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地狱天使-第3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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枉死城的苏苏却脸色煞白。
“苏苏，你怎么了？”孟回问道。胡姬和苏苏已经安排好所有事。正打算和孟回一起离开，孟回虽然失去了所有冥气。但本身的一些修为还在。所以只要不和人动手，是没有妨碍的。
“女娲醒了。”苏苏沙哑着声音说。
“放心吧，这么久了。一个可以舍身补天的人。气量不会那么小的。”孟回劝慰道。
“不，你不明白。女娲和盘古不同，女娲是会死的。但这个名字却将有人继承下去，当年那个悲天悯人的女娲，早就在补天时耗尽元神。陷入长眠。我没错，当年不是我的错。”苏苏用力摇着头。
“苏苏，苏苏。”孟回抓住苏苏的肩膀。苏苏回过神来，紧紧抱住孟回。
“我好害怕，我真的好害怕。”
“放心，我还有无相太级。就算女娲来了，她也奈何不了你。”孟回安慰苏苏。
“可我还是担心……”苏苏抬起头。孟回肯定地点头。
“哼，果然是只见新人笑，哪闻旧人哭。”刻薄的声音响起。
一个决不该出现的人出现了，那就是金小小。
“你怎么会在这里？”孟回大吃一惊，金小小怎么可能会有往来地府的能力？
“哼，我并不想来。可是，我实在看不下去了。”金小小冷冷地道。面对孟回，她第一次这么坦然。
“你想说什么？”孟回板着脸。
“那天飞机上的，不是我。”金小小第一句话就让孟回大吃一惊。
“我替那个人带句话。‘我违背了诺言，但我履行了承诺’。真不知道是什么乱七八糟的。”金小小道。
孟回浑身一震，这句话只有他才明白。
“她，现在在哪？”
“你知道的。她今天结婚。”金小小道。
“她……”孟回僵在那里。然后猛地转身：“苏苏，你和胡姬在这等我，我很快回来。”
苏苏很不愿让孟回离开，因为她总觉得，这一去，似乎就很难再见。但一向温柔的她并没有说什么，只是微笑着点点头。
依斯特箩娅和米拉尔的婚礼是由教皇亲自主持的。婚礼在教皇神殿的地下进行。那是天使的殿堂，神殿的两侧，是一些用翅膀护住全身的天使塑像。这些塑像，给人一种异样的真实感。米拉尔的婚礼极尽圣洁。到处都笼罩了纯白的光芒。依斯特箩娅穿着婚纱，不住掉头朝门外看去。
“我们该交换戒指了。”米拉尔这已经是第七次催促。
依斯特箩娅惘若不闻，还是频频朝门外看。她感觉到自己的生命正在衰竭。
一阵熟悉的脚步声传来，孟回出现在门外。依斯特箩娅惊喜万分，不顾一切地甩开米拉尔朝门外跑去。一直跑到孟回面前，孟回来这里只是一时的冲动。看到穿婚纱的依斯特箩娅，他反而楞住了。自己来做什么？自己有立场阻止婚礼吗？
“你终于来了？”依斯特箩娅轻声道。
“你，早就想起一切？”孟回迟疑着问道。
“那重要吗？”依斯特箩娅反问。
“我……我不知道。”孟回摇着头。
“我真高兴，能在最后一刻见到你。”
依斯特箩娅笑着说。
“最后一刻？”孟回大惊，依斯特箩娅却已经朝着他倒下。孟回忙冲上前去，一把扶住依斯特箩娅。
“你……到底怎么回事？”孟回急道。
“我终于完成了使命。这是我对父亲最后的诺言。也是身为公主的我的责任。”依斯特箩娅笑着说：“你的怀里还是那么温暖。”
“依斯特箩娅，你告诉我，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孟回道。
“那已经不重要了，不重要了。对不起，真的对不起。”依斯特箩娅还是在笑。孟回只觉得心如刀割，原来他从来就没有真正忘记依斯特箩娅。
“不，你不可以死的。我不允许。”孟回紧抓住依斯特箩娅的手。
“对，对不起，本答应陪你生生世世的。带我去那个地方，好吗？”
依斯特箩娅的声音越来越小。孟回只觉得依斯特箩娅的手一沉。再看时，依斯特箩娅已经闭上了眼睛。直到这时候，依斯特箩娅眼角才滚落两颗泪珠。爱是无奈，她爱孟回。而且从无怨尤，但她身上却肩负着全族人的存亡。她
不能舍弃这种责任。她终于不用再忍受内心的煎熬。
孟回仿佛被雷击中，忽然，孟回发疯似地摇晃着依斯特箩娅的尸体：“你……你还没给我解释。起来，你起来啊，不说清楚，我不许你死，不许你死。”
而此刻，另外一个人比孟回更加疯狂。那就是米拉尔，“又是你，又是你。我本可以得到她，我本可以得到她的。杀了他，杀了他！依斯特箩娅，你就是死，也要留在我身边。”
“我答应你，我带你离开。”孟回横抱着依斯特箩娅，缓缓朝门外走去。米拉尔当然不会就这么让孟回离开。狂吼道：“抓住他，抓住他。”
“应该是杀了他。”带着几分冷意的声音响起。接着无数道光芒投射在两侧的天使塑像上。那些塑像呻吟着，仿佛雏鸡破壳般张开翅膀。他们都活了。接着在神殿的最中央，出现了冬火的身影。
“我主，您归来了？”米拉尔惊讶地跪倒。教皇呆在那里，心里很是忐忑。原来真的有神存在，自己欺骗了那么多信徒。神会惩罚自己吗？他第一次对自己的信仰深信不疑。
“杀了他。”冬火冷冰冰地道。冬火是最古老的天使族长。
那些获得生命的天使塑像，很快就将孟回围住。
“孟回，伤害我的儿子。我今天就要你形神俱灭。”冬火恶狠狠地道。
“我要带她走。”孟回平静地道。
“哈哈，你说什么，我是不是听错了。到了现在，你居然还在痴人说梦？”米拉尔狂笑。
“我说，我要带她走。”孟回鄙夷地看了米拉尔一眼。智天使米拉尔是当年神族联军的大统领。聪明过人，论到打仗，可能连怒雷都比不上他。但他的力量在众天使中却是很弱的。当年神魔两族和绝天的征战之中连连失利，就是他提议两族联合进攻绝天帝国。
本来他是可以力弯狂澜，谁知道在大会战时，却被绝天第一高手惊电刺杀。身受重伤，终于使的两族败北。也是那一战，使孟回成为地帅。
孟回终于动了，但那感觉却很奇怪。冬火忽然产生一种错觉，自己周围的时间仿佛被冻结。他眼睁睁地看着孟回一步步朝外走去，他想要去追孟回。却象是在播放慢镜头，那种怪异的感觉直到孟回离开才消失不见。
“怎么回事？”冬火怒吼。
“咦，他怎么不见了？”米拉尔怪叫。
“你没发现他离开吗？”冬火道。
“没有啊。他怎么可能逃走，在我的神殿，是不能使用空间魔法的。”
“真的是无相太级。可恶，真被烛龙那家伙猜中了。”冬火自语。如果是无相太级，那就是狱也得重新考虑对孟回的态度了。
“我主，究竟发生了什么事？”米拉尔大着胆子问冬火。
“那个人，拥有操控时间的无相太级。”冬火看了米拉尔一眼。
“我主，也许我有个办法可以试一试。”米拉尔小心地说。
“恩，说来听听。”
……
三天后，黄泉河畔。孟回此刻陷身重围，他惊讶地看着大哥。怒雷就站在远处。
“大哥，为什么？”孟回悲哀地问。葬了依斯特箩娅之后，他在和苏苏约定的地点没找到人。就回到枉死城向怒雷告别。
结果怒雷却设下陷阱，将他困住。还夺走了无相太级。
“他要你死而已。你可能不知道，他刚杀了胡姬。”围困孟回的是冬火和他的手下。那些都是死去的天使。
“大哥，告诉我，这不是真的。”孟回朝怒雷看去。
“二弟，我，我……”怒雷此刻同样震惊，自己怎么会做出这样的事。怎么可以伤害孟回。那是自己唯一的弟弟啊。只记得从秦小莲那里回来之后，怒雷怎么也找不到月言。然后有人告诉他，让他拿孟回的无相太级去交换月言。当时怒雷本来是不肯的。不知为什么，忽然间有种鬼迷心窍的感觉。然后就做出了一些他自己绝对不愿意做的事。
“当然是真的，那是因为那个秦小莲。因为你大哥已经爱上了那个女人。”米拉尔在一旁煽风点火。
“大哥……不是真的，不是真的。”孟回此刻只会说这两句。
“二弟，不是的，你听我解释。”怒雷急了。
“不用了，死人是不需要答案的。”米拉尔打断怒雷的话。他就是要孟回死不瞑目，他要孟回永远不能安心。
“什么，你们，你们答应过不伤害他的。”怒雷惊呆了。
“怒雷，你还是那么天真。我是米拉尔，你忘记了吗？”米拉尔得意地大笑起来。他和怒雷也是老对手了。
“依斯特箩娅死了，胡姬死了，苏苏也不知去了哪里。连大哥也，为什么，为什么……”孟回终于流下绝望的泪水。目光变的呆滞。心里空荡荡的。
“哈哈，孟回，我说过。我要你一无所有，要你众叛亲离。我做到了，你受死吧。”米拉尔狂笑着冲向孟回，一脚就将孟回踢飞。孟回吐出一大口鲜血。
“杀了你，杀了你。”米拉尔疯狂地击打孟回。仿佛在打一个沙袋。孟回没有做任何的抵抗，只是一口口喷出鲜血。
“住手，住手啊！”怒雷大吼着，想要冲上去。
“没你的事。”冬火挡住怒雷。掉头吩咐米拉尔：“够了，不要节外生枝，杀了他。”
“是，”米拉尔可没胆子违背冬火的命令。
一片耀眼的圣光将孟回的身体笼罩，孟回终于消失了。怒雷疯了，他不顾一切地冲向米拉尔。却一次次被冬火打飞。
“杀，杀，二弟，大哥对不起你啊。”怒雷此刻只剩下一股意念，那就是杀了米拉尔或者杀了自己。冬火渐渐的觉得有些害怕，怒雷在他面前。根本没有还手的余地，是什么，支撑着他一次次冲上来？难道这就是人类本原的力量？好可怕，就在他打算退却的时候。怒雷忽然安静下来，默默的转身离开。
“米拉尔，这些天使的灵魂将重现人间。记住，一定要证明，人类没有资格承受无穷的力量。”冬火吩咐米拉尔，不知为什么，他觉得很不安。
“度尽劫波兄弟在，相逢一笑泯恩仇。”使怒雷安静下来的，是这让他陌生又熟悉的声音。而他夺自孟回手中的无相太级。也在这声音响起的同时消失了。
而此刻的孟回，却静静躺在一处神秘的地方。他失去了所有的知觉，而且心如死灰。
“这便是无了。”那是尘封在记忆深处的声音。孟回下意识地四处张望。好平凡的老人，怎么好象在哪见过。老人摇摇头，眼里闪过精光。孟回一震，是师傅，真的是师傅。
“师傅，师傅！”心中的委屈总算找到发泄的对象。不但是爱人的死，和大哥的背叛，还有一万年的寂寞和孤独。都在此刻宣泄出来。孟回号啕着扑倒在老人脚下。
“回儿，为师对你真的很失望。没想到，一万年的岁月。你竟然还是不能领悟死亡的真谛。”老人淡漠地道。
“师傅？”孟回含泪抬头。
“当年，你和依斯特箩娅的感情。本就是错，接着你参与绝天的战争还是错。放弃生命成为冥觋，更是错上加错。一万年，你始终在延续错误。你不该去参加依斯特箩娅的婚礼，不该去向怒雷到别，你一直在错。是你害死了依斯特箩娅，害死了胡姬。或许还要害死苏苏。”老人道。
“师傅……不，不是这样的，我没有，我没有。”孟回惶恐地道。
“而你最大的错，就是不敢正视自己的错，只是一味想追回失去的。”老人慈祥地看着爱徒。一万多岁的孟回，在他眼里。依然是那个喜欢骑在他肩膀上偷苹果的小男孩。
“师傅，我不明白。”孟回呆在那里。
“只有明了什么是错，你才能避免再错一次。这人间就是一座迷宫。它只有一条路，无数的歧路上布满各种危险。毒蛇，猛兽，还有陷阱。你因为作弊，事先知道了这迷宫的路径。所以，在遇到危险之前。总能避开。但，你却不知道什么是毒蛇，什么是猛兽，什么是陷阱。如今，当你，当离开这迷宫，到达一条平坦大道时。即使这些危险很明显，你也不懂得回避。所以，你始终徘徊在无数的错误之间。”
“师傅，您是说？”孟回有了几分明悟。
“哎，你让师傅真的很失望。本以为当了冥觋，你可以了解死亡，了解罪恶。可是，你却浪费了足足一万年的光阴去忏悔。你只知道死亡是解脱，但你想过没有？死亡还有另一种作用，就是终结罪恶。一万年的孤寂，你竟然开始渴望死亡。一个不懂得畏惧死亡的人。他又怎么会去珍惜生命，珍惜时间。你从来没有主动去做什么。你总是被动的去接受。包括爱别人。如果你肯去争取，依斯特箩娅不会死。胡姬不会死，苏苏也不会离开。”
“可是，师傅，我曾经有过执着的信念。”孟回抗声道。
“错。大错特错。信念是什么？信念是百折不回，是永不言悔，是唯一。为了达到它，甚至可以不择手段。可是你呢？去坚持一些无谓的规则。连诠释你的公正。或者有一点挫折，你便选择逃避。便是爱人，你也是三心二意。如果当年，你肯去找回依斯特箩娅，那么，今天的事会发生吗？”老人反问。
“我……那时候……”孟回道。
“不要找借口。是，依斯特箩娅是故意绊住了你。可是，你大哥的死，难道你自己不该负责任吗？色不迷人人自迷，最错的就是你自己。你只是不敢面对，而让依斯特箩娅替你承担过错。”
“我……我没有……”孟回心虚地道。
“天下万物，本来都是由无到有。你终于领悟了什么是无。接下来，你该去领悟什么是有。你从来没有真正一无所有过。”老人道。
“有？”孟回一楞。孟回想了想，迟疑地道：“师傅，记得您说过。无相太级可以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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