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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之弃后崛起 作者:荔箫(晋江金推vip2014.01.02正文完结)-第7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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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几个会傻到对皇帝全心托付,终是有所保留的,从前和皇帝那般不睦的苏妤照理更是。她怎么可能有胆子去问……
皇帝按理更不会去上赶着解释。
这虽是一层薄薄的窗户纸,却是一层根本就不该被戳破的窗户纸。
“夫人何必惊愕至此?”苏妤衔笑欣赏着她的神色,“陛下在位也不是一年两年了,夫人您是左相大人的女儿,该是比任何人都清楚,陛下从来不是任世家拿捏的人。苏家不行、窦家……也不行。”
静默须臾,二人皆长沉下一口气,窦绾有些微颤的羽睫间仍有难掩的恐惧。苏妤清浅一笑,起身朝她一福:“臣妾告退。”
☆、111
许是因为被禁军都尉府查得心虚;窦家在朝堂之上反倒安静了些。难得一连五六日不见窦宽主动禀事,贺兰子珩的心情莫名的好。
今日窦宽却又开口了;好生编了一番说辞;最后道出的却是苏家昔年戕害皇裔的事。贺兰子珩面色一沉;想起在苏璟死前;沈晔便曾说过另有一拨人在查苏家。虽是已疑到了窦家头上;却没想到窦宽会就这么跟他挑明了。
——如若不是他窦家查的苏家,这着宫正司去查的事他们便不该知道。
承认了此点,便等同于让他知道;杀了苏璟的、害苏妤小产的人;亦是他窦家。
这是挑衅。
倒也算不得出乎意料,混到这个份上的大世家,一旦遇到可能使家族一夜倾塌的大事;没有哪个会坐以待毙。类似的事从前亦不是没发生过,左不过两边相互较量着,直到某一方赢了,或是在互相拿捏中打成一种平衡。
。
贺兰子珩听罢左相的话,居高临下地扫了眼安静无声的殿中重臣,随意道:“朕直到是苏璟做的。但苏璟已死,此事只能作罢,左相总不能让他起死回生再来治罪。”
就知皇帝会如此避重就轻。窦宽一揖道:“陛下,云敏妃是苏璟之女、苏璟此举亦是为她而行。故而苏璟虽死,陛下如何能不追究云敏妃?若如此姑息,日后后宫难以安宁。”
“朕后宫的事,不劳左相多言。”皇帝轻有一笑,又续说,“朕知道左相是顾及皇裔安危。不过此事已过去许久,且云敏妃并不知情由,治她的罪也不公。”
他要压下不提的事,窦宽非要拿到台面上来说。看来这劲是较定了,贺兰子珩心里拿准了主意,旁的事皆可商量,要治苏妤的罪,不行。
“彼时云敏妃已在太子府中,若说她不知情由,实难令人信服。”窦宽口气也硬了两分,皇帝不觉冷笑出来:“窦大人,朕敬你为相多年,凡事愿意请教一声。如今大人便非要管朕后宫之事不可了么?”
“臣不敢。”窦宽又一揖,言辞间却毫不示弱,“但事关皇裔,陛下既说与云敏妃无关,有何为证?”
殿里鸦雀无声。后宫的事被这样摊开了拿到朝上说本就让众人插不上话,如今看左相如此明目张胆地跟皇帝要“证据”,旁人更是不敢说话。
贺兰子珩冷睇他须臾,平缓笑说:“此事朕本懒得管,左相你非要提出来,便该是你将疑点、证词一并呈上才是。”皇帝语中一顿,口气厉了些许,“你非说此事定和云敏妃有关,有何为证?”
窦宽一僵,皇帝没容他开口便又道:“众位都听着,大燕诸事,多劳各文官武将一同操持,若论官员任命、调遣,均可提议。但后宫是朕的后宫,苏璟的女儿苏妤——如今的云敏妃,是朕的发妻。关于她的事,只是朕与她的事,便是有旁人要插嘴也只能是贺兰一族中人、朕的长辈。其余的人……”短短一停,皇帝的语气中覆了两分微怒的蔑意,“先看看自己的分内之职是什么。”
。
生生说得一时无人再敢多言。皇帝把话说到了这个份上,众人纵有些许不服、觉得册后之事到底兹事体大也不敢直言顶撞。
下了朝,贺兰子珩未坐步辇,径自往成舒殿走了。宫人们跟在身后,大气都不敢出一口。好像已许久没有过如此的压抑沉闷,众人心知今日得加着小心,半点错处都错不得。若不然,平日里算不得什么的事,今日搞不好也能丢了性命。
成舒殿总还是有嫔妃来求见的——纵使贺兰子珩自重生之后真正“召幸”过的便只有苏妤一人,但后宫到底还在,他越是不去,旁人便越要主动来。其中有些他可直接回了,有些偶尔还是得见上一见,这一碗水总要看上去平一些。
这天来求见的宫嫔自是因徐幽的吩咐给挡在了门外,门口的宦官一揖,压声说:“陛下今日早朝时发了火。”
来人便也知道分寸,本就不被皇帝喜欢更不敢触这霉头,一欠身告退。
是以成舒殿里安安静静的,一安静就安静了一整天。
。
午膳时,皇帝没提传膳的事,徐幽试着上前问了一句,没有反应。到了晚膳仍是如此,徐幽便觉得找个能劝的人来了。左思右想,差了人去绮黎宫,请苏妤。
去绮黎宫的宦官刚走,禁军都尉府的人便来了。肃然一揖,禀了事。是关于窦家的事,过去一年有余了,估计就是在彻查的过程中查了出来,便如实禀皇帝一句。
此事说来不大不小、可大可小——窦宽的一个外甥夏典,是太常寺的官员,太常寺掌的是宗庙礼仪,这夏典却在先帝忌日时与乐伎玩乐。
如是搁在平常,碰上对先帝不敬的事,皇帝自也难免恼怒,今日却显得格外不快了。冷声一笑,道了句:“传旨下去,游街示众,刺配三千里。”
他倒要看看,是窦宽更能找他的不痛快,还是他更能找窦宽的不是。自己的外甥闹出这种事,倒看他还有没有胆子多管天子后宫。
。
听了宦官所言的苏妤,当即到厨房备了几道小菜,一想昨晚的事,又着意做了些元宵。装在食盒里,往成舒殿去了。
明知皇帝心情不悦,也还是不明着问为好,入殿见了礼,如常落座,一壁揭开食盒将菜肴搁在桌上一壁笑言道:“闲来无事做了几道菜,便拿来请陛下尝尝合不合口味。”
徐幽算是请对了人,贺兰子珩便是心情再不悦也不会把火发到她头上。轻声一笑,依言执了筷子吃了两口,却还是没什么心思多说话,静了一静才不愿让她察觉出不对地随口问她:“睡得好么?”
“……”昨晚折腾得厉害,苏妤身上到现在还有所不适。他这随口一问问得她忍不住美目一横,觑了旁边一眼,低低埋怨说,“一点也不好……陛下再这样,臣妾可要躲着成舒殿走了。”
“……”贺兰子珩筷子一滞,继而忽地就笑了出来。倏然想起来即便是没话找话,今日也不该说这话——昨晚确实是他太过火,弄得苏妤实在受不住,后来当真哭了出来。
“陛下还笑……”苏妤狠一咬唇,死死低着头,脸上不住地发烫,“早上去晨省的时候走路都觉得累,还偏生不能让旁人看出来。”
贺兰子珩一副憋笑的神色,目不斜视地拿了那碗元宵到面前。吹着热气时都几次忍不住又要笑出来,直弄得苏妤一瞪再瞪,最后索性怒道:“陛下慢慢用,臣妾找喂子鱼非鱼去。”
刚一起身,贺兰子珩抬手就把她拽了回来,想了一想,敛了笑正色道:“有人央你来劝朕的吧?你这会儿走了,这事算完成了么?”
“……”苏妤讶然一默,遂讪讪道,“陛下您挺清楚啊……”
贺兰子珩轻笑一声:“又不是头一天当皇帝了。”淡扫了徐幽一眼,徐幽一副赔笑的神色算是承认了这事。皇帝复又看向苏妤,问她:“听说你今早去长秋宫晨省了,佳瑜夫人为难你没有?”
“没有。”苏妤否认得很快,转而又踟蹰着道,“不过……阿梨和佳瑜夫人……是愈发的合不来了。”
听出她称呼中的刻意偏颇,贺兰子珩知她是有话说,又怕说了之后他怪到娴妃头上,淡声一笑,道:“怎么个合不来?”
“性子不合呗。”苏妤轻描淡写道。顿了一顿,又说,“臣妾自知不该管这些事,不过陛下还是容臣妾多句嘴——后宫这样下去不是个法子,佳瑜夫人和娴妃同掌宫权,陛下您觉得是让二人分了权了,可宫中反倒没了说一不二的人。确是没有哪一方能做大,但谁也不会服了谁,六宫嫔妃在旁瞧着看着,又都得挑一方依附。如此一来,生生将后宫割成了两方,平日里的争权夺利少得了么?”
苏妤这话说得不错,但一直以来,如若宫中无后,这就算是个最好的法子了。毕竟皇帝不打算让她二人中的任何一个为后,当然是让两边抗衡为好。
然则听得她这么说,贺兰子珩倒想知道她是什么想法。笑意在唇畔一转,温声道:“你说怎么办?”
“倒不如以簌渊宫、绮黎宫为界,东边各宫佳瑜夫人管着,西边各宫娴妃管着。仍是分掌宫权,却又谁都不干涉谁。哪边出了事哪边担着,省得平白明争暗斗。”
乍一听也算个法子,贺兰子珩却凝笑摇了头:“你这不过是让众人重新依附一番罢了,若说从前是割成了两方,这回岂不割得更明显?”
“那陛下觉得,势力是挑明了搁在台面上让人心安、还是私底下让谁都看不清楚好?”苏妤的语气微凛,一字一字说得极是认真。贺兰子珩一怔,抬眼看向她,她也正凝睇着他。
相视须臾,皇帝一笑:“你想说的不止是这个吧。”
苏妤颌首未言。
皇帝又说:“你是不是觉得,朕这般私底下暗查着窦家,还不如拿到台面上、让文武百官都看清楚朕的心思?”
苏妤抿唇而笑,犹是未言。皇帝清然而笑:“巧了,方才刚把他的外甥游街刺配。”
苏妤闻言一怔:“游街刺配?”
贺兰子珩倚在靠背上,挑眉笑说:“不谋而合,不是很好?”
“……”苏妤一讶。贺兰子珩心情大好地送了颗元宵到嘴里,刚一咬破,尝到那馅料时便蹙了眉头:“阿妤……”
“嗯?”苏妤笑吟吟地偏头看着他。
眼见着皇帝拿着筷子将碗中剩下几颗元宵一一戳破,馅料流了出来,无一例外全是花生馅。
长抽口气,皇帝意味深长地看着她:“你这是想让朕再照着昨晚的法子收拾你一次?”
“……”才不是,明摆着是打击报复。
“正好,天色已晚,不许走了。”皇帝一壁切着齿一壁笑着,苏妤暗呼不好,忙一欠身道:“臣妾还得去长秋宫昏定……”
“徐幽,按云敏妃方才说的拟道旨来。”皇帝的笑言让苏妤浑身一栗,听得他转而又说,“行了,现在你绮黎宫归娴妃管着了,娴妃才不会跟你计较这些礼数。”
☆、112
这道突然从成舒殿传下来的旨意引得六宫哗然;当然;过不多时;众人便会知道皇帝下这道旨意的时候云敏妃就在成舒殿。
是以翌日近巳时的时候,苏妤才去了月薇宫。娴妃放下了手里的书睨了她一眼:“你是来晨省的、还是来谢罪的?”
“来听你道谢的。”苏妤理所当然地落了座,“日后你也省得日日对着佳瑜夫人了;不好么?”
“罢了……大恩不言谢还不成?”娴妃轻轻一笑,大方地摆手说,“正巧今日中午我有客人,免不了设个小宴,留下来一起用,就当是道谢了。”
“有你这么道谢的么?”苏妤面显不满,“合着我还是个捎带的?忒不会说话!”
娴妃听得黛眉一挑;搁下书看着她,正色道:“娘娘恕罪。臣妾是说,今天中午设宴答谢娘娘,顺带给个客人接风,如何?”
苏妤遂衔笑颌了首:“甚善。”
。
没有多问她那客人是谁,若不是宫中嫔妃,想来便是她家中女眷进宫来拜见,除此之外再不会有别人了。二人便布了棋局,悠悠哉哉地下了一盘棋,下到一半娴妃便笑了:“有日子没下次,此番你的路数倒是清楚明白多了。”
苏妤笑而一叹:“是。从前犹犹豫豫的,对谁也不好。”
“可你如今用这样的强硬法子把后宫一分为二,会不会太清楚得’‘矫枉过正’了?”
苏妤摇了摇头,笑意不减:“我本也只是有这么个想法,说出来不过是想问陛下的意思罢了。结果陛下也正是此意,在我说这话之前,他已然和窦家挑明了。”
娴妃神色微紧,沉吟了许久才道:“陛下总在和世家争,苏家、叶家、楚家、窦家……”
“但凡有大权在握的世家在,哪个皇帝也免不了这一遭的。”苏妤道。娴妃点点头,又说:“我知道。可哪一次都难免凶险,万一出了什么岔子……”
江山都可能在一朝一夕间易主。
“有些事总是必不过的。”苏妤看向她,面显两分疑惑,“怎地突然有这样的担心?你听说什么了?”
娴妃踌躇片刻,俄而缓笑摇头道:“没有。只是近来事情太多,我总难免多担心些。”
边下边聊,不知不觉间就已是晌午。宫娥挑开帘子,朝二人一福,又向娴妃禀说:“娘娘,堂小姐来了。”
“快请。”娴妃颌首微笑。宫娥回身请那人进来,一个十五六岁的姑娘,该是头一回进宫,入殿间有些许紧张之意,连头也没敢抬地往前行了几步便拜了下去:“娴妃娘娘大安。”
“免了。”娴妃一笑,因始终看着她,没留意到旁边的苏妤已讶色满面。
那姑娘站起身来,方抬了抬头,与苏妤目光一触便也是同样讶然的神色:“您……”
娴妃这才觉出苏妤的不对,回过头来疑惑不已:“你们……见过?”
她这个作堂姐的都是头一次见!
又看了看面前堂妹的惊色,如此这般多少有些失仪,轻咳了一声道:“这位是云敏妃。”
眼见她又要拜下去,苏妤忙伸手一拦:“免了,坐吧。”
这便是灯会上与苏澈一起的那姑娘,怨不得瞧着眼熟,原是眉目间与娴妃有三分像,苏妤一时没往这处想罢了。这姑娘名唤月栀,一直住在映阳。娴妃说她亲生父母走得早,是由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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