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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暗之路四部曲3-魔晶仆从-第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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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不是卓尔，”莫里克壮着胆子又说了一遍。
“贾拉索的属下不都是黑暗精灵，我说的没错吧，盗贼莫里克？”那个人回答道。
莫里克边点头边把匕首滑进系在皮带上的刀鞘，一个用来缓和紧张气氛的动作，而这正是莫里克当前极其需要的。
“宝石呢？”那个人问道。
莫里克无法掩饰脸上的恐惧。
“你应该是从泰尔斯伯格那里买了过来，”那个人指出。“路子很明确，这件事也不难。”
“路子曾经很明确，”莫里克纠正道，“但却跑出来一个心怀宿怨的下级官员横加干涉。”
闯入者继续盯着他，脸上既看不出阴谋也看不出气恼，莫里克一点也看不出来他对这些借口是否有兴趣。
“泰尔斯伯格已经打算把它们卖给我了，”莫里克马上补充道，“我们已经谈好了价钱。唯一让他犹豫的就是他害怕来自地方官贾柯海德的报复。那个恶魔一般的男人一直对我抱有怨恨。他知道我已经回到这里了，所以一心想把我拉回他的囚犯狂欢节，但是他做不到，因为他的上级跟他吩咐过，这些事我都知道。都是多亏了贾拉索。”
“而你用为贾拉索效劳来作为对他的感谢，”那个人答道，莫里克不安地在两脚间来回转移重心。“他帮助你是为了充实他的钱包，可不是为了在他的心里塞满好心情。”
莫里克点点头。“我很害怕跟在贾拉索后面。”他解释着。“如果我不能惹毛那些路斯坎的大人物，我又能打拼到多高的位置？这样最后肯定会让贾拉索破产吧？”
“不用顾虑什么贾柯海德，”那个人强调着，以确定莫里克相信每一个他所说的字。“交货吧。”
“但是……”莫里克试图争论。
“今晚，”嘴里说着答案，那人转身向大门走去。
在莫里克面前，那人的手表演着令人惊异的动作，机关一个接一个的被解开了。莫里克要花好几分钟才能通过那扇门，打开每一个陷阱都需要复杂的知识——而且那些陷阱还是他本人设置的——还需要打开那三个想起来都复杂无比的锁的钥匙，而现在，仅仅只有两分钟，大门打开了。
那人回身看了一眼，丢了个东西到莫里克脚前的地板上。
一根铁丝。
“你最下面的机关里的这个铁丝早就坏了，”那人解释道。“我帮你修好了。”
他走出去带上了门，莫里克听到滴答声跟嵌板的声音，这说明所有的锁和陷阱又重新就位了。
莫里克小心的走到床边，把床上的被褥推到一旁。床垫上被割了一个大洞，大小正好可以藏住那名闯入者。莫里克无助地笑了起来，带着他对贾拉索正在壮大的队伍的敬畏。他不用去检查那个加了陷阱的花瓶就知道，现在躺在里面的宝球是个赝品，而真的那个早就走出了大门。
走进路斯坎的夕阳中，恩崔立眨起眼睛。他的一只手揣在口袋里，来好好感受刚从莫里克那里拿来的魔法宝球。这个小球曾经就让莱基扑了个空。当他想去拜访莫里克的时候就是这个小球挡住了他的魔法，很可能现在就在起作用呢。这种想法让恩崔立很高兴。达耶特花了差不多十天的功夫才弄清楚与莫里克之间突然出现的障碍是怎么来的，以及他是如何令巫师的窥视魔眼无法接近自己的房间。因此，恩崔立就被派来了。他事前并没有想到这次行动要动用自己的盗贼手段，但是实际上，这是理所当然的，因为黑暗精灵们并不确定莫里克的抵抗能力，自然也不会让自己的同胞们去冒这个险。当然如果贾拉索知道恩崔立被莱基跟金穆瑞强迫着做这个，他是不会高兴的，不过那对搭档知道恩崔立不会把这事告诉贾拉索。
所以恩崔立扮演了为那两个可怕又可恨的黑暗精灵送信的小角色。
给他的指示就是拿到那个小球，并且结束跟莫里克的交易，现在精确且明确的完成了。他现在应该把宝球放在一边，并且用莱基给他的魔法哨子通知远在卡林港的黑暗精灵们，但是他现在并不着急做这些。
他知道应该干掉莫里克，作为对他试图保护自己的无礼行为以及没有交出需要的宝石的惩罚。莱基和金穆瑞当然也要求了这样的惩罚。现在他需要证明自己的行动是正当的，好稍微保护一下莫里克。
他非常了解路斯坎，曾经遍游过整个城市数次，就在几天前还参加过一次大规模的寻访，他当时和另外几个卓尔一起了解到了关于莫里克那个魔法设备的事情。漫步在街道上，他很快听到了来自罪恶的囚犯狂欢节上的喊叫和欢呼声。他走到了广场的后身，正好有一些可怜的傻子被拉出了肠子，就好像是在拉一条长绳。恩崔立根本没去注视这等场景，他的注意力集中在正主持这场拷打的那个身形瘦小，身穿长袍，外形很显眼的家伙身上。
那个男人冲着在地上翻滚的受害人尖叫，要他交代出自己的同伙们，在还不算太迟之前。“都是为了你能有一个更好的来生！”官员尖声叫道，他的声音如同他的愤怒一般，形容尖锐。“现在！在你死之前！”
被审问的人只是悲号。在恩崔立看来，他根本一点都不理解那个官员说的话。
很快他就死了，这场表演随之结束。人群开始从广场中散开，大多数都点头微笑，兴奋的谈论着今天贾柯海德的绝妙表演。
这就是恩崔立所要听的全部。
他在阴影中移动，跟踪着那个官员从广场后面到了住着囚犯狂欢节相关官员的塔，那里的地牢中正关押着那些即将在公众面前遭到拷打的人们。
他沉思着自己拿着莫里克的宝球是多么的幸运，因为它可以保护自己躲过所有受雇来保护这座塔的巫师。那么挡在他前进的路上的就只剩下岗哨跟机械陷阱了。
阿提密斯？恩崔立并不担心它们。
他走进塔中的时候，太阳正缓缓地落入西方的地平线之下。
×××
“他们的盟友太多了。”莱基坚持道。
“他们会不留痕迹地消失。”贾拉索微笑着回答。“简简单单地消失。”
莱基边叹气边摇头，金穆瑞则舒服地坐在房间另一边一把豪华的椅子上，一条腿搭在把手上，盯着天花板，眼珠转个不停。
“你还在怀疑我么？”贾拉索问，他语调明快无辜，没有一点威胁的语气。“想想我们现在在卡林港还有地表都已经很适应了。在几个主要的城市里都有我们的代理人，包括深水城。”
“我们正在其它城市搜寻代理人，”莱基纠正他，“不过只有一个正在工作，路斯坎的那个小盗贼。”他暂停了一下，盯着自己的心灵异能者伙伴微笑起来，“或许吧。”
想到他们的第二个代理人正在路斯坎活动，并且贾拉索并不知道他已经离开了卡林港，金穆瑞轻声笑了起来。
“其它人都只是预备的，”莱基继续说，“有一些还算有前途，其它的没什么用，但是在这个时候没有一个人可以配得上代理人的名头。”
“很快，嗯，”贾拉索说着，走向自己舒适的椅子，“很快，他们就会变成我们有益的伙伴，或者我们也可以去找其他人————在贪婪的人类中，这不是什么难事。看看你身边，看看在卡林港的情势。你还会怀疑我们来到这里有多明智么？珠宝跟宝石正源源不断的流向卓尔，他们正希望摆脱魔索布莱城的有限资源来扩充财产。
“要是契德？纳撒城发现我们在切断他们的财源我们就交大运了。”来自另外一个卓尔城市的莱基讽刺地回应。
贾拉索对他的话不屑一顾。
“我无法否认来自卡林港的利益。”巫师副官继续说，“当我们策划第一次来地表的时候，一致同意这里可以带来迅速且丰厚的回报。同时也一致同意它的保质期很短，因此，在首次得益以后，我们应该重新考虑我们的情况，并且重新对待自己的领地，只留下最好的贸易线和代理在这里。”
“所以我们应该重新考虑，我也考虑过了，”贾拉索说，“很明显的，我们低估了地表行动的潜力。扩张！扩张，我说。”
还是令人沮丧的气氛。金穆瑞仍然盯着天花板，似乎是对贾拉索的建议的小小否定。
“探索者公会要求我们限制在这个地区的贸易，”贾拉索提醒说，“而且，大部分能够制造更加有异国风味、更能吸引魔索布莱城注意的货物的工匠并不在这个地区。”
“因此我们应该跟探索者公会做生意，让他们进入这个全新又有利可图的市场，当然他们自身没有途径进入，我们就趁机敲上一笔，”莱基说，一个符合达耶特独立佣兵团传统完美又合理的建议，这个惟利是图的机会主义团队总是尽力用“互利”来作为自己的交易准则。
“他们都是废物，”贾拉索回答，在眼前的空气里伸展着拇指跟食指并且把它们压在一起，似乎想把讨厌的污物给压榨出去。“他们很快就会消失的。”
“这可不是个你所相信的那么简单的任务，”从门口传来一个娇媚的声音，三双眼睛都盯着夏洛塔？维斯帕走进房间，她穿着一件长袍，正好可以露出一条美腿。“探索者公会深为他们广泛的贸易网而感到骄傲，你可以毁掉他们所有的房屋和所有他们已知的代理，甚至所有跟他们代理做交易的人们，但是仍然会留下很多的目击证人。”
“谁会那么做呢？”贾拉索问，但他仍保持微笑，甚至轻拍自己椅子的示意夏洛塔过来跟他坐在一起，她也照做了，并且还亲昵地搂着他。这场景让莱基又瞥了一眼金穆瑞。他们都知道贾拉索跟这个人类女人上过床，她是最有实力的工具——和恩崔立一样——属于老巴沙多尼的公会，他们两个都不赞成这件事。夏洛塔是个狡猾的家伙，狡猾到身为一个人类也可以被卓尔社会所容纳。她甚至已经掌握了卓尔的语言，并且可以使用黑暗精灵们错综复杂的手语。莱基对她强烈排斥，而金穆瑞，虽然把她当作一个有异国情调的玩物，但是也不喜欢让她那些危险的建议传到贾拉索的耳朵里。
尽管如此，但是在这件特别的事情上，在他们两个看来夏洛塔是跟他们同一战线的，所以没有像往常那样去打断她。
“目击证人会去告诉其他的公会，”夏洛塔解释道，“他们也会去通知卡林杉的高层。探索者公会的毁灭会引来一个真正强大的力量秘密地来到卡林港。”
“已经来了一个了，”贾拉索咧嘴笑道。
“最强大的力量仍然是个秘密，”夏洛塔回答。
贾拉索把她推下大腿，推出椅子，所以她很快及时的把大腿放下好不让自己的臀部走光。
这个贪得无厌的领袖随后也站了起来，从夏洛塔身边走过去——好像她的建议一点都没有用一样。他朝他更加重要的副官走近了一些。“我曾期望达耶特在地表的角色就是个进出口商，”他解释。“这个目标我们已经很轻易地达到了。现在我已经看到了人类这个受支配的社会的真正面目，这就是他们的真正弱点。我们可以走得更远——我们也必须走得更远。”
“征服？”莱基坏心眼地问道，讽刺味儿十足。
“并不像班瑞家族对秘银大厅那种做法。”贾拉索急切地解释道。“更类似于吞并。”他邪恶地笑起来。“为了那些准备玩这个游戏的人们。”
“所以那些人不会随便地消失掉？”莱基问，但似乎他不再挖苦贾拉索了，贾拉索笑得更开心了。
“你前几天不是刚刚处死了一个探索者公会的间谍？”贾拉索问。
“保护我们自己的秘密跟扩张领土是有深刻的区别的，”巫师回答。
“咬文嚼字，”贾拉索大笑着说。“只是说法的不同。”
在他身后，夏洛塔？维斯帕抿着嘴唇摇头，恐怕她新找到的靠山正在犯下一个巨大且十分危险的错误。
××××××
穿过附近的一条小巷，恩崔立聆听着从塔里传来的嚎叫声。当他进去以后，他会先下楼，去释放一个令人厌恶的囚犯。他会把他带到比较安全的地带，就是地牢背面的开阔隧道中，然后他就会上到一楼，继续向上，在点着火把的走廊阴影中静谧潜行。
找到贾柯海德的房间容易至极。
甚至门都没有上锁。
如果刚才没有看到官员在囚徒狂欢节上的所作所为，阿提密斯？恩崔立可能会去跟他谈谈莫里克的事情。现在对莫里克来说他要做的很清楚，就是完成任务并且提供珠宝。
恩崔立想知道如果这个逃跑的囚犯，很明显谋杀了可怜的贾柯海德的杀手，被发现在隧道迷宫里，这个人要面对多大的苦难。恩崔立露出一个扭曲的笑容，因为他对利用无辜者来达到自己的目标并没有任何的罪恶感。毕竟，那个蠢货应该更好地理解这一点。为什么会有人潜进来并且很明显的冒着个人安危来救他？为什么他在杀手给他解开手铐的时候都没有问他？如果他的聪明程度足以保住自己的小命，为什么他没有当场抓住恩崔立，好让这个既不是他找来的，也根本不认识他的拯救者来替代他带上手铐，去面对刽子手？有这么多囚犯进出地牢，地牢看守是不会发现换了人的。
所以，那个暴徒的命运正是他自找的，恩崔立想道。当然，那个暴徒会说是别人帮助他逃跑的，把这一切都归罪于他。囚徒狂欢节是不会理会这种借口的。当然阿提密斯？恩崔立也不会。
他甩开这些问题，环顾四周确定只有他一个人，便把魔法解除宝石放在小巷的一边。他走开并吹响了哨子。他想知道待会这个东西要怎么起作用。毕竟魔法是必需的，这能让他回到卡林港，但是如果他带着宝球魔法又怎么能起作用呢？宝球上的咒文难道不会轻易地解除心灵传输术？
一片蓝色光墙出现在他身旁。这是一个魔法门，他知道，这个不是莱基的，而更像是金穆瑞？欧布罗扎所为。事实上正是如此，他认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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