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影]控魂师-第1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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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鼬的表情一直很平静，没有表现多大的兴趣也不会让人觉得他不耐烦。大半的面容被隐藏在晓服高耸的衣领之下，只有一双纯黑的眼睛露在外面，透出一种自小便有的平和沧桑。
　　说到名为佐井的少年竟然因为鸣人的关系而准备违抗命令带自己回木叶的时候，一直不说话的鼬突然开口了。
　　“你说，团藏？”
　　“是的。”青濯没有错过鼬眼中一闪而逝的异光，直觉地将木叶、宇智波还有鼬的反常联合在一起，得出团藏是关键因素的结论。
　　“他，有什么问题么？”装作不在意的，青濯小心试探。
　　“啊，没有。”鼬却不再透露更多情绪，坐了一会儿之后终于还是忍不住说，“你，要小心团藏，小心‘根’的人。”
　　青濯淡淡的笑容打了催熟剂一样迅速绽放，黑眸亮亮的，闪烁着与小时候类似的纯然的波光。鼬一时恍惚，一直紧绷着的表情终于还是柔和下来。
　　青濯于是更加变本加厉地靠近宇智波鼬，在他跟前继续讲述后来碰到原第七小组成员的事情。说到最后鸣人在音忍的势力范围内大喊要把自己带回去，丝毫不考虑是不是会被别有用心的人利用的时候，好心情的青濯几乎忍不住笑出来。
　　鼬看他的表情却有些奇怪，黑色的眼睛好像在高兴又好像在悲伤，仔细去看的时候，又什么都没有。
　　“那么傻的伙伴，也不错。”
　　青濯听懂了，却故意隐瞒了自己对鸣人所说的话。直觉上，那会让眼前的男人背负更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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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任务以外，晓的成员行动自由，大可以按照自己的喜好行事。
　　破坏分子可以一时兴起灭一个国家，爱财之人可以到处搜寻悬赏榜上人头价值高昂的人，也或者没什么目的到处游荡，亦或是跟着什么人片刻不离。
　　青濯是最后一种人，而且是唯一的一个。
　　鬼鲛已经习以为常到完全不会想去调侃这个兄控，水月已经无力到彻底无视青濯的行为，香磷虽然不满却也知道那是青濯的逆鳞，而天秤重吾，其实是个很好说话的青年。
　　于是青濯得以很顺利地霸占了鼬身边的位置，每天隔得近一点，再近一点，直到彻底把鬼鲛赶到鼬身边三尺以外。
　　对于这样的情况鬼鲛没理由不满，反正宇智波兄弟的事情与他无关。而宇智波鼬依然是一副不喜不怒的表情，却也没有真正抗拒过青濯的靠近。
　　本质来说，青濯和鼬一样，沉默寡言，当初和瑛瑛在一起的时候丫丫就调侃说那么一个美人怎么就瞧上这么个闷葫芦。好在青濯话少是少，对待女孩子却是真的心细，而且不像一般男生沙文主义，所以后来丫丫又怒吼说见过了这么好的以后还要怎么找男朋友云云⊙﹏⊙b
　　青濯突然就意识到，自己已经很久不去想当初生长的那个世界，还有那两个曾经几乎占据了他生活所有空间的女孩儿。初来的时候别扭不惯，如今就算真的回去，恐怕又会想念，而且……
　　他总觉得，自己已经植根于此，并且，再难离开。

　　1…029

　　“佐助……”
　　低沉好听的嗓音唤醒了青濯的神志，他反射性对那人微笑致歉，然后才后知后觉发现叫他的人是身旁的宇智波鼬。
　　怎么说呢？自从青濯赖上朱南的队伍不了解到事实真相坚决不走——虽然了解了事实真相之后搞不好依然不走——以后，宇智波鼬在他面前总是习惯沉默。
　　这不难想象，那个人总是想让自己恨他、怨他、仇视他，然后用这憎恨当做武器披荆斩棘来到他面前杀死他。鲜血铸就了英雄的美名，死亡冲刷掉宇智波的耻辱。
　　虽然鼬从来没有说过，但青濯梳理了所有因果之后得出这个结论最为满意。
　　——而且他从不曾怀疑这个猜测的真实。
　　所以当现实不如鼬所料，当年把哥哥当天神一样崇拜的小孩似乎依然如初，除了心智力量成长以外，对自己依恋不改的时候，除了沉默，还能说什么。
　　一面是无奈于弟弟的敏感执着，心底更深处，无疑是喜悦欣慰的。
　　冰火两重，让人说不出别的话来。
　　因而这一句呼唤，胜过千言万语百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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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啊，什么？”青濯回了一句。
　　鼬的视线又转向了前面，然后淡淡说：“到了。”
　　青濯这才注意到他们不知何时已经到了一家小院前，青砖白墙，与周围的房子别无二致。但院中有一颗极高大的樱花树，站在外面就可以看到它盛大的树冠。
　　这个时节正是樱花烂漫之际，那一树粉红就好像十五六岁少女满怀的心事，被风吹散然后落到有心人的怀中。
　　鬼鲛对所谓浪漫自然没有感觉，依青濯想，他肯定更希望鲛肌一挥直接破门而入，但好歹是按捺住冲动然后推门进去。
　　里面没有人，而且是长久地没有人居住。但房内的摆设整齐，虽然堆积了灰尘但不难看出在主人走前这里是很干净的。
　　鬼鲛进了院子就没了身影，鼬带着鹰小队在小院绕了一圈，给重吾水月香磷安排了房间后带青濯来到另一间。
　　这间房方位不错，正对着院中引来的流水，推门就可以看到繁茂的花枝。早晨打开背门的窗户的话，鲜艳的朝阳可以一览无余。
　　青濯喜欢这间房，但却没有立刻走进去，而是问道：“你住哪儿，哥哥。”
　　鼬指了指正对面的房间，然后沉默地走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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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是一段几乎不像忍者过的日子，青濯后来每每想起都觉得那时候的一切美好的就像粉色的樱花。
　　鬼鲛不会乖乖待在小院里，每天不知道什么时候就扛着鲛肌出去，等到夜半的时候又准时回来。
　　水月拦了鬼鲛N次要求比试，结果也就可以如愿那么一两次，然后在关键时刻被重吾香磷架走。
　　香磷先是和重吾换了挨近青濯的房间，然后白天坐在樱花树下梦想和佐助来那么一场甜蜜的约会。
　　重吾喜欢这个地方，引来一堆小鸟清晨在花树下啾啾鸣叫，要么就是坐在水潭边上什么都不做。
　　青濯则在每日清晨推门的时候看到同样推门而出的宇智波鼬，然后招呼一声一点也不客气地跟在对方身后美其名曰“好好谈谈”——理所当然的没有结果。
　　但是向来以残忍嗜杀出名的晓组织，成员内部竟然有这么和乐融融的场景，的确是让人大跌眼镜。
　　青濯开始也不解为何鼬会在这个地方置办房产，过了几天也就知道他到底为了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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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宇智波和季氏的人一样，血液中天生一份执拗，不撞南墙不回头，撞了南墙搞不好依然不回头。所以鼬几乎是以放任的态度让青濯赖在他身边，几乎叫人以为朱南的组合啥时候改成了朱空（o（╯□╰）o）
　　隔着那处小院三条街以外的某个宅院是鼬居住在此的目的，青濯跟着他的时候去过一次。
　　鹰小队的其他成员被青濯放假休息，鬼鲛不在管辖范围内照旧扛着把大刀招摇过市。等过了几条街道到了较为僻静的小巷时，青濯已经知道他们到此的目的。
　　一处房产外面有调皮的小孩儿打架，另一个大些的少年正抱着哭哭啼啼的小男孩轻声安慰，对着站边上一脸“我不服气”的稍大男孩则是横眉冷对。
　　“小韵是你弟弟，你做哥哥的怎么可以欺负他！！”
　　“谁，谁欺负他啦。谁让他老缠着我，我才不想和他玩……而且，而且，爸爸妈妈他们都……”
　　“没欺负他额头上的伤怎么来的，凭空出现么？”
　　大男孩一时语塞，看看自己的弟弟，脸上露出愧疚之色，到底还是拉不下面子道歉。
　　“呜，阿南哥哥，没事的，是小韵自己不小心摔倒，和哥哥没有关系，真的。”
　　叫小韵的男孩儿四五岁的样子，长得粉粉嫩嫩玉雪可爱。额头上却有不和谐的一点艳红，脸颊上满是泪痕。就算眼泪还是止不住地往下掉，他给哥哥说好话的时候眼睛黑亮黑亮，一点勉强也没有。
　　小韵的哥哥终究也只是别扭了点儿，稍稍抱怨小韵夺走了父母大多的关爱，看弟弟这样子终于还是愧疚战胜了脸面，小心翼翼地把小韵从阿南的怀中抱出来然后说：“好啦好啦，就知道哭，我带你回家。真是的，肯定又要被妈妈唠叨，搞不好爸爸还会打我……真麻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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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看着两小孩儿走远青濯突然“噗哧”笑出声，侧身看鼬的时候虽然因为衣领的原因无法确定是否也有笑，但黑眸柔和的波光却是骗不了人的。
　　两兄弟沿着小巷走远了阿南才起身，看到鼬和鬼鲛一点惊讶的表情都没有，反而是对青濯多看了几眼。
　　“鼬先生，鬼鲛先生，又见面了。”阿南有礼地说道。
　　鬼鲛看他一眼又看鼬一眼，接着再瞥了青濯一眼，小眼睛里闪烁着某种看好戏的光。
　　“啊，这次又要打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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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鼬和那个胡子造型特别别致的老头进了内室，青濯、鬼鲛和阿南被撇在了外面。
　　阿南离开了一下之后带来刚泡好的清茶，轻轻放置在青濯和鬼鲛手边，自己腼腆地笑笑说：“这是本季的茶叶，请慢用。”
　　鬼鲛一口饮尽生动诠释了什么叫牛嚼牡丹，青濯细细地啜了几口知道这是好茶，奈何对这方面实在没研究，也只得说“清香怡人，茶好手艺也好。”
　　阿南被青濯这么一夸赞，姣好的面容上立刻浮现一抹红霞，全然不似刚刚训斥那个哥哥时候的样子。
　　“啊，啊您喜欢就好。”
　　鬼鲛盯着阿南，神色很怪异，眼光充满了探寻的意味。青濯在一旁看的清楚，出声调侃道：“鲨鱼头，你再这么看阿南会不好意思的。”
　　鬼鲛嗤笑一声不答话，握住鲛肌□面前的土地，立刻一条一尺宽的裂缝延伸至阿南的脚底，阿南迅速跃至另一方。
　　“嘁，没劲。”出乎预料的，鬼鲛没在继续攻击，反而收了鲛肌站在一旁，没再说话。
　　良久，鼬终于和那名老者一起走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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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鼬是一如既往的没有表情，老者的神色却有些阴沉，而且好像不愿再见到他们似的。
　　但鼬从来不是会被别人的情绪影响的人，所以他依然礼貌地道谢，然后说“告辞”。
　　白胡子老头哼了一声，嘀咕着“出事儿了别来找我”，阿南跑到他身边，歉意地对青濯笑笑，然后扶着老人到院中的石凳上休息。
　　回去的路上鬼鲛总是三不五时地打量青濯，那目光让他联想到实验台上的小白鼠，或者说大蛇丸收集的各种材料。不过就以干柿鬼鲛那种狂妄的性子竟然没有当面问出来，倒实在让人惊讶。
　　走过一条街，青濯突然“啊”了一声。
　　“糟糕，东西掉在那里了。不好意思你们先走，我回去拿一下。”
　　话一说完青濯转身就跑，一边跑一边挥手示意鼬他们不用等他。
　　“你弟弟，开始怀疑了么。”
　　“……走吧。”

　　1…030

　　青濯再到那个宅院的时候阿南正收拾刚刚的茶具，见到他以后很惊讶的表情。白胡子老者还坐在树下的石凳上纳凉，看了青濯一眼后轻哼了一声，并不理睬。
　　朝阿南示意不用管自己以后，青濯来到那名老者的跟前坐下，直接问道：“鼬的瞳力，下降的很严重么？”
　　老者一个目光都不甩他，自顾自喝阿南刚泡好的新茶。
　　青濯不恼，只继续说：“我是他弟弟，我想我有权知道我哥哥的情况怎么样。”
　　“哥哥！”老者嗤笑，“我劝你有空在这儿堵我老头子不如去跟你那个哥哥说，想变瞎子一针就可以，不用受那些苦慢慢煎熬。”
　　“瞎子啊……”青濯喃喃，“还有多久？”
　　大概是青濯酷似鼬的冷淡表情刺激了老者为人医者的仁心，他几乎是跳起来指着青濯的额头训斥。
　　“我说你们这两兄弟到底怎么回事儿啊，忍者了不起么，为了做忍者眼睛不要了命也不要了么！！”
　　看青濯依然一副无动于衷的表情，老者捋自己造型独特的胡子，平静了会儿以后才说：“其实你哥哥也还算克制，起码他的眼睛可以支撑这么久实在出乎我的预料之外，而且你们那个组织……”
　　他顿了顿，继续说：“老头子管不了什么正邪，只是如果为那个组织办事儿需要一直用到那双眼睛的话，还是退了比较好。宇智波的人，一旦用上那双眼睛就再也停不下来，而绝对的力量带来的是绝对的毁灭。我想你比我清楚，宇智波佐助。”
　　青濯依然是一张平静的脸，与宇智波鼬有七分相似。老者看着他，突然就叹了口气。
　　“差不多八年前，我第一次遇到鼬的时候他不过13岁，已经拥有傲人的实力，那双眼睛……老头子的命是他那个时候救的，虽然我一直觉得他想救的其实不是我……唉，也说不清楚了。那孩子心思太重而且什么都不说，烂在心底了也什么都不晓得，你是他弟弟你要说他。”
　　青濯闻言微微笑起来，仔细道：“知道了。”随即又问道，“除了眼睛，他的身体？”
　　老者手一顿眼神黯淡下来，然后缓缓摇头。
　　青濯有一种一千根针依次扎进心脏的感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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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回了小院青濯先洗了个澡，然后带着刚买回来的东西到了鼬的房间。
　　香磷在外边喊“佐助你不要像个陀螺一边到晚围着你哥转行不？”
　　青濯转身，微笑着摆出一个口型——NO。
　　房间里面鼬正在吃饭，见青濯进来放下筷子把碗盘稍微挪了一点儿，正好放青濯手上的东西。
　　“诶，你做的？”
　　鼬点点头，青濯拿过鼬放好的筷子夹菜，“味道很好。”
　　鼬眼神暗了暗，起身出门，不一会儿拿了新的碗筷和饭菜来。
　　“我美好的番茄炒蛋和木鱼饭团。”青濯夸张地大叫，然后咧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