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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麻宫斗日记+番外 作者:三月鸢飞(晋江2014.02.11完结)-第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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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黑影动了动,举步向我走来,直到走近时,我才看清他的样子,竟然是皇太极,我猛地一惊,很快反应过来,矮身正要行礼,被他拦住,“免了。”
  我低头道了一句,“谢贝勒爷。”
  “半夜不睡,跑到这里来做什么?”
  我沉默了一会才道:“奴婢睡不着,所以出来走走,散散心,正打算回去,不打扰贝勒爷了。”
  “那正好,我也睡不着,你就陪着我说说话好了,”皇太极说完,擦过我的身子,坐在了我方才坐着的地方。
  我心里头发虚,回身看着他,斟酌着开口道:“奴婢见识浅陋,怕是与贝勒爷没什么好说的,不若回去通知人过来,陪贝勒爷聊天解闷。”
  皇太极又是习惯性的哦了一声,挑着眉毛,似笑非笑的看着我,“既然没法子聊天,那你就给我吹只曲子解闷就是了,就方才那首好了。”
  很明显皇太极是有意留下我,竟不知他葫芦里买的什么药,不过兵来将挡,水来土掩,我还怕了他不成,我认命的伸手从树上摘下一片叶子,擦拭干净后,再次吹起了那只曲子。
  一曲终罢,我以一个低音收尾,睁眼时,发觉皇太极正看着我,唇角的弧度更上扬了些,他拍拍手,语气中皆是赞扬,“我曾听过不同的乐器演奏,你用树叶吹曲,虽说生涩些,倒也动听,不失为悦耳,这首曲子可有名字?”
  我静默了一会,摇头道:“没有。”
  “为何?”皇太极皱起了眉头。
  我思忖着回答:“奴婢笨拙,只会吹曲,却不会取名。”
  “原来如此,”皇太极颌首,只是眼中的笑意却没有那么简单,和多尔衮一样,有着探究与怀疑,我不由得紧张起来,莫非我又哪里露了破绽教他发现了,皇太极收回了目光,道:“既是如此,那我来取个名字好了。”
  他陷入了沉默,似乎是在认真的思考,我静静的站着,等了许久他才出声:“你的曲子哀婉绵长,却有透着几分相思意,似在向人表露情意,不若就叫执手安好了?”
  我着实吓了一跳,他如何知道这曲子表达的含义?只是听过两次而已,看他模样又不像是在说笑,想来也是一个懂音律的人,于是点头笑道:“谢贝勒爷赐名。”
  皇太极的笑意逐渐收回,露出了几分冰冷,如冰雪般的冷意散射而出,让人陡然生寒,他的目光投在我的身上,如同一把刀子般刮在我的皮肉上,我的心跳在他的目光中几乎停止了跳动,想说话却说不出来,被一股无形的气场压得踹不过气来。
  “你是汉人?”皇太极看着我,一字一句的说。
  我的手指瞬间收紧,将掌心的树叶揉皱,看着皇太极森冷的眼神,假装镇定的开口:“贝勒爷何处此言?”
  “你觉得我们女真人会吹如此哀婉的曲子吗,而且就在我赐名为执手安时,你的脸上一丝惊讶之色都没有,想必你认为这是自然的,可是苏麻,你忘了女真人可不会取汉人如此矫情的名字?”皇太极说完,纵身从地上起来,一步步的向我走来,嗓音中是化不去的冰寒,“说,你到底是什么人,为何要潜伏在玉儿的身边?”
  这已经是我第二次被人怀疑是汉人了,皇太极与多尔衮相比,两人的精明相差无几,皇太极还更甚一筹,都是习惯惹的祸,换了平常人还好,可是遇见一只成了精的狐狸,我只有认栽的份。
  纵使我心里紧张的都快窒息了,心跳不停的打鼓,可我仍旧是强装镇定,看着皇太极步步逼近,竟然吃吃的笑了起来。
                      
作者有话要说:  




☆、与两位爷的较量

  皇太极停住了脚步,看着我,道:“你笑什么?”
  “贝勒爷,奴婢只是觉得您仅凭一些表面的证据就断定是奴婢是汉人,真真是草率,这样过家家式的审问,和三岁孩童有什么分别?”我抬起头,对上了皇太极的眼睛,他的眼睛颜色很深,看不清到底是什么情绪,如同一汪深不见底的泉水,再多的情绪也会被吞噬的一干二净。
  “你的嘴皮子倒是利索,我倒要看看,你要如何为自己辩解?”
  我收回了笑容,暗里吸了一口气,伸头是一刀,缩头也是一刀,唯有放手一搏,皇太极不是多尔衮,明显没有那么好说话,我又思量了一番道:“贝勒爷,奴婢这不是辩解,奴婢说的是事实,贝勒爷说奴婢吹的这首曲子,只有汉人才会吹,可是若是奴婢没记错,贝勒爷身为女真人,却深谙汉人的乐曲,一下子便猜出曲子的深意,进而甚至还取出只有汉人才会取得名字,要说嫌疑最大,奴婢想当属贝勒爷。”
  皇太极微微怔愣,显然没料到我会反将他一军,眼中的颜色有深了几分,轻轻眯眼,透着不悦的气息,我暗叫一声惨了,看来弄巧成拙了,这番话更加激怒了皇太极了。
  “好个奴才,口才倒是不错,”皇太极伸手捏住了我的下颌,稍稍用力,逼的我不得不抬头,对着他的脸,这人怎么和多尔衮似的,喜欢捏人的下巴,不愧是兄弟。
  “那你说说看,你又是怎么会这些汉人的曲子?”皇太极道。
  我转动眸子,想了想,说:“奴婢虽为蒙古人,却在一次因缘际会下认识了汉人的文化,便从此心生向往,故而经常偷偷拉着一些汉人,学习了一些汉人的语言,还有他们的乐曲,只是因为怕阿瓦斥骂,所以奴婢不敢张扬,心里想着平日里仔细些,就不会被人发现,不曾想贝勒爷如此精明,一下便察觉出。”
  我折膝,突然对着皇太极跪下,“请贝勒爷赎罪,奴婢不是有意抬高汉人,只是奴婢愚见,汉人虽说与女真,蒙古有芥蒂,只是他们的文化却有许多借鉴之处,奴婢以为不应一并而论,因为不待见汉人,便埋没了汉族的文化,因而奴婢以为”
  到此,我故意停顿了一下,抬起头看看皇太极的反应,他背着手,眯着眼看我,沉声说了一个字,“说!”
  “奴婢以为文化不分界,应当相互借鉴融合!”我装着胆子一口气说完,手心紧张的都快出汗了,高中时的政治都被我用上了,但愿可以糊弄眼前这个古人。
  皇太极的脸色未见霁色,只是一味的沉默,就在我几乎绝望的时候,他才终于开口:“你起来吧。”
  我用袖子擦了擦额上的冷汗,深吸一口气才站起来,对着皇太极行礼,“谢贝勒爷。”
  “看不出来,你一个侍女竟有这样的见地,倒是让我惊讶了,”皇太极的声音里听不出是赞扬还是讽刺,语气平淡的就好像是在陈述一件事实般。
  我再次垂头,略带不安的道:“贝勒爷过奖,奴婢只是说出自己的想法罢了,还请贝勒爷不要放在心上,千万别与奴婢计较。”
  皇太极哼了一声,似是鄙夷,我只是微微抿笑,假装听不懂他语气中的讽刺,我只是一个地位卑微的侍女,还是不要表现太有骨气的好,以免又惹来怀疑,那就真的功亏一篑了,皇太极又不是三岁小孩,不是简单的几句话就能糊弄过去,但至少我敢肯定他现在对我的疑心减了不少,我暗里松了一口气,只是以后真的要谨言慎行了,再被人捏着把柄,我可不敢保证每次都这么幸运的过关,而且皇太极不可能就这么放过我,一定会派人监视我的一言一行。
  “今日的话你对我说也就罢了,切莫在和别人说,否则或许会引来杀身之祸,记住了吗?”皇太极说完,眼中的冰冷之色收敛了一些。
  我自是点头赞同,这种大逆不道的话我哪里敢随便跟人家乱说,今日若非情势所逼,谁会冒这么大的风险跟一个将来要做大清国的人说那些话,除非我真的活腻了。
  皇太极没再说话了,负手便要离开,经过我身边时,停住了脚步,眼角低垂,看着我,不知是否是我的错觉,我察觉到他的声音里带上了几丝笑意,“其实我也很是喜欢汉人的乐曲,怎奈父汗不喜欢,只是我没有你想的那么远,文化借鉴融合,恐怕天底下也只有你会说出这种话了。”
  皇太极走了,我怔愣了一会,差点没笑出声来,我哪里会有那么深的高见?不过多喝了几年现代的墨水,思想境界自然不是他们可比的,不过他没将我当作是异类,我就觉得十分万幸了。
  人生难得一知己,那日与皇太极一晤,倒是让我对这位历史上颇具争议的帝王有了一定的改观,他并非人们所说的那样,对汉人文化如同他的父亲努尔哈赤那般排斥,相反,他不仅欣赏汉人的文化,而且对其研究颇深,单从他只听我的曲子两遍,就可领悟出其中的深意就可以看出。
  我心中是又惊又喜,惊的是自己险些就小命不保,喜的是在科尔沁草原上我能遇见一位知音,盘腿坐在小几上,想起那夜他稍带戏谑的话语,竟觉得好笑,不自觉的笑出了声来。
  “姐姐在笑什么,如此开心?”在一边收拾的娜格好奇的问道。
  我连忙收了笑,摇头道:“没什么,只是想起格格与十五阿哥的事情,就觉得好笑罢了。”
  说起大玉儿与多铎,这两个就像是前世的冤家,一见面就会吵架,好几次都差点扭打在一起,可惜偏偏这两个冤家总是路窄,走到哪里都能碰在一起,然后相互毒舌,争得两方面红耳赤,就差没打起来。
  娜格也笑了起来,“可不是,格格与十五阿哥两个真真是对欢喜冤家,前些日子福晋知道了,还笑说让格格与十五阿哥凑成一对算了。”
  我的手指僵硬了一下,旋即笑道:“是吗?”
  “是真的,”娜格走过来,在我旁边坐下,为自己倒了一杯茶,喝了一口又说:“格格也在,听福晋那么说,顿时又羞又恼,小脸红的都快烧起来了。”
  我心里咯噔一下,心里隐约有些不好的预感,看这样子,大玉儿对多铎是有好感,但是若真的如此,她与多铎的感情注定无果,但愿是我多想,撇开她是我的主子不说,我心里将她当作妹妹一般,自是不愿看见她将来痛苦的样子。
  “苏麻姐姐,你说若是格格下嫁给十五阿哥,那我们是不是要陪嫁过去?”娜格问了一句,用手撑着下巴看着我,眼睛里似有些苦恼。
  我看看她,带着调笑道:“这是自然,怎么你不愿意?”
  “我”娜格嗫嚅着,迟迟不肯说,见她欲言又止,我心里明白了七八分,脸上笑的越发的促狭,“看来我们娜格心里有人了。”
  “哪里有!姐姐不要胡说,”娜格脸上一红,着急的否认。
  我哈哈大笑,边笑边道:“真不知是什么人竟让我们的娜格羞成这样,真真是有趣,快告诉我,是什么人竟有如此魅力,赢得我们娜格的欢心?”
  “没有!没有!姐姐不要乱说!”娜格脸颊通红,挥手否认,可她越是如此,就越是笃定了我心中的想法,我收了笑,用手指拭去眼角笑出的泪水,拍着娜格的肩膀,道:“娜格,你既然将我当做姐姐,还有什么不能说的?”
  娜格抬起头,望着我,眸子里是满满的羞涩,还有几丝犹豫,等了很久,她才开口:“姐姐,不是娜格小气不说,只是我与他身份悬殊,注定不能在一起,所以只是想想,埋在心里就算了,不敢多想,所以姐姐不要问了,就做是娜格求求你,好不好?”
  娜格眼里尽是哀求,还有泪光在闪动,我的心里被重击了一下,有些不忍,这世上没有什么比爱上一个不该爱的人来的痛苦,娜格还小,但已情窦初开,这样的痛苦她如何受得了?
  我心里是又心疼又无奈,伸手将娜格揽过,靠在自己的肩头,不复方才的嬉笑,换上了沉重的语气道:“没关系,姐姐不会逼你的,不说就不说吧,只是娜格,既然你与他是不可能的,那就早些放手,忘了他,将来的路还很长,你定会找到一个自己的良人。”
  娜格靠在我的肩头,声音哽咽着恩了一声,我的肩头一热,低头看时,娜格眼角滑脱的泪水浸进了我的衣裳,灼热的温度让我的身子颤了一下,越发的心疼眼前这个可怜的小姑娘。
  爱不成章,终将被弃,我不知道娜格忘了她心上的那个人需要多久的时间,但是我能明白在忘掉一个人的过程是一件痛苦的事情,那种滋味比相思来的更让人钻心,相思泛滥成灾时,尚且有个盼头,若是遗忘,尽头又在何处?
  娜格哭了许久,终于是平复下来,洗漱过后就睡了,我一个人躺在床上辗转难眠,脑海里也不知在想些什么,杂乱无章,翻滚了几下后,我从床上起来,深吸几口气后,披上衣服,离开了帐篷。
  今夜并没有月亮,只有沉沉的雾霭,和几颗时隐时现的星星,我踱步在草地上,行上一个山坡时,我回头去看,不少的帐篷依旧是点着烛火,让我有些错误的感觉,以为自己置身在天际中,而那些点着灯的帐篷就是错落的星辰,在暗黑的夜里,显得尤为突兀。
  几家灯火几家眠,一剪相思随风迁。
  我轻叹一声,转身要走,却看见一个人站在我的不远处,他负着手,背对我,我看不见他的容颜,我沉默一会,还是决定悄悄的离开。
  转身走了几步,身后的人突然出声叫住了我,“站住!”
  我顿时打了个激灵,听这声音怎么有点像多尔衮,我吓得不敢回头去看,硬着头皮拔腿就想跑,可是没跑几步,领子就被人扯住,根本走不了。
  我抬起头,就撞上多尔衮那双似乎可以容纳世间万物的眼睛,我的身子不争气的抖了一下,对着多尔衮稍显阴沉的脸,勉强挤出一丝笑,“十四阿哥!”
  多尔衮哼的一声,松开了我的领子,却未说话。
  我恢复了自由,用手捏了捏脖子,然后看着多尔衮,讨好的问道:“十四阿哥不休息,怎么到这里来散步了?”
  “你不也没睡?到这里来瞎逛什么?”多尔衮反将我一军,说着,唇角的弧度微微勾起,睨着眸眼,又道:“莫非私会情郎?”
  闻言,我只能是呵呵讪笑,“十四阿哥抬举奴婢了,奴婢哪里有什么情郎,依奴婢的姿色,什么人能看上奴婢?”
  “那倒也是,”多尔衮丝毫不给面子的点头,眸中的笑意更甚,促狭道:“那你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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