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东方不败在清朝-第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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胤禛把胤禟放在毛皮床上,自己仍旧圈着他半躺着,眼睛直直看着少年的容颜,丝毫也不错开。
“……对不起。”他低声说,是他的错。
知福傅鼐跟了进来,一看这情形都有些担忧,却有些不知如何开口。
胤禛头也不回,自然不知他们两人作何表情,他只斥道:“都愣在那里干什么?怎么还不把热水送来?带来的药物呢,都找来!”
知福听胤禛这话说得十分明白,想来人是有精神的,可为何却……人都死了,还想着救治,那又如何能救回来。
知福心中悲苦酸楚,眼泪抑制不住地簌簌而下,恨不得立时上前去把主子唤醒,幸亏傅鼐拉住了他,又低声劝他:“四阿哥这么一路回来,身上自然冷极,热水药物便是不用来救人,送来了给四阿哥自己也能用上。”
知福听了,这才擦了眼泪去吩咐旁人把东西送来。再回过头时,见傅鼐守在胤禛身边,正紧紧盯着人看。
知福知道他有些见识,忍不住抓了他的手低声问:“傅大人,如今怎么办?四爷到底如何了?能不能……让四爷睡一觉,先带人回去再说?”
傅鼐也低低回说:“我听闻遇到失了心神的人,不得轻易把人惊动,也不能弄昏了事,只能等他累极睡去,不然再醒来时,这人的魂魄说不定就不全了……”又说:“如今夜半天黑,这么赶路回去也极是危险,不如还是派人回去,我们这边先对付一夜再说。”
知福本是个没想法的,听傅鼐这么说,他也只能应了。当下只忧心忡忡地候在一旁,默念,主子爷累了,主子爷快歇息吧……
不多时,热水药物等都送了来。
胤禛自己喝了一口姜汤,又想喂给胤禟一口,一低头,却是失神。
胤禟的双唇毫无血色,早冻得禁闭,胤禛心下一痛,只得改用烫得温热的娟帕替他细细擦脸,轻轻沾湿他的唇瓣,希冀它们能松开些许空隙。
胤禛自己的手指早已因热水温暖过来,但少年原本莹润俊俏的脸颊依旧没有恢复一点神采。
胤禛拭擦轻抚的动作依旧温柔,但此时,他的心里已经冷了。
他死了,他知道。
扒光和喂药
胤禛心里知道胤禟死了,但他的身体却表现得丝毫不信。他只想着小九他只是冻僵了,只是太冷所以昏迷了……只要让小九热回来,他便醒了,是吧,是吧?
不是的。
胤禛心里很明白那答案,但他却要为他做完这一切,面容肃穆虔诚,动作轻柔体贴。却不知,他这般奇异莫名的举动,便成了傅鼐心里的判断:四阿哥受激不过,生了疯症。
便是胤禛也有那么一丝恍惚,见了小九那番模样之后,他就疯魔了吧。
胤禛解了自己外衣,又伸手要解怀中那人的衣裳。知福要上前帮忙,被胤禛冷冷看了一眼,便又不敢动了,只留在远处待着。就连傅鼐,胤禛也不愿他在身边,只淡淡一句:“此间没有危险,傅大人守在洞口便是。”
知福傅鼐心中想到,九阿哥胤禟已经去了,皇子遗体不可亵渎,也是应当,闻言便乖乖退到洞口守着,低着头不敢去看。
胤禛把怀中少年轻轻放下,推开了半笼在外头的披风,颤抖着双手去解他身上衣裳,解了纽扣、腰带,脱了外裳、小衣,除下靴子、袜子……他手上动作无比温柔,一处一处地小心去解,遇着衣料黏糊揭不开的情形,胤禛的动作便是一顿,先用温热的娟帕熨湿了熨软了,这才缓缓去揭……直至把胤禟脱得一、丝、不、挂。
胤禛凝重地看着,心中说不出的难受。
眼前的少年浑身苍白如玉毫无血色,冰冷刺骨伤痕处处,在半明半暗的火光下越发羸弱伶仃,看一眼便刺得人心口剧痛。
旁边被脱下来的衣裳沾满了血液泥土污浊不堪,一见便能猜到,他之前受了多大的苦楚。可他身上伤口,却是早停了渗血,青紫的暗红的刮伤的撞伤的,他这么胡乱一看也分不清那许多,只觉的处处触目惊心。
胤禛不忍再看,半敛下眼睛,忽又怕胤禟身上冷,便又动手解了自己身上小衣,把胤禟半抱在胸膛前,一边用自身捂着,一边给他擦身。
温热的娟帕在少年身上擦过,在精致锁骨、圆润肩头等处留下片刻的温暖,胤禛欣喜这片刻的温暖,仿佛怀中人下一刻就会温暖过来,然后,醒来。
胤禛心里明白这种温热只是错觉,但依旧抑制不住觉得欢喜。他动作不停,重复着这样的错觉。
他想要替胤禟解了头发让他躺得舒服些,便伸手过去,又低下头去看免得错手揪疼了对方。可胤禛一看,心下却不由一惊。
胤禟的唇上,有了淡淡的粉色。
若是人死了,再如何用温热的娟帕拭擦身子,用热水熨湿唇瓣,也仅仅是停留一瞬间的温润,恍然间便又冷寂消逝,自然不会有眼前这般情状。
胤禛怔然间,解发的手停了下来,饶是他性情坚韧冷硬,此刻也不由得生出几分惶急不安来。先前他虽是心中悲苦难抑,也有些心绪混乱,但他依旧记得,他那一口姜汤,始终未能喂入胤禟口中。
便是因他嘴唇紧闭冷硬,因他……已死……
而如今,若果不是胤禛果真忧急攻心,生了癔症看错了眼,怀里的少年那稚嫩的唇瓣确实是添了些颜色。
淡淡的,有些潋滟的春、色。
那么,他未死?
一想至此,胤禛心中却是又惊又惧,半响过后也仅仅是迟疑地盯住了怀里那人,细细地看。
由爱故生忧,由爱故生怖。今夜所遇过于跌宕,胤禛至此,竟是不敢去想,不敢去证实了。可心中还是被丝丝甜意渐染,进而透出几分狂然失措来。
他未死,胤禟没有死。
胤禛勉力镇静,深深呼吸了几次,这才颤颤地把怀中少年揽住,低下头去,缓缓用脸颊贴向对方唇边。
这山洞虽然被火堆烘暖,但胤禛解了外裳,又抱住了浑身冰冷的胤禟,只顾着对方,他自己脸上是仍有几分寒意的。他把脸颊贴在对方唇鼻之间,便是为了查看底细,试一试怀中少年的呼吸。
轻轻的,几不可察的温热气息,飘飘渺渺地漾开在他脸侧。
是热的,是活着的。
“小九……”胤禛轻叹一声,唇边不由露出淡淡笑意,恨不得立时把他唤醒。不过,他自然知道这般强唤不妥,只得压住了那一丝冲动。
忽得一阵晕眩传来,胤禛险些倒过去,他撑着身子,神情愣了愣,又镇定下来。心知方才欢喜欣慰之下,他的身子生出几分疲惫软弱来。想是他先前强自支撑集中精神,如今猛然得知实情,心神松懈一些便有些不济了。
幸得他向来性情坚韧,又深知如今胤禟虽未身死,但仍旧处于险境,胤禛更是半分轻忽不得。
胤禛吸一口气,把心下翻腾的情绪压下,拉起大皮毯子覆在胤禟身上,又伸手去少年腕间的脉息。虽然指下颤动几不可察,但胤禛还是稍稍把握了那么一两分,不禁皱着眉沉吟。
自古儒杏相通,所谓不为良相便为良医,这读书人少有不看医书的,若是说不通那些个方剂里边的“君臣佐使”,还不足以为治国。胤禛自幼遍览群书,便是医书也看过不少,而宫中贵人甚多,今儿一小病明日一大病的,太医们惯用的方子他见多了,如今都能独个默出来。
虽说他自是不能完全把那脉象认个通透明白,但结合今晚胤禟所历的做旁证,胤禛大致也知道些,旁的不说,先与他驱寒治伤倒是不会错的。
胤禛想得明白,这才转过脸,道:“知福,用滚烫的水把那辟邪丸化一碗送来。”顿了顿,又道:“把我用的白玉膏拿来。”
知福原见他半天不言语,心里正担心着呢,此时听得胤禛开口,又是口齿清晰模样,便略略安心了些,可一听胤禛又要辟邪丸子又要白玉膏,忍不住便急问:“爷可是身上不舒服?还是伤着哪儿了?”
那辟邪丸是祛风避寒的良药,若是见了风遇了冷,化上一丸用了,歇一晚身上准是好了。而那白玉膏用作止血消肿、生肌长肉,在外伤处抹上细细一层,等那伤口好了,半分痕迹也不留,是宫里最是讨好的伤药,便是胤禛自己也只是略略分得了几瓶罢了。
胤禛哪有心情答他,冷下脸来,只说:“快些,偏你多话!方才掌嘴还不够?”
知福被他一斥,也不敢再多问,满心担忧地依他吩咐准备好汤药和伤药,又多备了热水送来,就放在了那简易的床榻边。他抬眼看了下床上情状,见胤禛半躺在外侧,把人揽在里边挡了大半,知福这么一看,却是看不出那人到底如何。
能如何,那人死了啊。知福心里害怕,但心里还是挂念胤禛,想着若是胤禛坚持把那人抱一夜,说不得第二天即便他自个清醒过来,也被冻得厉害了,回去自然是要生大病的。他一咬牙,又迟疑着问:“主子爷,让奴才来伺候吧。”
胤禛不言语,反倒是对着他摆了摆手,示意他自个下去离得远远的最好。
知福无法,便又退下,回到洞口处时,跟那傅鼐苦恼地互看一眼。傅鼐坐在那儿,身前又生了火堆,见他过来递给他一张毯子,便坐在草垫上伸手去烤火不语。
胤禛端起那药丸化开的汤药瓷碗,自己喝上一口,低下头便哺给胤禟。
怀中少年的脸颊唇瓣虽然已有几分温软,不如先前冻坏一般冷硬,但他意识昏沉,唇齿之间依旧发硬,自然是不得自己喝下汤药的。胤禛便这么一口又一口,用唇舌撬开,倾哺给对方。
如此一来,这一碗汤药却是有一半是入了胤禛的口。胤禛略有些不满意,不过想及这药丸药效极好,先用一些也是好的。他却没想到,亏得是这般,他自己也喝了一些,这精神才略好些。
洞中火光比那蜡烛明亮,知福傅鼐两人在洞口处也能看见胤禛动作,他们本是不敢去细看的,但因着担忧胤禛身子,均是用那眼角余光斜斜看住了。一看胤禛做喝药状,他们两人心下都略宽了宽。
可转瞬又看见胤禛低下头,不一会儿又抬头喝药,又低下头去,如此来回动作。知福和傅鼐初时是极为不解,但知福好歹也是个照顾惯了人的,不一时便明白过来,这是胤禛在喂药呢。
知福又是讶然又是害怕,以他先前所见,那九阿哥胤禟是早冻死了,身子都僵直了,喉间自然也是禁闭,哪儿还能喝下汤药去?便是撬开了那嘴唇强灌,灌满了口腔,最后也是满溢出来。
可此时看胤禛动作,却是真的把那汤药喂下去了。这要知福如何不惊,直往那鬼神之处乱想了。
九阿哥胤禟死了,四阿哥胤禛疯了,现在,胤禟的鬼魂又迷住了他们……一个死人,如何能喝下汤药去?不是勾了他的精魂,他如何能看清这些……
知福颤颤发抖,忽觉身边蹿动的火花都鬼魅妖冶起来,眼前一黑,却是自个昏了过去。
便是傅鼐也不由惊惧,只他是个铮铮汉子,向来对那神鬼一事,却是有些不信的。傅鼐如此这般惊了一会儿,便又回过神来。
这人能喝下汤药去,除了什么神鬼作怪,自然还有别个清楚明白的缘由。
傅鼐一看胤禛在那儿神色无异,平日那张冷峻的脸上似乎还隐隐透出些喜色,他便想到了原因,莫非,九阿哥真的未死?
比起知福,傅鼐还是真真探过那人身上脉息的,那般冰冷入骨的情状,当然是死透了,绝不可能活着。
难道,他先前慌乱之下,没能弄清楚不成?
傅鼐再聪明,自然也是不知胤禟身上生了何等奇异之事,竟有个百多年前的灵魂占了九阿哥胤禟的身体重活过来。先前少年冻僵过去,身上探不到半点气息,那是东方不败在潜心修习心法,呼吸几不可闻,就如练那龟息真定功一般。
此时傅鼐有了胤禟未死的疑虑,大着胆子,借了提着热水铁锅过去的机会,半惊半疑地问了一句:“九阿哥他……”
“他活着。”胤禛自然明白他要问什么,若是问别个,他怕是不耐烦去答,但既是这个,他却是乐意去答。
像是这般说一次,心里便高兴一分。
“他很快便会好的。”胤禛唇角噙着清浅的笑意,一字一句地认真说。
上药和乱伦
听得胤禛亲口说出胤禟未死的事实,傅鼐心中那口气一松,险些也同知福一般软倒地上,昏了过去。他却不是吓得,而是太欢喜了。今夜这石洞里的四个人,仿佛整个身心均是生生在天上地下走了几次来回,能撑到此时,已然是高人了。
其实知福虽是平庸,但因着他不过是服侍人的奴才,他只挂念胤禛一个,却还是比傅鼐好受一些。
傅鼐比知福想得更多,心中煎熬也就更甚。他虽年轻,却是康熙心腹,这才得以派出来护着四阿哥胤禛去寻人。他先前没把胤禛早早劝回去,已是一失;好不容易找到人九阿哥胤禟,可人却是已然“死了”,又是一失;再有,便是连眼前的四阿哥也没护住,让他生了疯症,更是一失。
他先前想着有这三样失着,他回去定然是被训斥革职的,这还是轻的,若是撞上了康熙龙颜大怒的时候,恐怕颈上的脑袋就搬家了。
这傅鼐也是能人,他心下无比担忧,可这表面上行动做出来,却也是半分不露情绪,在知福面前端住了面容稳住了。
此时听得胤禛这么一句胤禟平安的话,真是险些让傅鼐大笑出来。他也顾不得那许多,伸出手抓了胤禟露在皮毛毯子外头的手腕,便去探他脉息。
其实一碰胤禟手上肌肤,察觉那触感那温度,傅鼐立时便知,这九阿哥胤禟确确实实是转活过来了。他这下放心了,一抬头,却见胤禛面无表情地看过来,眼中带着若有实质的冷淡警告。
傅鼐吃了一惊,明白过来便倏地放开了手,转而讪讪一笑,这会儿是心甘情愿地退到远处。
即便这九阿哥胤禟现下已不是一具“遗体”,但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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