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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hp]罗恩的魔法部日常-第1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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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爸爸知道麻瓜做下的那些事吗？”
德拉科这个想法一起，他自己就忍不住首先嘲笑了一下自己，“德拉科，还没有摆脱父亲的阴影？你早就该不再凡事第一个想到他了。”
“那么，其他人呢——魔法部的官员知道吗？与麻瓜生活在一起的巫师们知道吗？混入麻瓜社会的哑炮们呢？混血出身的巫师呢？向来主张保护麻瓜权益的邓布利多呢？号召统治麻瓜的……那个连名字都不能提的家伙呢？”
一个接一个念头从德拉科的脑海中升起，就像是潮水退去后露出的礁石。
“神秘人宣扬纯血至上，维护纯血统地位。这是不是对于麻瓜力量在麻瓜、巫师两个社会同时增长的一种回应呢？波特说过，神秘人在麻瓜孤儿院长大，他很了解麻瓜社会，那些事情他应该知道不少吧。那么他选择这样一条道路会不会也是为了保护巫师自己不被麻瓜吞噬？如果趁着麻瓜的力量还不足以彻底毁灭巫师界的时候统治他们，奴役他们……”
德拉科赶紧打住自己有些不受控制的想法，以免它滑向某个危险的地方去。他强迫自己想点别的，想点巫师们的事情。
“麻瓜出身的巫师其实就是麻瓜力量在巫师界的延续，他们虽然使用魔法，心里却永远与麻瓜站在同一战线，他们永远只是披上了长袍的麻瓜而已。”这句卢修斯过去常说的话突然出现在他脑中。
“纯血巫师才是真正的巫师，这才是爸爸加入食死徒的最大理由吧。韦斯莱家那样的多产毕竟是例外，纯血巫师越来越少才是巫师界的趋势，现在布莱克家就剩我妈妈一个人，哦，还有安多米达？唐克斯③”德拉科想起他那个素未平生的姨妈，觉得自己回去后是不是要让妈妈跟她联络一下。
“……莱斯特兰奇家、克拉布家彻底消失；高尔父子全进了阿兹卡班，还是终身监禁，他们家也完了；诺特家逃亡在外，卡罗家两兄妹全死了……即使不算战争因素，坚持纯血通婚的家族生的孩子越来越少也是实情……而麻瓜出身与混血出身的巫师却越来越多，尤其是麻瓜出身的，因为不断有巫师在麻瓜家庭诞生，他们为巫师世界提供了大量新鲜血液。而且不得不承认，麻瓜出身的巫师天赋也不低…”
赫敏？格兰杰的形象跃入他的脑海中，这位曾有着乱蓬蓬头发和大板牙的女生以连续七年年级第一的成绩和女学生会主席的身份从霍格沃茨毕业，她的辉煌表现无疑给所有称她为泥巴种的巫师一记响亮的耳光，就像是三年级时格兰杰给他的那一下。
德拉科摸了摸自己的脸颊，那种火辣辣的疼痛似乎又重新出现，他赶紧把自己的思路拉回正轨。
“……这样下去，巫师社会的资源自然会被混血与麻瓜出身的巫师们占据，包括岗位、资金、人脉……那么纯血巫师就会逐渐式微，甚至灭绝消失，这样麻瓜们甚至不需要动用那些恐怖武器，轻而易举地就能接管巫师界。”
他被自己的胡思乱想吓得打了个寒噤，不仅仅是由于自己的想法，还因为如果再这么进一步想下去的话，就会顺理成章地推导出那个连名字都不能提的人的主张了——“排斥一切混血与泥巴种，尤其是泥巴种，因为他们是威胁巫师的重要因素，然后还要统治麻瓜世界，压制麻瓜的力量，断绝泥巴种进入巫师世界的可能性，从根本上维持巫师世界，或者说是纯血统的无上地位。”
剥开血腥暴力、神秘恐怖的外衣，德拉科发现自己居然触及到了那个人的思想核心，或者说是他用来团结众多食死徒的思想核心，一种令人全身颤栗的、不知是恐惧还是兴奋的感觉遍布他全身。
“你果然没睡。”
门外的一句话打断了德拉科的思路，帮他从那种感觉中脱身而出。罗恩推门进来，看见德拉科头枕双臂，呆呆地瞧着天花板，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还在想那个问题吗，关于《麻瓜保护法》的？”他看到德拉科转过头来，动作僵硬了一下，似乎在犹豫要不要开启一场谈话，或者是怀疑这场对话最后会不会变成吵架或是别的。
罗恩还是最终说服了自己——他有些局促地坐在哈利书桌旁的椅子里，房间墙壁上出现了一道被台灯放大过的扭曲人形阴影。
“嗯，我还是不明白。”德拉科不敢说出自己之前的那个危险想法，干脆装作没看见罗恩的迟疑，顺着他的问话接下去。
“这个问题其实有好几个版本的解释，我爸爸的、威森加摩的、我的，你想听哪一种？”
“我都想听听。”
德拉科把枕头立起来，方便他靠在床背上。这个视角也使他看罗恩更加清晰，柔和的灯光打在罗恩的脸上，那些标志性的雀斑反倒不再那么显眼，他整个人看上去顺眼多了。
“哦，好吧——等等，包、包括我的？”看到德拉科点头后，罗恩显得有些惊讶，甚至语无伦次，“那、那…可以，没问题，不过我还是先说我爸爸——我爸爸一方面是出于对麻瓜玩意儿的好奇，他觉得这么有意思的东西当然要保护起来啦，就像保护一件珍宝，另一方面则是一种对麻瓜的隐隐敬畏…”
罗恩说到这里顿了一下，显然是想起了德拉科今天的表现，“他深信麻瓜能弄出那么多厉害的发明，迟早有一天会彻底凌驾于巫师之上。如果巫师肆无忌惮地在麻瓜物品上施咒愚弄麻瓜的话，万一麻瓜们发现并被激怒，后果恐怕就是又一次的猎巫运动了。”
显然，罗恩的父亲亚瑟？韦斯莱跟德拉科、伏地魔想到一块去了。只不过三人出发点不同，得出的结论也不同。德拉科与伏地魔都是站在纯血巫师的立场上，最后的结论就是维护纯血巫师地位，压制一切与麻瓜有关的人。亚瑟则是出于对麻瓜物品的兴趣，提出《麻瓜保护法》，名为保护麻瓜，其实是通过逃避隐遁来保护巫师自己，思路与《国际保密法》④类似。
“威森加摩那帮老古董在审批这部法律的时候，则认为麻瓜虽是处于弱势的一方，却会为巫师世界提供人口、粮食、肉蔬、木材等重要资源，所以从长远的角度考虑需要进行保护。说句不大好听的，他们的想法纯粹是把麻瓜当做了产奶的母牛，需要人去圈养繁殖。”
“巫师们吃的粮食都是麻瓜们种的？！”德拉科明显难以置信。
“当然了，你以为海格小屋后面那块可怜的空地能养活一千个发育期的小巫师吗？霍格沃茨大半的食物原料都是从麻瓜世界买的，很多与麻瓜混居的巫师家庭也是如此，只有像你家那种大庄园才有可能把粮食、肉类、蔬菜之类的东西都自给自足。”
“好吧，好吧，这个世界真是疯了。”德拉科摇头嘀咕了两句，“那说说你的看法吧，关于《麻瓜保护法》的。”
“我？我不想爸爸那样喜欢麻瓜玩意儿，也不像威森加摩那帮人一样脑袋生锈，对麻瓜了解也说不上特别深……”罗恩突然对自己在墙上的倒影产生了浓厚的兴趣，偏过头去，没有直视着德拉科。他用一种似乎漫不经心的口气来叙述自己的观点，就好像那是不值一提的小事，“事实上，我写过一篇论文，叫做《两个世界——麻瓜与巫师》，在麻瓜研究课上。当然啦，都是应付老师布置的作业，你知道的，东拼西凑，糊弄了事……”
即使在不太明亮的灯光下，德拉科也能注意到罗恩鲜红的耳根和不断相互拨弄的手指——“还是没变，一到展示自己的时候就会紧张。”他心里想着，同时为自己的敏锐观察感到惊讶。
“韦斯莱，你既然提到了你自己的看法，就把它说出来。如果你不想说，为什么要提？”德拉科试图恢复他与罗恩过去的那种带火药味的谈话模式，避免对方的不自信。
“好吧，我觉得《麻瓜保护法》其实最大的意义是维持了一种均势和平衡。”罗恩用一种很快的速度说完这段话，感觉好像他自己都不愿意把这种观点轻易示人，“我爸爸、威森加摩、魔法世界的大部分巫师——包括伏地魔和哈利——”德拉科瑟缩了一下，“——他们都不承认巫师与麻瓜世界是平等的，他们都在心底有所偏袒，却没有看到这两个世界已经有了平起平坐的力量与资本。”
罗恩说出这话的时候心里其实是战战兢兢的，目光坚定地看向墙角，不敢看德拉科的脸。他生怕在下一刻，坐在旁边的这个老对手会给他一通冷嘲热讽——“你算什么？也敢否决那些人，你以为自己比他们法力都强大或是知识更渊博吗？”他甚至连德拉科的台词都帮忙想好了。
然而迎接他的是良久的沉默，罗恩感觉自己足足等了一个世纪，几乎都要给墙壁上的两道影子编出一个故事来了。他实在等得不耐烦，就转过头看了一眼德拉科，想知道他是不是睡着了。结果一转头，撞上了德拉科灰色的眼睛——恰好就在此时，德拉科扬起眉毛，张开嘴想要说些什么———
作者有话要说： 请假条都那么多点击率真让我感动！！！TAT
PS：
①、《神奇的魁地奇球》第九章有提到：“橡木箭在1935年被若库达？赛克斯最早用为飞渡大西洋的工具。”
②、没有完全消失，因为《阿兹卡班》中提到过魔法部有汽车，巫师们还有骑士公共汽车，收音机也是第二次工业革命的成果。
③、安多米达是尼法朵拉？唐克斯的妈妈，因为嫁给麻瓜出身的男巫泰德？唐克斯而被布莱克家族除名。
④、《国际保密法》，一六八九年签署生效，此后巫师们彻底转入隐蔽。（在《神奇生物在哪里》一书中提到过）
☆、银币两面
“怎么停下了？继续说啊。”
德拉科灰色的双眸转过来瞧着罗恩，小惠金区路灯的灯光微弱地透过窗户照进来，罗恩的视线越过德拉科，隐隐能看到外面平坦的柏油马路和偶尔路过的野猫，一片宁静与安详，就如同面前这人的语气。
罗恩心底舒了口气，庆幸对方的好态度：“麻瓜社会、巫师社会，他们其实都是人类文明的一种体现——就好像是一枚银西可的两面，既各有不同，又不可避免地同属一体——”
德拉科的身体不由自主地向上靠了靠，显示出了他对于罗恩这个独特结论的兴趣。罗恩从他这个动作中也仿佛找到了信心，说得逐渐顺畅起来。
“你看，这两个社会都住在这片大地上，都是人类组成，两个社会之间也有千丝万缕的联系：麻瓜社会为魔法界提供巫师的新鲜血液，也为魔法界提供食物、木材、矿物等资源，可以说是支撑了整个巫师社会的基础。反过来呢？巫师们约束那些可能危害麻瓜世界的魔法生物，帮助麻瓜国家抵御外敌。其实，根据我找到的资料，巫师们帮助麻瓜的事情远不止于此，在大航海时代，巫师们曾凭借天文学知识来给航船导向，还帮助麻瓜们建立坐标系统，划定本初子午线。当然，这本来是巫师们为了规范幻影移行用的，那些坐标就是现在的幻影移行坐标……”
罗恩讲话的兴致逐渐高涨起来，他已经忘了坐在面前的是和他敌对了七年的死敌，而是把这里当成了自己可以畅所欲言的格兰芬多公共休息室。
“《国际保密法》也好，《麻瓜保护法》也好，它们其实是划出了巫师与麻瓜的界线。一枚银币的两面既有融合、也有个性，但在中间需要我们把握好一个‘度’，一条看不见的界线。这很困难，因为它是无形的。而这两部法律就是把这条无形的界线以成文法的形式表现出来，警醒巫师——是的，只是巫师。因为巫师大都有手段把自己隐藏起来，比起麻瓜有更强的灵活性。”
德拉科脑子里又想起了之前自己的那些胡思乱想——“为什么麻瓜不用做出让步，你不是说两个社会是平等的吗？”他问道。
“麻瓜科技的进步使得他们整体实力不断增强，所以麻瓜社会与巫师社会是两个平起平坐的对象，而不是谁比谁大、谁包含谁。但是麻瓜的个体依旧脆弱不堪，与千百年来没有任何差别。相比之下，个体强势的巫师更方便隐藏自己，也应该做出让步。而且《国际保密法》通过的年代，麻瓜科技也没进步到现在的程度，他们依旧弱势。”
“那现在麻瓜有了原子弹什么的，我们要不要改一改？”
“不需要，麻瓜个体的脆弱性依然存在，他们不可能像我们随身携带魔杖这样在日常生活中随时用各种高科技设备武装自己，没有一个普通麻瓜会随时随地拿着枪乱走。所以这条界线依旧合适，《麻瓜保护法》就是这条界线的一种延伸。这界线在我们看来是法律，其实它也是盾牌。如果越过它，巫师麻瓜都会受到伤害，想想猎巫运动吧，那些魔力还不受控制的小巫师们哪里挡得住麻瓜呢？而那些为了黑魔法大肆屠杀麻瓜的行为也是让人难以接受的。克制地保持距离，才能维护麻瓜与巫师世界的均势，才能保护双方的平稳发展。”
罗恩一口气把自己的那份报告简明扼要地说完，心里一阵痛快。
德拉科则是若有所思，用一种意味深长的眼光打量着罗恩。
“真难以想象，你刚才居然没有讽刺我。”罗恩被他看得不自在，想要说些什么来解除自己的尴尬，结果一不小心把脑子的想法说了出来，换来德拉科的一记瞪视。
“难道非要跟你吵架，你才说的下去？在工作第一天可是你提议我们不要互相吵架的。”他轻描淡写地回了一句，就好像在谈论今天的天气，没有了往常的火药味，反倒让罗恩不太适应。
“我只是说不打架、不互相拖后腿、不揭旧账，其实并没有指望咱们两个能心平气和地坐下来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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