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恐怖的人狼城-第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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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怕的雷鸣轰然响起,大气为之震动,雨势再度转强,开始猛烈击打地面,附近地平线上也不断有闪电出现。
罕路纳仿佛喘不过气似的,抬眼看向克里斯吉安,“我们进行祷告吧。”
“不用祷告了。这声雷鸣就是父亲的墓志铭,这生锈的宝座可是我们好不容易才得来的呀!”
克里斯吉安大笑道。
兹平敦因为这话也笑了出来。男人们被雨淋湿的脸孔显得丑恶且狰狞。
“好了,大哥、大嫂、老婆!挖墓的宽人们!我们该回去温暖的屋里了,今天一定要举杯大肆庆祝,不如也找邻邑的使者一起来开个盛大的宴会吧!”
他们纵声大笑地走向城堡。
几道细小的雷电闪现。
罕路纳发抖低下头,在胸口划十字,在追随新领主离去前,以似闻非闻的低沉嗓音轻诵圣子之名。这是他身为神父当尽的职责。
3
夜半时分。
城堡里的人都已陷入沉睡。
暴风雨已歇,厚重的云层也渐渐散开,不知不觉间,云层缝隙间已能窥见部分星光,而月亮更是从其中探出头,在大地投下银白、冷清的微弱光芒,仿佛令周遭更显静谧。随着时间推移,这轮色泽醒目的满月渐渐增强其耀眼的冷光。
无风。林中仍湿漉漉的树叶与草皮如死去般静止不动,空气像要结冻似的寒冷。
丘陵上的粗糙城壁在月光下呈现苍白姿态,而一片漆黑的丘陵也被染上润泽光滑的灿然月光,丘陵下方的枯树亦清楚显现其貌,它分歧的枝桠因为无法承担自身重量,如今也腐朽得差不多了。
寂静包围四周,那是一种漫长悠远的死寂。这是一片完全不会引人注目的荒凉景色。银白色的月光自黑夜的最上方倾注在枯木附近的洼地上。
——坟墓。
一座只能从外观的突起土堆判断而出的坟墓。
附近的草丛只有该处因泥土翻露而呈黑色。
月光的魔力一视同仁地倾注于那座坟上。
在那座才刚埋下一个人的坟墓
一开始的异状非常不显眼,只是一块煤炭之类的土堆微动,仿佛一只被冻得直打颤的小老鼠。真的只是幅度非常微小的左右晃动。
在好几个钟头之前,一层厚重的土壤覆盖了那个被丢进墓穴、舍弃在地狱的老人身上。而今,那些土壤的表面有一小部分在瞬间无声息地动了起来。
月亮晶莹澄澈的光芒谨守沉默,执拗地俯视城堡、丘陵、枯木,与达地。
没一会儿,异状再度出现,且更为明显。之前才被填回墓穴的土堆慢慢隆起,然后又缩了一点回去。
过了一阵子,同样情况再度发生,并在突然间变得剧烈,土堆中央高高拱起,像要往两侧崩落似地,隆起成清楚分明的轮廓,接着便往地底深处裂开,在那裂缝中,一个黑压压的东西忽然伸了出来
那不是木块、石头或废铁之类的残骸。
那是一只手臂。
一只瘦骨嶙峋的右手,带着憎恶,拳头用力握起。
一只鲜血从皲裂的皮肤、指甲缝间流出,并沾附了泥土的脏污人类手腕。
这只手臂从地底冒出,伸向冰冷的空中,仿佛陷入沉思截地静止不动。过了一会儿,开始灵活地将四周泥土拨开。为求自由、求得新鲜的氧气,这只手在土堆中兀自挣扎,以求能挣脱束缚,五根手指有如蜘蛛的长脚般不停蠕动。
这只手周围的泥土被愈拨愈开,此时,有另一只手则以较为缓慢、笨拙的动作,也拨开了松软的土堆,从地底中伸出来。
两只手同时停下动作,而后,仿佛有自我意识似地开始奇怪的舞蹈,各自往中间曲起,拨开彼此之间的泥土。等到拨开一定程度的泥土后,两只手的活动范围分别向两侧扩张,并同时确认地面硬度。接着,一个黑色的圆形物体从土中挣扎着窜出——是一颗首级。
然后是青筋突起、直立如木桩般的肩膀与胸膛。一个男子的身躯拼命地往左右扭动,当上半身都露出地面后,便将两手向左右伸展,撑在地面上,用手臂的力量将还在土里的下半身拖曳而出。
终于,男子从土中挣脱,弓背蹲伏在一旁,全身沾满尘土与腐朽的枯枝,身上的长袍因泥水而一片灰黑,从男子敞开的衣襟中还可见到他痩骨嶙峋的胸膛。男子的呼吸沉稳,深深吸足一口气,肺部随即缓缓膨胀,背脊也不规则地徐徐起伏。
轮廓分明的澄澈满月高挂空中,皎洁月光如粼粼银波洒落男子周围。
男子的脸贴近地面,发出细微的抽噎声。然而,这阵抽噎立刻转为狂笑。那是有如来自地狱尽头、在地底不断回响的悚然笑声。男子的背脊轻轻耸动,沾附身上的尘土随之抖落地面。
男子仿佛要仰望月亮似地抬起了头——这正是那个被儿子们活埋、应该已死在墓穴中的老人。
老人脸上覆了一层如面具般的潮湿土壤,发上也沾附了不少泥土,状似梅杜莎(编注:Medusa,希腊神话中的蛇发女妖,看到她的人都会变成石头。)的蛇发。月光下的黝黑脸孔中,只有一双白浊的眼异样地闪烁光芒。泥巴塞满老人的嘴,直至喉咙深处,而混着尘土的口水便从他唇边滴落下来。
老人转头望向被月光笼罩的城堡,将一双断了几片指甲、渗出黑色血液,并和了泥土,看不清掌纹的手朝上,仿佛想掬起倾注而下的月光。然后,他再度望向月亮,双颊与双唇因痛苦而扭曲,口中吐出急促又衰弱的气息。
老人的脸倏地紧绷,露出森森白牙,再次将头抵在地上,喉咙深处断断续续地溢出令人不安的声音。他将双手放在头的两侧,状似抱头,指头却不断张开、握起,弓起的背部剧烈上下耸动。
一个不祥的声音自老人胸中响起,全身的肌肉哆嗦打颤,脸上冒出一条条青筋,额头、脸颊的汗珠连同尘土一起滚落。有一股力量在老人体内猛烈冲撞,令他俯卧在地的身躯多次不由自主地蜷曲起来,此外,他体内还发出一阵骨头相互挤压、仿佛细小树枝断裂的声响。
老人的喉头哽住,不停剧咳,双腿几度痉挛。他用指尖抓挠喉咙,难耐痛楚地在泥泞中来回滚动。他的肌肉在脏污的皮肤下移动错位,使得肩膀与上背部隆起,双肩向前突出,手臂肌肉向外贲张,背脊弯曲,臀骨内缩,不只如此,连大腿都因肌肉贲张而成为原来的两倍粗,身上的长袍更因而裂开,露出焦褐色的肌肤。
他的头发倒竖,眼中布满血丝,混浊的双眼闪烁绿光;鼻孔先向外贲张,立刻又拉至窄细;耳朵像要撕裂似地向外拉,耳壳也各朝左右突出。接着,这些全被覆盖起来,——老人从双颊到下巴,直至整个脖颈,均同时长出了暗灰色的硬毛。
在老人脸部中央,一个有如老旧绞链转动的金属声从头盖骨中发出,双目中的绿光从眼底向左右泛开,鼻梁拉高突起,嘴巴往左右裂开,原本平整泛黄的牙齿变成锐利的尖牙。灰色毛发不但扩及喉头、胸口,往下直延伸至腹部,甚至连背部也长出这些刚硬毛发。他的手臂膨胀,变得粗大,指头则变得又短又圆,但指甲却延伸得曲成半月形。
老人难忍变身的痛苦,在地上不断打滚,口中溢出的哀鸣在不知不觉间已变为野兽的低吼。他的鼻端至上嘴唇的部分与下嘴唇裂成两半,露出的牙龈与尖牙间不断淌出泡沬状的唾液。老人全身的汗腺都被刚长出的毛发阻塞,散发野兽的气息,包围他已变形的身躯。
他的喉咙深处仍持续吐出急促、短浅、闷热的气息,牙缝间垂露一条表面粗糙的红褐色舌头。最后,一条硬直的尾巴从老人的尾椎长了出来。
随着变形的过程渐趋缓和,老人也失去了人类的外观,他再度蹲伏在地,体型却是之前的两、三倍大,他的身体承受了一波波的变身冲击,而今覆满他全身的暗灰色兽毛正被灼灼的月光照射。
老人已然变身为野兽。
这头野兽的四肢使力,用爪子抓住地面,撑起残留痛楚的身体,强悍地立于大地。它抬头望向高悬的明月,努起长嘴,扬起带有恨意的嗥叫,接着用崭新的听觉侧耳倾听,却没听到任何回应。四下一片深幽寂静,或许,连真正的狼也对它畏怯不已,因而无任何回应。
这头野兽紧张得全身发抖,小心翼翼地跨出前脚,踏出一步,然后再一步。它鼓起全身力量,缓缓地从洼地走到丘陵,即使是沉重的身躯,在行走间也没发出任何脚步声。
野兽用闪着绿光的双眼看着那座城堡。
那座在它还是人类时,曾经拥有的城堡。
——古老的石造城堡屹立在银白月光下,轮廓分明。
然而,如今自己却是一匹巨狼形貌的野兽。
——不,虽然外形像狼,却更为丑陋。既非人,也非狼,而是融合两者而成的人狼。
它从喉咙深处发出充满憎恶的低鸣,瞳孔中的怒意熊熊燃烧。
人狼再度向远方嗥叫。
粗硬的兽毛周围因高热的体温而显得热气蒸腾。他加快步伐,持续低声咆哮,逐渐奔驰起来,没一会儿就抵达了城门前。整座城堡静悄悄地沉睡,连守卫也没有。
人狼的前方矗立着高耸的城墙,那是它身为人类时,无论如何也无法越过的高度,但如今它已经什么都不是了。它向后退了几步,将力量蓄积在全身的肌肉上,以城墙顶端为目标,助跑一小段路,一鼓作气地跃起。
等它前脚一碰到城墙顶端,锐利的爪子立刻钩住石块表面,后脚不及跟上,稍微晃了几下,接着便用后脚往城壁一蹬,利用前脚的强韧肌肉,毫不迟疑地将自己的身体拉上城墙。
人狼深深吐纳几口气,在城墙上傲然而立,一度回望丘陵的方向——丘陵上充满色泽的草地映着月光,有如一片雪白汪洋。
然后,人狼无声地跃向城堡内部。
★物语★
“你知道被狼附身——也就是狼人的传说吗?”
——约翰·狄克森·卡尔《夜行者》
【银狼城平面图】
【主堡一楼平面图】
【主堡二楼平面图】
【主堡三楼平面图】
【主堡四楼平面图】
【主堡瞭望台平面图】
【主堡、城塔与城墙塔平面图】
【主堡地下室平面图】
第一章 莱茵河的流水
1
莱茵河,发源自瑞士东部阿尔卑斯山的戈特哈尔高原,是欧洲数一数二的大河,自法国与西德之间向北流经奥地利、列支敦士登等国,在荷兰注入北海,全长一千三百二十公里,水量仅次多瑙河,属欧洲第二大河。利用其支流与运河还能连接至地中海、黑海与波罗的海,是相当重要的一条河川。
此外,莱茵河在西元一八一四到一八一五年举行的维也纳会议中更被订为国际河流,在欧陆的政治、经济与文化的交流上,成了不可取代的大动脉。
莱茵河流经德国境内的距离是所有国家中最长的,因此风景名胜也相当多,特别是从梅茵兹到科隆的莱茵河中游,这段流域如今已成为弗常著名的景点,因为在中世纪时,这段流域出现了许多城廓与葡萄园,依四季更迭、气候、视角的不同而呈现多种截然不同的风情。蜿蜒的河道、险峻的山棱、结实累累的葡萄园、陡峭的断崖与岩壁、坚固的城廓、已成废墟的古堡等景点随处可见。自古以来,这些地方化成无数的庄严绘卷,在来访的人们心中留下强烈又深刻的感动。
“休斯托拉瑟号”是航行于莱茵河中段的观光汽船,这天,它同样自梅茵兹站出发,顺利地驶入莱茵河。“休斯托拉瑟号”是比较小型的观光船,连同船员在内,可承载约莫十人左右,若以包租的方式而论,这样的大小已经很够了。
——这是一九七〇年的六月八日,星期一。
天气十分晴朗。在万里无云的蓝空下,澄净的空气流动着,强烈得几乎能闻到焦味的日光在甲板上映出眩目的反光。
梅茵兹到宾根之间的水流平稳,从左右两侧的陡峭群山间举目而望,是金黄色叶子绵延的一大片葡萄园;过了宾根,景色开始变得荒凉,一转过名为宾根窟的危险大转弯——其险源自浅滩与急流——随即进入峡谷,河宽缩减,河道转为蜿蜒,屹立的岩壁以断崖之姿矗立峡谷两旁。
昔日以澄澈自豪的莱茵河,近年来也因上游的工业化而受到相当程度的公害污染,然而,即使如此,只要看到深橄榄色湍急河面上的潋艳波光与无数漩涡,还有四周的蓊郁森林,依然能令人感受到那片幽深。
宾根窟右边的岩山上有艾伦费尔斯堡的废墟,紧接着出现在左边洲渚的则是被当作交通标志的黄色鼠塔,接着,前方左右两侧的崖顶与山坡上也陆续出现一些观光导览手册中提到的古堡,若真要一一确认,其实也满累人的。
才刚看到钢角城堡,“休斯托拉瑟号”便又从巴哈拉镇前方洲渚上的普法尔兹堡旁经过;以绽放异样光采的五角形堡塔为背景的考布镇山上,也耸立着一座十三世纪的嘉顿古堡。
这是年轻的音乐家提欧多尔·雷瑟第二次游览莱茵河;第一次是双亲为了庆祝他考上高中,与他一起溯河而上游玩,刚好与这次行程相反。这幅相隔十年再度见到的独特景色,与他那蒙上一层暗褐色泽的回忆没有太大变化,令他不知怎地感到安心。
(那座葡萄园也有似曾相识的感觉呢!对了,那幢倒塌的房子也维持着以前的模样;罗蕾莱的河水川流不息,河面看起来却仍一样。或许,在这悠久的时间里,周遭的景色也不断抗拒着自己的改变吧?)
雷瑟坐在上层甲板最后面的一张桌子旁,边抽着烟,边举起他所钟爱的啤酒,上船时发的简易观光导览手册就放在一旁。
他是个高大的金发青年,细长的脸孔有着线条刚硬的轮廓,深邃的视线让他看起来比实际大上几岁,若以托玛斯·曼笔下的人物来形容,他应该就与翁·卡斯托普一样,是个“单纯的青年”吧(编注:Thmas Mann,1875-1955,德国文豪,卡斯托普为其着作《魔山》中的主角)。雷瑟十二岁时,曾在地区钢琴大赛中赢得第二名,除此之外,他的家世与经历都没什么可观之处。既单身,又没任何亲人,一个人孤伶伶地活在这世上。
雷瑟的父亲曾在波昂的歌剧院担任经理,母亲在他出生前则是那里的歌手。他的家境并不怎么宽裕,几年前,双亲相继过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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