death note 之囚犯-第1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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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嘿！月！又见面了！”
　　不同于它的开心，夜神月显得比以前还要冷漠。扯了扯嘴角，不理。
　　倒是Ｌ，依旧是很有礼貌。即使硫克并不怎么理会他，他也会主动说。更何况，现在有可以调侃的机会，他怎么会放弃。
　　“哟～死神先生，你还没有回到你的死神界去呀？”
　　硫克也穿越了进来，听到Ｌ的话，嘿嘿笑了笑，说：“本来是要回去的，但是又觉得有点不对劲。然后我就想起你来了。想着连你都留在人间，说不定月也会。没想到回来一看，还真是这样。”
　　“是啊。”Ｌ对着夜神月说：“你看，月君。硫克君能够找到你，这也是我的功劳呢。如果不是我的话，说不定连硫克都要忘记你的存在。到时候你就只能孤独的在人世间飘荡来飘荡去的了。想想都觉得可怜。”
　　“你自己不也是！？可怜别人之前先想想自己的处境吧。那么，硫克，你来是要干什么？”
　　“诶？我不是说了吗？是来看看月你的喔。”
　　“……你的「好意」，我一点也不会觉得开心。”这算是什么？看什么啊！连看看被你杀死的人现在的状况是多么的悲惨吗？
　　忽然之间，有一点明白Ｌ的心情。
　　说到底都是杀了自己的人，面对杀了自己的凶手，不管是谁都有那么一点不满吧。何况Ｌ还跟着他一跟就跟了六年。
　　不行，不能继续想下去了。再想下去又会忍不住要揍Ｌ一顿！
　　六年啊！六年以来，他所做的一切原来都被另外一个人（鬼）所注视的吗？
　　沐浴，如厕，甚至是……
　　那些全部都在Ｌ的注视下吗？
　　所以说……
　　Ｌ……
　　果然是变态啊！
　　“月，请不要以一种看「变态」的眼神看着我喔。这样会让我很伤心。如果你有什么误会的话，不如说出来，我会一一详细的给你解释清楚的。”
　　“说起来，还真是没想到既然会被Ｌ说中呢。结果月也还是变成了怨灵啊。”硫克如此感慨。
　　“能不能不要说是怨灵？我可没什么怨气，就算是只灵，也是一只好灵。”意外的对这种事情非常在意，Ｌ依旧反驳着。有没有怨气当事人心里最清楚，他可是非常清楚自己不仅没有什么怨，连爱什么的都没有。依旧在停留在人世间也不是他所愿。
　　“那么，你能给我解释一下吗，硫克？”夜神月也没什么不适应的地方，好像自己还没有死，依旧保留着活着时候的聪明与优雅，“这就是你所说的，用过ＮＯＴＥ的人不会上天堂也不会下地狱？如果真是这样，别的人呢？”
　　硫克瞪着眼，说：“诶，我可是只说过不会上天堂也不会下地狱，和你们变成这样完全没有关系。再说，以前用过ＮＯＴＥ的人死了就全部都不见了。谁知道你们两个是怎么回事？夙愿未了？”
　　“夙愿未了吗？确实有一点。所以硫克你能把尼亚给杀了吗？”
　　“喂！这样太狡猾了吧！？”Ｌ急忙抗议。
　　“我才不要。”硫克也拒绝，“我这次动静太大，惹怒了我们老大，他已经禁止我使用ＮＯＴＥ了。再胡乱来的话，我担心他会发怒。那老头可不是好惹的。还有，我其实是偷偷溜出来的。没有了月，我也不能在人间界呆太久。既然已经确认月变成鬼了，我也没有什么遗憾了。那么，再见了。”
　　说着就扑哧扑哧的飞走了。
　　刚飞出去，又折回来。
　　“嘿嘿！月……”
　　“其实我想说，我们在一起的那段日子，我很开心。”
　　“以后实在没有办法去投胎，你就和Ｌ在一起吧。反正月也曾经说过和Ｌ在一起很开心。”
　　又转头，又回头。
　　“哦，对了。还有一件事。”
　　“我真没有想到，那小子竟然会把你们俩合葬在一起啊！这说不定就注定了你们两个分不开了吧。可惜啊，我不能再看下去了。”
　　这次是真的飞走了。
　　夜神月那副一直以来淡定优雅的模样终于因为硫克的话而全部瓦解！
　　“可恶！该死的死神！千万不要再让我见到你！下一次绝对要弄死你！”
　　“啊呀呀！表情好狰狞，好吓人啊，月～”
　　Ｌ倒是没觉得刺激，相反还挺爽快的。能够见到夜神月这样的崩溃，他死而无憾。
　　“哼！”狠狠的瞪了一眼Ｌ，然后再瞪了一眼睡得很熟，完全没有感觉到他们谈话的尼亚，夜神月转身穿门出去。他可没有翅膀，像硫克那样飞的那么高。在心里用最恶毒的话语诅咒完看着不爽的人，然后开始为「以后」做打算。
　　不能投胎？
　　只能一辈子以这种样子生存？
　　而且还是只能和Ｌ在一起？
　　别开玩笑了！
　　这样的结果他绝对不会接受！
　　“这么急着就走了啊……”Ｌ看着夜神月的背影，叹气。然后再对着压根听不到他说话的尼亚告别。他有种预感，这次将是真正的分别，以后再也不会见到了。
　　夜神月在外面走来走去，恍然间觉得自己失去了方向。
　　明明世界那么大，那么大，却连一个容身的角落都没有。
　　再也不能回家，那里已经不再属于他。
　　再也不能去调查组，那里已经换了人来领导。
　　连辛辛苦苦做的事业，眼见就要被建成的「理想世界」也仿佛又恢复了最初。
　　拥有的一切，全部都失去了。
　　只有……
　　一直跟着身边不言不语的Ｌ……




☆、第五章

　　走来走去，结果还是走到了墓碑面前。
　　也许，这里就是他们的归宿。
　　当尘世间的一切都落下帷幕时，当他们渐渐被别人遗忘或者不需要时，他们该走了。
　　两个人，一个坟墓。
　　说不郁闷，说不在意，那都是假的。
　　明明可以独享的空间，却偏偏变成了共享，任是谁都不会高兴的吧！
　　再说，一般合葬的人都不该是夫妻之类的吗？再退一步，也该是战友什么的吧？夜神月和Ｌ，基拉和Ｌ？这算是什么？死敌共墓？难不成是想让他们俩死都不安宁吗？是想说，死了也要在另外一个世界里斗来斗去吗？还是说，下辈子，下下辈子都要一直斗下去？
　　不知道人死了就该平平静静的去投胎吗？
　　既然都已经死了，那就该把活着时发生的一切全部都忘掉啊！
　　话说回来为什么死了那么多人，只有他们两个？不是应该也有很多鬼魂在这里吗？死了多少人就要有多少只鬼在飘啊！这样让他看看能不能再建立个属于鬼的强大的世界，说不定哪一天真能够反击人类去。但为什么偏偏就只有一个Ｌ！？只有一个……死敌！？
　　“诶？我们要飘进去吗？大晚上的，面对这么多的墓碑，有些吓人呢。”
　　“别担心，你已经不是人了。”夜神月看看周围，阴森森的，但是他没受一点影响，低头看着那刻了两个名字的墓碑，又是一阵烦躁。不客气的说：“要住进去你自己进去吧！小心再也出不来！”
　　“一般来说，不是应该会很高兴出不来吗？这样不是很好？终于可以和那个悲伤的世界告别了、反正就算飘着也没有人会在意，连吃块蛋糕都吃不到，也没有什么区别。”
　　“……你记得的就只有蛋糕吗？难道你要一辈子呆在这里面不成？”
　　“那还能怎么样？唔，其实我有种预感，用不了多久，我们就会消失了。也不知道是上天堂，还是下地狱啊。我的话应该是在天堂的吧，至于月嘛……”
　　“不好意思，让你失望了。我既不会上天堂，更不会下地狱。”
　　“诶？那你要怎么样呢？孤单的飘着吗？”
　　“你不也是。”
　　“所以我刚才不是说了吗，我觉得自己快要消失了。”
　　“哦？是吗？要我相信你那没有半点证据的猜想吗？”
　　“并不是没半点证据……好吧，确实是没实质的证据。那就当我胡说吧，反正我经常胡说。”
　　Ｌ偏头看远方。
　　夜神月沉默了一下，很平静的说：“这个话题，我们以前讨论过了。你确实经常胡说八道。连我有时候都分不清楚你哪一句话是真的，哪一句话是假的。”
　　“我们彼此彼此。”Ｌ又看向夜神月，四目相对，他说：“那么，月也还是一样的回答吗？”
　　夜神月一楞，然后当做没有听懂。“你在说什么呢，龙崎。我可不知道。”
　　“你知道的。不过算了，反正我也知道答案了。”
　　“……”
　　「出生后你有说过哪怕一句真话吗？」
　　这个问题，如今想来，竟然如此可悲。
　　夜神月仔细回想着自己的这一生，却想不出个所以然来。对于「真话」的定义也开始变得很模糊。到底是从什么时候开始藏起自己内心的想法，迎合别人的呢？
　　“说起来，我不是说过吗！我的名字不是龙崎啊！你难道就不会看看吗？”
　　“啊真是抱歉，我习惯了。”
　　“那你从现在开始给我习惯我的真名啊。”
　　“那么，Ｌ君？”
　　忽然想起了什么，夜神月也认真的看着Ｌ，说：“我没有后悔过。”
　　“什么？”
　　“不管是父亲，还是你，甚至是硫克，都认为得到ＮＯＴＥ的人是不幸的，但我没有后悔过！就算现在的结果并不是我理想的，可一直以来，我都非常庆幸，我能够得到ＮＯＴＥ。”
　　“……为什么你要和我说这样？你幸与不幸都与我无关吧。”
　　“啊。确实没关系。只不过是我突然想说罢了。以前没有办法在人面前坦然，多少让我有点遗憾。”
　　“是吗。我也觉得呢。”
　　“嗯？”
　　“有月的出现，对于我来说也是一样是幸运的。”
　　“……什么啊突然说这个……？”
　　“虽然因为月，失去了性命。但总得来说，我还是没有后悔的。能够在有生之年遇见月真是太好了。我一直都是这么认为的。”
　　“……哼！话先说在前面，我可从来都不觉得认识你是件好事！若不是你这家伙，我早就成功了。”
　　“……我当做是你的夸奖吧。”
　　说完又恢复冷静，但是有些心结倒是解开了。
　　不免有些高兴。
　　或许，从头到尾都是这样的吧。
　　即使最后输的连性命都没有了却从来都没有后悔过。
　　即使互相还是会觉得对方很讨厌可却没有人能够代替那个位置。
　　２００７年，Ｌ·Ｌａｗｌｉｅｔ死于ＮＯＴＥ。
　　２０１３年，夜神月死于ＮＯＴＥ。
　　他们都输给了ＮＯＴＥ一条性命，却得到了一个懂自己的人。
　　两个同样聪明，同样的倔强，同样孤独的人，一旦相遇便互相吸引。
　　站在对立的位置，也减少不了内心深处的共鸣。
　　其实，他们从来都是一类人。
　　“说起来，我也等了你六年了啊。难道其实就是为了听这些话？唔……是不是还少了什么？”
　　“……我也没叫你等。忘记了什么连你自己都不知道吗？”
　　“……唔……算了，我不想了。反正以后有的是机会。”
　　“你刚才不是说你就要消失了吗？果然又在骗我？！”
　　Ｌ摊手，没压力的说：“我没有骗你，只不过那种感觉又消失了而已。”
　　“是吗？Ｌ，我还真没想到原来你也有依靠感觉的时候啊。”
　　“依靠感觉有什么不对？”
　　夜神月不语，他倒是很希望Ｌ的感觉正确了。那么他们就可以消失了。消失后就不用再见到了！
　　“诶？我们这样一直呆在这里也挺无聊的。看起来冥王什么的也没有打算现在就把我们收回去，不如我们去各地走走吧？虽然说只能看不能动，但也挺有意思的。”
　　“要去你自己去。”
　　“不要，一个人太寂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