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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潜行狙击同人]伴生-第3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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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刹,珀达突然明白了苗正初那句话的含义。
  在双手被铐时,他没有抵抗,头颅高昂聆听军警开声:
  “现在怀疑你藏毒及意图运毒过境,不是非要你说,但你所说的将会作为呈堂证供。”
  “OK。”他从容地笑,“我跟你们回去。”
  从业近三十年,这是珀达头一次入到香港的差馆。比泰国那边要来的宽敞,问讯室的设备也更先进些。还有就是,咖啡也更浓烈。
  实在要挑刺,就是座椅稍微硬了点。不过他可以在桌底舒展下肢,这就是短打上阵的优势。
  “六个钟了,答的始终就一句‘不是我的’,没发脾气也没请律师。”黄晔低头锁眉,“唯一的物证就是掺了古柯碱的补品,真要上庭我们根本占不到便宜。”
  黄晔的对面坐着一身白色的苗正初,两人现下身处问讯室C。透过墙顶的视频,两人能充分观察到泰国毒王的一举一动。
  “请了律师又怎样,物证只得一件又怎样,”苗正初轻笑应声,“你信我,就靠这一件物证,就能叫他把牢底坐穿!”
  黄晔不言。短暂的静默之后,苗正初望见一双担忧的眼。
  他知黄晔在担心什么。妨碍司法公正、知法犯法,或者别的什么罪名。
  罪就罪吧,只要能捕到珀达这条鲨,一切的罪名于他,都是可以忽略不计的玩意。
  自他二十岁起,他就早有心理准备,这条路注定荆棘密布,注定会行的孤独。
  现在,路已行至尾声,倘若由泰国毒王来为这段路程收尾,那也不枉费他过去所有的执着与坚忍。
  “其实你有冇想过,万一珀达扔了那包补品呢?”黄晔苦笑着讲,“你这次赌太大了,michael。”
  赌太大,我却甘心情愿陪你下注。真是不苦笑都不行了。
  黄晔轻轻摇头。
  “有。”苗正初笑意悠然,拍拍老友的肩,“所以我才去送他机。”
  一包东西由苗正初衣袋被抛落桌上。细细的白色粉末安静地躺在自封袋中。
  黄晔立刻就懂了。他伸手,用力按了按老友的手:
  “我已经想好了,这次无论结果如何,你都不能再回去正兴。”
  “你讲真啊?”苗正初笑开声,“咁多年的坐馆当惯了,立时三刻要我做返差人的话,呵,我怕自己分分钟被人投诉没差人相啊。”
  “不会的,”黄晔认真地看住他,认真同他讲:“有任何事,我都会跟你一起扛。”
  日月交替之际,有人来保释泰国毒王。一男一女,男的身材瘦削,女的知性冷艳。黄晔认得她,原CIB高级督察,姚可可。
  女人将证件送到他面前,“我是珀达先生的代表律师姚可可,我想保释我的当事人。”
  “SORRY,我想我帮不了你。”黄晔冷淡的拒绝。
  黄晔还记得当时的庭审。法官问她认不认罪,她一张从容笑面,答“我认”。
  那一霎,黄晔仿佛见到若干年前的老友,也是带着这样的微笑,同他挥手作别。
  老友当了十多年的阿头,他也当了老友十多年的操作员。两个十多年,两段不同的旅途,都为一个共同的终点。
  “那我们就走程序吧。”姚可可不急不躁,“如果你们在四十八个钟之内,还搵不到足够的证据起诉我的当事人,到时就请你们放人。”
  “你觉得怎样才叫‘足够的证据’?”黄晔驳以微笑,“难道人赃并获还不算‘足够的证据’么?”
  “你们的本事我领教过,”姚可可轻嗤,“人赃并获,谁人知是不是栽赃嫁祸。”
  “罪名这么大呵。”
  有人替他接口。
  黄晔转头,苗正初已然立到了他的身旁,嘴角一扬,笑面全开:“这样大的罪名我们可受不起,都不知姚大状这样中意玩诽谤呵~”
  点秒的错愕闪现于女人的眼底。但她控制的几好,照样冷口冷面冷淡的眼。
  “不到最后一刻,谁也不知结局如何。”
  留下这句后,她与男人前后脚离开。
  男人曾回头望过来,尖锐的视线一度停留在苗正初的脸。
  …………………………游邦奇,布金龙的左右臂。
  苗正初在脑中调出对方的档案。
  随后,毫不吝惜笑面。
  对住瘦如排骨的男人,苗正初极尽所能地开眉弯眼。

  第59章

  又一轮红日当空照。六月下旬的天,到处可闻蝉鸣。
  自宅,梁笑棠立在露台。耳里听着夏虫聒噪,脑里想着某人葫芦里究竟卖的什么药。
  某人叫姚可可,曾是他的同僚,也曾同他一样,卧底一做就三年又三年。
  上回的酒宴,听她提到故世的细佬,面上虽然刻意平静,眼里的痛恨却无声喧嚣。
  现在,她做回大律师,不只为泰国毒王辩护,更为虎作伥,反告苗正初栽赃。
  她的所作所为,比知悉苗正初真正的身份更让人震撼。
  两个钟前,梁笑棠跟苏星柏旁观了庭审。
  在人群中望见所谓的黑警黄晔,以及他手边白衫白裤的寸头方脸。
  ……………………苗正初,这位正兴大佬竟佩戴着同黄晔一样的胸牌!
  无数个惊叹号在梁笑棠脑中翻腾,他瞥眼再收眼,动作神速秘而不宣。
  正式开庭。被告席中的珀达西装革履,坐如泰山,一双眼浓黑幽深,不见半点惧色。
  他的代表律师亦笑容淡定,潇洒开声。
  “我的当事人于2013年6月17日晚间十一点来港,6月18日全天参加杨卓玲小姐,也就是我当事人侄女的葬礼,6月19日八点现身机场。行程密集。”
  “警方所搜到的含有古柯碱的补品,总共十三件。根据查证,分别是来自东区、北区及西区最大的连锁药局。这几个区相距遥远,想要在如此密集的行程下买齐所有东西,除非我当事人会飞。”
  “然而,从我当事人17日抵港,一直到他19日现身机场,计程车行并没有任何关于我当事人的用车记录,银行也找不到我当事人的任何交易记录。还有药局,也是查不到我当事人任何相关的购物记录。”
  “唯一可查的,就是我当事人于18日晚间与正兴坐馆、实际身份却是毒品调查科探员的,苗正初先生的会面。苗正初先生卧底正兴多年,一直都想将我的当事人‘绳之以法’。在苦无实证的情况下,我当事人的来港无疑给到他一线希望。在此前提下,不排除苗正初先生采取某些非常之手段,比如,栽赃。”
  女人的话声戛然而止。
  梁笑棠的思路终止在面颊的凉意与湿润。
  他接过苏星柏递来的啤酒,仰头猛灌一大口。
  “在想什么?”苏星柏问。
  “想你,”梁笑棠痞笑着扯嘴,“的前妻,姚大状。”
  “这么巧,我都是。”苏星柏扬起英俊的脸,冲梁笑棠挤挤眼。
  目光相接。
  梁笑棠伸展左臂,揽住苏星柏的肩。
  后者颈侧一阵瘙痒,皱着眉推弄这条手汗超群的胳膊。偏胳膊好似生根,梁笑棠笑容贱爆,抵死赖住他肩头。
  苏星柏龇牙:“收手啦大哥,都不知热的么!”
  梁笑棠施施然:“心静自然凉咯~”
  讲着,瞥眼围栏,“你这样怕热,不如同我上去吹吹风咯~”
  拜那夜所赐,苏星柏一听“吹风”就腿软。面上还要强装镇定:“上就上,怕你啊!”
  “知你勇猛~”梁笑棠笑的促狭,摊开手表示“你请先”。
  请你妈,傻佬!
  梁笑棠一松手,苏星柏立马脚底抹油。留他一个对住个疾驰的背影感叹:明明跛的,跑起来竟比兔子还快!
  梁笑棠回味手上的触感,汗水跟皮肤纹理交织一块儿,有味儿,没凹凸。
  苏星柏颈侧的伤已然好全。
  梁笑棠露出笑容,两只手伸进裤袋,慢悠悠地晃进里屋。
  里屋大厅的沙发上,除了苏星柏,还出现了不速之客。数量不少,准确地说是四个:两个头头样的,两个喽啰。
  “咩事啊阿SIR?”苏星柏斜睨其中一个,“大白天的招呼都不打就入来,知不知我可以投诉你们私闯民宅!”
  “门是开的,谈不上私闯。”另个笑开来,“门开这么大,我还当CO哥未卜先知,事先开门迎客呢。”
  “我只招待财神爷,无福消受差佬客。”苏星柏翻个白眼。
  “从前只知三哥截胡劲,现在才知原来三哥的演技更劲~!梁笑棠过去帮腔,笑眼对住白衣方脸:“哦SORRY,不是三哥,应当喊声三SIR。三GOR三SIR,念快点就‘哥嫂’一家亲了呵呵呵~”
  苏星柏很配合地跟着呵呵呵。
  苗正初毫不在意。
  这点程度的奚落简直小儿科。
  他嘴角一挑对住这对活宝:“梁笑棠,苏星柏,有人举报你们从事非法交易,现在不是非要你们说,但……”
  只听一声STOP,梁笑棠一手捂耳,一手张开,“STOP……!三SIR,后面的我都知,跟你回去是吧,OK,刚好我最近食腻方便面呵呵~”
  这次苏星柏没有配合,因为最近由他负责煮面。
  他跟梁笑棠被带进差馆。
  前一秒梁笑棠还在冲他痞笑,后一秒人已没影。
  他一人独坐密闭空间,四周仅得让人眼晕的马赛克墙砖,一格挨着一格,无趣至极。
  真那样难食么。
  他想到梁笑棠的话,禁不住鼓了鼓嘴。很快又回复固有的癖相,微微后仰,翘起腿,拿冷淡的眼回应墙顶的摄像头。
  时至今日,许多事不需讲,彼此都明。
  他知梁笑棠在哪里,也知他会做什么,同谁一起。
  另间房,梁笑棠对视像里的某人露个笑,随后将笑容转移到对座的NB二人组。
  “栽赃啊,苗SIR,”梁笑棠大嘴一咧,“别怪我乌鸦嘴,你这次肯定是凶多吉少。”
  “无所谓。”苗正初笑得云淡风轻,“又不是没进去过,等出来了,照样天宽地阔。”
  “倒是你,”话题一转,“究竟有冇把握搞定那批货的线索?”
  “我有把握搞定苏星柏。”梁笑棠笑面相向,“我信他会告诉我。”
  “你这样信他?”黄晔问。
  梁笑棠点头:“我信。”
  静默稍许,梁笑棠收敛笑容:“你选这个时机曝光身份,到底是水到渠成,还是迫不得已?其实,你未必非要用那种手段逼珀达就范。鱼死网破,到底值不值得?”
  “你laughing sir也会说‘值不值得’~?”苗正初笑着应口,“值得不值得,全在于结果。拖延珀达返泰的时间,就是最好的结果。”
  顿一顿,又补充,“退一万步说,哪怕我真的坐监,不是还有你么~”
  继而大手一挥按上梁笑棠的肩:“靠你了,同僚~”
  “多谢你,同僚。”梁笑棠真心送返一个笑。
  日升到日落,艳阳到夕阳,睡足一觉的苏星柏被告知查无此事,可即时离开。
  同获自由的还有梁笑棠。被苏星柏的睡眼惺忪对上,再同时一声肠鸣音。
  够衰,也够好彩,想起台岚小吃就在附近。
  两人干掉了几碟牛河跟几碟热炒,终于寻回饱腹的快乐。两个大肚汉扔下纸币,勾肩搭背地慢行于夜空下。是夜有星,仰头可见闪闪的光点嵌镶在灰蓝色丝绒间。
  苏星柏抬起头,猫一样的眼对住靓星。
  梁笑棠侧身,一双牛眼对住靓仔观靓星。
  气氛有了一点。
  梁笑棠眨眨眼:夜宵继续餐蛋面呗,习惯日日吃你煮的面~
  唔得。苏星柏摇头,煞有介事地接口:我level几烂的嘛,害的某人都食不知味惦记牢饭。
  随即,梁笑棠再一次领略何为闪得比兔子还快。
  他跟在苏星柏身后,只需再大力半步就能赶上前方的兔。
  但他宁愿享受这种凝望与追赶。
  梁笑棠很久都不曾有这种感觉。
  他觉得面前这个人,注定要跟自己一辈子了。

  番外12

  透过窗玻璃,苗正初目睹了某对活宝调闹的全过程。
  他并没有偷窥的嗜好,不过偶尔会让特定的人事物所吸引。
  观塘村那次,梁笑棠一切的行为都逃不过他的眼,正是那次,他认定梁笑棠是同僚。
  博朗道那次,他故意整苏星柏,最终却折服于对方拼死求生的劲道。
  再早点,可以追溯回三年前,他同无牌医生姚山葱的第一面
  …………………他一身刀伤被抬进个宽敞的间,黯淡的视野里走来个模糊的影,影子放大,直至他能听清稍后的说话:
  “有命来这算你好彩,只要我BO葱出手,保管你……”
  后面的字眼苗正初已不复记忆。
  漫长的黑暗之后,苗正初阻滞的思路被一室的血锈气疏通。
  他睁眼,对焦,然后抬起上身,与某位无牌医生照个正脸。
  “你占了我的床,害我只能睡沙发。”姚山葱冲他吐口烟圈。
  之前那个模糊的影终于变到具体的形。
  黑瘦,年轻,眼很大,咖色偏分发。
  “我给过钱了。”苗正初惯性微笑,“我做一单生意要同兄弟们分,你做我这单生意却可以独自吃进,睡沙发而已,哪会比我被人砍来的刻骨铭心。”
  歪理无敌。姚山葱骚骚脑袋接声“有理”。
  阳光很亮,姚山葱的面颊扬起光照似的笑意:“早餐想吃乜嘢啊,反正你都被砍过也都给过我钱了,我刚好要填肚,不如捎上你的咯~”
  这个提议很好。苗正初毫不迟疑地微笑:“你知有家饼屋叫SUSIE咩,我最中意食她家的长棍包,超好味,回回我都能食上三四条。”
  姚山葱的回答是NO和YES:
  NO,我不知。
  YES,我帮你买来就是。
  出发前,姚山葱与遍身绷带的男人近身相视。
  “有咩指教啊?”苗正初笑。
  “边个敢指教你正兴大佬,”姚山葱也笑,顿了顿继续笑,“就是觉得嘛,你个面相不似道上混的。”
  “你都是咯~”苗正初咪咪笑,“你双眼几靓的喔~不似无牌医生倒似我从前养过的猫……”
  画面定格在青年扬起的唇角。
  影像再度模糊,将现实与过往区分清楚。
  有满天靓星作伴,苗正初觉得过去已不再重要。
  到点食夜宵,老友买来咖啡跟菠萝包,他顿时眉开眼笑,“就知你最锡我啦,FAT佬~!”
  大力嚼动时,手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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