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双匣记-第1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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初彤摇了摇头:“我从小在南淮长大的,三年前跟二爷进了谢府。”
王琅点了点头,神色间颇有些失望,瞥见谢凌辉的目光向这边投来,便低声对初彤说道:“我给你的那块翡翠上刻了我的名字,以后你若是有事,可以拿着它到王府找我。”说罢翩然离去。
初彤还在原地愣神,只听背后绿翘啐道:“呸!狐媚子!”
寿宴散了之后,众人皆人困马乏,草草收拾了一下便睡了。今日刚好是初彤值夜,她检查了一遍门窗便躺在窗下的软榻上。夜深人静,初彤辗转了几次都睡不着,一闭眼睛便想起王琅清媚的脸庞,心中难免将他和谢凌辉比较一番,暗想道:“若论风采,二爷沉静雍容,王三风流超然;若论才学,酒席间的诗词酒令平分秋色;若论相貌,二爷比王三高了半个个头,也多几分阳刚之气。二爷英俊,秀气尽发;王三美矣,绝代风华。两个人难分伯仲,难怪世人要把他们相提并论了。”想到这里从枕头下面摸出荷包,掏出王琅送的翡翠到月光下面端详,只见那翡翠正面雕刻着祥云霞光,后面则刻着一个“琅”字,温润精致,令人爱不释手。
初彤正把玩着,忽然听到大床上传来几声咳嗽,连忙起身将蜡烛点燃,撩开床幔子问道:“二爷,要不要喝水?”
谢凌辉坐起来点点头,初彤便倒了一碗温水递了过去,谢凌辉接过来喝了一口,看到初彤手中似乎攥着什么东西,便笑着问:“拿的什么?”
初彤不自觉的将手藏到身后,做出一副无所谓的神色道:“没什么,就是个小玩意儿,拿在手里把玩把玩。”然后伸手去接谢凌辉手中的碗,不想腕子却被谢凌辉扣住,然后一把将她带到怀内。初彤大吃一惊,还没回神便落入一个温暖的怀抱,一股混着男子气息的龙涎香便钻入了鼻孔,初彤脸一下子热起来。刚想挣扎,手已经被掰开,谢凌辉笑道:“让我看看你手里藏了什么好东西。”说罢将初彤手中的玉佩拿了过来,借着烛火仔细看去,登时满面的笑意退得一干二净,脸色顿时冷了下来,晃着玉佩问道:“这翡翠是王琅给你的?”
初彤赶忙赔笑道:“是。我觉得这块翡翠水头足成色好,看样子能值不少钱……”
谢凌辉不动声色容,但凤目中却隐隐含了怒意,问道:“王琅临走的时候,他拉着你在角落里说了什么?”
初彤顿时一愣,胡编道:“王公子没说什么,只是夸我那首歌唱得不错。”
谢凌辉看了看玉佩,又看了看初彤,而后问道:“你觉得王琅如何?”
初彤道:“的确是个俊采星驰的人物,风采高雅,气度不凡……”初彤刚说到这里,后半句阿谀奉承“但是和二爷比那就差远了”还没说出口,只见谢凌辉将玉佩往她手中一放,冷冷将她推开道:“晚了,我要睡了。”
初彤见谢凌辉脸色冷若冰霜,心想:“难不成二爷在吃醋?”心中这样想着,忍不住有些得意,对谢凌辉的冷淡也丝毫不以为意,将幔子放好,吹熄了蜡烛,心满意足的回床上睡了。
第二日清晨,谢凌辉起床之后便出门练剑,初彤将东西收拾好,准备和谢凌辉出门,没想到走到门口,谢凌辉将手一挥,对初彤道:“今儿你不用跟了。”然后凤目瞥了一眼绿翘道:“绿翘,你跟我出门。”
绿翘顿时一愣,一张脸顿时容光焕发,笑道:“知道了。”从初彤手里抢过包袱,跟在谢凌辉身后走了出去。
等二人走远了,卷翠从旁边走过来问道:“怎么?和二爷闹别扭了?”
初彤心中拧了一拧,但脸上仍笑了笑,说道:“没什么。”然后便找洪管家去了。
且说谢凌辉,他心情烦躁,所以今日练习的时间比平常少了很多,早早回了檀雾园。他一进屋便觉得房里静悄悄的,只有一个唤作莺儿的小丫头看门,便问道:“其他人呢?”
莺儿道:“初彤姐姐去找洪管家了,卷翠姐姐和紫鸢姐姐刚到账房对账簿去了。”
谢凌辉点点头往寝室走去,莺儿见谢凌辉脸色阴沉便知道主人心情不好,远远的躲了出去。绿翘紧跟在谢凌辉身后,见谢凌辉在床边坐下,便急忙俯身帮他换鞋。谢凌辉一挥手道:“不用了,你退下吧。”
绿翘笑道:“二爷练剑也累了,我去盛碗鹿茸人参汤来。”说罢走了出去。不多时端了一只托盘袅袅婷婷的走了进来,然后殷勤的将汤碗端了过去,谢凌辉接过一尝,只觉得那汤鲜美爽口,便将人参汤喝了个干净。绿翘面露喜色,柔声道:“二爷还要不要再来一碗?这汤我炖了两个时辰,已经全都入味了,很补身子。”
谢凌辉抬头,却见绿翘已经换了一身衣裙,穿绣金镶领翠色薄纱的绣花长裙,胸前是一样颜色的抹胸,更衬得肌肤雪白,身段愈发窈窕。脸上的妆也精心修饰过,擦了淡淡的胭脂水粉,一双水杏眸子含着万般娇媚。
谢凌辉心中一动,暗暗道:“古人说的‘碧玉衣裳白玉人,翠眉红脸小腰身’,恐怕也不过如此了吧。”刚想到这里,一股热流忽然从丹田蹿出,顿时躁得浑身都热了起来,只觉一股春情在全身流窜。谢凌辉刚在骁骑营任职不久便被同僚拉到青楼巷陌喝花酒找乐子,第一次去烟花之地便得了京城第一艳妓朝霞的垂青,做了她的入幕之宾通了风月之事,所以对这感觉并不陌生,但此次却强烈到无法控制,正是盛夏,谢凌辉更觉痛苦,霎时间俊脸通红,汗珠顺着额头大颗滚落。
绿翘急忙上前攥着帕子一边为谢凌辉拭汗一边道:“二爷,你是不是身子不舒服?”绿翘一靠近,谢凌辉便立刻闻到她身上散发的处子幽香,不禁口干舌燥,周身的血液流得更快,他不由得呻吟一声,伸手抓住了绿翘的手腕,不知是该拉近还是应该推出去。
绿翘靠前俯身低唤道:“二爷……”声音酥软,粉面含羞,但眼波好似春水般荡漾妩媚,她低身偎就,抹胸中隐隐露出饱满的春光。谢凌辉眸子顿时一黯,手上用力一拉,绿翘便“嘤咛”一声滚入他的怀中。他翻身将绿翘压倒在床上,伸手扯掉了绿翘的抹胸,吻如雨点般落了下来。绿翘一抬眼刚好碰到谢凌辉的眼神,只见平素高贵沉静的二爷此时凤目中欲火横炽,表情邪佞魅惑更如修罗一般。就在此刻绿翘下身骤然一痛,她疼得“啊”尖叫一声,顿觉疼痛难当。谢凌辉俊颜上汗珠密布,动作粗蛮,竟毫不怜香惜玉。绿翘顺从的躺在床上咬牙忍受,美目中隐隐泛了泪光,颤声哀求道:“二爷……”
谢凌辉神情迷离,听到这一声呼唤仿佛清醒了一些,恍惚间觉得那含泪的娇颜不是绿翘,竟然是那个让他心心念念的古灵精怪又狡猾聪慧的小丫头!谢凌辉神色一软,原本粗鲁的动作顿时缱绻温柔下来,他俯身吻掉绿翘眼角的泪,凤目中柔情似水,轻声道:“你别怕,别怕我。”而后刻意温存体贴起来,房中登时一片春色。
绿琐窗纱清风透。水精双枕,畔有堕钗横。
云消雨散,谢凌辉的神智逐渐清醒过来,他凤目微启,只见绿翘偎在他身畔,粉面微红,杏目中含着千万种风情,一双藕臂还环着他的脖子。绿翘神色娇羞,但想到刚刚一番恩爱心中又十分甜蜜雀跃,娇声道:“二爷,我现在就是你的人了,我……”没想到这句话还没说完,谢凌辉便扯开绿翘环着的手臂,一把将她从床上推了下去!
正巧初彤从外面回来,经过谢凌辉卧室的时候便探头望了一望,刚好看见一个白花花的身体从床上跌落,不由吃了一惊,身子向后一退便撞到卧室门口摆着的梅花几子,发出“咣当”的响声。
这一声响惊得房间里那两人迅速转头向她望来,初彤看看绿翘又看看谢凌辉,登时目瞪口呆。屋中弥漫着淡淡的腥甜之气,绿翘跌倒在地上,全身赤/裸,娇美的身子上印着暗红色的痕迹;微风吹起床边垂着的纱幔,初彤依稀看见谢凌辉坐在床头,头发披散下来,裸着精壮的上身,脸色阴沉如水,一双凤目仿佛结了千年冰霜,如利刃一般向她射来。
初彤立刻明白了八九分,心道:“坏了!”转身便想跑掉,此时背后响起一个略带沙哑的声音:“站住!你回来!”初彤立刻定住,回头望了望,只见谢凌辉凤目含怒,隐隐透出一股森然之气,不由哀叹道:“完了!完了!是不是老子撞破了这对狗男女的奸情,所以二爷要杀我灭口?”但紧接着,一股钻心的酸楚之情涌上心头,初彤心里一拧,泪水便涌上眼眶,她在心中不由又狠狠骂了几句“狗男女”,但脚却像生根一样迈不动了。
谢凌辉怒发冲冠,口气自然不好,但看到初彤眼眶红了,便放柔声音道:“初彤,你过来。”一边说一边披上外衣。初彤磨磨蹭蹭的走了过去,站在谢凌辉身边。
自从瞧见初彤,绿翘便忙不迭的用胳膊遮挡身子,一时又羞得想夺门而逃,可又怕碰到别人,所以只能坐在地上将身体蜷了起来。谢凌辉冷哼一声,从床上丢下一件衣服,绿翘忙捡起披在身上。
谢凌辉凤目一凛,怒道:“绿翘你好大的胆!竟算计到我头上来了!好一碗鹿茸人参汤啊,你在里面做了什么手脚?”
绿翘身子一瑟缩,瞠大一双美目看着谢凌辉。
谢凌辉摇了摇头,脸上毫无表情道:“刁奴蓄险心,你今日下春药给我,明日说不准就能下毒!我这檀雾园是不能再留你了,看在你服侍我几年的份上,我给你一百两银子,你一会儿便收拾行李走吧。”
绿翘登时吃了一惊,她没想到刚刚他们二人还如交颈鸳鸯缠绵旖旎,但此刻谢凌辉竟翻脸无情!她连滚带爬的跪在谢凌辉脚边,抱住谢凌辉双腿泪流满面:“二爷!二爷!绿翘这么做是因为喜欢你,想这辈子都留在您身边服侍您!绿翘万万不会做害您的事情!二爷!您就饶了绿翘这一次吧!看在往日的情分上,看在刚刚……二爷,也许我已经怀上了你的骨肉……二爷要是赶我走,我还不如就撞死在这里。。。。。。”
绿翘还没说完,谢凌辉凤目闪出厌恶之情,一脚将她踢开,绿翘伏在地板上放声痛哭。谢凌辉上前点了绿翘的穴道,转头对初彤说道:“你去把屋角的柜子打开,拿里面一个黄色小瓷瓶。”
初彤马上来到柜前,拉开柜子果然看到一个黄色的小瓶子,便拿来交给谢凌辉。原来谢凌辉对男女之事极为自律,偶一去青楼,为避免麻烦上身事后也必然要对方吃下自己带的药丸防止谢家子嗣外流。今日这小瓶子里装的便是此药,谢凌辉倒出一丸,捏着绿翘的嘴便塞了进去,而后一拍她的胸口便将药丸送入她的肚中。
此时大厅中隐隐传来女子说笑声,谢凌辉看着初彤心中一动,暗道:“初彤这小丫头虽然鬼精鬼精的,但正是情窦初开的年纪,我每每以男女情爱待她,她还是一派懵懵懂懂,私下里把玩别人赠她的信物……倒不如我趁着今日便向旁人正了她的身份,免得夜长梦多!”想到这里,谢凌辉面无表情的扬了扬眉毛,拎起绿翘将她丢在床的最里侧,用薄被盖了个严实,绿翘不能言亦不能动,只能任其摆布。紧接着他又点了初彤的穴道,将她推倒在床上,伸手便解初彤的衣裳,初彤顿时大惊,心中骇然道:“我的妈呀!原来二爷不是要杀我灭口,是要拉我入伙!”心中不由又羞又愤,但她此刻无能为力,只得紧紧闭了眼睛做无声的抗议。谢凌辉对初彤的神情完全视而不见,他快速将初彤剥了个一干二净,而后将自己披着的衣服除下,俯身压在了初彤身上。
此时说笑声由远而近,还有人唤着“二爷”,待说笑的人走进卧室,看到眼前的一幕顿时惊呆了,变得鸦雀无声,只见二爷披散着头发,裸着上身,下面仅盖一条薄被,而他身下压着一个头绾双髻的娇俏少女,不是初彤又是谁?如此香艳的场景,任谁都知道正在发生什么好事。谢凌辉抬起头,只见紫鸢、卷翠、玉屏和涵香四人瞠目结舌的站在门口如同被施了定身法一般,他一皱眉,喝道:“看什么看!出去!”
这四个人立刻回魂,忙不迭的转身夺路而逃。
谢凌辉松了口气,他低下头,只见初彤双眸紧闭,浓密修长的睫毛好似香扇一般,还在微微颤动,琼鼻樱唇,长眉微微蹙起,脸如白玉,颜若朝华,端的是娇俏动人。初彤已经十四岁,身段已见玲珑圆润,玉/体横陈,媚态横生。谢凌辉目光逡巡,眼神愈发炙热。正在此时,初彤猛睁开眼,明眸之中含了满满的怒意和委屈,谢凌辉一愣,而后薄唇边漾起一抹笑,轻声道:“这还不够。”说罢低头在初彤雪白的脖颈上吮出了一朵红梅。
自初彤从谢凌辉房里出来,所有人看她的眼神便暧昧起来,她想解释都解释不清,谢凌辉就是想让大家误会!床上有处子的落红,而初彤的脖颈上还有吻痕,更有人当场撞破,正所谓“铁证如山”。于是宁静的午后,一条消息震动了整个谢府:二爷宠幸了他的贴身婢女初彤!消息传来丫鬟婆子小厮等议论纷纷,有的认为谢凌辉宠爱初彤有目共睹,有此结果再正常不过;有的羡慕初彤有如此艳遇;也有的嫉妒初彤从此之后一步登天,至少坐稳了谢家姨太太的宝座。初彤本人却因为给绿翘背了黑锅而十分郁闷。而绿翘则以“出了痘”为由,当天下午被强行送出了谢府。
拱桥花溆小池塘,一番清秋雨,洗炎光。
不知不觉又过了一个月,转眼到了中秋,天气也凉快下来。绿翘被赶出谢府之后,檀雾园便少了一个管事的大丫鬟,初彤等人觉得辛苦,便请了与之一向交好的玉屏暂时住过来帮忙。一日上午,初彤正和玉屏下棋,谢凌辉从外面走进来,看了初彤一眼道:“你过来。”然后朝卧室走去。
玉屏抿着嘴笑道:“你快去吧,棋等会儿再下。”
初彤慢吞吞的站起身走了过去。自从背了黑锅之后,她和谢凌辉的关系一下微妙起来,谢凌辉待她的态度与往日没有什么不同,但是却命能工巧匠给她打了一套金饰,又请京城里有名的锦罗斋给她一口气做了七八套衣裙,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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