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越.清城绝事-第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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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然而剧情和案情总是有一定的距离。
　　正如那自称大哥的男人光着膀子蹲着我右侧，抱着一个包袱。
　　汗水顺着他那健康结实的胸膛流下来。
　　如果这情形出现在电视机上，我能用一句有六个字的话来形容——
　　真是太养眼了。
　　但这情形偏生发生在这男人身上，我勉为其难也用六个字来形容——
　　真是太熏人了。
　　所以说，艺术源于生活高于生活。
　　见我睁眼，他咧嘴笑道：“很臭？”
　　人，贵在有自知之明。
　　我面不改色：“能将一件衣服穿成由臭豆腐干、臭鸡蛋再加上咸鱼干淋上老陈醋整整泡一宿那味道……也是一种境界。”
　　那男人露出一嘴白牙，将我身上盖着的衣服撩起甩上肩头，又把怀里的包袱丢给我，说：“衣服、银子，都有。”
　　我猛地坐起，斜眼瞧着他：“你什么意思？”
　　那男的笑道：“你打算就穿这番邦外国的衣裳？”
　　我蹲一边低头拆包袱。
　　肚兜、亵裤、内衫……长裤、外衫、腰带、布袜、布鞋……
　　我脑海中当时就闪现出华丽丽滴四个大字——
　　女扮男装。
　　转念一想也对，就我这身材这发型这大脚，要穿了女装往古代大街上一走，那些善良小老百姓们指不定都拿我当那个道观还俗的姑子指指点点。
　　哎！二十五了，是个挑战啊！
　　这么大年纪放古代不是老姑婆也算是妇女一枚了，还要冒充弱冠少年。
　　那男人睁着双大眼，瞧着我丢开肚兜亵裤往T恤马裤外猛套外衫长裤。
　　“小城。”
　　“怎么？”
　　“反了。”
　　“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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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小城。”
　　“干嘛？”
　　“头巾，不是腰带。”
　　“哦。”
　　……
　　“小城。”
　　“又错了？”
　　“你到底会不会穿衣服？”
　　“……你你你表动……你干嘛？！”
　　实在是太……熏人了，虽然我对此人的靠近早有心理准备——拔腿就跑。
　　我不是不愿意他帮我穿衣裳，而是我实在没有再把自己熏到晕菜的打算。
　　最终，我还是被他逮住了。
　　那人右手疾如闪电，像拎塑料袋一样拎着我的胳膊拖了回来。见我奋力挣扎，他嘴角一扯，“啪”地一指戳来，按了暂停键。
　　我终于见到传说中失传已久的点穴神功了。
　　“……大哥……行行好点个晕穴吧啊？”我欲哭无泪。
　　他的速度接近光速。
　　上上下下穿戴整齐后的我已是一脸菜色。
　　他帮我扎好头巾，退出几步，站着。
　　脸上似乎有些冷意。
　　他一面转身走，一面道：“跟着我。”
　　我打断他的话道：“去哪里？”
　　“客栈。”
　　他步行速度也很快，似乎背后长着眼，每当我俩之间的距离超过两米，他就会放慢脚步。
　　我说不上来为什么会相信他，或许他也说不上来为什么会“多管闲事”帮了我。
　　气氛有些怪异，这人像是要与我保持距离。
　　我叹了口气，问道：“你明明有手有脚会穿衣又会洗澡，何必非要将自己搞得生人勿近？”
　　“像你这样十指不沾阳春水的女人……”
　　我垂头看了看十指——只不过是比一般女人注意保养罢了。
　　“别以为我没到过中原就真的足不出户没见过市面，在我住的那地方，我若跟一像你这样的人去酒店……嗯，客栈投宿，一定会招来捕快。”
　　“捕快？”他停下脚步回头看我。
　　想到某剧中的某个精典片段……
　　我左看右看确定周围没人后，勉强压下心头笑意，大步流星走上前，一呼一吸，皱眉倒退二三十步，作防守状战战兢兢喊道：“客栈里面的人听着，有百姓举报，你们这里有人自制臭衣服并劫持人质，这种行为已经严重影响了周围百姓的衣食起居。本捕头在此严正警告，交出臭衣服，释放人质，这是你唯一出路，我再说一遍，交出臭衣服，释放人质！”
　　那男人一愣，在听明白我说什么之后忽然哈哈大笑，道：“行！就冲你这番话，这人质你是做定了！”
　　言语间人已在我身边，爪子按上我肩头，熏得我几欲晕厥。
　　我切齿：“行！算你丫狠！我忍一时风平浪静，退一步海枯石烂！”
　　“海枯石烂不是这般用法，”男人道：“你得多跟中原人学学成语。”
　　泪意囧上我的眼眶。
　　半个小时前我还是一写小说的，现如今已是用错成语的非中原人士，难道要学唐三藏见人一个鹅米豆腐：“我乃番邦外国一龙套，来到中原求取真经。”
　　走了约莫有半个时辰的道，我与这男人有一句没一句地聊着，除了他的名字外，大概打听到这是一偶尔打家劫舍、劫富济贫的万里独行的，所谓大侠。
　　其实他的原话是这样的：“银子？你要银子我可以给你弄些……当然不是我的……谁的？谁拿了百姓的我就拿谁的……大侠？不敢当，一般飞贼罢了……轻功？当飞贼能没有轻功么？……”
　　我对此人肃然起敬。
　　15/03/2009

　　Part　3　终需一别

　　我颤声问道：“你可是姓田？”
　　“你希望我姓田？”那男的眯眼。
　　我摇头摇头再摇头，坚定而决然地道：“不！”
　　“呵呵呵～”
　　做贼做到万里独行却非田伯光这个份上，确实可配称得上是侠。
　　那人淡淡地问道：“你一个姑娘家到中原来做甚？”
　　God！我要有的选谁愿意跑这地方来受罪～
　　“呵呵～我只能跟你说一大概。”我歪头想了想，道：“有这么个大户，在我们那地方也就跟你们中原的武林世家差不了许多，上到主人老头老太，下到佣人司……车夫花匠，没有不会……武的。我就出生在这户人家中，而且很不幸地，”我耸了耸肩道：“我资质很差。所以我被勒令搬出家一个人住在外头。”
　　那男人面露安慰之色，正要开口，我笑道：“别看我一个人，他们不小气，给我许多……银子。就算是离……与前夫和离后，他也给了我很多银子。”
　　“……”
　　“银子真是好东西，买房买车，买你要的所有东西，买人陪说话陪笑陪开心……准确地说，我终究是嫁给了银子。”我叹了口气道：“若非我太好奇，恐怕会就那样一辈子无忧无虑，就这么跟银子开心下去。”
　　我垂头数着银行帐户里的钱，发现自己真的很富有。富有到可以不用挣钱养家，爱怎样怎样，即使养上一两个小白脸都没问题。
　　我悲哀。
　　某人曾经曰过，“人生最痛苦的事情是，人死了，钱没花完。”
　　我真是个不知怎样花钱的人，穿越前没穿过几千上万的名牌，没吃过山珍里的山珍海味里的海味，没住过明星广告代言的明星别墅　……
　　如果上天再给我一次机会，我一定会将自己包装成人人妒嫉的时代单身时尚名人。
　　“……太好奇？”
　　三个字把我从沉思中拉了回来。
　　“我也说不上来是出了什么事，我到一个朋友家串门，见她家没人家里却有动静，好奇进去看了看……总之……眼一闭，一睁，就在这土地上趴着了。”
　　“……原来是遇上打劫的。”
　　天色将晚，受不了我步行速度的万里独行拎着我，飞进了城。
　　我终于住上了客栈吃上了饭。
　　晚饭过后，万里独行出去了，可能是去上班。
　　夜里我蜷在被窝里将那电子书翻了个遍，愣没看出我穿的是一本什么小说。倒是发现这本电子书似乎并不需要用电池，也没有太阳能接收板。
　　标准的灵能界产品。
　　这书的容量我瞧不出来，但找到了统计数量，放了两万四千六百七十一本书。书的分类很详细，以历史和小说为主，后来……我居然发现了自己写的小说……
　　我详细查阅自己的小说，生怕掉入自己挖的坑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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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世界是美好的，精神是紧绷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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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万里独行回来的时候天蒙蒙亮，他换了身衣服洗了澡，干净许多。
　　我正眼瞧去，觉得他人高马大肩宽腿长，颇像一条汉子。特别是那明亮的黑眼圆滚滚的，盯着人瞧的时候眼中总带着一抹笑意。要具体用一个常见的明星来形容内就是袁弘在《少年杨家将》中饰演耶律斜的时候，将要笑场时勉强肃起一张脸。当然这只是一种感觉，万里独行当然不可能跟袁弘长一样，他瞧上去比袁高比袁壮还比袁年纪大。
　　你不能说他很帅，却也不能说他难看，但你瞧见那双眼睛时，你会觉得他的外貌其实并不重要。
　　我叹了口气：“我知你为什么要自制臭衣服了。”
　　万里独行眨了眨眼：“为什么？”
　　“你若非将自己弄得生人勿近，只怕这城里连母耗子都要排除万难前来仰慕于你。”
　　万里独行咧嘴笑道：“那你呢？”
　　我肃然道：“我不是母耗子。”
　　那万里独行哈哈大笑，递给我一个小包袱。
　　几锭银子。
　　在看到银子的那一瞬间，我脑中嗡地一声响，懵了。
　　——这银光闪闪的东西，分明就是明朝特有的官银束腰锭嘛！
　　这么说咱在大明朝？
　　我心头一动，“现在的皇帝叫啥名”这样大逆不道的话就要脱口而出，但万幸，我忍住了。
　　就着微微的天光，我勉强分辨着银子上的字样——
　　正德十四年。
　　青州。
　　万通钱庄……
　　“你怎么了？”
　　“内什么……这是官银。”
　　“对。”
　　“你去官家做……做客？”
　　“有何不可。”
　　“然后这银子给我用？”
　　“你不要？”
　　“要！”我抱着包袱做一脸和气生财状。
　　“……”万里独行默。
　　“你打算我就这么花这银子？”要我走大街上用官银买东西？不如直接让我去衙门投案自首承认“饿有醉，饿非常彻底滴有醉”得了。
　　“自然不是。”那人笑了声，夺过包袱，撩起衣摆自腰间卸下一柄刀刷刷刷一通乱砍。
　　刀是斩马刀，刀上带锈，算不上锋利。
　　却能将银子砍得烂碎。
　　依稀记得田伯光似乎是用刀。
　　而且是快刀。
　　我佛慈悲～
　　田伯光若长他这样，小尼姑仪琳那应该会倒贴的吧？
　　我喃喃道：“真是太暴力了……”
　　见那人瞪了我一眼，我忙做佟湘玉状抖手帕对地上的碎银子道：“妮们补腰苦啊，饿这个扔醒肠乱，间不得别扔收未娶，饿这就让内大虾收下溜亲让妮们穿穿气，哦～（你们不要哭啊，我这个人心肠软，见不得别人受委屈，我这就让那大侠手下留情让你们喘喘气，哦～）”
　　那万里独行道：“你来自番邦，怎会说陕西方言？”
　　饿也曾是内《武林外传》迷，当年台词背得一个顺溜，别说陕西话，燕小六的天津话、老白的东北话、郭芙蓉的福建腔、祝芙蓉的上海话和吕秀才的正宗普通话外带英文都会不少。
　　当然这话要说出来内普通话说得不差的万里独行一定会做白痴状茫然，我于是白眼道：“我学过一两句陕西话有什么可奇怪的，再说要说我家乡的方言你能听懂么？”
　　那万里独行窒了窒，没说话。
　　哼！小样！再揪着不放咱就背诵莎士比亚窒死他！
　　我蹲在地上捡银子，一面捡一面问道：“内万里独行的，这些银子有多少？”
　　那人愣了愣，像是在习惯“万里独行”这样的称呼，见我抬头看他，忙道：“两百二十两。”
　　“哦……”我低头继续捡银子，又道：“这银子当我向你借的。我知你不缺钱，但我瞧你刀功顶好，似乎缺把好刀，将来我若发家，定为你做把趁手的好刀。”
　　虽然我曾是刀具厂的挂名经理，但多少对做刀子也有那么一些研究，特别是仿古刀。我虽不知道正德十四年的铸刀技术究竟发展到什么程度，但给他打把好一些的刀，应该可以的吧～
　　那万里独行一挑眉，似是不信。
　　我寻思着是不是要写个字据，却悲惨地发现我不太会写繁体字，到明朝这地方也算是半个文盲了。
　　低头想了想，咬牙将左手上那戒指摘了下来。
　　“这个给你。”
　　“嗯？”
　　“抵押。”我咬牙道：“这是我唯一一件首饰，当了兴许也值多少个钱。”
　　戒指在万里独行的掌中变成深深的蓝色。
　　这人的手，一定很温暖。
　　万里独行的眼睛瞬间变作惊讶，想是从未见过这样的神奇事物。我心中暗自叹道，若有机会回去一趟，定带上一包袱的变色戒指，那明朝首富就不是沈万三而是我梁清城了啊哈哈哈～
　　“你要去哪里？”他问。
　　“不远。”我随口道：“我想去学点医术。”
　　“你要做大夫？”
　　“哪能呢，我就想找一种药。”
　　“什么药？”
　　“麻沸散。”
　　“……做什么？”
　　“你管得着么？”我终于皱了皱眉：“话说你一做侠盗的咋那么多废话？”
　　靠山山会倒，靠人人会跑，当初我还有钱可靠，如今我连钱都不是自己的，若真的对这万里独行有了依赖感，那哪日他跑了，我要上哪儿找他去？
　　我默了默，见他面色有些冷淡，缓了口气道：“我不是过河拆桥，只是不想太麻烦你。这么多年我都一个人过来了，自己会照顾自己。”
　　“你想我走？”
　　“你不想走？”我笑嘻嘻地道：“那留下来给我当……当摇钱树好了。”
　　万里独行想了想，忽然笑道：“那后会有期。”
　　“期”字才出口，人已然不见。
　　我没想到他竟说走就走，苦笑了声，打开电子书查找历史资料。
　　两百二十多两的碎银子，照大明朝的物价来看，属于巨款。
　　我不知道万里独行用的是什么刀法，居然能将这些官银砍得没有了本来面目，就连原先上头刻着的字也没了。
　　…_…｜｜　也许万里独行他是古代的灵能力者。
　　我携带巨款，而且是赃款，所以不得不分批送到各个钱庄去换成整锭和银票。
　　我继夜入民宅之后又做了一件坏事——洗黑钱。
　　在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