前听说过死人会复生吗?如果都没有的话,那为什么一定要认为,被刺穿胸口的人就一定会死呢。”
我楞了楞,梅姨也楞了一下,她似乎因连道真的话而燃起了几分希望,写道:“可是,如果他还活着,为什么这么多年都不回来一次?”
“这个问题,恐怕只有赵启明自己才能回答你了,我们也是来找答案的人。”连道真写道。
梅姨有些失望的看着我们,我无奈的摇头,示意无能为力。
梅姨叹口气,不再多问什么了。
“还有什么要问的吗?”我在纸上写下这句话递给连道真。
连道真摇摇头,示意没有了。我点头后,在纸上写:“梅姨,我们要走了,赵叔说不定真的活着,只是被什么事耽误了回不来。你一个人,要好好生活,也许哪天你打开门,就看到他站在那里对你笑了呢。”
梅姨勉强冲我做出一个笑的表情,写道:“你是个好孩子,出门多注意安全。”
之后,我们没有多呆,在梅姨不舍的目送中,通过天台无声无息的离开了。自始至终,那些监视的人,都没能发现这屋子,竟然有两个陌生人呆了很久。
离开的时候,依然是连道真带着我在房顶上跳来跳去。在感觉差不多安全后,连道真才带着我跳下楼。幸好这个时间没什么人,否则我们俩从天而降,非把人吓个半死不可。
我小心翼翼的看了看四周,感觉没有人盯视我们,这才小声问:“刚才看你考虑那么久,是不是有线索了?”
连道真的眉头一直紧皱着,尤其是看着梅姨写字的时候,此刻听到我问,他想了下,然后才看着我问:“你在那里,难道没闻出什么味道吗?”
第十五章 挖死人
“味道?什么味道?”我不解的问。
“有两种味道。”连道真皱着眉头说:“一种,是死人的味道”
“死人!”我被吓了一跳。
连道真瞥我一眼,脸上一副嘲笑的表情,似是对我这么大惊小怪很不以为然。我满脸尴尬,嘀咕说:“屋子里有死人,难道还不值得惊讶吗。”
连道真摇摇头,说:“那股死人的味道,虽然存在屋子里,但真正的根源,却是在其它地方。”
“其它地方的死人,这么会有味道传进屋子里?而且,我也没闻到臭味啊。”我纳闷的说。
“我说的味,并不是你鼻子能闻到的味,而是一股气。许多人在遇到危险前,都能闻到一股奇怪的味道,那味,就是凶兆的气息。但实际上,味道是不存在的。”连道真解释说:“所以我说死人的味道,实际上是指死人的气息。那股气息离的并不远,很可能是从地下传上来的。”
“地下?”我也学他皱起眉头,问:“你的意思是说,房子底下有死人?”
在连道真嗯了一声后,我又问:“会不会是以前建房留下的?不是说很多城市的房子下面,以前都是坟地啊万人坑什么的。”
“那股死人的味道时间并不算太久,如果是三五十年以上,气息早就散了。”连道真说。
“你觉得,这股死人味,和我们要找的答案有关系?”
“很有可能!”连道真做出了近乎完全肯定的判断,在我发问之前,他便说:“之所以这样讲,是因为除了那股死人味外,还有一种味道。”
我哦了一声,这才想起他之前说闻到了两种味道,连忙问:“还有一种是什么?”
连道真想了想,摇头说:“不知道。”
我几乎要抓狂,不知道你说闻到味了。
然而,连道真却煞有其事的解释说:“虽然我不清楚那股味道是什么,但的的确确是存在的。你记不记得,她在纸上回答我的问题时,也提到过,赵启明死后第三天回来时,身上有一股说不清楚的味道?我在想,这两股味道会不会是一样的。”
“按你这么一说,还真有可能。不过,如果那死人真的是在房子底下,我们可没法进去啊。”
“可惜我不会五行遁法,不然的话,去下面看一看就知道了。”连道真叹息说。
“五行遁法?”我有些吃惊:“这种神仙法术,真的存在?”
“这算什么神仙法术。”连道真像看土包子一样看着我,说:“桃花源里留存了诸多秦朝或更早前的术法,有些甚至可以移山倒海。”
我听了,不禁发出惊叹的一声:“哇!”
“可惜现在无人能练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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