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御宅+番外 作者:清枫聆心(起点首页封推vip2015-04-19完结)-第6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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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想走到这里,见六皇子晕在此处,正不知如何是好。想不到娘娘竟也在六皇子殿里,那我就能放心了。娘娘快叫人来,雪大路滑,六皇子摔得不轻呢。”
贞宛让兰生不着急的语气闷到,终于发现情形对她自己不利。她毕竟是皇帝的妃子,出现在皇帝儿子的殿中,就算浑身是嘴也说不清了。
她一边懊恼自己不该来探究竟。一边还当说话留三分的兰生蠢。三言两语想吓唬。“你说雪大路滑,本宫看来是罪魁祸首。六皇子与本宫有知遇之恩,他身体不适,本宫特来探望。本宫不知你听到了什么。但事情绝非你想象那样,你因此谋害六皇子,本宫一定要告诉皇上,办你死罪。”
贞宛以为兰生是偷听到她和六皇子的人,若不处理好,后患无穷,贞宛盘算怎么才能让自己脱身事外,又能灭了这张口。
看来玉蕊撞见两人偷情,六皇子气急败坏追出来。兰生冷笑。态度比贞宛倨傲,一改之前的不冷不热。
“不妨娘娘自己说,这事该让我如何想象。”不说白了,有人的豆子小脑袋转不过来。
贞宛气急,“你!”
“自梨冷庵起。我可是看着娘娘一路风光走到今天。娘娘也不必以为我存坏心嫉妒,对我有赶尽杀绝之意。说实话,同为女子,反而对你钦佩得很。试问天下美女何其多,能有娘娘这般本事和运气的,我也就见过你一个。娘娘不妨回想一下,我何时待你轻慢过。”不知道自己打她巴掌的事六皇子告诉没有。
贞宛想了,“确实没有。”船上她是真昏。
兰生暗道运气不错,“说起来,娘娘青云直上,也有我一点小小助力。”
贞宛又想,语气但缓,“是我用得巧妙,恰你在场而已。”却间接不否认。
“娘娘至少该相信,我的命格或者旺你,每遇我一次,你就乘风而上或避免灾劫。”兰生擅加利用大环境,“恕我直言,无论娘娘因何而来,男女有别,更何况帝妃与帝子之间。若让人看见,那可是龙颜震怒的大丑闻。到时候,皇上不会杀儿子,却会杀妃子。”
贞宛当然明白得很,而对于兰生旺自己的说法,虽然以前从没想过,可仔细一想就大有道理。
兰生看出贞宛松动,又道,“还好,娘娘今日遇到的不是别人,是我。我不会问娘娘究竟为何在六皇子殿中,为何雪袍下穿诱人纱裙,为何如此担心六皇子安危。”
贞宛被兰生三个为何彻底震住了,心道不错。她担心六皇子,不顾一切冲过来,如果遇到的是别人,她就完了。
“所以,我真心劝娘娘,哪里来的哪里去。六皇子是摔倒也好,被谋昏也好,此事今后或小或大,都跟娘娘一点关系也没有。娘娘若记得今日没来过,也没见过六皇子,更没见过我,我也亦然。”兰生要让唯一的证人永远闭嘴,“娘娘以为公平否?”
贞宛无法说不。她说不,就是拿自己的命换兰生的命。这当然是不可能的。
“娘娘若想明白了,最好快些离开,我妹妹还在前殿等六皇子,迟早会惊动人的,我十分为娘娘担忧。”雪色沉在兰生眼底结冰层,此时心冷彻骨。一枚银针扣手,她才是准备灭口的那个。
贞宛二话不说就走,竟从兰生进来的那道门出去了。
敢情这门用来暗通款曲,兰生眯眼,回头望着地上的人。那人全身覆雪,唯有脸庞清爽,闭着眼,唇苍亮,再无一点妖狠。好色,荒唐,阴狠,残忍,但在玲珑水榭观台上的那道影子好不孤单,仿佛随时抛下一切,就能纵下万丈深渊。而更别提,他那张孩童面,孤傲怪桀中仍有一分天真一分热力,哪怕她脑海里只留极少的记忆残片,她知道她曾经不讨厌他。
今日,亲眼看到他所作所为,将一切传闻都证实了,六皇子的确是再让人厌恶不过的人渣。但他倒地不起的那刻,她真怕玉蕊杀了他,却不是为玉蕊担心。她有点瞧不起自己,明明说好清账,粘粘糊糊算什么?除非本尊有更强烈的经历,她想不起来。却被影响了情绪。这就有点麻烦,分不清是残留还是新我。
不过,无论如何,六皇子有呼吸,还是值得庆幸的。
兰生将瑟瑟抖的玉蕊拉出来,嘱咐道,“你也一样,从哪儿来的,回哪儿去,如果认不得路。就说要去见太后。不小心迷路。记住。千万不要和任何人多说一个字,包括你刚才听到的,看到的,所做的。”
玉蕊怕极了。“我……我做不……”话不成句。
“你做不到,南月家就都会陪你死。”兰生真想给玉蕊两巴掌,最终却只是用力捏紧她的双肩,“想想金薇,还有祖母和爹,深呼吸,然后什么也别再想,只要镇静走出月华殿,上轿等着我。其余的事。我来做。我保证,六皇子不会有事,谁都不会有事。”
听兰生提金薇和至亲,玉蕊这才提起神,咬唇推开兰生。能站稳了。
“信我。”兰生捉袖擦掉玉蕊面上的惊泪,抓把雪敷冷她微红的眼圈,“快走!别回头!”
玉蕊小步跑,开始有些无力,后来身形稳了,消失在鹅毛飞雪中。她信!
兰生也管不了玉蕊能否找到路,先将仰躺的六皇子弄成伏姿,捡起那块沾血的石头垫他额头下,把看得清的脚印全抹了。这就布置了事故现场:出六皇子因雪地滑而向后撞到山石,然后疼痛翻倒,额头让尖石戳伤。
一切妥当,兰生正要退,突然听到呻吟,不禁惊望过去,见原本歪头躺着的六皇子竟睁开了眼,想抬不能抬起的痛苦表情,目光对上她,凶恶无比。
“女……谁……受……死……”稀里糊涂发了几个音,再度晕死过去。
大胆如兰生,也得拍拍心脏。虽然受到不小的刺激,动作仍敏捷,但跑出小门转身去关时,看见自己才留下的那行脚印,就想回去扫,却听有人喊殿下。声音还远,可对她已是不能拖延的状况。
雪再大再密一点就好了!她紧皱眉,不得不轻关上门。
奇得是,兰生走后,雪势猛密风狂舞,竟将六皇子周围的雪地扫得平整一片,连躺着的人都快被雪淹没,哪里还看得出谁和谁的脚印?
又过一会儿,两个小太监合撑一把油伞,喊着殿下,又低声抱怨连连。
“我刚从前殿来,也没这么大风大雪的,人都要被刮走了。”
“背山阴吧,从瀑布顶上刮下来……欸欸,那是什么?好像一个人?”
“妈呀,殿下的风袍子,还是我今早给他穿上的。”
两人也顾不得撑伞,跌撞冲过去扒雪。
一个面色惨绿,高呼,“快来人哪!殿下摔到头啦!不得了啦——”
一个连滚带爬,惊喝,“快传御医!快请圣女留步!殿下流了好多血!”
荒如漠寂如原的月华殿,忽然好像被添一把大火,沸腾了一壶煮久的温茶。风呼呼吹,雪花舞火,令人人脚步错乱张惶无比。而人们还未知的是,最美的月宫这一刻起将散去所有辉光,再不能闪耀了。
一顶抬两人的轿早已走远,那些张惶太迟,绊不住故意快离的脚步。再等六皇子滑倒昏迷的消息传到禧凤宫,太后取消考试,赶去看望孙儿,无人将这么大的不幸跟最早到的圣女和圣女的大姐牵在一起,两人淡定归家。
腊月十八,果真惊险,果真保命,兰生的这一页就此翻了过去,开始新篇。
第112章 祸秧
都军司衙门一早打开,轰出一群破衣烂衫的叫花子。
昨日大雪还未下完,淅淅沥沥如银灰,雪地变成硬冰,风冷似刮刀,冻得这群人哈气搓臂,妈蛋爹蛋鸟蛋乱骂一通。
衙门前站岗的兵厉喝,“还不闭嘴滚蛋!要不是宫里乱成一锅粥,再加上有人肯担保你们,哪能这么快放出去?是不是想进来多顿牢饭?”
叫花子们倒也不怕凶脸,自身都是刀里来枪里去的恶煞。
褐老四更是。作为头儿,昨日挨了杀威棍,这会儿身板仍像根粗桩子,一点儿愁眉苦脸没有。他虽不怕,却也不愿意再进去,一声唿哨催兄弟,脚下装轮一般,跑出两条街远才停住。
“娘个泊老三,老子们在牢里挨饿挨揍,他当缩头乌龟,不晓得躲哪里逍遥自在,居然不管兄弟们死活。”全然忘了是自己不听劝,非要抢这一遭,还跟泊三把话撂绝了,“好在脑袋还挂脖子上,不稀罕他救。说起来,多亏那个小丫头呢。”
“还多亏了我。”有人插嘴。
褐四扭头看到一红脸汉,矮自己一个头,似笑非笑瞧着自己,但眼神够锐,显然混龙虎滩的。他不敢小觑,抱拳请问。
“兄弟哪条道上的?”
红脸汉是管宏,帮忙兰生打点此事,所以早得了消息等在都军司门外。瞧这群人乞丐装下天地不怕的匪气,暗暗称奇,不知兰生跟这些人又有何关系。
“在下姓管,不在哪条道上混,靠手艺吃饭。”他可是正经老实人,不混,认真过日子。
褐四一听,眯起一只眼,有点瞧不上了,“既然不同道。各走各得好,兄弟别乱攀交情。”
管宏好笑,“这话不通。道多了,有近有远有交叉,再说还真不是我要攀交情,而是把事儿给你说说清楚。你们能出来,多亏了保人和保银。保人是我找的,保银是我出的。”
褐四肃然起敬,“管老哥,我大老粗一个。对不住啊。多谢多谢!”
管宏自然不是小心眼的人。哈哈笑过,“不必谢我,我也是帮人做事。你们记得欠着那人一个人情就是。有朝一日,我要是请兄弟们帮忙——”兰生信中说不必提她的名。但提欠人情要还。
“那还用说!管老哥你一句话,我们这些人赴汤蹈火。”老寨主说过,强盗也得重情重义。“老哥报个名,我等没齿难忘。”
“管宏。”不能帮兰大姑娘造房子,其他事上管宏尽心尽力,“我这儿还剩几两打点银子,你代兄弟们拿着,应该能管上几日饱饭。西城有一处可以长租的勤力居院,不管饭。正好有统铺一大间,我打好招呼了,你们安心住,过几日我会再找你们。”
褐四大喜,连声道谢。“之前有个给咱们报信的丫头,不知管老哥同她是——”
“为同一人办事。”管宏点头,将银子往褐四手里一塞,“我还有事,告辞。”
褐四望着手里银子,旁边一汉悄悄伸手来摸,却被他恶狠打开,将银子收进怀里,“兄弟们,打劫没成,倒有人管吃管住,原来真有天上掉馅饼这种好事。”
有汉子但疑,“四当家,这事怪异,哪有平白无故送上门的好处啊?”
褐四斜那汉子,“你新来的啊?我们从前做的就是平白无故送上门的买卖。”
大家一想,可不是嘛。这么想着,立刻抛却一切不安的念头,七嘴八舌就打起银子怎么花的主意。多数意见就是,反正不愁住,过两天还有人给活干,干脆今天就花光了,免得人反悔再要回去。
褐老四越听越有道理,“咱们在都军司吃了那么多苦头,慰劳一下自己也应该,不过花酒不能再喝,那里吃人不吐骨头的,就这点银子也压根不够。咱找家好酒楼,放开了吃,放开了喝,去掉这几日的晦气,如何?”
有什么如何不如何的,能解肚里酒虫馋虫,这群今日不管明日的家伙谁会说不好,欢呼头儿真好,立刻捉人打听哪家酒楼又贵又好。
霉运之后似乎相当走运,不出十丈就有家叫万和楼的,名声响当当,伙计还在下门板,褐老四带着八个兄弟“杀”了进去,点名酒点好菜,报了一长串。
伙计这头对着褐老四笑得热情,走到柜台那头就成了轻蔑样儿,对掌柜嘀咕,“不知哪儿来的一群乞丐,八辈子没吃过好的,那穷酸相。”
掌柜正和东家算明细账,听了很不高兴,“乞丐你还给招进来,赶紧赶出去,没生意也不能白给叫花子吃。”
“他们有银子,少说四五两,估摸是捡到的便宜。我看今日积那么厚的雪,多半也是没生意,有的赚就赚。”伙计表示自己有头脑。
桌案后,东家悠悠开口,“这么多人,四五两银子能赚多少净利?他们外乡人?”
伙计忙道,“是,大小姐,那口音一听就是穷地方来的。”
“那就行了。好酒兑次,烈些,等他们开始犯迷糊就多兑水。”女子又吩咐,“掌柜的,刚才你说要扔的那批食材,现在有人收了。”
伙计脆声应了,到厨房关照去。
掌柜打哈哈,“大小姐聪明,小的其实一直照这法子来办的,只是最近来的都是熟客贵客,不好糊弄。”
女子嗯了一声,“我知道,只不过我开店要赚钱,不是散银子,听到扔食材这样的话心疼。掌柜要老是这样,我就得换个不扔我银子的人坐你位子了。”
掌柜低头连声说知道。
一个挺标致的丫头走进来,“小姐,姑爷买完书了,已经上了马车。”
女子点头,合了账本走出大堂,瞥见那头粗嘎汉子,不由露出厌恶的神色,步子微微加快,上了门外马车。
车里一俊朗青年正翻书,大概看女子动作仓促,淡然道,“我可没催你,那么着急做甚?和母亲说了陪你,自然说话算话,你难得出来一趟,打理仔细再回去也不迟,我自己看会儿书。”
女子笑了笑,坐青年对面却显得有距离,“没什么可打理的,一年到头也就来瞧一两回,让底下人认个脸,免得不知道谁是主子。再说让人知道我是万和的东家也不好,虽是娘家给的嫁妆,客人杂七杂八再混说一通,连累到侯府之名。回吧,婆婆疼我,我却不能不懂道理。怎能叫夫君等我?”
青年的目光在女子脸上停了半晌,面无表情垂眼看书,“母亲说今年你拿了好东西孝敬,还给家里补贴了不少银子,让我代她谢你。这两年天灾不断,地里收成差了不是一点半点,才调度不开。”
女子仍笑得温良,“一家人不说两家话。”
“冯娘子那事——”青年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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