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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唐初见-第4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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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东宫,太子,李承乾。长孙皇后三子,我最后一个见到了李承乾。单说第一眼印象,他真的出乎我预料,比起李泰的相貌气度,李承乾显得平平,而且,脚疾更使得他生了自卑。
    我听说,杜荷是太子一派。看了李承乾本人,我实在不明白杜荷为何那么衷心护着太子?单单就因为个长幼有序?
    也许是因为杜荷,李承乾对我一行特别照顾。
    “杜主事,太子命小人传话,请杜主事过会留下相聚”我才让人收拾了测量的工具,就有个侍卫过来传话。
    我忙道:“请回太子,恕三全无礼,三全得赶着去工坊找人做图样,怕不能赴会了”
    谁知话毕李承乾正好进来。
    李承乾道:“只是个炉子,不必急着做”
    “是…可再迟几日,即便安好了也用不上了”
    李承乾摆手,道:“用不上就用不上,一时半会也冻不着人,你今日既来了,就留下一聚吧”
    李承乾言罢命人置备饭食,我看这样子也不好再开口拒绝,只好赴宴。
    李承乾也替戚大五人准备了座,席上除我六人外,李承乾只领了一人。那人十几岁光景,比浑浊男子多几分清秀,较柔弱女子增几分英气,若不是看他头发不比我长,我还真摸不准他是何性别。
    李承乾对那人一笑,道:“给你介绍下,这是工部主事杜三全”
    那人听了盯着我看了两眼,才道:“杜主事,幸会,在下称心”
    称心说完,我突然瞥见身旁坐着的戚大身子一震,其余四人也是一怔。我面上还是对称心客气回道:“幸会”
    众人这般反应,我也知晓,实话说,称心进来的时候我就隐约明白了,只是听他亲口说出来,也是有些震惊,但又不能明面上表现出什么,只好忍住避免真实情感流露。
    席过半,李承乾突然讲到了音乐上,又联系上说称心歌舞俱好,便让称心表演一场。
    我看了眼称心,瞧见他面上不满之色一闪,忙劝说不用了。谁知称心却站起了身,命乐师奏乐。
    “献丑了,若跳的不好,还望见谅”
    称心说完便随乐跳起健舞,动作矫捷明快,只是我看他脸色总觉得覆了一丝阴霾。果然,一曲终了,称心便托辞身子不适退席了。
    又与李承乾寒暄了一会,我忙找了借口领众人告辞。才出了宫门走了一段路,终于有人忍不住开了口。
    谢初凑过来小声问道:“主事,刚才那位称心,可是太子男宠?”
    我一惊,目瞪口呆,想不到这话会是年龄最小的谢初问的。
    却听丁山抢道:“你懂什么,传言说陛下和魏王也是那什么呢,不是还有那谁……”
    戚大眼疾手快忙伸手捂住了丁山的嘴,免得他再说出什么惊天之言。
    “酒又喝多了不是?都说了是传言,又不是千真万确的,说出来招祸呢?”戚大喝丁山道
    却听谢初小声道:“我听说太子与那称心同寝,空穴无风,不会没根据就有了传言吧……”
    戚大听了瞪眼,抬手就想敲谢初的脑袋,却被谢初避开。
    “咳”我吸引了众人注意力,“都别乱想了,你们也看到了,称心舞跳得好,太子只是欣赏称心。谢初,话你听了就听了,别传。还有,”我看向丁山,“罚你以后不准喝酒,别喝醉乱讲惹祸上身”
    丁山听了忙扯掉戚大捂着嘴的手,乞求道:“主事别!我发誓以后不乱讲,你可别不让我喝酒,不要了我命吗……”
    我摇头,坚决道:“不成,几回聚餐你几回都把酒当水灌,不说你喝多乱讲,你喝醉还耽误工事,再说那喝多吐的也是难受”
    丁山一副可怜相,我视而不见,喊众人回去。
    是日,杜构下了朝,突然派人喊我去书房。小厮领我进了书房便带了门出去,我看着书案后坐着的杜构,不知他又找我什么事。
    半饷,杜构道:“来了,听说你有些日子没去学里了,可是真的?”
    我道:“是,陛下说,我可自由决定是否去”
    杜构立马回道:“陛下让你随意你便随意?那你这些日子可背书了?”
    我……还真没看。
    杜构见我不说话怒了,道:“还有九月你就该结业了,就你这样,能过的去?”
    我回道:“不是还有九月时间,我自会努力赶上,再说,父亲为何如此看重科考?我不是已经为官了?”‘主事’官职虽小,可我已经很满足了。虽然科举过了对我百利无一害,可我还是有些想不明白,为何杜构一心想着让我做官。
    眼见杜构怒地要拍桌,我忙道,“孩儿已不是三岁孩童,分得清好坏轻重,父亲你就不能好好讲道理,别老发火吗?”
    杜构听了压了火气,冷笑了声,道:“你若真分得清好坏,会随意派杜安去和孙家合作?是,你是为官了,若那个不入流的职位也算的话。你倒长大了,有自个想法了,那你可解决了那些麻烦事?”
    我一惊,他怎么知道我派杜安去为商?还有,他说‘麻烦事’,什么‘麻烦事’?他知道多少?
    我推道:“孩儿不知父亲在说什么……”
    杜构冷冷看着我,满脸不屑,哼了声,道:“到如今你还不想说?好,我问你,年前你一夜未回,是不是被人追杀?和前几日那两人是不是同一伙?你查了这么久,可查出是谁想杀你了?”
    我如雷劈中,他竟然什么都知道,我一直以为自己瞒的很好,没想到……是谁全告诉他的?杜安知道最多,难道是杜安?不对,杜安不知道我那会一夜未归发生了什么事……
    我弱声回道:“没有线索……”隔了这么多天,我也想知道是谁,谁想每天出门都觉得被人暗地盯着,可一点线索都没有,又能怎么办?
    “连关乎自己性命的事都处理不好,与三岁小儿有何区别?”杜构嘲讽道
    我忍着,任他讥讽。杜构一定是暗地里派人盯着我,那人将所有的事都告诉了他,所以他才能知道我被追杀,然后派人查到了年前那次。
    我道:“孩儿会查出来的,不过是时间问题”
    杜构道:“好,我给你时间,随你去查,且看你何时查得出来”
    ……
    闷了一肚子气出了书房。话是好说出去,可真要查,从哪查?我只知有人要我命,但又不知是什么时候树的仇人?只知道有两杀手,可长安上百万的人,找两个人完全大海捞针。
    翌日,找孙禄堂派了活,回家等了几日孙禄堂就做好了。上回之后孙禄堂派人做了几种新图样,随意找了个合适的替太子做了。我领了戚大五人,给太子安置好了。
    宫里暂时没了活,孙禄堂那里却忙地热火朝天,天气一天天回暖,下单子的人却一天天增多,好奇,问了孙禄堂才知道怎么回事。
    原来是孙禄堂营销做得好,对客人做了心理工作。孙禄堂是这样讲的:这炉子,虽说是安好等天冷的时候用的,现在天是快过春,但那冬又不是不来了,暑来寒往,就一眨眼的功夫。有客人还犹豫的,孙禄堂就告诉伙计说,铺里的单子已经排到快九月了,非要等冬,可就来不及了。
    我被孙禄堂的智(gui)慧(ji)深深折服。
    到了上元节,闲暇时与苏宝同、萧守规聚了一面,我去的时候里面已经坐了三人,还有吕奕晨。
    我起话头问道:“吕兄好像不是长安人吧?过年不回去吗?”
    吕奕晨道:“在下扬州人士,家里双亲只剩阿娘,已经随我牵来长安住了”
    我不好意思道:“三全唐突,但愿没冒犯了吕兄”
    吕奕晨笑笑,道:“无妨”
    “长安天气不同于淮南道,但愿吕兄住的还适应,没生离开的念头”
    吕奕晨扬了下嘴角,像是自语道:“对我而言,哪里都是一样,只不过,她在长安”
    我看了眼吕奕晨,只觉他是想到了什么人,看他神情,这人不像是他阿娘。
    我又同萧守规聊了下最近发生的事,期间苏宝同只偶尔说两句,不时神游走了,不知自除夕那夜后,他发生了什么事。
    谢绝了三人上元夜同游的邀请,我回了府。在没弄清敌人是谁前,我还是小心点好。

  ☆、第78章 梨园

上元过了,日子一天天回暖,我看时间也差不多了,便着手开始给红薯育苗。温床先前已经命他们砌好了,我将红薯取了,整个种到了槽里,将屋里修砌的几座土炉子生了火,命了小师管着,衡量着添火。
    至于为何让丫鬟管火,实在是因为这里是内院,小厮一般不好进来,而且小师添火能掌握好了分寸。我绝没有个人报复心理,只是个小丫头,犯不着置什么气。
    小师满高兴,可能是因为元日那天给发的红包起了不少作用。想起发出去的那些红包我还是有些肉疼,红包发地快尽了淑文才告诉我没这个习惯。我看了看剩下几个没领到红包的丫鬟,看她们眼里那委屈渴望的心情,不忍心,全发了。千金散去,还会复来。
    安排好了育苗,我想起来还没准备将来种植的田地,忙出了门,去找杜母。过了杜母院里,正好碰到院里丫鬟送客人出去。
    我急着问杜母田地,没多注意那人。进了门,杜母见我,道:“我还想派人去喊你,你倒自己来了。”
    我疑惑,问道:“阿娘找我?”
    杜母道:“是找你,想问你,萧家那个和你关系好的孩子喜欢些什么,我好去备贺礼”
    我皱眉,问道:“阿娘说的可是萧守规?为何要给他备贺礼?”
    杜母抬眼看我,疑惑地扫了两眼,道:“你难道不知他要大婚?前些日子你不是去找他了吗,他难道没与你说?”
    我听了目瞪口呆,萧守规要结婚了?!!如此大事,上回见面他怎么没说?
    “额,他平时喜好读书,别的,孩儿不知道了”我回杜母道
    杜母低头想了想,道:“还真不好送礼,送书册笔砚什么的虽说投意,可终究是婚宴的大日子,还是有些欠妥当……我记得库房里好像有副玉镯子,先前别人送的,一直放着,不如这次送了礼”
    杜母看我,问道:“他是你同窗,你想送什么礼,自己准备吧,若钱不够,就去账房支取”
    “是”我回道
    杜母忽叹道:“也不知今年是怎么个好年,刚过了就有两家来传婚礼喜讯,偏偏还都挑了同一个日子。天没暖,长安城倒等不及热闹了。”
    “还有谁家也办?”我问杜母道
    杜母回道:“长孙家,年前不是圣上赐婚吗,挑了正月底的日子”
    唐太宗赐婚的事我听别人说过,没想一月也不到就行婚礼了。
    杜母问道:“对了,你来可是有事?”
    我忙回神,才记起来是为了田地的事。
    我问道:“阿娘,咱府上可还有闲田没租出去?”
    杜母皱眉,疑惑道:“你问这要做什么?没多少日子就该春种了,哪里还有闲置的田地,即便有,也早早安排出去了,免得耽误了时令。”
    我闻言懊恼不已,怎么就没想到早些来问,不然也不会如此措手不及了。
    我不死心又问道:“阿娘,五分田也没有了吗?”
    杜母摇头,道:“没了,都租出去了,你到底要做什么?”
    我垂头,有些丧气,道:“孩儿,孩儿突然想种点作物”
    “种作物?怎么又有种作物的念头了?”杜母想了想,道:“封田全租出去了,不过,西山别院里好像有块空地。是你阿耶之前命人空下的,也是想闲暇时种点花木,但这几年一直忙着官府的事,连去那的时间也没有。好像,有三四分地。”
    我惊喜,问道:“阿娘说的可是别院花园子里的那块草地?原来是耕种用的,孩儿可以用吗?”
    杜母回道:“许久没去了,我也记不清,改日你去看看,若合适了便用吧”
    “谢阿娘”我笑着回道,从杜母处告辞。
    翌日,去找了萧守规,贺喜他结婚的事。
    大堂等了会,才听到萧守规过来了,见到他,拱手道:“新郎官好”,却见萧守规沉着脸。
    萧守规从我身旁走过,到了一处矮榻坐下,问道:“你听说了?”
    “是,可你怎么这副表情?”我在他旁边坐下
    萧守规叹了口气,道:“你也是奉父母之命成婚的,难道不知我的心情?”萧守规看了看我,见我一脸迷茫,转头望向前方地上,“我从未见过她一面,只听媒人嘴里夸过,可那些话,却没法在我眼里绘出她的模样……”
    萧守规看向我,道:“你先前,也是因为不满被安排,才整日流连在外面。你可知我现在什么心情?恐惧,一想到成婚心底就被恐惧淹没。我根本不知,那个会与我相伴的人是谁……”
    我默然,要说突然让我娶个面都没见过的人我也恐惧。但这是在唐朝,在这里就是父母之命。律例里都规定了,子女若对父母安排的婚姻不服从,杖责百下。
    我劝道:“所谓夫妻,贵在能地久天长,不是那副皮囊,再貌若天仙,也不及能扶持伴老的好。”
    萧守规回道:“我知道,我又岂是那看重外相之人?只是,不怕同你说真话,我害怕,怕到时候见了,也不知道该领哪个人入花轿。”
    我听了一笑,道:“那到时候穿嫁衣的,莫不成一家还有两人?要我说,人家新娘子现在比你还怕,人家还怕嫁的是什么奇怪人”
    萧守规听了一笑,紧张感略缓和。
    我开口约他出去走走,却被他婉言拒绝了,说过会裁缝来,最近几日忙着准备婚事,没闲暇时间了。
    我又同他坐了会,过会丫鬟通报裁缝来了,我便同他告了辞。
    东风初起,园子里白桃花最先等不及开了,远看像开了一树的雪。
    萧守规两日前从自家府里出发迎亲去了,婚期在今日,想必他一行人已经到了。那边在河东郡,离长安有好些距离,山川相隔,所以萧守规会在女家举行婚礼,之后盘桓几日才会回长安。
    新兴婚期也是今日,长孙家宴请宾客极多,几乎长安入品流的官吏封爵都去了。淑文昨夜已将今日赴宴要穿的衣裳准备妥当,后又仔细确认了番,免得出岔子。在杜母手把手教授下,淑文日渐可以担得起一院之主的担子了。
    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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